《JO乙短篇存放处》 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01 一觉醒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两侧躺着陌生的男人。 不对,不陌生。 你想起来了,这两人是盖多·米斯达与乔鲁诺·乔巴纳。 自从那次黑帮替身使者权利争夺战结束,乔鲁诺·乔巴纳夺得热情组织首领的宝座,你就远离黑帮世界,与特莉休·乌纳恋爱同居。 可现在的你看着自己中指与无名指戴着的戒指,无声沉默。 重婚是要判刑的吧?! 蹑手蹑脚从两个裸体男人的夹隙间下去,你的大脑目前还难以消化三人行的事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两人在一起了?你昨晚明明辅导完小特莉休的家庭作业就去睡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身上黏糊糊,小猫咪里与后庭也很不舒服……什么鬼,玩得也太大了吧?! 你想去冲个澡,打开衣柜找衣服,结果刚打开衣柜门,就见到里面放着的一堆一看就令人脸红心跳的玩具。 什么鬼啊?!你在内心疯狂尖叫。 太可怕了!你从没想过自己会和男性发生关系,也没想过要结婚!这怎么一下子就跳转到这么过激的地方了!中间发生了什么啊? ……不行,首先要去洗个澡。你找到似乎是自己型号的衣服,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离开卧室,却与门外穿着睡衣打哈欠路过的纳兰迦·吉尔卡撞个正着。 “啊!你!”纳兰迦两手遮住脸,“你怎么不穿衣服!” 为什么纳兰迦会在这里! 你的脸和他一样烧,浴巾裹到身上,问他浴室在哪。他颤颤巍巍指向东边,你抓紧浴巾快步移走。 终于在走廊尽头找到卫生间,想拧开浴室门,却是锁着的,这时你才听清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 “谁?” 浴室里是布鲁诺·布加拉提。 门中间落地的方形毛玻璃倒映着里面人的身影,你张开嘴,说不出话。 浴室门忽的被打开,布加拉提那张震慑人心的神仙美颜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他还没披浴巾。 ……人家正在洗澡,当然不会披浴巾。 可他为什么要开门啊! 你完全被布加拉提的美貌冲击到,几个月未见,他怎么更帅了…… 每天看着小特莉休的美貌你以为自己已经有了抗体,结果完全没有抵抗力! “今天起这么早?”布加拉提好似在散发仙光的脸对你笑笑,“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好……啊???不不不!”你差点就点头的脑袋瞬间摇成拨浪鼓。 这什么情况啊?!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邀请你进去啊?! 你双腿发软地看他略显遗憾地关上门,转身就去搜查洗脸池,这里居然有七套洗漱杯…… 不会吧……护卫队这是在同居?自己为什么会和他们同居啊? 就算这是幢超级奢华大house……好吧,如果他们有这样一栋别墅又邀请你同居,你真会屁颠屁颠拖着小特莉休住进来。 特莉休呢?你可可爱爱的小特莉休在哪? 心想洗完澡就要去找自己的手机给小特莉休打电话,眼下又实在认不出哪个是自己的杯子,只得拆开新的牙刷,就着水池刷牙洗脸。 正当你清洗脸上的泡泡,身后浴室的门开了。 浴室里走出来的人没有离开,反而靠近你,从后面覆到你后背。 你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布加拉提在超出友谊的亲密范围内拥抱你。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虽然以前你肖想过和这群黑手党干这种事,但你觉得太危险,最后还是选择了和你一样是清白人的特莉休。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紧紧张张洗完脸,却不敢直起身,一抬脸就能从镜子中看见布加拉提拥抱你的姿势,你不敢面对布加拉提。 “昨晚玩得太激烈了吧?” 他的手指突然撑开肿胀又发涩的小唇,你一个激灵,他侧了下头。 “疼吗?” “啊?不是……” 才撑开一点缝隙,里面的东西就争先恐后流出来,似是滴到地上,应该也流到了他的手上。 他抽出手嗅了嗅。 “乔鲁诺或是米斯达想要当爸爸了?” “啊???” 每句话都跳转太大,你好懵,身下感受到有奇怪的东西抵在股间……那东西不会就是那什么的作案工具吧?! 不是吧?!真的要做啊?! “你想做妈妈吗?”布加拉提问,“不会是他们哄骗你吧?” “我不想!” “不想的话,记得拒绝,如果有谁强迫你,记得来找我,我帮你揍他们。” “哦……” 几句话的功夫,你就被他磨得晕晕乎乎。 好怪,以前你是个超级性冷淡的人,多次自慰也没有快感,没有别人说的舒服,但现在仅仅是摩擦那附近,都会感觉很舒服。 触觉变得好敏感……他的呼吸拍在皮肤上都会产生刺激,你的身子一抖一抖,不禁怀疑这可能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是,明明长相一模一样。 布加拉提没做什么,只是很温柔地帮按摩你酸涩的丰唇,甚至没碰到教科书里写的聚集神经末梢的地方,但仅仅是这样就让你犯迷糊,脑袋怪怪的。 “腿抬到洗手台上面。” 他在你耳边轻声说着,手抚摸你的右腿,你一时想不出什么,抬起那边,随即而来的接触让你睁大了眼。 进、进去了……应该说是进来…… 因两腿分开而造成的空隙让凉凉的空气钻进穴道,温热带有布加拉提体温的作案工具也缓缓挤进……你有点紧张,他的手抚上你的小腹,慢慢揉动,另一只手也安抚起你的后背与肩。 太舒服了,以至于你一时没意识到这是在性交,反而认为这是在按摩。 不知不觉中趴到水池上,布加拉提抬起你已经软掉的腰。 “啊……等等!” 脚踩不到地!心好慌! “怎么了?” 布加拉提语气温柔地问。 “脚踩不到地……” 你慌张地答。 “没关系,我有好好扶着,你享受就好。” 布加拉提温柔地安抚你。 天啊…… 照顾小特莉休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反过来照顾你。 从没想过按摩里边会这么舒服,你趴着躺尸,结果突然顶到里面的一点,猝不及防地蜷起脚趾。 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有点怪,快要失控的感觉。是高潮吗?好像不是,和别人形容的不一样…… 你不知道自己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只觉得很怪,仅那一次还好,可再有几次,逐渐涌起更加奇怪的感觉。 “等、等一下……”你喘着叫停,“前面……想……厕所……” “嗯?你想尿尿?” 天呐!这群肮脏的黑手党! 你在内心大声尖叫,然而他非但没将他的东西抽出去,反而将你抱起,身上没有捆绑的浴巾掉落在地。 浴巾——!你伸出尔康手,自己现在彻底光着了啊! 坐便器在浴室内,双腿大开着被他抱进浴室,走动间身体里面不知是什么地方不断地被他的工具反复挤压,你用了好大的劲才憋住那股冲动,他抱着你对准桶圈,说尿吧。 你:????? “什、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 你大受震撼大为震惊难以理解不可理喻,大喊∶“这样会弄到你身上的!” “没关系,你又不是别人。”布加拉提平淡的语气丝毫不觉得这构成问题,“大不了再洗一次。” 他平淡你炸裂啊! “不是这个意思!”你大叫道。 最终还是没忍住。 腹部(膀胱那个地方)被按压,根本忍不住。你感觉自己大脑里有哪部分崩掉了,眼泪啪啪掉,不愿接受现实。 他是变态吗?!他是变态吗?!在你印象里布加拉提不这样啊! 你抽泣抽泣。 布加拉提折迭纸擦拭你的小口以及与他相接湿掉的地方,小口上方相邻的小豆豆被挤压,你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身体被流连的纸巾激起好几层浪。 擦完又拿起花洒,相当敏感的小口被细流冲击,你仰起头,布加拉提仔细清洗起你刚释放完的小管道,又揉又刮,你更是受不了。 “……?你喜欢被玩弄尿道?”似是感受到你身体内部的变化,布加拉提略有惊讶地道。 “不是!” 你嘴上否认,身体却在因布加拉提于口周打转的触感而发抖,指面偶尔按一下小口,诡异的感知与想要排泄的冲动又被激起。 “你看上去很喜欢这里。”布加拉提笃定。 “不过这里太危险了,容易生病,也容易受伤。”他关掉水,“不要让别人碰你这里。” 快要因为多重刺激而昏迷的你只能点头点头。 他又抱着你做了一会,几乎所有有感觉的地方都被他刺激一遍,他没射在里面,而是在纸上,丢进垃圾桶里,又打开水,一边帮你清理,一边顾及按摩服务。 你几乎是挂到布加拉提身上,亦或是钢链手指,你都不知道替身还能这样用。 可能是替身的触感与人的皮肤不同,坚硬又带有意志的金属捏起你害羞的乳头与同样羞涩的小豆豆,揉一揉,又或在四周与顶面打转,你才知道原来抚摸乳晕与整个乳房都会有感觉,大腿内侧也会有感觉,最后你瘫倒在钢链手指怀里,布加拉提给你冲水。 你本来只是想洗一个澡,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你感觉自己背叛了特莉休。 与特莉休约定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自己却在别人的家里与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为你穿上衣服,你注意到他的腿间还在立,瞳孔地震。 “你、你那里……”你几乎快要结巴了。 “嗯?嗯……”他顺着你的目光看过去,嘴里的回答非常诚实,“我看到你的裸体就会硬。” 这……好像很有问题……又好像没有问题……不,这就是很有问题吧! 你磕磕巴巴地问怎么会这样呢,布加拉提认真听着,最后解答:“因为我还年轻啊。” ……好像没大毛病。 但是怎么想都很不妙! 穿好衣服,你心有余悸地从浴室走出,布加拉提叫你先去吃早饭,你回头,他安抚意味地对你笑笑,说自己还要再洗一次冷水澡。 你其实想问餐厅在哪……呃啊啊还是不要回头了! 满脑子都是布加拉提的裸体与激昂挺起的武器,摇摇晃晃于走廊上被风吹,你的脸还很烧。 身上的睡裙里面没有内衣,好在裙长到膝,不至于动作大就露出小猫咪,但乳头的凸起就遮不住。 搞得你只好把头发往前面拨。 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布加拉提怎么那么淡定,就你一个人在大惊小怪,总不会是你有三个丈夫吧?! 头脑乱糟糟,无头苍蝇一般在大别墅里乱转,遇到正瘫沙发阅某些文件的潘纳科达·福葛,他见你过来,放下手里的文件。 ……?这人关注你干嘛? 你与福葛不熟,曾经的对话不超过三句。虽然这小孩很有礼貌,但有时很暴躁,你特别怕惹到他,怕像纳兰迦那样被他拿叉子捅,所以基本上都避着他走。 当时他半路退队,你还庆幸,不用心惊胆战自己哪一句话惹到他之后挨打。 他居然又回来了? “早上好。” “早上好。” 他礼貌向你问候,你也礼貌回答。你什么都没做,他却眉头越皱越紧,投向你的目光带有严苛的审视,你后脑都麻了。 可是除了他没人可问,你颤颤巍巍开口,问他餐厅在哪,他起身,说带你过去。 啊?不必吧…… 你已经开始脑补自己挨福葛武林十八拳的惨状。 他坐着的时候你还没感觉,现在走在你前边,你发现他比印象里的福葛成熟不少。 那时你觉得他是个孩子,现在就可以称之为大人了。 “你失忆了?”他突然发问。 “啊?”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一脸懵,“潘纳科达·福葛。” “今年是几几年?” “2001年。” “不。”他停下脚步,回身,“今年是2006年。” “啊?????” 你彻底傻眼。 被福葛拖去餐厅,又被福葛按在餐桌座椅上。厨房里正忙活的居然是雷欧·阿帕基,那个当初你来意大利旅游丢了护照时帮助过你的前警察。阿帕基会做饭?! 直至阿帕基端上三明治与做工精美的草莓蛋糕,你也没从“穿越到五年后”这件事的打击中走出来。 自己未来的五年大好时光没了啊! 好不容易接受了,看着桌子上的早餐,你又满脸疑惑。 “我的早饭是要我自己做吗?” 只有他们两人有三明治,没有你的份。 “?”刚准备咬三明治的阿帕基古怪地瞟你一眼,“这个蛋糕就是给你做的,你昨天不是吵着要吃这个吗?” 你:??? “《魔卡少女樱》里同款草莓蛋糕,还有果冻,我放冰箱里了。” 啊????? 阿帕基看你睁着两只大大的眼,补充道:“吃之前先拿出来放放,别又像上次吃凉吃到痛经。” 你傻了。 这是阿帕基吗?这不是你妈穿越来了? 关键是你怎么会想要大早上吃这么大的草莓蛋糕啊!不会腻死吗?至少吃点热的吧! 难道未来自己的胃变强悍了?早上这么有胃口? 你现在没胃口。 草莓蛋糕很好看,白色与粉色的奶油,红色的草莓,两刀切下去,整整齐齐,暖橘色的戚风蛋糕,中层夹的是草莓片与奶油混合,看着就很有食欲,你吃一口,还不错,第二口,好甜,第三口,腻,第四口…… 你要吐了,放弃强迫自己吃蛋糕,还是自己做吧。阿帕基问你不好吃吗?你说早上一定要吃热的。 这次换阿帕基满面迷茫。 蛋糕放进冰箱,你翻找有没有自己能用的食材,阿帕基拿着三明治站你身后,迟疑地问,你会做饭? 当然会啊,不会做饭难道要吃意大利饭吃到吐? 你与阿帕基大眼瞪小眼,阿帕基皱起眉,说你早上从来都吃冷食,而且最喜甜食,并且坚决不做饭,声称连菜都不会洗。 什么?!怎么可能?!你分明是咸党! 这次,你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不只是穿越到未来,连过去的自己似乎都不是自己。 这里是平行宇宙? 不管怎么说,饥肠辘辘的胃还是要填饱的,然而你只能找到鸡蛋火腿蔬菜还有意大利面,勉强用这些为自己做一份重庆小面。 阿帕基、福葛以及刚过来的布加拉提都用一种“疯了吧”的表情看你折腾那无比可怜的意大利面。 再做一份鸡蛋吐司,这样的早饭还差不多。 “早上好。” 乔鲁诺的声音,他起床了。你正专心致志煮面,乔鲁诺走过来,突然间离你很近。 “好香啊,在做什么?” 你下意识躲了一下,结果被他掐住脖子。 “你不是她,你是谁?” “啊……?乔鲁诺?” 他掐得你好痛,难以呼吸,乔鲁诺 表情一变,蓦地放手,你趴到柜台上,捂住喉咙狂咳嗽。乔鲁诺拦着你的头发,关上火,俯身轻拍你的后背。 “抱歉,弄疼你了吧。” 你咳嗽好一阵,回头瞪他,委屈又埋怨道:“干嘛这么对我!” “对不起,别害怕。”他满是歉意地道,“我以为是有刺客潜入进来假扮你,不过只有你会用这样奇怪的口音叫我的名字,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你被别人假扮,所以应该不是。” “最近想暗杀我的替身使者有点多,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理解什么啊!”你眼泪都要喷出来,“理解也不能掐我啊!最多用黄金体验绑我就行了!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你掐死了!” “好好好,不要哭。”乔鲁诺抹去你的眼泪,捧起你的脸,“别生气,不过我不打算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替身能力,所以我不会使用黄金体验。” “那也不能掐我!” “好好好,不会掐你的。” 你气乎乎转身开火继续煮面,盯着面,忽然觉得这个乔鲁诺有点怪。 因为当几年黑帮老大变成熟了?感觉脾气更好了……你对乔鲁诺的印象是想象不到他会哄人。 而且他应该更难以琢磨,笑容假假的,会表面笑着内心给你安排各种死法的那类。 乔鲁诺揽着你的腰,下巴搁在你肩上,“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我一直都会啊。” 可惜最后做出来的只是鸡蛋番茄青菜面,根本没调料来调相似的味。 乔鲁诺打量起你。 即使他刚刚差点把你掐死,这家伙长得也太好看了!实际上他们几个都很好看,简直是颜控天堂! 长大了的乔鲁诺也好香啊,金发碧眼的王子殿下样,你承认在他未成年时肖想过他。 主要是他穿个爱心开胸衣,领口也敞开,你刚见他时都以为他就是故意出卖色相的。 煎完鸡蛋吐司,你端面上桌,四个吃三明治的都时不时盯你的碗面,尤其是你幸福嗦面的时候,盯你好久的乔鲁诺忍不住,让你分给他一点。 “喂!”阿帕基拦下他,“这是对意大利面的亵渎!她是中国人吃就算了,你一个意大利人怎么也想吃!” “面就是面,有必要做那么详细的区分吗?”乔鲁诺严谨反驳,“只要做得好吃,就不是侮辱食材。” 你狠狠点头,说得太对了。 分给乔鲁诺一点,你们两个快乐嗦面。 布加拉提也让你分一点,阿帕基瞳孔地震。 最后都分了,不够吃,你又去煮一碗,这次加了芝士,虽然他们都说这做法属于邪道,但都津津有味地吃了。 布加拉提真实评价:真不错,比阿帕基做的好吃。 阿帕基:…… 一边嗦面一边聊天,你才得知自己当真是穿越到平行宇宙,很可能与这里的自己互换了。 听到你与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你大为震撼。 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怎么和六个人两情相悦,左心房右心室均匀裂成六个瓣吗? “不是,你们怎么接受的啊???”你老爷爷地铁看手机,“不是说爱情都排斥第三者吗?你们这……第六者都出来了!” “这只是妥协之下的选择。”乔鲁诺解释,“而且已经这样五年了,都适应了。” “不要适应这种东西啊!!!”你抓狂。 难怪这几个人都对自己这么友好……敢情这是开放关系啊! 面都不香了,你万分头大地听他们讲这个世界的自己与他们的过往,结果自己居然是个小白花?! “这个世界的我是个小白花?!”你不可置信地捧起脸,“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不接受!” “小白花?” “不拒绝不反抗任人处置不就是小白花?!” “……也不是这样。”福葛补充,“你不愿意的话也会闹脾气,只不过你通常不说,一般都是直接开打,给人一耳光什么的。” “啊?????” 你抽了抽嘴,“扇人脸不太好吧……” “等等,那既然我们两个相差这么大,你们现在不喜欢我了吧!”你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放你走了?你去找自己的亲亲小特莉休! 黑手党们无言看了你一会。 “不,你现在也很甜。” 你:…… 你挎着张脸戚戚嗦面。 “虽然性格不一样,但很多下意识的动作都是一样的。”布加拉提语出惊人,“做爱的时候表情和声音的频率都一样。” 你被他说得呛到了汤汁。 这群黑手党的嘴太恐怖了!能不能把他们嘴堵上!!! “你觉得和布加拉提做怎么样?”乔鲁诺问你,“适应得还好吗?” 你脸红到要爆了。 不是,他们怎么都这么直接啊?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吗?一问一答的形式?讨论性爱就和吃饭一样……虽然理论上是如此,但还是会害臊的啊! 你根本说不出口自己觉得很舒服! 不行!不能回答!你的心是属于特莉休的! “我、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赤着脸说,“我对小特莉休一心一意!” 四名黑手党表情各异。 “哦?那你去给特莉休打电话试试。”吃完面的阿帕基向后一靠,“看她愿不愿意跟你。” “她肯定愿意!”你不假思索,“不管哪个世界,她一定爱我!” “我也觉得不管哪个世界的你也一定爱我。”阿帕基不咸不淡地回敬。 你憋住不说了。 吃完饭,你不信邪,在米斯达还在躺尸的床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去阳台给特莉休打电话。 “喂?这么早找我啊?有事吗?” 听到对面一点也不撒娇的语气,你张了张嘴,不禁近乡情胆怯。 “那个……特莉休……”你结结巴巴,“我、我喜欢你!” “……啊?” “特莉休,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鼓起勇气,在原本的世界里,是她鼓起勇气告白,这一次,换作是你。 对面安静好久。 “对不起,我是个异性恋……”特莉休歉意地道,“而且,我喜欢的人是布加拉提。” “啊???” 你呆站着,心脏咔嚓一声,碎掉了。 失恋了。 失魂落魄挂掉电话,失魂落魄走回屋内,阿帕基说被拒绝了是吧,你的眼泪啪啪掉。 “喂。”原本带有嘲意的阿帕基的表情瞬间不知所措起来。 太难受了,昨晚小特莉休还窝在你怀里对你撒娇不想写作业,今天就变得这么陌生…… 手机都握不住,你只顾着给自己擦眼泪,哭得上接不接下气。 你的异国初恋就这么没了。 布加拉提上前安慰你,你推他一把,给了他敞开的胸口一拳,说自己讨厌他。 “你是我可恨的情敌!”你恶狠狠地道。 布加拉提:啊? 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被哄好,不听劝。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丢失了五年青春,初恋也丢了…… 你躲在别的厅室哭哭啼啼,哭累了,才慢慢整理好心情,刷起手机。 原本你是在那不勒斯一所高中的汉语言老师,与同事和同学都相处不错,经常被邀请去参加派对,特莉休也趁机不写作业,跑来跟你一起玩。 然而你打开手机,里面的通讯空空如也。除了亲人以及这几个黑手党以及特莉休,就没有其它联系方式,邮件箱也都是这几个人给你发的,比如“你现在在哪?”、“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在哪吃饭?”、“来XXX地点。”…… 这个世界的自己,社交程度为零啊。 你满脸复杂地回去找他们,结果有几个人已经不见了。嗯,黑手党也是要上班的。 福葛还在沙发那边浏览文件,你过去,他抬头。 “呃……我在这里没有工作吗?” 你问,他嗯,说对。 “我就这么被你们养着啊?”你的表情更加古怪。 福葛的眼神移开片刻。 “其实……乔鲁诺他们隐瞒了你。”福葛拍拍他旁边的位置,你坐过去,问他是什么。 “不是两情相悦。”他道,“一开始是他们使计威逼利诱,你是被半强迫带过来,你的老板被迫辞退你,他们也不允许你出门,直到你适应了这种生活,他们才敢放开你。” 你:????? 这什么《霸道黑帮爱上我》的套路戏码? “可是……你们怎么能接受共同拥有?”你最想不明白这一点,“按理说你们不应该开抢吗?” “因为我们是利益同盟,不可能因为情感上的事起冲突。”福葛叹一口气,“其实你不适合这里,据我方才对你的了解,你的思维模式太感性,在我们这边,其实利益居多。” “所谓两情相悦,不过是披一层爱情的皮,你只有服从他们才能使自己好过,所以你才听他们的话。” 你目瞪口呆。 这个平行宇宙的展开也太不正常了吧? “所以……如果你想逃的话,我可以帮你。” “啊???”你更是张大了嘴,“你不是说你们利益联盟吗?怎么又帮我?” “因为你总是不高兴。” 福葛转头,认真地注视你。 “比起拥有你,我更你希望你能高兴。他们觉得对你好你就能慢慢高兴起来,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本就一无所有,也不差这一份爱情。如果不能拥有你的幸福,只单单拥有你,于我而言没有意义。” “就算是只当朋友,能看到你远走高飞,发来你开开心心的照片和一些生活琐事,我都能很开心。” “!!!” 你瞪圆了眼。 天啊!这是什么知世一般的爱! 太感动了!你抱紧福葛呜呜哭,对这份不求回应的沉默之爱痛哭流涕。 “……!喂,你再抱下去,我就要反悔了!” 感受到福葛身下不可控制的激昂,你赶紧放开他。 但你还是呜呜流泪,“你好温柔啊福葛,我之前错怪你了。” “……啊?” “我以为你是那种谁惹到你你就会一拳揍上去。”你眼泪哗哗,“所以在那边我都不敢跟你讲话。” 福葛:…… “也不一定,如果那一个我不喜欢你,你惹到我,我还是有可能揍你的。”福葛也讲得特别诚实。 你:…… 这群黑手党!!! 被迫和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02 你与福葛平安无事待了两个小时,你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潘纳科达·福葛相安无事。 就算你一直盯着他认真又漂亮的脸,他也不会打你一拳! 天啦,好亚撒西哦,太亚撒西啦! “你喜欢温柔的人吗?” “嗯嗯!” 他这么问,你立马点头。 福葛抿嘴对你笑笑,温柔程度堪比布加拉提。 你的爱心要泛滥啦!!! 什么?特莉休?你放弃她了,这个世界的特莉休才不是你那亲亲可爱的小特莉休!你的小特莉休还在原来的世界等你,至于在这里,就不用守那个一心一意的誓言啦!反正不是同一世界! 你想得美滋滋,就当是做一场美梦一夜游,这么多美男当前,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如此想着,你看待福葛美人的目光愈发闪亮。 “……?” 工作当中的福葛察觉到异样,迷惑地望过来,对上眼。 你嘿嘿一笑,对着他掀起自己身上的睡裙。 他安静地盯着你的身体盯了好几秒,盯得你本来软软的乳头都发硬了,他才开口,问你想干什么。 你又期待又羞涩又虎狼地问他要不要做爱。 福葛面露疑惑,“听到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不想逃吗?” “我想开了。”你说,“反正这里不是我的世界,那我怎么玩都可以吧?回去之后我肯定不敢这么做,但是这里又没人认识真正的我,我爱怎么嗨就怎么嗨。” “而且跟黑手党做爱很刺激诶!上一秒还在鱼水之欢下一秒就有可能一枪崩掉我什么的!想想就很刺激!” 你激动得冒出星星眼。 福葛∶…… “而且你们长得都很帅啊!说话也好听,怎么想都是我赚了!” 开始畅想自己开后宫的你快要流口水啦。 “不要。”福葛丢下一句,扭头继续看文件。 你急了,“诶!你不会跟我之前一样是个性冷淡吧?你不行??” “对,我不行。”他直言承认。 你∶??? 怎么会有男的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男的不都是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也要硬上的家伙吗?! “福~葛~潘尼~潘潘~”你抱住他手臂用裸胸蹭他撒娇,“来嘛~来嘛~来嘛~” “我知道你排卵期性欲比较强,但也不至于到你现在这种程度吧。”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放下文件,“你又不喜欢我,我干嘛跟你做。” “因为早上……布加拉提……弄得我很舒服……很爽嘛……”你红着脸扭捏起来,“我不好意思说……没想到会这么舒服……哎呀好不好嘛还想再来一次!” 他说不好。 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呢! 福葛二号明明都stand up了,他怎么还能面无表情工作!工作工作工作!真讨厌! 想想早上在浴室里被布加拉提与钢链手指弄得神魂颠倒就想要到不行,正所谓只有零次与无数次,你现在就想做无数次爱! 但是不管你怎么蹭他都不理你,你又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做得太过激,展露胸部已经是你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 你哭唧唧,“我现在想要得不行啊!” 福葛回给你六个点。 最终诱惑失败的你气愤地跑去别的屋。 你开始琢磨起自己的手机,这与你原本用的不同,居然没有数字按键,用手指触碰屏幕就可以。好高级,这就是未来的科技吗?你在屏幕上划划划,找到一个聊天工具,居然可以把几人聚在一所小房间里聊天。 自己的账号名为A酱,没有头绪…… 房间里都是他们的聊天,没有工作内容,只有闲聊,都是些商量去哪玩或者去哪吃饭买什么东西……A酱全程没有发言。 就是因为这里的自己不看小房间,才会发短信吧。 于是你向小房间发射第一条留言—— A酱∶福葛是不是有病! 十五分钟后。 阿帕基∶? 阿帕基∶他怎么你了? 你气愤得啪啪打字。 A酱∶我都在他面前脱光光了!他居然不上我! 阿帕基∶? 吉尔卡∶??? 米斯达∶他阳痿吧? A酱∶他自己说的喜欢我结果不理我,他不是阳痿是什么! 吉尔卡∶??????? 阿帕基∶福葛这么年轻就已经不行了吗? 乔巴纳∶我给他安排的工作不算多。 房门被猛地推开。 福葛气势汹汹地进来,门被摔上,你几乎能看清他头顶盘踞的闪电乌云。 “白费我一番好心!”他揪起你的衣带,“我明白了,你就是找操是吧!” “啊!!!” 你被他丢到一旁的垫子上,裙子被他撕开,卷成长绳把你的手腕系到不知干什么用的铁杆上。 不是吧,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啊??? “等等!对我温柔一点啊!” 你试着挣扎几下,手腕虽然绑得不紧,但怎么动也挣不开,反而把自己弄疼了。 “现在才知道害怕?刚刚勾引我那不要脸的劲去哪了?”福葛咬了咬牙,他的眼神令你发寒。 他该不会要打你吧?!这么想着,你居然感到兴奋。什么鬼,快点放弃这变态的兴奋感! 双腿被他分开,右腿被他压在身下,左腿又被他拉起卡在他肩上。 “等……!” 你还没说完,热且硬的物体就撞进来,那东西的温度比你烫多了,可能是摩擦带来的,皮带又抽打在外露的小豆豆上,你一阵失神,嘴里想喘上一口气,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咳……咳咳咳……” “喂,没事吧?”他停止动作,拍抚你的后背,“你是不是不适应,以前没做过?” 你咳嗽着摇头。 他叹一口气,“好吧,这些对你来说太过激了。” 福葛好像不生气了。 皮带被他丢去一边,身下没有动,直到你咳嗽完,他的手抚摸起你的胸部上方。 你∶……? 那里没什么好敏感的,不过这么抚摸着,倒是让你的呼吸与心跳平稳了些。 待你彻底平稳,福葛的手又开始动,慢慢滑向胸部,似是盛起什么的东西一样地慢慢将其托起,重力的拉扯感消失,胸前很轻松。 指面在皮肤上滑动着,痒痒的,乳晕被对方的皮肤与硬硬的指甲刮划,蹭着乳尖的侧面,心中涌起几分难耐,不上不下的感觉。 终于被捏起来,乳头被揪起,一瞬间的疼痛盖过适才的瘙痒,他又将其放下,重新盛起,拇指在乳头上按压。 “舒服吗?” “嗯……” 当他松开的时候乳尖很痒,但很快按下去,立刻有了被满足的感觉。你温红着脸,想睡觉了。 又有点空虚。 “知道吗,你之前有轻微的乳头凹陷。”他突然来一句。 你∶??? “所以我们轮流揪你的乳头,或者吮吸。” 你∶…… 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太变态了吧!什么东西啊! “虽说当时矫正过来了,但没过多久又复发,所以我们都习惯这样子对待你的乳头。” 你∶…… “如果你不打算逃,就必须适应。” “能不吸吗……” “不矫正的话易得乳腺炎。” 如此正经的理由,把你心底的吐槽全给堵住了。 福葛喘一口气,“以前你身体不好,不是说经常生病,而是体质差,身体缺维生素,也不够有肉,都是我们想办法帮你补上,不然你根本承受不了多人做爱。” 又是搞囚禁又是搞养成,明明是一群年下,却能养成年上,不愧是有超能力的黑手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等等,多人做爱是什么鬼?!你只能接受一天一个! 揉了好半天,他还是在揉胸,你蚌埠住,让他碰小豆豆。 “小豆豆?”福葛停顿几秒,“你是说阴蒂?” 为什么他们都说学名! 福葛笑出几声,说这是个非常可爱的称呼。 “来,趴在那。”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特别温柔,原先的怒意全然消失不见。你在他的帮助下翻了身,翻身之间的摩擦让小猫咪溢出好多水,恍惚几次,你几乎跪不稳,身体里又痒、又刺激,很爽。 垫子被加垫上毛绒绒的东西,脸与胸都能好好地陷进去,你还没明白他为什么让你转过来,这时,他开始动。 每一下都直击里面特别敏感的地方,小豆豆被三根手指夹击摩擦,无法描述的冲击感直冲天灵盖,你的腿一下子就软掉了…… “小豆豆舒服吗?” “嗯……” “喜欢小豆豆被这样揉吗?还是更用力一点?” “嗯……啊啊……!” 羞耻什么的,全都忽略掉,头脑里只剩如闪电般炸裂的性刺激与快感,逐渐只能感受到下体的存在,连同福葛的声音也听不见。 爽炸了…… 一阵晕一阵醒,一阵醒一阵昏,你忽然想起他没有戴安全套,出声提醒他,福葛说没事,他有吃避孕药。 ……?还有这种东西? “去年刚入市的男性避孕药,避孕效果与安全套半斤八两……不会百分百避孕就是了。” “啊???”你猛然惊醒。 “你要是不想怀孕,就别和男性做爱。”他喘着气说,额头顶着你,“先把这一次做完。” 又开始爽得昏昏沉沉。 你想着,这一趟穿越算是值了。 唤醒你的是胸前的触感。 乳头被揪起,力度一点也不客气,那双手又放开,玩闹似的用指尖画圈。 睁开眼,窗外的天黑得透透,窗帘半拉。右侧床头的灯开着,乔鲁诺正跪在你的正前方,手放在你的胸上。 ?!!桥豆麻袋,这色色密度也太大了吧! ……?!自己的手臂怎么动不了?! 不只手臂,腿也是。双腿被分到两侧,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腿能折迭到这种程度,几乎到了人体的极限。手臂也被固定在床单——不如说全身都被浅绿色的藤蔓压在床单上。 因为腿被分到这种程度,私处全然暴露在空气当中,胸部又在被不熟悉的人玩弄,不安的同时,又感到借由羞耻引来的兴奋。 乔鲁诺见你醒了,对你微笑,手从胸上慢慢滑向肚子,抚摸一阵腰,再向下。 “等下!我还没准备好……” 你心灵忐忑地说,乔鲁诺听着,歪了下头。 他为什么不说话! 虽然你认识的那个乔鲁诺也不怎么说话、你就只是给他打打辅助、闲聊不超过五句,但是做这种事,不说话很怪啊! 而且他还好好穿着衣服,只有你把最隐秘脆弱的地方展露出来…… “害羞了?”他低头看着你被迫对他敞开的小猫咪,双手轻抚在秘密的周边,明明离小豆豆与洞口都很远,他流连的目光却好似能化为实体,你瑟瑟发抖,他抬眼看你,“还不适应吧?” 这不是废话吗…… 你只能点头。 “害怕被我伤害吗?” 乔鲁诺说着,手指撑开半开的小唇,两指夹起暴露在外、与你同样瑟瑟发抖、害羞着的小豆豆,轻柔地研磨。 眼前出现一个金黄色的人影——不是黄金体验,而是黄金体验镇魂曲! 黄镇那只随便一指就能射出激光刺穿迪亚波罗的手即将覆上自己的胸,你吓得人快没了。 不带温度的金属手轻轻放在柔软的胸上,小豆豆还在被乔鲁诺关照,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恐惧还是觉得爽,黄镇刮起因剧烈呼吸而不断颤抖的乳尖,又是捏,又是揪。 啊……呜…… “在害怕之中高潮了?真是奇怪的小姐。” 他笑着,黄镇似乎也在对你笑。 “爽到说不出话了吗?” 乔鲁诺问你,你半张着嘴,只失神地喘息。 连思绪都被这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操作搅糊,黄镇俯身亲吻你,你第一次与替身接吻,替身居然有舌头! 替身竟然有吻技……黄金体验镇魂曲有自主意识,这简直像另一个人……就像托比欧与迪亚波罗的那种关系。 自己的替身呢?你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替身唤不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亲吻与高潮之间获得空隙,你问他。 “为了让新来的小姐适应。”乔鲁诺淡淡地笑,“我希望小姐能够适应在我面前赤身裸体,并且享受做爱。” “今晚睡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以慢慢适应。” 他的话音刚落,自己身上的藤蔓就开始动。原本只覆于腿上的细条伸向私处,乔鲁诺抽出手,取而代之的是爬进去的藤蔓。藤蔓不止扒开小唇,还向内扒开了穴口,一直向里延伸,有几条在半路停住,其余都在往里探。 越探越深,被探索的区域都被撑开了,你紧张得僵住身体,不知道它们是想去哪里。 没有地方可猜了吧……里面是子宫啊!它们总不会想钻卵巢吧!吓死个人! “请放心,不会疼的。”乔鲁诺温柔地安抚你的腿根,痒痒的,黄镇也拥抱你的上身,侧脸贴你的脸,亲昵依偎的姿态。但藤蔓仍在强硬地探索,每当剐蹭到敏感之处,你都感觉有水从那被打开的小猫嘴与通道里流出来。 “哈……哈……啊!” 最里面的口被打开,你头脑风暴,那里真是……子宫口啊! “别害怕。”乔鲁诺重复一遍。 触手剐蹭着子宫口,伸了进去。感觉好奇怪,好奇怪,小腹胀胀的,有什么在里面顶,肉壁被几条藤蔓撑开,接触不到彼此,你倍感不安,很怕有什么东西会趁虚而入,进入你的子宫。 黄镇消失,乔鲁诺突然起身走了。 “乔鲁诺!” “叫我乔乔。” “乔乔……” “嗯。” “你走嘛啊!我要吓死了!” 他扭过脸来,似是被你逗笑,“别害怕,我只是去洗漱,没人能伤害到你,黄镇不会让伤害成为真实。” “可我就是很害怕啊……”子宫与外界空气的接触令你恐慌,“你把藤蔓收回去好不好……” 乔鲁诺渐渐收敛起表情。 “我会帮你把子宫内的细菌群修复,所以,不会有危害。”乔鲁诺淡淡瞥着你,“希望你能适应。” “乔鲁诺!” 他头也不回地关上门走掉。 这个人怎么这样……这个人有毛病吧! 也是,都搞囚禁了会是什么好人啊! 你只能独自和这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异变的藤蔓共同相处,藤蔓时不时在里边挖着,你终于明白那几条为什么停在半路,因为那里是你的G点…… 渐渐的,被高潮吞没的你不再在乎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还好吗?”乔鲁诺回来,关上门,他换了睡衣,目光落在你的身下,“啊,看起来很享受。” “享受个鬼……”你有气无力地吐槽。 “高潮了好几次。”乔鲁诺微笑着,“你的身体很喜欢我的藤蔓呢。” 你无力吐槽。 可能总算有人来了,比起一开始被视奸的不适,现在更多的是安心,至少他是藤蔓的主人,有他守着,藤蔓应该不会乱来吧……? “啊、嗯……” 藤蔓突然插进乳头里,这是能插的吗??但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或者不适,藤蔓在乳头的凹陷处进进出出,里面比外边敏感多了。 藤蔓卷起小豆豆,根部被挤压,其余的地方在被藤蔓旋转着摩擦,多重刺激太过激烈,你又一次挣扎,但怎么也抵不过藤蔓的坚固,被这么折磨一阵,你突然想—— “我……我想去厕所……” 他问你是前面还是后面。 你忍住羞耻,“前面……” 乔鲁诺说没关系,就在床上。 “啊???” 你真的要炸裂了,怎么他和布加拉提都这样啊??? 被你在心里骂的乔鲁诺神情平淡,垂眼注视着你被藤蔓入侵折磨的下体。这怎么能行?!肯定会弄到他身上的啊!太恶心了!尤其是还被他这么盯着! 你的意志怎么也抵制不过肉体快感的冲击,液体从小口喷射而出,你呆滞片刻,不想活了。 “知道潮吹吗?” “什么……?” “女性感到快乐的时候会达成的一种现象,从尿道口喷出体液,就和男性射精一样。” 乔鲁诺的指尖展开小口附近的皮肉,你感觉小口也被他扒开了。 “想排泄吗?” “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想尿尿吗,我可以帮你。” 他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一包东西,似乎是保鲜膜,里面是一根像探针的金属细棒。 这是什么? 你产生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乔鲁诺抽出保鲜膜里的金属棒,又对你微笑,“请放心,我已经仔仔细细消毒过了。” 你∶????? 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你一句话也听不懂! 你被迫感受藤蔓对身体敏感点的攻击,乔鲁诺再次撑开小口的两侧,金属头抵住小口。 什么?!!! “不要啊乔鲁诺!”你惊声尖叫,“不要插进去!” 会死人的吧!!!!! “今天我听布加拉提说你很喜欢被玩弄这个地方,所以我去买了女式尿道插棒,挑的最基础的款式,怕你适应不了别的。” 乔鲁诺举起插棒向你展示,“你看,没有任何装饰与凸起,新手基础款。” 这种事情……不要啊…… “不要啊乔鲁诺……”你被吓得抽抽,“尿尿的地方……那里会坏掉的……” “不会坏掉,我会帮你修复。”乔鲁诺注视你的目光忽然充满了怜爱,“我会非常小心的,你只要享受快乐就好。” ……?真的? 你抽泣着,还是对探针的进入感到害怕。冰凉的金属头在小口周围打圈,渐渐陷进来。 “哦……哦哦……” 过于奇异的感觉令你顷刻间失去控制,但随着异物的深入,你不禁大声叫起好痛。 乔鲁诺立刻停止动作,抽出金属棒。你以为他打算放弃了,结果他却用手指揉起小口的表面。 两只拇指在小口上一同画圆,肉被拥挤,被带动着撑开又挤压,你感到整个管道都在被牵扯着运动,内部都在彼此摩擦。 一开始不适应,渐渐地,这种程度的刺激也被带上快感之色。 “舒服吗?” 乔鲁诺问你,而你只失神地喘气。 “哦……啊啊……” 金属棒插进了一部分,进行着抽插,每一次插进都会深入几分,直到整根都插进来。 “哈……啊啊……!……!” 明明是用来排泄的地方,现在却变得像是性器,在被坚硬的外来之物捣弄抽插,整个管道都被金属棒控制了一般,所有感官都在被藤蔓与进出的金属棒所掌控。 “啊……啊啊……” 随着最后一下彻底的进入与彻底的拔出,内部积累的液体彻底失了控,被金属棒带动着冲出体外。 “做得不错。”乔鲁诺夸奖起你,“排泄很爽吧?看来你已经到达另外一个世界,那就再来一遍吧?” 不要…… 说不出话,乔鲁诺抱起无法动弹的你,坐在床边,映着暖光的台灯,又从抽屉里取出什么,往你的小道里挤。 凉凉的液体进入,乔鲁诺解释这是清洗液,预防尿道感染发炎。 小道再一次被异物侵犯,这次的手法与上一次不同,不再只单纯地抽插,进入的同时转动着金属棒,向外抽的幅度也没有规律,内部的感知全被他掌控着,脑袋里再也没办法去想什么,连希望他快点停止都做不到…… “要昏过去了吗?” 不知排出了多少次,次数与时间都被他控制,你也没心情再去害羞,地板与床单都湿了一片,他抱你起来,把床单丢到地上,用替身协助铺了床新的。 藤蔓再一次把你固定在床上,乔鲁诺出去拿回来一条拖把,现任黑手党老大就在乖乖把被他搞湿的地板拖干净。黄镇也从抽屉里拿出来东西——这抽屉里到底有多少东西!一根与金属棒长度粗细相似的条状物,它往条状物上涂满膏体,扣住底部的圆环,抵在你身下。 又要干什么……你脑袋都是烧的,晕晕乎乎。 长条又插进里边,收回前言,它比金属条要粗一点,也更长,但没有那么硬。最后只留有小环在外面,方便取出。 小腹突然被按压,里面被塞满撑开的感觉更甚,隔着皮肤,黄镇的食指来回按在小口附近的位置,你喘起气,它又揉起小豆豆。 啊……够了……要疯掉了…… “乔鲁诺……” 你想休息一下…… 他没有理你。 “乔鲁诺!” 乔鲁诺还是低头专心拖地。 “乔乔!” “嗯?” 他终于抬脸,你真无语了。 “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好累……” “好。” 黄镇消失踪影,藤蔓也不再动。他其实没那么不好说话,你意识不清醒地这么想。 你还没睡多久,就被小豆豆的刺激惊醒,自己正跪在床上,小豆豆被震动的东西抵着。 “啊……啊啊啊……” 太激烈了,脑袋要被震成浆糊了。 “休息结束了。”乔鲁诺就在你的身后,“我们继续。” 天啊,这个人是魔鬼吗?! 他现在这么压榨你,平时肯定也压榨员工吧!给他打工的都好惨! 小道里还插着那根棒子,不过已经适应许多,因为它没在动。你以为他说的还没结束是准备做最后一步,结果他的手却……? “不、不要碰那种地方啊!” 他的手指掰开后面的洞,之前你心态炸裂,现在你的心态炸裂成东非大裂谷了! “我说过了吧,要让你适应。” 一个凉凉的东西抵在那个地方,慢慢向里面顶,你的心洼凉洼凉。 怎会如此……本子里的情节终归是要被你碰上了吗……他该不会是看霓虹变态本学来的吧!!! “所以你接受就好了。” 他的语气也凉凉的。 “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需要想,把你身体的每一处、每一部零件,所有的感受,全都交给我。” “啊……啊啊啊!!!” 又粗又硬的东西一下子捅了进来,但它不是特别不能接受的形状,雨滴一样的,全身光滑,不会为后庭的开拓带来难以接受的负担。 但还是很可怕!!! “知道我往里面插入的是什么吗?” 乔鲁诺问你,你吓得直掉眼泪。 “一条尾巴插件,之前插过小猫小狗和兔子的,今天就插小狐狸。” 他笑了几声,俯下身,金色的长发遮盖你的视线,你感到自己被困住了,他的手还握着尾巴的根部转动,那里面一直被摩擦。 “有震动模式,不过今天还是算了,这才只是插进去,你就已经被吓成这副样子。” 乔鲁诺挠挠你的下巴,如同对待小动物那样,而你只感到火辣辣的疼,很想吐,眼泪啪啪地掉,突然间,有什么改变了似的,后面的疼痛转化为与小猫咪同样的快感,那里不再是排泄通道,而是性器。 “……又在使用替身能力。”乔鲁诺的声音厌弃起来,“我的做法就这么让你难受吗?” 什么? 你被那一阵阵的快感刺激失了神智,快要变成性爱笨蛋了…… 唔,等等,他说替身能力,这个世界里你的替身能力不会就是与性爱有关吧?! 比如把疼痛都转化为性快感什么的…… 呜哇……太恐怖了……可是真的好爽…… 要变成笨蛋了…… 他什么话也不再说。乔鲁诺沉默地摆弄那根塞进后面的尾巴,你头晕目眩,终于,如你所愿,到了最后一步。 你被他压在怀里,他的身形比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了一圈,原本看起来是可以被你一拳揍飞,现在却是能将你包裹严实。 他们都长大了,成熟的果子和年幼的果子果然不一样……啊啊啊…… 进来的同时,前后被塞满的小道也在被挤压,明明进出的只有中间那道,却像是被三根同时碾压,狠狠地撞击在最深处,与布加拉提和福葛同样了解这具身体的快感地带,没有一次撞错地方。 “呼……你要眼冒金星了,是不是?” 他抚摸起你的额头,鬓发全都被弄湿,一下一下地让三个穴道同时经受刺激,真就如他所言,全部都交给他。 “死掉……要死掉了……” “不会的,你明明很舒服不是吗?” 舒服得要死掉了…… 不知是因为刚刚睡过了还是怎样,现在想晕也晕不掉,只能一遍遍感受由他带来的超越寻常的爽感,一切反应都丧失逻辑。 当他也宣泄出来,你猛地意识到,他没有戴套。 “你吃避孕药了吗?” “没有。” “!!!!!!” 你人要傻了。 “我、我会怀孕的啊。” “嗯。” 乔鲁诺只淡淡这么回复。 你∶?????? 见你这般惊恐,他才解释∶“有我和布加拉提在,你的生产与产后修复不会有任何问题,身体也调养好了,现在这个年纪怀孕最合适,再往后三年,风险就会提高。” “可是我没想要孩子……” “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乔鲁诺问你,他自己又想了想,“不会有孕产负担,孩子不想养的话可以不养,我会雇人照看,你可以只在想陪孩子玩的时候陪孩子玩。” 啊这……好像挺好的…… “但也没必要生吧……” “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他回答你,“我想有一个你我交融的证明,不是我们短短交融的几刻,而是能直观看到的,可以说是我们两个人交融的产物。” 什么? “你也太自私了吧!”善良的你怒了,“就因为你想要个证明就生孩子?那孩子一出生就要受到亲人的冷待,还要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个黑社会?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孩子在正常社会里是会遭排挤的!” 乔鲁诺被你说得极为沉默。他的目光放在别处,神情你仍然猜不透。 “对,我就是自私。” “我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我没有亲情。从前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那时的我无所谓,我很少产生想要得到什么,因为我一直得不到。” “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变了,你说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应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你也给了我自己想要的。” 他转过头来,双臂撑在你身体的两侧,“现在我这么自私又贪得无厌,都是拜你所赐,是你一直在娇纵我。” “我想要你,拥有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你所有的可能性,包括平行世界的你,包括我们之间的孩子。”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你,“全部。” 被迫和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03 这剧情展开和你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你以为这群黑手党就是占有欲爆发或者单纯想养个性奴隶什么的,结果不是啊。 以为只有福葛是个例外,结果这个很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乔鲁诺居然也走心?! 从福葛和乔鲁诺嘴里透露的消息,以前似乎很纯爱……可是发生了某些事,导致他们决定把你关起来,搞起《黑帮大佬与我的365天》那种剧情。 该不会是这里的自己交了个男朋友?!所以他们恼了? 感觉那个未知的男友会死得很惨…… “哦……唔……” 乔鲁诺的行动还未结束,你侧卧着被困在他怀里,偶尔发出一些细小呻吟,实在没力气喊,你可不想把自己的喉咙喊痛,宁愿哈气也不要喊。 “我们两个像是两只小狗……”乔鲁诺笑着,他也在喘,“快乐的小狗……” 老天啊求求了当个人吧。 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结果他又把你身子正对着床,又让你趴着。 什么鬼?!他们几个是商量好了吗??怎么都是这个姿势!! 做个爱要被你搞成吐槽大会了,主要是现在这发展实在太有槽点,做爱对象还有好几个,你难免会在心里做比较。 布加拉提温柔中带着不容反对的强势,把你搞得既舒服又乱七八糟,福葛纯被你逼的,但也很温柔,乔鲁诺……呃,玩得太花无法评价。 “来像小狗那样做爱吧。” 他说这句话的嗓音甜甜的,你的心底涌上的却是满满的不妙。 “哦……啊啊……!” 终究还是喊了出来。 肩膀被他按进枕头里,腰部又被抓起,浑身只有被强烈接触的那里有感知似的,你被不断反复塞满冲撞的野道呛得快要呼吸不了,哪里还需要别的刺激,光是被打开的三个穴道,这么强烈不停歇的感觉,你快要死掉了,要疯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乔鲁诺才退出你的身体。双腿还在抖,你现在能保持跪着的姿势,完全是因为乔鲁诺一直掐着你的腰。 尾巴与前面塞着的东西都被他取下,他却没放下你,被释放的穴道仍保留着异样爽感的残留,他似乎在注视那里,呼吸打在仍然张合着的小猫咪上,理智回归,你产生难以抵抗的羞耻感。 “你……你在看吗……”你因为正常人保有的强烈的羞耻心而颤抖着说,“别看了……” 乔鲁诺还在微微喘着气。 你不清楚他具体在看哪里,也不明白那三个洞有什么好看的,下意识缩紧后庭与小猫咪,又被他掰开。 “不可以。”他的语气不再发甜,“都说了要放松。” “你一直盯我怎么放——” “请享受我对你的注视,不要吝啬向我展示你的肉体。”他打断你的话音,“还有你的反应,我很喜欢看你被我干到失禁不能自理的反应。” “……” 你忍了忍,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大叫道∶“你变态吧!!!” 最终是你抓起枕头在床上胖揍乔鲁诺,又被乔鲁诺压制着干服,又揭竿而起暴打这个变态。 打架比做爱更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起初你与自己世界的乔鲁诺相遇就是打了酣畅淋漓的一架——因为他偷了刚被派往意大利任教的新人菜鸟你的钱包。 原本你只是想在意大利教两年书就回去,结果无意间被卷入黑帮内斗,还莫名其妙觉醒了被称为替身的超能力,当初偷你钱包和你打架的少年还成为了黑帮老大,如今回忆起也尽数唏嘘。 最重要的是,你在那里遇到了人生的异国初恋、一生(?)挚爱——前任黑帮老大可可爱爱的女儿亲亲特莉休小甜心???。 虽说特莉休未成年、与你差了不止十岁,但十五岁的乔鲁诺都成了当地的黑帮老大,十五岁的特莉休凭什么不可以恋爱!反正意大利不管这个!十五岁不算炼铜! 打累了,你与乔鲁诺一起倒在床上,乔鲁诺抱着你,一半的身子压在你身上。 “一想到回到家就能和你做爱,工作就一点不累了。”乔鲁诺眯着眼贴紧你的脖子,蹭一蹭,“多么不开心的事我都可以忍受。” 他这么说着,你感觉到大腿那里他的那东西又硬起来。 怎么说呢,明明是纯爱的氛围却是R18的走势——虽然他二十多岁你也三十多岁。 唔……果然还是不想背叛小特莉休,如果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就算了,但感觉不管是福葛还是乔鲁诺,想要的都是感情…… “再来一遍吧。”乔鲁诺兴致又一次上头,支起身。 “啊???有完没完!” 又被压着做了一次。 你爽得真想干脆当性奴算了,别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延续啪啪啪的快乐。 乔鲁诺发泄完,都来不及盖被子,往你怀里一埋,闭上眼就入睡。他抱你抱得很紧,你感觉自己是被一只金毛树袋熊缠上。 对乔鲁诺的印象只有不好好上学的不良少年,头脑聪明但不用在正地,你作为一名正直的老师,很不喜欢这种动歪脑筋的小孩,而且他还不喜欢被人管教,如果他是你的学生,你绝对不会管他。 现在看来,他好像十分缺爱。 你在国内谈过几场恋爱,只有一位发展到床上,也是因为有和那位男友的经历,你发觉自己是真的无法达到高潮。你还问过朋友,她们说自己也都是装给男友看的,没有好的体验,你就干脆把男友踢了,那一任天天抱怨做得不尽兴,你都不爽,凭什么只让他爽? 反正,谈了那么有限的几个,你是没见过乔鲁诺这样的。位高权重的黑手党首领,二十出头的人,大学生的年纪,居然还在年长的女性怀里隐性撒娇。 你因为睡了一整个白天,晚上睡不着,头昏昏的,想去洗澡,刚把乔鲁诺的手臂移开,坐起身,乔鲁诺就重新一把握住你的手腕。 “去哪?”乔鲁诺睁开眼,在月光下明明是很温柔的翠色,这双眼睛却显得寒冷。 “我去洗澡。” “我也去。” “你睡吧。” “不行。”乔鲁诺起身,硬撑困得要死的眼皮,“我给你洗。” 你∶…… 大兄弟!都困成什么样了赶紧睡吧!你又不至于洗个澡就化成水从下水道跑了! “算了我不洗了。” 你马上改口,乔鲁诺死盯着你,拽起你就要出去。 “喂喂喂我们还没穿衣服呢!” 你被乔鲁诺硬拖出去,乔鲁诺一语不发,他好像生气了,你只能遮住自己的胸,希冀别有谁大半夜出来。 结果乔鲁诺推开浴室门,纳兰迦正在里面上厕所。 “哇哇哇!!!” 这给纳兰迦整傻了,你也傻眼,纳兰迦赤着脸赶紧解完把他的那个塞内裤里,匆匆离去,又跑回来洗手,唰唰洗完就跑。 你已经想换个星球住了。 乔鲁诺把你按在马桶盖上,你觉得脏,下意识起来,他又把你给摁下去。 黄金体验镇魂曲出来,按住你的身体,叫你安分点,现在乔鲁诺·乔巴纳正在生气,保不准会对你做什么。 乔鲁诺还没有硬,你觉得自己也许可以逃过一劫,说不定他就是单纯给你洗澡? ……怎么可能呢! 胸部被乔鲁诺玩弄,软软的胸被捏得像是面团,仅仅是被揉压就仿佛过电,他又揪起乳头向外拉——乳腺都要被他拉出去的感觉,你浑身都在抖,觉得恐怖,身下的小穴却开始抽搐,你感到自己的里面在渴望什么…… 这是一具早已被调教好的身子,只是新来的你还不适应,一旦适应,你真害怕自己不再是自己。 花洒里的水冲过全身,小豆豆被刺激得发颤,你忍不住踢向乔鲁诺,双腿却被黄镇捉住向上掰去,身下又一次被展示。乔鲁诺故意似的,花洒的水柱在敏感区域缓慢移动,小豆豆与穴口同时被击打,你的小腹一抽一抽,小嘴吐出来一滩水。 乔鲁诺轻笑一声。 “够、够了吧……”高潮的颤栗过后,你颤颤巍巍地说,“快点洗完……” “怎么会够?”他反问,又重复他的要求,“在你彻底适应之前,我会一直这么做。” 夜间洗澡最后又像早上那样,变成一场性事,身上干干净净,小穴却疲惫着黏糊糊湿漉漉。 头发吹干,乔鲁诺又帮你刷牙,身下仍塞满乔鲁诺的东西,手与腿也被黄镇困住,乔鲁诺掐你的脸给你刷完牙,就这样抱着你出去。 “不、不要……” 你打赌这辈子不会再有比这更社死的事,如果此时有人出来,必定会看见你与乔鲁诺连为一体的模样。黄镇的臂力一松一紧,每当你坠入底部,又将你提起来,再落,再起,乔鲁诺故意走得脚步很重,非要引人注意、让人看到你们此时的样子似的。 你要被心中的羞耻与小穴里的快感折磨疯了,这乔鲁诺黑透透了啊,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一个黑帮老大黑化成这样? 真的有人出来,你在喘息之中定睛一看,是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救……!” 你还没喊完,乔鲁诺就堵上你的嘴。 布加拉提走近你们,站在你身前,上下打量你一番,说,你们玩得很愉快? 愉快个头啊!布加拉提眼瞎吗?!你是被胁迫的!!! 你疯狂给布加拉提使眼色,布加拉提总算明白你是在求救而不是在享受之余给他抛媚眼(你∶……),与乔鲁诺交涉,成功从黑透了心的乔鲁诺手里救下你。 但乔鲁诺放下你之后又抱了你好一阵,瞧他这可怜的模样,善良的你被激起恻隐之心,摸摸他已然发青的眼下,叫他好好睡觉。 乔鲁诺吻了下你的唇角,收回替身,回他的房间。 唉。 心情复杂,穿越到平行世界这种事你想不到,目前这样的事情发展你也想象不到。布加拉提领你去他的房间,你腿还在软,他便抱起你。 早上布加拉提说过看到你的裸体就会硬,但他现在没做什么,把你放在床上后,去给你翻一张被子,两个人分开睡。 不过他没瞒你,只背对着身,在你旁边手那个冲。自从在课堂上逮到几个逆天中学生干这种事,你对男性若无其事在别人面前自慰的行为不再替对方感到羞耻。 果然还是逃跑比较好吧……可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福葛说你是被迫,但这个世界的自己真是完全被迫? 他们说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自己很像,那么想法也不会差太多吧,如果自己真受不了,肯定会抓紧时机逃跑的吧? 如果这个世界的自己享受与他们的关系,自己逃跑了,岂不是让这个世界的自己倒霉?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那一群喜欢自己的帅哥不见了不就是倒霉吗! 你脑了一圈,觉得还是享受算了,什么时候找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想逃跑的证据,什么时候再逃跑。 于是你戳戳布加拉提,拉下自己身上的被子,露出还有乔鲁诺捏红印记的胸部,求爱爱。 又是一场激烈的性爱。 早上那一顿温柔的按摩只是开胃小菜,进入浴室后与今天晚上才是正餐,布加拉提与乔鲁诺的想法不一样,乔鲁诺想看你肉体失禁,而布加拉提则想看你精神失禁。你的脑袋被搅得一团糟,明明是在小穴里,感知上却像是在脑子里。 到了最后,你的脑袋里只剩下“好爽好爽”…… 原来自己这么容易堕落吗……可是真的好爽。 经历几场大战,你终于察觉到困,布加拉提给你盖好被子,你又钻进他的被窝。 “一起睡吧……” 你的脑袋热乎乎,分开被子的话,心里就因为离了人的凉意倍感空虚。 “嗯。”布加拉提将你乱挠人的头发向后梳,“睡吧。” 你睡得很香。 早上你被布加拉提抱去卫生间,半睡半醒间被按着洗漱,又在洗浴时接受一系列肉体与精神调教,布加拉提给昏昏沉沉的你擦干身体吹好头发穿上衣服,又抱着你去餐厅。 还是阿帕基在做饭,昨天蛋糕你没有吃,被几人分得差不多,给你留了一块,这么一小块你可以吃得下,这次阿帕基也给你做了热餐,非甜食。 然而你的大脑还沉浸在爽爽干那事,早餐吃得恍惚,别人给你打招呼你都没听见,满脑子都是还想要爽爽。 突然发觉餐桌安静得有点诡异,你一抬脸,发现他们都在盯你。 “看我干嘛?”一股内心被发现了的心虚感,你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脑袋里充斥着爽爽的想法。 “你看样子像脑子被插傻了。”米斯达实话实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为语言老师的你大破防,“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粗俗的用词!!!” “???”米斯达瞪起眼,手里的玛格丽特披萨都不香了,“你说我粗俗?!” “因为是中文老师吧。”福葛了然,“学语言的多多少少会在意别人的用语。” “不要刻板印象!”你拍桌,“不是所有学语言的都会在意!” “你瞧。”福葛摊手。 你∶…… “那你还想做中文老师的工作吗?”阿帕基提建议,“你来到这里没事做,乔鲁诺可以帮你拿到这份工作。” 你∶啊? 都到平行世界了还要工作啊,不能只爽爽吗? “算了吧……”你回忆起自己世界里那些令人烦恼又可爱的学生,一时伤感,“我又不一定会一直在这里,如果和这里的学生培养出感情,回去之后我会很难过的。” 餐桌上一阵沉默。 “你放心,我们会寻找交换灵魂的方法。”布加拉提安慰你,“这个世界的你到了那个世界,恐怕也不适应。” 大家都非常之认同。 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你能确定一点,他们的确真心爱着这个世界的你。 “所以说!要文明用语!!”你一叉子捅进盘子里的意面,“以后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插这个词,我就撕烂你的嘴!” 米斯达捂嘴后仰,“是!老师大人!” “老师大人是什么鬼……”福葛抽抽嘴,“你从哪里学来的日语。” “嘿嘿,那当然是日本动作片……”米斯达满脸暧昧诡异的笑。 被他们这么一打扰,你爽爽的心思散个精光。这次先吃完热餐,蛋糕就变得很好吃,吃完这顿美食,你笑意盈盈感谢今日大厨阿帕基,阿帕基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又不适应似的回不客气。 纳兰迦吃完,便离席,米斯达奇怪地望他的背影,“纳兰迦这两天怎么这么不高兴?” 大家沉默地吃饭,也许是不关心,也许是知道答案。 你猜可能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你被换走,他并不觉得平行宇宙是同一个人。 即使共用一个肉体,灵魂也不相同。 早餐结束,你去帮阿帕基刷餐具,阿帕基看到你熟练地拿起盘子洗刷刷,眼睛都瞪直了。 你问他怎么是这个反应,他说这个世界的你打死也不会碰一下家务,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从平行世界来的,他会怀疑是自己去了平行世界。 笑死,太科幻了是吧。 你与阿帕基有说有笑,不过是你单方面在笑。阿帕基人很好,心底善良,可能是因为他曾经是个警察又帮助过你,所以你对他有滤镜。他可能是性格内敛的那类人,在你看来勤恳踏实,那次得知他受贿进了监狱,你还觉着可惜。 你聊起在你那个世界与阿帕基之间的事,当然也就只有这件事啦,你和他不熟。但仅仅是这一件事,你就特别感谢他。 “因为当时你帮了我,我还有点喜欢你呢,可惜你好像对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歇了那份心。”你边刷着边笑,“我当时很忙嘛,又要入职,又要适应,你也忙着执行任务,我们的确没什么发展可能。” “没想到平行世界的我居然实现了我当时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议……” “后来再见到你,你就成了黑帮,听说你入狱……我看你状态很不好,就没敢和你搭话。” “现在看你好像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感觉很好。”你抬起头,阿帕基正看着你,他看得出神,你对他笑眯眯,“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一想到这么好的人能在未来过得这么好,心里就很开心。” “非常感谢你呀,阿帕基,你做的饭也很好吃。” 你刚说完,他就俯身亲了你一口。 “谢谢你。”阿帕基对你勾起微笑,那笑容格外柔和,阳光打在他坚硬的侧脸,蒙上一层暖白色的纱。 “谢谢你感谢我。” 你看呆了。阿帕基是个美人,白毛冰山美人融化什么的,抵抗不了啊。 他神色极其温柔地望着你,你的心扑通扑通。 不行啊,小特莉休啊啊啊啊自己不可以出轨!不可以啊! 你狠狠低下头,狠狠刷起盘子,高速刷盘子,试图甩掉心里那些不应该产生的想法。 其他人又一次不见踪影,这次陪你的是阿帕基。你宁愿换一个人,只要不是乔鲁诺和阿帕基,谁都好。 阿帕基收拾完桌子,问你要不要出去,你问去哪,他说看电影。 《魔卡少女樱》在那不勒斯电影院上映的一集动画电影,名为《被封印的卡牌》。你不喜欢看动画片,但这个世界的自己似乎是喜欢,阿帕基在迎合这个世界的你的喜好,你闲得没事做,就同意去看。 都说了解一个人就去看TA喜欢的东西,这个世界的自己喜欢这部动画,是不是能从其中窥伺到这里自己的心? 你去找自己外出穿的衣服,却发现这里本根没有自己的房间。 阿帕基解释你每晚都会选一个人陪你睡。 侍寝是吧,你懂。 他房间的衣柜里就有你的衣服,居然是可爱风的洋裙,呃…… 一直都穿简洁利落风格衣服的你实在无法理解这软绵绵的花里胡哨。 不信邪都翻一遍,居然全是同类型的风格,你感到头痛,一想到自己这三十多岁的身体穿着这么甜美可爱,就脑壳痛。 被迫打扮成洋娃娃的你心塞地与阿帕基出门,不由感慨,这个世界的自己审美与这群非主流黑手党有得一拼。 路上,你想吃冰激凌,阿帕基买一个,拿在手里,只让你时不时舔一口。他不想吃,化了就化了,就算浪费也不让你多吃冰的。 这怎么行!怎么可以浪费!你抢过他手里的冰激凌,就要吃。 阿帕基没再管你。 到了电影院,你才知道这是家私人电影院,有情侣包间,甚至提供私密服务。这些未来的设施令你傻眼,感叹自己想象力真不够丰富,人们为了赚钱,居然能引申出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所谓的情侣包间其实就是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小房间,装饰浪漫,沙发的对面就是铺满整面墙的幕布。 你还在刘姥姥进大庄园,转眼就见阿帕基弯下身在扣什么东西,你问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说在收拾监控。 你∶??? 他的替身忧郁蓝调通过倒调,把那些监控摄像头都拔出来,一共竟然有二十多个,空调、屋门、墙壁、天花板、地板……甚至连卫生间的镜子都有! 变态吧……这已经不单单是隐私权的问题了,这恐怕拍出来是要卖片还要勒索敲诈吧! 阿帕基仔仔细细调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叫你安心。目前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却已经心有余悸了。 坐到沙发上,你才觉得沙发窄,因为垫子很软会陷进去,一个不稳,两个人的身体就会贴在一起。 你很紧张,阿帕基却丝毫不觉得,习以为常一般的动作,不经意间搂上你的腰。 电影开始。 这是一个充满温柔之爱的世界,讲述爱的故事。 主角小樱有美好的家人、美好的朋友、以及美好的感情。年少青涩暧昧又相互不捅破的相恋,你觉得这非常美好。 你知道《魔卡少女樱》,知道女主小樱的闺蜜名为知世,但你只是听当初追这部番的室友讲,还未曾如现在这般认认真真看过。 “艳红的夕阳仿佛火焰般挥洒在草原上,闭上眼,凝视着内心,究竟在等待谁呢……” “我唱完了,久等了!” “这么快呀?” “当然,不能亲手为小樱的公主装打扮,我会抱憾终身的。” “知世,这点小事就会让你抱憾终身啊?” “每个人都不一样。” “每天都过着不会让自己后悔的日子……” 阿帕基放在你身上的手紧了几分。 你的心跳着,低下头,想了几秒,还是把头倚在阿帕基的肩膀。 动画里的小樱与小狼还是没有互诉衷肠。 由库洛魔法师所创造的魔法牌,有一张被库洛封印。这张牌在抢夺小樱身上的牌,而它的力量,能够在一片范围内形成黑洞,将其中的一切事物抹消。 “至今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人,被关在又黑又冷的地方,我好寂寞,好不容易找回了我的朋友,为什么要阻止我!” “那才不是朋友!强迫对方变成自己的东西,然后说它是朋友,你搞错了!” 你看了眼身旁的阿帕基。 强迫对方成为自己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也许很孤单,也许很寂寞,也许内心存有一处空洞,但那不是依靠抢夺就可以填满的呀。 动画里,爱给了无,就变为了希望。小樱和小狼也终于表露真心,世界恢复和平。 “哇,真好。”你看得心满意足,“这个世界的我是个内心很美好柔软的人啊。” “是啊。”阿帕基沉声道。 他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你看了他片刻,将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胸,“呐,我们做爱吧?” 阿帕基登时瞪大了眼,眼睛转向你,你明媚地笑。 “……你是暴露狂吗?” “什么?!才不是!我在邀请你诶!”你的强装镇定破了功,脸红着指责他,“不要那么不解风情!……嗯!” 你还没说完,他的手就动了起来,隔着内衣这样揉就很舒服,你闭上眼睛享受,又靠在他身上。 电影播放到下一个,是个没见过的真人片子,你的注意力刚放在电影上几秒,阿帕基的行动就夺走你的关注。 内衣被他向上推,裙子领口的扣子解开,领口下拉,虽然胸部没有全露出来,但也露了大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自己比原本的自己胸部大上一圈——你原本是完全不需要穿内衣的,不过还是能够被他一手把握。 特莉休一直嚷嚷着想要一对大胸,你对此不很能理解,明明小胸更方便生活。 “啊……嗯……” 在揉过整个胸部之后,开始重点照顾最有感觉的乳首,乳头与乳晕被一同捏着,你不禁挺起了腰,胸部被他揪出衣服外。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部被玩弄到这种地步,好奇怪……双乳被他堆在一起,乳头相互摩擦,诡异的电流好从胸部射向下方,你不禁夹起腿。 “这就有感觉了吗?”他凑在你耳边说,手上用了点力,你哼出声。 好想爽爽好想爽爽。 阿帕基将你架到他的腿上,裙摆遮盖两人的下半身,不会被人发现。 “嗯……” 虽然监控摄像头被取出来,但你还是会想会不会还有遗漏,又或是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工作人员又或是走错门的顾客,一旦打开门,就会看见你赤裸的胸。 阿帕基像布加拉提那样,一开始是慢慢地进,他说里面还不够湿,你也感觉有点痛。 忧郁蓝调突然出来,张开手臂,包裹你的后背,你才知道它是这种质地,软软凉凉,里面都是液体似的软皮,你被埋了进去,忧郁蓝调的手臂钻进散开的裙摆,柔软的手指拨开内裤,压在小豆豆上揉按。 因为不是硬物,小豆豆全身都陷了进去,全方位温柔的刺激,你浑身发抖,阿帕基也按着你的腰让你慢慢坐下去。 直到到了G点的地方,不再进入,而是在这里到小嘴巴之间来回进出,以此刺激到浅层的兴奋点,你感觉有点羞耻,坐在阿帕基身上上上下下,所有失态都会被他看到。 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控,却还是在小豆豆与小猫咪的刺激中达到高潮,似乎把阿帕基的裤子打湿了,这要是出去岂不是很尴尬?但阿帕基没有表示,只是慢慢按着你继续向里深入。 “啊……!” 你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回回都能顶到舒服的点啊,这么了解这具身体吗?!搞得你除了爽还是爽,根本没有反抗的发挥空间! 小豆豆仍陷在忧郁蓝调的软皮里,被它夹击着揉动,一侧乳房也被它握紧,明明很软,却很有力,你都要以为自己的胸被压裂开了,但它只用力几下就松开,变得轻柔缓慢起来。 一次又一次抵达高峰天堂,你的意识朦胧,晕头转向。太爽了,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这么爽……菩萨啊…… 等你意识到他宣泄不只一次,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也会当一个好爸爸。” 你还想说什么,阿帕基用力搂紧你的身子,你又趴回他身上,他与你接吻。 还远没有结束,一开始他还觉得影院沙发不干净,但之后谁也顾不住这些,只能说,一旦做上头,真的会理智丢失…… 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04 如何评价与阿帕基的做爱?那就是,非常的正常。从头晕目眩的高潮迭起之中回神,你居然有点失望。 啊啊啊啊啊才不是你被乔鲁诺和布加拉提调教成功了!!!阿帕基正常是好事!这样正常的爱爱多来点好吗!!! 你在内心抓狂,但是身体反应隐瞒不了你的真心,就算已经超时两部影片,身体也还在欲求不满,阿帕基的长衣能够遮住裤子被爱淋湿的痕迹,但你红通通的脸颊是不可能一下子降温的。 你想吃点凉品,阿帕基不允许,你再有一周左右就要来生理期,这个时候吃冰岂不是找痛。 原本的你根本就没有因为吃冰痛经过!你咬牙切齿。这毕竟是平行世界的身体,自己也不想体会痛经,只好悻悻放弃。 没有冰品来辅助降温,一回到别墅,你就缠着他想再来一次。 压根没注意到客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你被阿帕基与忧郁蓝调两位美人搞得神魂颠倒呻吟连连,眼神一聚焦,福葛居然就在你的正对面,托着下巴围观。 造孽啊!!!!! “阿帕基!……哦!……” 你想让他停下,但实在太爽了,到底是羞耻重要还是爽重要,仅仅在两秒之内,你就选择了爽……彻底被搞得上不知天、下不知地,手臂又被阿帕基拽着,身子不得不迎合对方的幅度。 直到阿帕基放开你,你才能瘫倒在沙发上,不断喘气。 有一种……世界上只要有爽爽……其余什么都无所谓了…… “晕了吗?”福葛端着他手里的笔记本过来,摸了摸你因频繁高潮而涨红的脸。你哽咽几下,余光移到他手里的笔记本——为什么其他人的脸会在屏幕上!而且自己这副尴尬的模样也在屏幕上面!!! “这、这什么啊!!!” 你立马遮挡胸口,惊慌失措。福葛解释这叫视频通话,通过摄像头来远程交流,他们本来在开会,结果你和阿帕基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干那事,导致他们的会议被迫中断,都在看你们两个在镜头前的动作表演。 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捂脸尖叫,“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我也很惊奇,昨天你那么害羞,怎么今天就如此性致高昂——” “别再说了!!!” 你恨不得钻沙发缝里,这什么社会性死亡,当众上演A片不如杀了自己!!! 屏幕里隐隐传出几阵笑声,你完全不想知道是谁在笑,这群混蛋黑手党!!! 视频里的某个人问你,“你到底在害羞什么啊?” “我脚趾扣地汗流浃背了我……”你瑟瑟发抖,空气里却充满了黑手党快乐的气息。 太可恶了! 被羞耻心与黑手党故意发出的恶劣笑声击溃,你套上自己的裙子,狼狈翻下沙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结果跑过几扇门,才想起来,这里根本没有你的房间。 绝对是故意的。没有属于自己的领地,让你适应依附于他们的生活,自我会变得残缺。 这里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不逃跑? 阿帕基追过来,叫你去他房间,你拍开他的手,现在只想自己静一静。 不想听任何人的命令,他又不是你的上司,给钱你也会考虑跳槽呢。 你心情焦躁又胡思乱想,漫无目的地暴走,转遍别墅的各个角落,在各个房间里一通乱翻。 像是有什么在内心深处指引,终于,你在一间书房里找到一本日记。 密码锁是你的生日,解开锁,里面是这个世界的自己记录的一些中文短篇。 这个世界的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 身为一名语文老师,你一向鼓励学生写日记,不单单是为了提高写作能力,也是为了与自己的心灵交流。 大多学生不会坚持下来,因为大家有朋友、有家人,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根本不需要记日记,不需要与自己做朋友,因为有别人理解自己。 你慢慢翻动日记的页面,仿佛对待自己无比重要、独一无二的学生。 最终,你合上日记,理解了一切。 下午五点一刻,他们陆陆续续回来,你帮阿帕基做晚饭,或许是受日记的影响,你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 “我打算备孕了。”你轻声说,阿帕基侧脸看你,你对他笑,“要加油噢,未来的爸爸~” “……!”阿帕基震惊地望着你。 他似乎一个半小时之内都没缓过神,大家入座就餐,你宣布自己要备孕这件事,全员震惊。 “认真的吗?你想好了吗?!”最为震惊的就是已经做好帮助你逃跑准备的福葛。 你讲自己找到这个世界自己写的日记,了解了这个世界自己的想法,既然自己使用的是这具身体,那就按照身体原本主人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我吗?!”一直回避你的纳兰迦激动地拍案起身,“她是爱我们的吗?!” 他们都看向你,希望得到求证。 “这个问题,等这个世界的我回来了再告诉你吧。”你决定不说,“这个世界的我心思复杂,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纳兰迦又变得失落。 “至于谁能当爸爸,就看你们的努力喽!”你兴高采烈鼓励他们,又转脸贼嘻嘻地笑,“毕竟只有一个子宫一个卵子,能不能怀上是你们的任务呢!” 几名黑手党开始相互对视,餐桌上势力风云诡谲,挑起事态争端的你化身究极乐子人,等待在这场穿越奇遇中看一回乐子。 决定你今晚睡谁的屋里,除了纳兰迦与福葛,其余人暗暗争斗,就差打起来了。结果他们发现是你在故意煽风点火,干脆开一场五人份的爽爽派对。 你快要吓傻,听说过外国人会开淫派,但现实里你是第一次见!还成为了当事人! 中途你不断想逃,却都被拽回床上。和四个帅哥一起爽爽什么的……太刺激啦!你的嘴角没绷紧笑意,被阿帕基掐住脸。 “说什么放过你……你不是正在笑吗?你很享受是吧?” “才不是……” 嘴上这么说,但你实在忍不住笑,搞得他们也笑起来。原本要惩罚你的氛围变成了开玩笑打闹,时不时来一次“我跑你追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首先抓到你的布加拉提将你按到门扉上,做完一次,你推开他跑,又被阿帕基抓到。总之谁抓到你,谁就能来一次。米斯达做的时候还在笑,说这被你搞得活像小学生去海边打水仗。 “可是这样……嗯……很好玩呀……” “对,是很好玩,小调皮鬼。” “你应该叫我老师大人!” 你与米斯达拌嘴,其他人也不甘寂寞,要从米斯达身下抢你,一得空隙,你就又开始跑,他们又开始追,根本打不起来。 这次获胜的是乔鲁诺,你被压墙上,他问你是不是养过狗,你说没有,他说你简直就是把他们当狗来耍得团团转。 “那你叫声主人给我听嘛!” “……我应该让你的嘴忙起来。” “啊啊!” 总之你爽得昏天黑地,后面你没力气跑,瘫着让他们动。爽歪歪…… 第二天早上,床上只剩下你与米斯达,你坐起来,头还很蒙。昨晚玩得太过分,但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么几回了……一回去哪有这么多帅哥陪你耍。 米斯达翻身,手臂揽你腰上,你拍拍他,自己要起床。可他不仅没松开,反而把脑袋埋进你的肚子。 “喂,你的胡子扎到我了!”你推开他的脸,他捂着脑袋起来,你起床穿衣服,去洗漱。过一阵他也过来,洗漱完刮胡子。 “早上想吃什么?” “你做饭?” “嗯哼。” “随便做,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米斯达对你咧开嘴笑,你觉得新奇,毕竟在原本的世界里,米斯达只是你与特莉休的共同好友,并且他和特莉休的关系更好一点。 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早晨,十点半了。阿帕基留的有三明治,你烙了鸡蛋灌饼,就这样凑合吃。 “哦哦!”他咬开外层酥脆劲道的面皮,“里面有鸡蛋?” “对呀。” “这是怎么做的?” “这样这样再这样。” “哦哦!” 你随便做几个手势,他居然懂了。 “诶,另一个宇宙里的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也能吃你做的饭吗?” “嘻嘻,我的饭可是小特莉休的专属~不过经常会便宜你。”你支起下巴,不忿地撅了下嘴,“因为你是我家小特莉休的好友,所以我会请客啦,你经常去我们家蹭饭,搞得我很烦。” “耶?” “因为你总是打扰我和小特莉休的二人世界!”你表现出几分愠怒之色,“但是你是特莉休的好友,我又没办法赶你走!哼!” 坐在你对面的米斯达笑得极其幸灾乐祸。 你们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有说有笑,你感觉好像回到自己的世界,米斯达终究还是米斯达。一起窝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追电视剧,唯一不同的是,他会挨你很近。 心里仍是会隔应,不爽爽的话,你很怕自己会动情。心灵是你自己的,如果心灵出轨,那你就真的背叛了特莉休。 “做爱吧?”看完一集主角与情人啪啪啪,你趴在米斯达肩头,呼一下他的耳朵。 米斯达讶异得转过来没戴帽子毛茸茸的脑袋,“你是色情狂吗???” “你们之前不这样吗?” “我们是纯爱派!”米斯达推开你,“白天我们顶多亲亲抱抱!……虽然有的时候会忍不住。” “既然现在备孕,那就多做做!你难道不想超过你可恶的上司乔鲁诺率先当爸爸吗?!” “可是——” 你不想再与他废话,掀起自己里面没有穿内衣的睡裙,“做不做?” 他沉默一阵,“做。” 总之爽爽了。被你纠缠爽爽一天,结实如米斯达也难以抗住,推开你表示要歇一歇。一旦向你搭话你就会掀起裙子,米斯达干脆躲着你,你也不知道他藏到了哪。 “米~斯~达~”你恶劣地在回音的大厅与走廊里喊,“你在哪里呀~?” 手机滴滴响,你打开,屏幕弹出来的是之前他们聊天的小房间。 米斯达∶姐,老师大人,求饶命! 下滑是他连续发送的一长串哭哭与下跪表情包。 你打字。 A酱∶你在哪里? 米斯达∶再交粮我会死的! 吉尔卡∶怎么了怎么了? A酱∶你不交粮我怎么生? 吉尔卡∶…… 米斯达∶我交了啊!我都交多少次了你总得让我歇歇吧!生产队的种马也没次数这么频繁啊!ToT A酱∶你人在哪? 米斯达∶救命啊谁救救我! 阿帕基∶你不会自己憋住吗?她还能强上你? 米斯达∶她对我抛个媚眼还一脸淫笑我不仅受不了我还害怕啊! 吉尔卡∶害怕还能继续??? 米斯达∶一害怕更兴奋了!!! 吉尔卡∶…… 阿帕基∶…… 福葛∶活该被压榨。 A酱∶现在是排卵期,多好的时候!别躲了! 米斯达∶你说备孕也没解释是这么备孕啊!你这是谋杀! A酱∶二十多岁正是性欲最强的时候,黄金期,怎么可能是谋杀,我看你很行,快出来! 米斯达∶救命啊救命啊! 布加拉提∶你们做了多长时间? 米斯达∶从十一点半!ToT 福葛∶四个小时了。 米斯达∶呃啊啊啊啊啊!!! A酱∶再来一个小时怎么样? 米斯达∶我宁愿停在四个小时! 不管你怎么劝导怎么唤他的名字,他都不出来,你只好网络诱惑他,自己趴在阳光正好的洁白软床铺上,拍一张敲好看的裸体照,点击发送。 A酱∶照片.jpg A酱∶还不来吗? 两分钟后。 米斯达∶不要! 乔巴纳∶诶——我都已经忍不住了。 米斯达∶那你翘班过来! 福葛∶首领给我老老实实坐位子上!别想偷懒! A酱∶你别来! 乔巴纳∶? 米斯达∶? A酱∶不要乔鲁诺,米斯达你给我出来! 阿帕基∶哈哈哈你被嫌弃了乔鲁诺。 福葛∶哈哈哈你被嫌弃了乔鲁诺。 乔巴纳∶@A酱,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A酱∶你把你那该死的捆绑play丢弃我就跟你玩!我承认绑起来很爽但是太爽了承受不住!米斯达你赶紧给我出来! 吉尔卡∶??? 布加拉提∶你们私底下玩这么花? A酱∶布加拉提都是因为你告诉他那什么!我才会被那么对待! 布加拉提∶哪什么?我没觉得你有哪样不喜欢。 A酱∶…… A酱∶米斯达你快点出来! 米斯达∶我不! 可恶。你转了好几圈,都不知道他这缩头乌龟躲在哪。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你在厨房、走廊、沙发分别拍了与环境物品的交互照,比如用胸和小猫咪夹叉子什么的。 A酱∶到底在哪里嘛!老师大人的寂寞小穴需要米斯达的肉棒棒来喂饱哦! 打出来这行字你真是丢尽这辈子身为教育者的脸——幸好你回去以后这件事就跟你没关系了嘎嘎。 乔巴纳∶SENSEI SAMA请再多发点。 福葛∶乔鲁诺别耍手机了!小心我揍扁你! 乔巴纳∶唉,我这黑帮老大当得一点尊严也没有。 阿帕基∶别卖乖了你这臭小子。 乔巴纳∶这颗被排挤的孤独的心需要SENSEI SAMA的安慰。 A酱∶现在我要安慰米斯达,你的下次再谈。 米斯达∶我不需要安慰!真的!ToT 布加拉提∶你快出去吧,也不看看她为了引出你,脸已经红成什么样了。 米斯达∶我不。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你发射色情照片炮轰,不信不能把米斯达轰出来。 A酱∶不可以自己射出来哦~要射就射进老师大人的小穴里~ 吉尔卡∶啊啊啊啊啊你不要用她的账号发这种消息!!! 啊哦,纯爱派纳兰迦生气了。 A酱∶可怜巴巴求原谅姿势的裸体照片.jpg A酱∶对不起~纳兰迦亲~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呦~? 群里一阵安静。 福葛∶啊,他把手机关机了。 阿帕基∶这对于纳兰迦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乔巴纳∶毕竟每次撞见多人场合就会自己躲开呢。 A酱∶米斯达!你在哪里!! A酱∶我不信我钓不出来你!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A酱∶照片.jpg 乔巴纳∶已下载。 阿帕基∶乔鲁诺你要点脸行不行? 乔巴纳∶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流氓巨星。 福葛∶别偷懒了你们两个!工作! 小房间自此安静下来,只有你还锲而不舍发着各式花样的裸照。 米斯达还是不出来,你拍了有二十多张,实在拍不动,每个姿势不重样特别费脑筋。先前的做爱也消耗体力,你钻到不知是谁的被子里,睡一觉先。 唔…… 啊……好舒服…… 呼呼……啊…… 身体里在被摩擦,双腿内侧也紧贴温暖的东西,意识朦胧之间进入了高潮,你张口喘息,呼吸急促,没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好舒服,好爽。 “啊……” 你睁开眼,在你身上的是布加拉提,乔鲁诺与阿帕基在一边,米斯达不见踪影。 “醒了。”乔鲁诺对你微笑,“SENSEI SAMA的小穴这么渴望,我们就早点回来,满足你。” “呵呵,我们有好好喂饱你哦。” 老天……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老师大人这个称呼了…… 乔鲁诺与阿帕基在你睡着的时候似乎已经来过一遍,这可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轮了,明明刚睡醒,你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疲惫不堪。 “累了吗?”布加拉提温柔地抚摸你的额头与脸颊,“还想继续睡吗?” “这是当然的吧,昨晚闹得那么过分,今天又纠缠米斯达,她应该很累了。”阿帕基抱着双臂,“看着像砧板上的死鱼。” “就算是鱼,SENSEI SAMA也是最大最鲜美的鲨鱼……虽然我没吃过鲨鱼就是了。” 你也不知道乔鲁诺是不是在开玩笑,总觉得他就是故意挑着令你羞耻的话来说。 “嗯……唔……嗯……” “舒服吗?” 布加拉提在你耳边问,你红着耳朵,从心地点头。 你听到布加拉提笑了。 布加拉提别过你的脸颊,低下头与你接吻——啊,不要这样,再这样下去,你会动心的。 “不要……接吻……”你用手分开与布加拉提嘴唇的接触,“我的吻……是给特莉休的……” 温暖的气氛突然被你的这句话打散。 “有一种说法,有的人只会把吻赠给自己的真爱。”乔鲁诺打破这片冷空气,“SENSEI SAMA是这类人吗?” “也不算……”你被布加拉提突然的发力击得头晕目眩,“因为其它地方都很爽了,嘴巴也舒服的话,不就全沦陷……” 你刚说完,手就被布加拉提挪开,钢链手指捧起你的脸,强迫你与布加拉提接吻。 “??!” 你想转头,但比不过钢链手指的力气,布加拉提又很会亲,你瑞思拜…… 嘴巴里在亲,身下又慢慢地动,这下你的脑袋真成灌满爽爽的浆糊。 这三个人非要和你亲,你算是懂了,你越是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越是要干……不愧是一身反骨端掉上任首领的黑手党。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纳兰迦还在躲,其余人轮番守岗,福葛停了药,加入要当爸爸的行列,不过据他本人所言,他自己的希望不大,只是凑个热闹。 排除外出,内衣基本与你告别,方便随时随地开干。你那一次在群里刺激米斯达,没把米斯达刺激成功,反而把纳兰迦吓跑、把其他人刺激到了。一旦怀孕,就有至少四个月不能行房事,他们的欲望解决不了,总不能去和别人乱搞,只好让你暂时牺牲一下,学习如何用小猫咪以外的地方解决他们。 你想着他们都让你爽爽这么多次,帮他们爽爽也没什么吧,可你实在下不去嘴,也不想碰他们的作案工具,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你的口技还是只想给特莉休。 这群黑手党终于良心发现,没强迫你,不想讨好就不讨好吧,不是特别必要。 比起自己爽,他们不想看见你发自内心难受的样子。 这绝对是真爱,不是真爱你倒立吃面条。 轮到福葛单独陪你,他也一改口径,原本他不同意这是真爱,这次他同意了。 “或许因为以前的你从不表现出来,所以大家也……”福葛闭了闭眼,“你的性格相当开朗啊,果然爱什么的还是要张口说出来,就算不说,也要有明确的积极反馈……” “可是这对这个世界的我很难哦。”你摇摇手指,“如果能有表示,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了吧。” “绫波丽的微笑吗?” “哈哈哈你怎么也开始看动漫了!死宅二刺螈!” “什么啊,EVA可是这个世界的你推荐给我看的!” “是的是的,这个平行宇宙里的我是个宅宅!不过比起绫波丽,我更喜欢明日香。” “诶?” “因为我是个外向的人,所以我更能共情外向的角色,如果按这样的逻辑,这里的我应该会更喜欢绫波丽。” 你想起日记里的那些话,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是那样虚无寂寞的一个孩子。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委屈自己,有不好的情绪,我都要及时发泄出来,追求更好的自己,追求快乐,因为我知道幸福的人生是什么样子,而这个世界里的我不是。” “她以前什么也没有,所以根本不知道幸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转头,认真地注视福葛,“既然爱她,就一定要好好地爱她,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如何给她带来幸福。” 福葛看着你,几欲开口,但都不知道说什么似的,最后干巴巴地说∶“我会的。” “怎么这个反应啊?!”老师你职业病犯,“你是不是没有自信!” “诶?啊,当然不是!”福葛浑身一激灵,“我当然有!” “嗯~这才对嘛。”你满意地点头。 “果真是老师啊……”福葛表情复杂,“你还很像自己的母亲。” “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独居——也不完全算是。”你顺口讲,“从初中起我就住校,大学毕业后工作,工作也是住学校的宿舍,和家人相处时间很少。” “如果我不当自己的妈妈、自己的爸爸,那我会很容易出现心理矛盾的。” “同时我还要当我自己的朋友、恋人、老师……总之我需要怎样的心理能量,我就要自己生产,这样一个人奋斗的时候才能支撑下去。” “诶……”福葛一副惊讶的表情,“很少见呢。” “独居心得啦。” 你吸起阿帕基做的饮料,和福葛一起鉴赏这个世界的自己推荐的动画片。 高强度做爱果然有效,也可能是他们身为替身使者更容易产生后代?反正生物学没教。不管怎样,经过两个星期的日日夜夜寻欢作乐,顺利怀上了。 不清楚孩子是谁的,不过大家都不急,等孩子生下来再做DNA鉴定,不管是他们之中谁的孩子,都会好好照顾。 每次听完他们说的话、做的保证,你都要感叹一句,这可真是奇怪的生命共同体啊。 终于到这一天,他们要出危险任务,作为能够侦查并保护母子安全的纳兰迦,不得不独自留下面对你。 你来到这里有大半个月,纳兰迦与你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加上群聊)。你非常理解他,就像你不想对特莉休以外的人动心,纳兰迦也不想对除这个世界以外的你动心。 所以你默契地不与他对话,就算处于同一房间,也是他站东你站西。 这样的距离在你洗澡的时候被打破了。 “纳兰迦——!” 你惊慌失措披着浴巾哒哒哒狂奔向正无所事事发着呆的纳兰迦跟前,“我的乳头!” 你托起自己的胸部,向他展示——那里明明本应正常微凸的乳尖,此时却陷进乳晕里。 “它凹进去了啊!!!”你崩溃大喊。 惊恐!!!万分!!! 纳兰迦呆了一秒,被眼前的裸胸闪得脸红,“呃……我帮你……” “嗯嗯嗯!” 你忙不迭点头。 ……嗯??? 纳兰迦弯下腰,突然张口含住了那里。 这才记起先前福葛说过的,会捏捏也会吸吸,但是直到昨日,大家都只会用手而已!结果吸吸是只有纳兰迦会做的吗?! 你的双眼还在瞳孔地震,纳兰迦已经吸完了一侧,嘴唇转到另一侧。且不知为何,胸部的感觉好强烈! 脑袋像被控制了一样,特别想要做爱……孕期性欲是会增强吗? 纳兰迦公办公事吸完,刚直起身,身下就被你两手紧握。 “你、你冷静点……” 命根子在你手里,又被你如狼似虎的饥渴眼神盯—— 纳兰迦表现出的惊慌与受你纠缠的米斯达如出一辙。 你深呼吸一口气,放开它,纳兰迦跑去卫生间,过了一阵,又出来,紧张兮兮地让你坐到沙发上。 你也很紧张。 被吸出来的乳头正在慢慢回陷,纳兰迦坐下来,继续帮你吸吸。你艰难忍受自己蓬勃难遏的欲望,问他为什么不用手而是用嘴。 现在这样好羞耻……最主要是吸吸可比用手舒服多了,你都不想让纳兰迦松嘴! 哦……好舒服……一直这样吧…… “因为……只用手看起来很猥琐!”纳兰迦仿佛很受不了似的,眉头紧皱。 “为什么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那样做啊!他们不觉得羞耻吗?!” 你猛然惊醒,天啊,同道中人! “对啊!他们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啊!”你同声讨伐那些变态,“我实在难以接受!” “……啊?” “多人关系还有随时随地就这样那样的,我到现在还不能适应!” 纳兰迦呆滞着听你巴拉巴拉,只有他的嘴巴还在机械式地吮吸。 可是,说完这些以后,就没得话说了。 你们一旦对视,就会感到害羞。之前是你一人份的害羞,现在则是两人份。这样尴尬的相处一连好几天,每隔十多分钟纳兰迦都会帮你吸吸,不然乳头就又会陷回去。 好尴尬啊啊啊啊啊!!! 可是又好舒服。 纳兰迦的嘴唇与舌头好软好滑,牙齿也小心着不会碰到,光靠吸吸就可以达到高潮,身下的爱液将纳兰迦的裤子打湿。 纳兰迦看上去比你尴尬数百倍。 “纳兰迦……要不这样,我帮你发泄一下……”你轻喘着问,抚摸纳兰迦的额头,他都憋出汗了,“我用手就可以帮你……” “不要……”他说着,你的手不听他的,自顾自拉开他的裤子拉链。 他应该忍耐得很辛苦,不然也不会嘴上拒绝,身体却一点也不阻止你。 经过你系统学习后的精湛玩鸟手艺,纳兰迦嘴巴是一点含不动,脸陷在你的双乳之间,趴在你身上,感受你对他敏感地带的抚慰。 就在小鸟微微颤抖,即将要呕吐的时候,你压制它的咽喉,禁止它高歌。 你不清楚纳兰迦能忍多少次,压了两次就让他射精,纳兰迦大口喘气,你又轻轻爱抚他的○○,在○○之间轻挑又在表皮上画圆,鸟儿再一次说自己“可以了!”,掌心包裹小鸟的头部,慢慢地温暖它、按揉它。 “嗯……啊……!” 你震撼地看着眼前他下身失控的画面,张了张嘴,“你也会潮喷?” 回应你的是纳兰迦使劲往你身体里埋的羞涩的喘息与沉默。 你揉揉他的脑袋,“以前没有这样子过吗?” “以前……都是我主动的……”纳兰迦露出一些脸,睫毛一下一下蹭在你胸前的皮肤,“就是很普通的……进去那种方式……没有别的……”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要你爱我而已……” 但是他想要的得不到。 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05 你觉得纳兰迦有点可怜。 人可能都在犯贱,总是渴望自己没拥有的东西。得不到时抓心挠肝,失去了又肝肠寸断。 反正纳兰迦和这里的自己是真爱,那么用这里的身体给他口应该没什么吧?你自己的还是给特莉休的! 纳兰迦倒抽一口气,“你干什么?!” “给你口。”你直白地说。 “不要!”纳兰迦抵住你的身体,明显的惊慌失措。 “诶——真的不想要吗?”你满载诱惑力地展示自己柔软又高技的舌头,“很舒服哦,比用手舒服多了,放心吧这里的我愿意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可是……” “难道说,你不想要吗?不想体验更加亲亲密密的爱爱?” “……” 纳兰迦纠结又赤红着脸,放开对你的抵抗,什么也没说。 嘿嘿他害羞啦。 他的反应让你想起总在关键时刻羞涩的特莉休,你想吃掉他了! 你开吃啦! “嗯嗯嗯……” “哦哦哦!” “啊啊啊!!!” 你∶…… “我只是舔你的柱柱还没舔你的头头和○○你叫什么叫啊!”你一把捏住他敏感打颤的小鸟头。 纳兰迦失控地大叫几声,浑身都是抖的,面红耳赤,欲哭无泪,“我紧张啊……” “嗨!你可是皇帝一般的待遇,那几个人我都不舔,只舔你的诶!”你揉揉被吓到的脆弱小鸟头,“好啦,乖乖感受吧!” 你居然莫名其妙同感到布加拉提和乔鲁诺搞你时的心态了……好变态的恶趣味。 纳兰迦憋住不说话。 你在动嘴的时候也没空说话,忙着呢,整栋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喘息,偶尔呻吟几声,他害羞到用抱枕遮住自己的脸,然而此时你才舔到他的○○。 这要是到小鸟头,他不得疯掉? 说时迟那时快,你张嘴含住他的小鸟头。 “!!!!!!!” “……” 纳兰迦居然没有出声,而是剧烈地颤抖一阵,随后沉寂。 他的腹部用力到标准的八块肌肉邦邦硬。 慢慢刺激小鸟头与下面的系带,纳兰迦的身体微微颤抖,险些放松,你又重重吮吸起来,纳兰迦紧紧拥抱枕头,他有点想逃,但是太舒服,他又挺腰迎合你,这样的矛盾坚持到他射精,才放下枕头,皱眉难以接受、又恍惚地坐起来看身下的你。 “爽不爽?”你擦擦嘴,问他。 他看起来已经傻了。 几天过后,黑手党们平安归来,你不晓得他们的经历有多危险,看不出他们有多少伤势,只是回来的时候拥抱你,把美好的心情与温柔留给这个家。 为了安全着想,孕初期不能爱爱。唯二能玩的纳兰迦与米斯达都躲你,没有爽爽来麻痹大脑,你开始想念自己在异世界老家的亲亲小特莉休。 自己就是一个大俗人,这么多帅哥守在自己身边,又是温声细语,又是柔情以待,傻子都能看出他们对你是真爱,你再不回去,就要移情别恋了。 “唉。” 你第一百零八次叹气。 “你还在想你的小特莉休?” “你不懂!”你哀怨地给冷嘲热讽的阿帕基一眼,“我和特莉休是真爱!一生一世一双人,彼此唯一的那种!” “呵。”对此阿帕基只有歪嘴一笑。 “那如果你回不去了呢?”乔鲁诺冷不丁地问。 “诶?” “如果你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呢?” “……” 你没想过这种可能,张大嘴巴。 “你想一想。” 想了,哭了。 “不要啊我还要回家探亲呢!我的工资我的学生!我十年考学的努力三年工作的努力全没了!” 现实的真相被乔鲁诺一拆穿,你就大崩溃,接受不能啊! “哦哦不要哭不要哭。”布加拉提赶紧抱着你安抚你,“乔鲁诺,你稍微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抱歉,我忘记这位情绪起伏很大。”乔鲁诺揉了揉他自己的眉心。 “放心啦,我们会帮你送回去的。”因为人多量你也不敢纠缠他的米斯达拿着易拉罐过来,“回不去就在这里待着呗。” “你那前半句不就是没说吗!!!”你嗷嗷叫。 “我们这边也没那么不好吧……”米斯达喝着汽水嘀咕。 你蔫了吧唧。 他们怎么哄都哄不好你,直到某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家了。 哦耶!回来啦!你从床上弹射蹦起,亲亲特莉休居然不在自己的被窝里。什么?!难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和小特莉休分手了?!不要啊!!! 你惊心动魄魂飞魄散地跑出去,发现自家小特莉休正在客厅的瑜伽垫上做瑜伽。 “甜心宝贝亲亲——”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你弹簧发射扑过去,要给几个月未见的恋人一个巨大的亲亲! “?!你哪位啊?”特莉休挡住你的脸,而你晴天霹雳。 “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特莉休宝贝也被穿了?!” “啊……?”特莉休表情松懈,舒了口气,“哦,你回来了啊。” 看来特莉休不是被穿了。 你们二人交换一下两个世界的情况,当然你隐去与平行世界的他们xxoo的事,然而特莉休还是嫉妒到扭曲,不能接受你与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几个月的事实。 另一个世界的你来到这里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因为性格差距较大,特莉休一秒识破。两人分房睡,就算你回不来,也可以当朋友。 小特莉休觉得另一个世界的你也很好,不过她还是喜欢现在的这个你。 她还很怕你去到那个世界以后,会不会劈腿不要她了。 你心虚亿秒。 “放心啦,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你急忙在她嘴唇上吧唧一口,以证真心。特莉休抿起嘴,脸有点红,又瞪你。 “起床先去刷牙啦!” “哦好的!” 你前去刷牙,特莉休宝宝却中止瑜伽,一路跟着你,在你擦脸的时候,她趴上你的左肩。 “……我也是。”她小声说。 “什么?” “我也是啦!”特莉休软软的脸使劲蹭你的头发,又力度减小,“我也是属于你的。” 你笑出声。 特莉休拍你一下,“笑什么啦。” “那么让我看看,这几个月里我的亲亲小特莉休有没有偷懒不写作业?老师我要去检查喽?” “啊?不要!!!” END 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番外上 你是在青春期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班里的同学聊起,家长总会撬开自己的房门,偷看她们的日记,又或是自己在房间里偷偷研究自己的身体,做自己隐秘世界里的事。 只有你一个人睡在家里的客厅。 也许只是家里的房间不够,妈妈和新爸爸住在一间,而男女授受不亲,为了让弟弟成为独立的男子汉,他需要独立的空间,所以才让你睡客厅。 ……你就不需要独立的空间了吗? 你也有许多秘密。 想要偷偷看小说,想要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而不是只能陪着弟弟看他喜欢的动画片。生理期很容易弄脏沙发垫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大家起夜都会穿过客厅,你只能穿着衣服睡,甚至不能脱内衣。 换衣服要去卫生间锁上门换,出了卫生间,你就没有脱下自己的内衣过。你听同学说裸睡很舒服,听她们说自己私密空间的各种小秘密,你哪样都没有。 弟弟有自己特定的生日蛋糕,你没有,过年弟弟有新衣服,你没有。你的东西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没有零用钱,没有毛绒玩具,没有礼物。弟弟哭了会有家里人哄,你感到委屈,妈妈只会嫌你烦。 妈妈需要工作,回家还要做家务,你懂她很累,所以你一直乖乖的,很听话,她不想让你讲话你就不讲,她不想让你乱跑你就不跑,她让你让着弟弟,你就让着弟弟。 但妈妈还是不满意。 有时她心怀怨气,你想帮忙分担家务,她却会推你,你总会被她推到地上,而后,她对你道歉。 她说她很累,希望你能体谅她。 你体谅她了。 可她从未推过弟弟。 每当你生日的时候,新爸爸偶尔会记起你,他问你想要什么,你说想要冰激凌。 其实你想吃哈根达斯,同学最近聊起这个,说很好吃。但新爸爸给你买的是楼下小卖部的冰激凌,一整箱,足够撑一整个夏天。 当然,那箱冰激凌有大半都进了弟弟的肚子里。 你还有一个秘密。 你想杀了弟弟。 如果没有弟弟,那间房子就归你了,他的玩具,他选择电视台的权利,他的零食,他得到的家人的关爱,就都是你的。 你这么想,持续了一整年。 一年之后,你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没有了弟弟,就会轮到你。 在生下弟弟以前,弟弟的那间屋子,是新爸爸的书房。 你一直都住在客厅。 即使没有弟弟,那些东西也不归你。你在这一天彻底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家人。 自己只是这个家的客人。 借由妈妈的肚子,来到这个家里,走一遭。 1984年,夏。 16岁,中招结束,暑假。 新爸爸的公司发放福利,员工可以带家人去埃及一周游。第一次认识飞机,仰望它巨大又无与伦比的机翼,登上它,远望窗户之外寥旷无垠的云海夹天,你想要跳出去。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跳出去,只是单纯有一种感觉,外面的这个世界,远比所谓的家更要美好。 即便你对外界一无所知。 你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可能会吃不饱饭,可能会被坏人抓走,可能会被杀,会被剁成肉酱、制成人肉包子,内心下意识地恐惧、不安,却又涌起漫无边际、深邃到几乎要将自己所有想法都吞没的渴望。 于是你逃跑了。 在参观埃及开罗的建筑、遇到一个奇怪男人邀请你去他主人的魔馆玩的时候,你叫弟弟待在这附近自己玩,抛下他,跟随这个名叫泰伦斯·T·达比的人前往他所说的魔馆。 没什么理由,可能是想要借此让自己的弟弟失踪,又或是什么也不想再管,又或只是单纯因为眼前的这个泰伦斯很帅。 “就是这里了。”泰伦斯·T·达比单手放于胸前,对你行礼,“您绝对能够在此体验到无与伦比的欢愉。” 你抬起头,立于大门的石柱上有一只鸟,泰伦斯说它叫佩特夏,是他家主人养的小宠物。 你觉得应该叫大宠物。这只大鸟戴着异域风情的帽子,一看就不是野生。 “这是鹰吗,还是……?” “这是隼,请不用担心,佩特夏看起来凶残,其实是只温顺可亲的好宠物,前提是你不要去招惹它。” 你点了头,跟随泰伦斯进入魔馆,在这里住了半天,并见到他口中的主人。 名叫迪奥的健壮男人,在这里与十几名貌美女子进行你看不懂的仪式。他将他胯部的刀刃与口中的牙齿进入女人的体内,而那些女人无一例外表现出痴迷快乐的神态。 迪奥让你过去。 你过去了。 他撕下你的衣服,你第一次在外面脱去衣服,内衣被他丢去一边,你被夹在他的身体与美女柔软的身体之间,感受自己的身体被一同打开。 “哦……?” 他忽然笑了,“你也是……替身使者?” “站立?”你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什么站立力量。 “有趣。” 他推开你身后的女人,按住你的头,含住你的嘴唇。口腔被他的舌头入侵,你没什么感觉。你不觉得这有什么,身下也没什么,你没有像她们那样感受到快乐。 但随着他的射精,你感到一股力量。那力量转化自他的身体,他是吸血生物,在吸血时会像蚊子那样从牙齿中往对方体内注入某种体液,力量就来自于他的体液。 那些倒在地上与床上的女人被进来的人拖走,你后知后觉,她们是被吸死了吗? 迪奥与你聊起天。 一开始,你并不想说。一直以来你都不会说,因为没人想听。 但迪奥说他想听。 那么你便给他讲。 你的感受,你的秘密,你内心深底涌动的邪恶,你的渴望。 迪奥说,留在他身边吧。 你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会有愿意听你讲话的对象,这里有许多女人、男人,你能够交到朋友,你还可以诞下他的子嗣,这样,你就有家人了。 你答应了。这并不代表你认同他的安心论,你不会因为『没有』而惶恐不安。 不安的,其实是他吧。 迪奥说你这样的属实少见,不过也并非没有,他能理解。 你在迪奥的床上躺一个晚上,而他在看书。 没有警察或是新爸爸公司的人找上来,没人来找你。你没有行李,没有护照,什么都没有拿,这里却什么都准备好了。有电视机,有漂亮的埃及服饰,你想要什么,只要给泰伦斯说,只要这附近有卖的,他都会给你买。 你终于可以脱下那恼人的胸罩,这里没人在意你里面穿不穿,没有外人进来,那些男人也都见惯裸体的女人,因为他们经常要给迪奥收拾烂摊子。 除了迪奥,你还会与魔馆里的其他男人做,你发现自己可以通过这种事获得某种力量,但你不知道这些力量用在哪,似乎只是进入自己的体内,而后消失。 就像是吃饭。 迪奥说一个人的替身能力是自身精神与欲望的表化,你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渴望,自己想要拥有吗? 你只想要让他人的东西进入自己的世界,让自己能够拥有。 “你的替身……就叫努特神吧。”迪奥随意翻着书页,“象征着天空的神明,太阳每日进入祂的口中,又自祂的身下诞生,星辰亦如此。” “但是我吃下去后,什么也没有诞生。” “那是因为你不愿意放它们走。” “……” 迪奥说的有道理,你也明白。你趴在迪奥怀里,指尖一下一下划他冰凉的皮肤。 你拥有它们,消化它们,但并不会放它们走。 你没有满足,没有快乐。 迪奥说你的内心是个无底洞,就算吃进去的无法消化,你也不愿意吐出来。只有等你真正愿意的时候,你的替身才能从贪婪的恶魔进化为努特神。 魔馆里的女人一波换着一波,你知道这里不正常,但或许你本身就不正常,正因为不正常,才会被吸引到此处。 他们称呼迪奥为迪奥大人,说他是恶人世界的神。你只是嗤之一笑,迪奥只是把他们当作工具与小面包。 那些女人嘴里总是迪奥大人迪奥大人,你想她们应该是被迷惑了。你坐在魔馆的小院子里,一如往常地望天。 佩特夏落在桌子上,你给它剥盘子里的葡萄,这家伙什么都吃,与你一样。 你轻抚它的羽毛,它不反感你。你见过它操纵冰锥杀人,只要私自进入这道门的生物,它都会将其击杀。佩特夏不是简单的宠物,它也是替身使者。 你感觉自己正在变坏。 就像是换了一盆土壤,有毒,你也吸入了毒素,开始与这片生毒的土地共存。 隔壁房间住进一名叫汐华由乃的日本女人,她会讲英语。她没有被迪奥立刻杀死,你就经常去她的房间。 少有的不会满嘴迪奥大人的人。她会对你讲许多东西,和魔馆里的其她女人一起开派对。你习惯性不喜说话,通常都是听她们在讲,但她们不会因此忽视你,还会跟你打趣。 你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胸部不正常,你知道乳头是凹进去的,但没想到这是一种生理畸形。不过不要紧,挤一挤就会出来,不影响未来孩子的哺乳。 你顺利怀上迪奥的孩子,却没能成功生下。孩子被替身化为养分,还不到出生的日子,努特神就已然坚持不住,将其消化。 将这件事告诉迪奥,你想得到迪奥的提示,他缓缓沉默一阵,说,在你不愿意放走它们以前,你大概生不出孩子。 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食物,成为你替身的养料。 你第一次感受到痛苦。 那是比意识到自己只是家里的客人,更要痛苦的感受。 你以为自己能够拥有真正的家人,但实际上,连一点希望都不给你。 你发现自己很容易产生感情,不知道那到底是爱还是依赖,不管是与她们聊天,还是喂养佩特夏,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某种变化,某种波动。 因为她们满足了你的一部分。 这种转化是相互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佩特夏愿意钻你怀里,汐华由乃也与你睡一个被窝。 某天吃饭,汐华由乃照常喝着清汤,却吐了。 汐华由乃怀了孕。 你常常照顾她,直到她怀胎十月,生下孩子。 汐华由乃不喜欢这个孩子。 可能是孕期太受罪,亦或是产后抑郁,她开始闹脾气,比你的母亲还要抑郁且暴躁,你习惯应付这样的女性,让她一直闹,闹到她累,你再哄睡。 小孩很不好带,魔馆里没有有经验的人,泰伦斯帮你去问,只笼统说了一些别人的经验。 汐华由乃讨厌小孩,也还是要喂奶,不然她的胸会很胀、很痛,她哭着说要把自己的乳腺都拔掉,你安抚她,把小孩轻轻放进她怀里,让小孩吸奶。 不管是小孩学习吸奶还是被吸的大人,都表现出痛苦。小孩吸不动,饿着肚子,就哭。由乃胸很痛,想要排奶却排不出,也哭。 你帮由乃挤奶,过了两天,小孩总算学会吸奶,由乃的痛苦也得到减轻。 “他还没有名字吧?” 你将小孩放进婴儿床里,哄他睡。由乃说没有,她对此事漠不关心。 “起一个漂亮点的名字吧。”你说。 由乃烦恼片刻,说不会,如果你想给他起名,那就你起一个,她不想思考小孩的事。 你知道她还在心烦,就自己想名字。 “Haruno……怎么样?” “初流乃?”她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嘛,算是好听。” “春天的野外,绿意葱葱广阔的草原,花与蓬勃而生的野草,郁郁苍苍的树林,多有生命力。” “哼……”由乃伏在桌上,看着你,“你很喜欢小孩?” “不。” 如果你喜欢小孩,就不会想要杀死弟弟。 “我也不喜欢。”她单手支起脸,“我也不想生孩子。” “……我本来就不想生孩子。”她的表情忽然变得迷茫,“我为什么要生孩子?” “我为什么会生下他?” “……” 初流乃睡着了。 你也忽然发现一件事。 她并不能掌控自己的子宫。 明明那是属于她的东西,她自己却不能为其做决定。 自己也是。 你很少再去找迪奥了,自己生不下孩子,与迪奥做爱就没有价值。这种话你必然不会说出口,那样只会惹起众怒。 你的理由就是照顾孩子,照顾迪奥的子嗣。而你也确实喜欢这个孩子,由乃与迪奥都貌美非常,这个孩子自幼年起就十分好看,粉雕玉琢,眼看像玉,手里捏着像面团。 由乃则在远远一边看着,或是看电影,或是吃点什么,嘴里与你聊天。 初流乃被你旋转开花的手逗得直发笑,踢踢小短腿,你也笑起来。 想要夺走由乃的孩子。 既然她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给你吧,由你来当他的妈妈。 你这样想着。 你没有这样做。 你知道自己不正常,就算由乃不想照顾,她也比你正常。一个不正常的人必然教不出正常的孩子,你只是想要夺走,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只关注自己的孩子。 你只是单纯想要而已,为自己的欲望。 也可能只是。 单纯想要填补。 自我。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给予新生的孩子,就幻想自己得到了。 1987年,夏。 迪奥主动唤你,让你帮他做点事。 有一群人在找他的麻烦,他希望你能为他贡献出一份力。你在他这里白吃白喝三年,做点事报答他也没什么。 于是你跟着荷尔·荷斯一起。 荷尔·荷斯这个人你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之前有在魔馆里见过,但你忙于照看孩子,没同他对话。 “迪奥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么柔弱的女人跟我一起……会受伤的啊。” “……” 你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还是谢谢他。 荷尔·荷斯让你在开罗等着,他去拉队友。 你在开罗乱逛,迪奥说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不需要刻意寻找,就能够碰到。 果真如此。 你目睹目标人物团与泰伦斯的哥哥丹尼尔·J·达比替身能力对决,丹尼尔落败。 头发花白但身材健壮的英国老人,乔瑟夫·乔斯达;先前为迪奥办事但不干了的法国人,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出身埃及的占卜师,穆罕默德·阿布德尔;乔瑟夫·乔斯达的日本高中生孙子,空条承太郎。 无一例外都是与迪奥同样健壮的体格,他们是健身达人吗? 还有一位也是日本高中生,花京院典明,不过他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了伤,脱离队伍住院。 还有一只小狗。 你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关注那只小狗。 好想摸。 看起来毛茸茸的,和初流乃刚长出来的头发一样,抓起来似乎会软乎乎。 他们夜里住在旅馆,你拿迪奥给的钱订与他们同层的一间房,并在走廊里盯那只小狗。 那只小狗也时不时扭头看你,你感觉自己的手几乎要脱离自己的身体去摸了。 你下楼去买点好吃的,上来摆地上诱惑它。小狗摇着尾巴过来,但它还在警惕。 小狗鼻子嗅嗅、嗅嗅,咬起一块肉开始吃。 好可爱—— “喂。”那个法国人走过来,低头看你。 你站起身,拉开自己身上的一层外袍,扑进他怀里。 “啊喂!”波鲁纳雷夫立刻用袍子遮挡你的身体,慌里慌张,“你、你要干什么?!” “我想和你,睡一晚。”你踮起脚尖,贴近他耳边,“今天在路边见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什?!啊?!” “但是,我知道与外国人只会是露水情缘,所以能睡一晚,我就知足了。”你貌似柔情四溢地抚摸他的脸,可怜巴巴地说,“请让我拥有你。” “汪?” “在、在这里不太好吧?”波鲁纳雷夫脸红着挠挠头,“要不这样,先去我房间……” “等等,波鲁纳雷夫。”乔瑟夫·乔斯达与那两人走来,“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不要被敌人骗了。” 空条承太郎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紫色的人影。 “她是替身使者!” 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乔瑟夫变出藤蔓将你捆起来,问你知不知道照片上这栋建筑的位置。 这分明就是魔馆。 “知道啊。” “在哪里?!” “我不能说啊。” 这不是废话吗,哪有告诉敌人自己堡垒根据地在哪。 “听着。”乔瑟夫拍案撑在你面前,“迪奥是一个大坏蛋,因为他,我的女儿至今还在发高烧,如果不能赶快消灭他,我的女儿就撑不过去!” “……”你看着他,“你是为了救你的女儿?” “没错!”乔瑟夫指指身后的空条承太郎,“我的女儿也是他的母亲,我们为了救自己的亲人,才千里迢迢从日本赶过来。当然,打败迪奥也是因为他很邪恶!吸血鬼是人类的公敌!” “亲人……” 你眨了眨眼,“你的女儿是个怎样的人?” “啊?问这个做什么?” “我需要判断一下。”你解释,“你们打败迪奥的话,我就没地方住了,没有人会收留我,我大概就死在哪里了。如果你的女儿不是值得我交换性命的人,那我不会愿意救她。” “什么?!” “等一下,你看起来年龄很小,可是你没有被迪奥的肉芽控制,你不是被迪奥蛊惑的?”波鲁那雷夫眼睛一大一小,“你这个年纪看起来和承太郎差不多,应该正在上学吧,你也是日本人?” “不对,日本人不长这样,可能是中国人。” “嗯,我是中国人。”你说,“我没有被迪奥诱惑,十六岁的时候,家人抛弃我,是迪奥收留了我。” “什么?抛弃?!等等,迪奥怎么会这么好心?” “他想让我给他生孩子。”你说,“而且我有替身能力,他可能想要一个强大的子嗣,可惜我生不出来,所以这两年我们就没有做爱了。” “什么——?!”波鲁那雷夫与乔瑟夫异口同声,“让十六岁的小女孩生孩子?!渣滓!” “其实十六岁已经可以生孩子了,乔瑟夫先生。”一旁的阿布德尔小声补充。 “我也想要一个孩子,想要有自己的亲人,所以当时答应了。”你继续说,“他给我吃给我穿给我住,除了不让我外出,没什么不好的,还能看电视机,我想看哪台就看哪台。” 他们一阵沉默。 “怎么听都是你被他骗了!”乔瑟夫捂住脑壳,“好了我懂了,他就是个哄骗纯洁少女的人渣!那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只要你告诉我们,我就放开你。” “通过做爱,吸收别人的能量。”你答。 “???” “就是一起睡一觉,然后和我睡觉的人大概会晕一天。” “……” 他们有点傻眼。 波鲁纳雷夫指着自己,“所以你说一见钟情是骗我的?你的目标是我?”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好下手。”你说。 “波鲁纳雷夫先生,看来你需要反思一下你自己了,到底为什么会给陌生女孩这样的第一印象。” 阿布德尔摇摇头,拍拍波鲁纳雷夫的肩,波鲁纳雷夫咬起嘴唇,看起来很想哭。 “我的能力还可以把受到的疼痛转化为快感。”你补充,“第一次和迪奥做爱的时候,突然间出现的能力。” 他们又是一阵沉默。 “人渣!” “强奸犯!” 你有点无语,魔馆里的人都在夸迪奥,魔馆之外的敌人则都在骂迪奥。 但实际上,没人认识真正的他吧,就像也没人在乎真正的你。 眼前这群人的思维跳跃特别快,转眼间,他们就已经忘了你要听乔瑟夫女儿的事,又一次问你迪奥的魔馆在哪。 你只好重复一遍。 “哦、哦,抱歉,抱歉,我忘了。”乔瑟夫拍拍脑门,“年纪大了,请见谅。” “没关系。” 因为你说了自己的替身能力,身上的绑已经松了,但你没想着逃,只是换成放松的姿势,等着听故事。 你听到一段非常美好的父女之情。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同样活泼可爱的母亲,还有一个搞怪慈爱的父亲。 你也想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你也想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你压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没印象,新的父亲也很陌生。母亲是亲生,却和陌生人没多大区别。 你好羡慕。 你好嫉妒。 有几个瞬间希望那个女人去死,好让自己占领她的父亲与母亲。 “我讲完了,你有什么想法?” “她很幸福。” 乔瑟夫说不是,他问的是现在听完愿不愿意告诉他迪奥的位置。 “当然,不会让你白白说的,既然你无家可归,乔斯达集团愿意为你提供帮助,身份证件什么的都能帮你弄到手,你想要一个家,我们可以帮你找一个好的家庭领养你,也会给你很多钱作为报酬,重新上学,你的未来会一片光明。” “……” 你看着他,“领养就算了,身份证和钱可以。” 你给他们指了路。 但他们此刻却又怀疑起来。 “这会不会是新的陷阱啊?”他们在说虚假的悄悄话,“她既然使用了美人计,现在会不会是扮可怜啊?” “但是不去的话就不能印证她说的真假。” “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毕竟只有迪奥的手下才会知道这个建筑的位置。” “嗯……” 他们可算商量完,你等着他们放你走,结果乔瑟夫靠近你,对你说了声对不起。 他将你打晕。 醒来之时,你已经在飞机上,他们无一人损失,曾经陪伴你的人却被歼灭。 你问魔馆里的女人呢?他们说没见到女人。 汐华已经带初流乃逃走了吗。 因为你的护照身份证件等等要等几天,准备先让你去日本的空条家暂住,有承太郎看着你,量你也不敢作乱。 听他们说的,承太郎的替身能力似乎很强。 “嘛,听说你也是高中生?”坐你旁边身为日本人却是红发的花京院典明向你搭话,“虽然你没了那些朋友,但你可以和我们交朋友,如果你在日本住得习惯,我们可以一起上学。” “我在进入魔馆之前,是初三毕业,刚收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你说,“我努力了很久,可惜没能上成。” 那是你的青春生活里唯一一点值得炫耀的成就。 “我是全校第二,重点高中整着抢我。” “哦!你学习很厉害哦!” “因为没有事情可做。”你道,“家里的电视由弟弟占着,我没有零花钱,没法买小说和漫画,除了学习做题,就没有别的事可干。” “你不去同学家玩吗?” “没人邀请我。”你说得没有感情,“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她们聊的那些话题我都插不进去。” “这样啊……”花京院典明感叹一声,露出懂你的模样,“我懂,我懂你的感受。” “你懂什么?” “我以前也觉得特别孤单。”他说,“我天生就有替身,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就想,既然无法看到,怎么能心意相通呢?没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 “……”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遇到了承太郎,乔瑟夫先生,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我拥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花京院典明的语气逐渐激动,望着你,“你也一样,你也会像我一样拥有这份友谊的!” “……” 你觉得自己讲的和他说的应该不是一个意思。 下了飞机,日本人讲的都是日本话,你只能跟着他们,去往空条承太郎的家。 全都是你没见过的东西,但你不会表现出什么都没见过,习以为常,不以自己的情绪给别人添麻烦。 空条圣子十分貌美,看来乔瑟夫年轻时是个英俊人。乔瑟夫的妻子丝吉Q也在,看上去分外和善的老奶奶。 她们感谢了你,并让你选一间客房住下。 空条圣子的丈夫是名音乐家,正环球演出,这个家里平时只有圣子与承太郎,而承太郎在上学,实际只有圣子独自在家。 花京院典明不是本市的人,他要做车回老家。与大家分别过后,送走乔斯达家的人,只剩下你和圣子母子。 “撒,接下来我们愉快地生活吧!”圣子欢快地合上手,“承太郎还没有同龄的女孩子做朋友呢,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 其实不是同龄。 你看了眼表情读不出情绪的承太郎。 “我不知道怎么和这种性格的男生做朋友。” “嘛嘛~适应适应就知道啦~” “……” 没人回应圣子的乐观,空气冷场,你只好“嗯”一下。 圣子领着你介绍院子里的布局与各个房间,她家应该是很有钱,你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承太郎正常上学,你陪着圣子做她平日做的事,做家务,买菜什么的,很普通的日常,就和你之前的母亲一样。 但她每天都开开心心,即使丈夫与儿子不在身边,她也笑意盈盈,天上的太阳都不如她的笑容耀眼。 晚上,你问她可不可以一起睡觉。 她说可以呀。 日本人睡的床你不习惯,是直接睡在地上,但是材质不同,躺着并不会觉得硬。 你睡不着,圣子就给你讲睡前故事。她说自从承太郎长大以后就没给别人讲过睡前故事,好怀念。 你哭了。 圣子慌张起来,抚摸你的后背,问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泣不成声。 一想到自己的妈妈从来没给你讲过睡前故事,从来不跟你睡一个被窝,从来不会这么温柔地安慰你,你就心里难受。 哭着哭着,你在圣子温暖的怀里睡去。 你也想要这个妈妈。 一星期后,乔斯达集团的人给你送来有效身份证件,护照、签证、身份证。他们还帮你办理了承太郎学校的入校申请,并已通过,第二天,你同承太郎一起上学。 因为不懂日语,学校专门给你印刷了英文版教辅书,你换好制服,日本高中的校服真好看。 紫粉色的水手服,过膝的中长裙显得人身材高挑又内敛,经过这一个星期跟在圣子身边观与人相处,你发现日本人都较为内敛。 规矩很多,不过圣子不管那些,她不遵守,你也不遵守。 刚踏出门,圣子就跑过来要给承太郎一个临别吻,承太郎居然拒绝了,你一时间产生杀了承太郎、取而代之的冲动。 “啾~”圣子吻在你的脸上,你怔愣片刻,红了脸。 “路上小心~” “拜拜。” 你向圣子挥手。 追上已经走远的承太郎,正常速度跟着。承太郎的步调与你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比你快。 因为腿太长了? 三年的宅生活似乎让你的体能报废,时不时就要跑两步。 没过几个街口,你就开始喘气。 承太郎回过头,你在他风格坚毅的脸上读出“震惊”这两个字。 他的步子放慢了。 远远看到像是学校的建筑,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一群女学生围过来,“jojo”“jojo”地叫,甚至有女学生挽上承太郎的手臂。 承太郎却不像出门时拒绝圣子那样拒绝她们,放任她们对自己的各种言语与行动骚扰。 你震惊地远离这群人。 在你之前的学校,都是女的和女的玩,男的和男的玩,稍微和异性走得近,就会被传闲话,还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以防学生早恋。 虽说你都无所谓,也和好几个男的发生关系,但那是在魔馆里,魔馆魔馆,自然不能用正常社会的标准来遵循。 你以为正常社会的标准就是以前上学时那样,却见她们如此放浪形骸,你的思维都有点转变不过来。 甚至有两名女生为了承太郎吵起来。 你感觉自己在看日本电视剧。 承太郎在高二,你在高一,他简言意骇为你解释哪个楼是哪个楼、高一在哪高二在哪、老师办公室在哪、校长室在哪,送你到办公室,他就走了。 老师的英语水平不差,至少他的日式口音你能听懂。他带领你进班级,帮你做自我介绍,你在讲台上鞠躬。 上课时还好,老师不会点名你起来回答问题,下课去问老师这节课的范围,老师们还给你他们这节课的教案。 下课时那些女生和你认知里的一样,都组成小团体,她们有的用不太好的英语问你,你只能回答听懂的。 她们问了你几句,就开始自己打闹了,你什么都听不懂,就看着她们。 中午吃圣子为你准备的便当,海苔包的饭团,炸鱼排,鸡蛋卷,莲菜,西红柿片,西兰花。 吃完之后,你发现不够吃,这所学校没有食堂,你只能去小卖部买,但你没零用钱。 你只好去找承太郎。 去往上一层楼的高二,随机抓取一名男生问空条承太郎在哪。那几名男生呆了几秒,随即“切——”。 他们叽里咕噜传话,最后传回来,告诉你他在学校小树林。 你向他们道谢,去找承太郎,小树林并不小,四处找了找,发现他正在翻墙。 你过去小声叫他,让他借你点钱去买吃的,回去还他。 他从兜里摸了摸,把钱丢给你,自己翻出去。 你现在才明白他似乎是所谓的不良学生。 用这点钱去买了铜锣烧,还有剩余。下午继续上课,你重复上午的操作,但班里的女生对你态度转变。 她们问你是不是喜欢承太郎,你说不是。 “那你为什么去找他?” “找他借钱。”你说,“便当里的不够吃,找他借钱买吃的。” “什么——?!他借给你了吗?!” “嗯。” 她们叽里呱啦起来,上课铃响,老师进来,继续上课。 下午居然三点就放学,学生去参加各种社团,你没有报名,准备早退。 收拾完书包,教室外面一阵“jojo”,瞄一眼就知道,那高大的体格只有承太郎。 你跟着他挤出学生的围攻,回圣子的家。圣子帮你翻译纯日文的教案,你帮她打扫卫生。 晚饭是你做的,圣子说很好吃,承太郎全都吃完了。 晚上,你还是与圣子一起睡。第二天去上学,班里人对你的态度又变了。 前一天还对你笑颜相对的女同学,这天却满脸的不悦。你走路时会拌你一脚,上厕所时门被从外面抵住,老师给的教案也会莫名失踪。 你不清楚她们是怎么回事,你实在搞不懂日本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就这样度过一星期,你想走了。 在魔馆毫无约束地待了三年,你实在难以回到看人脸色度日的生活。 你向圣子表达歉意,虽然很喜欢她,但你实在难以适应日本社会,规矩太多。 “啊啦,没关系,你开心就好。”圣子一点没在意,帮你打电话给乔瑟夫,第二天,你就踏上前往美国的飞机。 承太郎翘了课在机场送你,你猜他本就想逃课。你隔着窗户对他挥手,他也朝你挥了一下。 在美国居住一段时间,丝吉Q对你很好,她家的管家也很好,但你仍然无法适应。 不是她们不好,你只是感到空虚。 你想起迪奥说的,你的内心有一处大洞,只有不断地吃、不断地吃,你的存在才能安定。 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番外下 辗转于世界各地,干起不同的工作,你试过正经的、不正经的,被人包养,又或正经恋爱,或是夺人所爱,你的内心仍然不断掉漆。 你后悔了。 当初就不应该告诉他们迪奥魔馆的位置,应该帮助迪奥把他们都杀掉,这样才能一直拥有属于你的地方。 你现在找不回它们了。 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你感受到情绪上的痛苦,但你无法疏解。你想着回中国,可一想到也许在某一处角落会碰上以前认识的那三个人,你就想吐。 你宁愿不当客人,不从她的肚子里出生。 就在你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手机打来一通陌生的电话。 是汐华由乃。她在电视上看见你被电视台采访,才知道你还活着,从乔斯达那里要来了你的电话。 她说她结了婚,现在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她问你在哪,你说在西班牙。 聊完之后,你决定去意大利,不只是想见由乃,还想见初流乃。 哦,如今初流乃已经改用意大利语的谐音名,乔鲁诺。 收拾好行李,办完手续,前往意大利。由乃和她的意大利丈夫就住在那不勒斯的一间小房子里,与迪奥的魔馆比,着实邋遢。 这个家的生活过得似乎并不好,这个意大利男人长得也比不过迪奥的一块肌肉,你不明白由乃为什么会看上他,被下蛊了吗? “乔鲁诺,还记得我吗?”你弯下腰向已经会走路的小孩示好,“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小时候我带过你呢。” “哈哈,他那时候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嘛!” 由乃笑着拍你一下,你与由乃一家三口吃了顿晚饭,观察由乃与她丈夫的互动,你大概理解由乃为什么要与他结婚,虽然长得一般,但性格不错,对由乃好,谈吐举止也有礼貌。 吃了一阵,你发现乔鲁诺好像心情不好。 “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啦。”由乃无所谓又有点烦地甩一下叉子,“他从小就阴着脸,不喜欢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待着。” “嘛嘛,小孩子嘛,多包容一点。” “亲爱的~还是你好~” 由乃与她的丈夫在你面前秀起恩爱,你说“这样啊”,目光移向一直低着头的乔鲁诺。 你了解由乃,她不关心这个孩子,即使到现在,她的想法也没有变。 你也没有变。 你想夺走这个孩子。 在那不勒斯住下,租了一间条件不错的房子,你卡里的余额有很多。先去附近旅旅游,意大利及周边你还没有转过。 你先去了庞贝,接下来的计划是罗马和梵蒂冈。 庞贝是公元前建造的城市,跨越公元后被火山灰毁之一旦。当时的人们相信地理学家斯特拉波的结论,坚定认为那是一座死火山,于是对这座火山满不在意。 于是,他们死掉了。 参观古城遗址的人不算少,你拿起相机拍照,拍到一个孤身一人的小男孩。他茫然四顾,无助的样子。你过去问他,是不是和家人走丢了。他点头。 你陪他站了十多分钟,也没人来,你蹲下,问他记不记得家人说要怎么走。 小男孩看着你,摇摇头。 你牵着他走,看能不能碰到他的家人,但显然大海捞针。于是你抱起他,大喊∶“谁家的孩子丢啦?谁的孩子丢啦?!” 男孩趴在你肩上,脸埋进去,你问他怎么了,他说好丢脸。 你被他逗笑。 在你一度坚持的呐喊下,终于有一对家长跑来认领小孩。小孩低头捂着脸牵上妈妈的手,这对家长不停向你感谢。 你说一起拍一张照片吧。 你与小男孩一家拍了一张笑嘻嘻欢乐的照,只有小男孩很害羞似的,半捂着脸。 转完罗马与梵蒂冈,你回到那不勒斯,开始找活干。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土特产”,日本的A片,墨西哥的毒枭,意大利的黑手党。 这是一座被黑手党统治的城市,小偷、强盗猖獗,他们没胆敢打主意到黑手党头上。 你在酒吧当服务员,这些都是同事告诉你的。 服务员,服务员,此服务非彼服务,这种工作你不是没干过,但也要看你心情。 同事的顾客就有黑手党,他们与同事调情之时,也会调戏你。你当做没接受到信号,只给他们调酒倒酒。 酒吧轮班,一周只工作两三天,所以你通常闲逛,碰碰有没有好玩的,由乃得知你这么闲,叫你帮她照看一下乔鲁诺。 至于她?当然是去玩。就算结了婚,她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半夜与别的男人在舞池里跳舞。 乔鲁诺来你家睡过一次后,就经常来这里,不怎么回家。你看出他不喜欢那个家,就像你也不喜欢那个家。他仍然沉默寡言,而你不会教小孩,也不会和这种性格的男生相处,干脆去一边做家务。这简直是个缩小版的承太郎,你是无法从对方的扑克脸上看出什么。 他安安静静几天,开始帮你做家务,其实没什么家务可做,你纯没事找事。 有时你上班去,乔鲁诺没有钥匙,他就在你家门口蹲着。宁愿在这里蹲着,他也不回家。 你心疼地抱起他。 你心里疼。 周末带他去游乐园,吃冰激凌、棉花糖,一起坐海盗船,坐摩天轮。你让他坐到你腿上,你像抱紧抱枕那样紧抱他,俯瞰那不勒斯。 抱在怀里,就像塞进了心里。有多用力抱,就有多用力塞。 但乔鲁诺并不能满足你。 他不是一个完全受你影响的孩子,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他和你生分。你去找了别的“工作”,躺在金主身边,有时两个星期不归。 结束这一段关系,你喝完分手酒,回家。在路上,你看见乔鲁诺被几个小男孩推到地上,小脸扑进水坑。你过去,踹那几堆小屁股,也把他们踢进水坑。 “喂!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子!”一直在这看着却没出手穿着警服的男人喊道。 “喂!你怎么能看着小孩子被欺负!”你用同样的语调回他。 此人恼羞成怒,要抓你,你假意与他拉拉扯扯,衣服“被”他扯下,你大喊∶“有警察要强奸我!这名警察强奸我!我被这个警察强奸了!” “喂!”他流着汗松开你,眼见有人要过来,他说饶你一次。 你穿好衣服,乔鲁诺自己爬起来。那几个小孩也爬起来,你又把他们踹回去。 接连踹了两三回,那几个小孩哇哇哭,你抱臂欣赏。 乔鲁诺跟着你回去,打扫卫生、做饭,和之前没有不同。 有时你会与他一起洗澡,你躺在浴缸里,他躺在你身上,你拿他的手臂吹泡泡,吹出来一个大泡泡。 之后的一次,你进浴室洗衣服,他正好在洗澡,你一开门,就见他在拿自己的身体吹泡泡。 他从沉浸之中惊醒,看见你之后,红了脸,低下头。 “你喜欢吹泡泡吗,还是说喜欢用自己的身体搓泡泡啊?”你随口说,“我给你买个泡泡机吧。” 乔鲁诺说不用了。 没过几天,你又去找新的金主,因为黑手党易被灭口,你通常会去找单纯的富豪,蹭吃蹭喝。 再次没过多久,你就腻了。 乔鲁诺一点一点长大,你与他相见并不多。你辗转于好几个金主,只有在空窗期才会回那间房子。每次见面他都有些变化,眼神变了,话多了,调皮了,又不吱声了。 跟在你后面打扫卫生这点没有变。 有时你会做点好事,给受伤的青少年送去医院。这里当真是黑手党的世界,你救了一个看起来初中生年纪的小孩,他居然就是黑手党。他说他叫布鲁诺·布加拉提,你的救命之恩,他会报答你的。 你说算了,好好活着吧。 你也不是什么青少年都会救,比如目睹两方打架,你要先围观一下,看哪边理由比较正当,如果只是单纯的混混打架,你才不会把自己少有的善心浪费在这上面。 这次就有一个因为路见不平一声吼而被揍的小孩。 你把他抱回家,给他身上的擦伤上药,乔鲁诺也帮忙。 小孩名叫盖多·米斯达,向乔鲁诺炫耀自己主动挑衅一群壮孩的魄力,还蹭一顿晚饭,最后洒脱走人。 乔鲁诺个子长了许多,已经到你锁骨这里。睡前你想洗澡,他也在洗,你进去脱掉衣服,乔鲁诺动作停了。 你回头,发现他呆呆看着你,你问他怎么了。 他小声地说没有。 你慢慢洗着澡,发现他呆站在一边没有动,就帮他洗。你站在他身后,帮他打沐浴露。 “……” 乔鲁诺目视前方,你摸着摸着,发现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力。很痒吗?他在忍耐什么。 直到你洗到他的下体,稍微捏了捏,他闷哼一声,你才明白,他这是发育了。尺寸比之前的大。 “你发育了。”你说,“那你自己洗吧。” 你放开他,后退,他却拉住你的手。 “可以……帮我吗?” 剧烈的心跳声,你听到了。 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坏”事。 而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如果你正常,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答应他,继续帮他洗,甚至助他完成青春期的初次手淫。 你对此没什么兴趣,你只是单纯闲得无聊。 偶尔会在空窗期帮他,但他似乎有点上瘾,开始提出晚上一起睡。只要睡在一起,他一定会忍不住,让你帮他。虽然你无所谓,但你也嫌烦,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会帮。 这个时候他就拿脑袋蹭你,撒娇无师自通。当然,你没帮。 如果说以前只是碰上你的空窗期,现在他就是期待,每次你回这间房,他都在门口等着。你甚至又一次无聊在一边看,数他能等多久,结果他一直在门口等到天黑,才离开。 一想到他是由生理欲望驱使,你就不爽。这不是你要的东西。 跟随某位金主去参加宴会,你看见一个给大人们表演钢琴的小男孩。福葛家族的潘纳科达,据说智商高达152,谈到小孩子学业的攀比,你经常从金主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你悠闲地喝着红酒,盯着那个孩子,注意到他面部偶尔的抽搐,你望着那个在聚光灯下逐渐步入疯狂的孩子。 完美结束,他向台下鞠躬,你却觉得他的内心要裂开了。 你知道他的事,才十岁,他家里人就打算让他考大学。 怎么听怎么离谱。 金主腻了就换,换了又腻,你与由乃聊天,她说你比她还风流,却比她更无情。 你不知道她说得对不对,因为你知道自己不正常。 你随手救青少年于水火的游戏还未结束,布鲁诺·布加拉提与盖多·米斯达又被你救几次,米斯达吐槽怎么又是你啊,你说是他总在这片范围里出事。 米斯达几乎要与乔鲁诺混熟,有几次甚至这两人一起等你回家。米斯达专门来蹭饭,还想在你家过夜,乔鲁诺终于表示不欢迎。 赶走米斯达,乔鲁诺就提出想和你一起洗澡。 你就知道。 你对他的裸体没什么兴趣,婴儿时都是你给他换尿不湿,又见过那么多男人的裸体,司空见惯。 你兴致缺缺,也无所事事,乔鲁诺贴着你想让你帮他洗,你知道他又在想那种事,你就帮他,结果,他射出了体液。 你看着被水冲刷的地面,替身叫你快点拥有他。 “舒服吗?” “嗯……” 你在他的背后,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你什么都没做,帮他洗完,说以后不帮他洗了。 “你长大了,该自己洗了。” “……” 他这次没低下头,而是一直看着你。 你很少再回这间房,本来就很少。你拥有他本就是浅尝辄止,根本不能满足得了什么,不如去多找点金主。所以你放过他。 迪奥说只有你放弃才能进化为努特神,你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其实你放过很多次了。 放过了初流乃,放过了圣子,放过了丝吉Q,以至于你到现在什么也没得到。 サビシイ。 又一次结束一段关系,你感到彻底的无趣。在街边撞见布鲁诺·布加拉提,他的装扮变了,衣服上的装饰多了几处拉链,人也成熟不少,不再一看就是青少年。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黑手党,你会以为他的职业是个模特。 布鲁诺·布加拉提正坐在街边吃披萨,你坐到他对面,他认出你,向你问好。 你没说话,只托着脸看他,你经常这么沉默地看人,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你也是这么对他的,不过他不会像别人那样忽视你,而是会与你眼神交流,但你读不懂他眼神里的讯息。 “你的父亲去世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开口,“你不是为了保护你的父亲才加入的吗?” 你的意思是赶紧退出黑手党重回正常人生。 他为难似的笑了笑,“现在不是了。” 布加拉提请你吃早餐,你回拒。你看着他吃完披萨,他也在看你,吃完后,问你是不是有困难需要他帮助。 你正要说没有,替身催促你,你缄默,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侧。 “不是说要报恩吗?”你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晚上来我家里吧。” 手心在他的脸拂过暧昧的弧度,他抬脸,你没再看他,走去找点其它的乐子。 你在想要不要去别的国家。 约由乃一起玩到傍晚,与由乃分别,你又变得无聊。一旦不能与别人聊天,你就只能与自己聊天。以前没人愿意听,你只能写进日记本里,讲给自己听。现在,你还是讲给自己。 不知道自己的逃离有何种意义,踏遍世界,自己还是只有自己。 落霞没有孤鹜,回家的路上遇见布加拉提,他在花店门口挑花。布加拉提说是送你的,你说花会落。 他坚持要送你,去恩人家里做客什么也不拿,不太好。 你收下了。 布加拉提进你家的浴室洗澡,你脱了衣服,也进去。布加拉提僵在原地,你上前,抱住他。 水哗哗地流,他向后仰了下,但你抱得紧,他只能和你贴着。 “……!你要做什么?” 你的手摸向他的下体,布加拉提抓上你的肩,但是没有阻止你握上他的手。 “帮你清洗。”你看他一眼,“你没做好心理准备吗?” 说得好像只要他说没准备好你就会放过他似的,你的手已经清洗起他的小兄弟,包括男性极其敏感、稍微用点力就会痛的○○区。 “……唔!” “你以为我是邀请你来做客的吗?”你蹲下去,内心不相信黑手党会那么天真,但他的反应好纯情,“你自己没自慰过?” “不……不是……”他暂时还不能接受的模样,“不是没有过……” 你看着他,张开嘴帮他清理。 “???” 布加拉提愕然,又被你吮得一时腿软,他又站直身,“你——” 他的身旁浮现出蓝白配色明显是替身的人形,“你也是替身使者?” 你嗯一声,继续舔。 “等……!” 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忍,第一发都射进你的嘴里,但替身告诉你还不够,它需要更多的拥有。 サビシイ。さみしい。空洞到了疼痛的地步,你想要拥有。 “帮我……”你向他求救,眼泪顺着头顶的淋浴溢出来,“让我拥有你……” 布加拉提震惊,却又悲伤地看着你。 从来没有人回应你。 哪怕是迪奥,哪怕是那些情人,没有一个人回应你情感上的空洞。 世界是一场巨大的一二三木头人,只要你回过头,想要诉说,他们就全都僵硬,闭口不言。 布鲁诺·布加拉提将你困于他的手臂之间,用力地拥抱,用力地进入,他让你拥有他,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沉迷进去,享受肉体之欢所带来的限时享受。 从浴室到卧室,你倒在好一段时间没躺的床铺上,被子有一点潮湿的霉味,布加拉提撕开避孕套的包装,你拍掉它。 “就这样。”你说,“就这样。” “这样有可能怀孕的。” “就这样。”你说,“没关系。” “……我会负责的。” 布加拉提重新压上你,轻啄你的嘴角,你动了下嘴唇,说不用。 你不需要丈夫这种东西,也生不出属于自己的孩子。 “嗯……” 享受布加拉提给你带来的一时温暖,你偶然睁开眼,与窗户外面站着的乔鲁诺对视个正着。 “是谁?”布加拉提也发现窗外有人。 “不用管他,是我朋友的孩子。”你勾下他扬起的脖子,含糊道,“继续。” “被他看着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你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就中断你来之不易的兴致。 乔鲁诺一直没走,他就在窗户外注视着,看你被布加拉提折腾到高潮,高潮之余,你还缠着对方要。 这不是你最疯狂的一夜,但足够疯狂。布加拉提几乎要睡过去,而你的替身还想要。 “这……就是……你的替身攻击……吗……” 说完,布加拉提就昏睡过去。 你把布加拉提翻一边,给他盖上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边,打开。 你问乔鲁诺,要进来吗? 乔鲁诺盯你片刻,二话不说就要翻窗进来,你推他,叫他走正门换鞋。 你披上外套,去给他开门。几个月不见,乔鲁诺又长高了,这个年纪的小孩似乎在噌噌长。 “怎么不敲门?就一直在外边站着。”你摸上他的脸,“脸都凉了。” “屋里的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开门见山。 你说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乔鲁诺从来没有这般对你使用质问的口气,充斥着疑虑与失望,还有愤怒。曾经你也这般质问过你的妈妈,但你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我和他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在他脸上轻轻亲一下,“吃过晚饭了吗?没吃我给你做。” 乔鲁诺说吃过了,你让他抓紧时间去洗漱睡觉,快十二点了,他明天还要去上学。 “一起睡。”洗漱完的乔鲁诺倔强地用眼神表示,你不陪他睡,他就不睡。你戳一下他的脑门,陪他睡。 以前的乔鲁诺不会钻到你怀里、抱你抱得紧。虽说以前他也会让你陪他睡,但他都是安安分分睡在一边,不会黏你。这天晚上,他变成了糯米糕。 身下坚挺的糯米糕。 “……” 你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这么贴着你,就是想让你帮他弄,你转过身,也让他转过去。 脱下他的内裤,为了不弄脏夜晚要盖的被子,你把他的小弟弟拽出去,乔鲁诺屏息一次,抬头看你,握紧你空余的一只手。 “我们有血缘吗?”他突然问,“我们是亲戚?” “……” 你很想骗他自己是他的姨妈,但是你手头上还给他做这种事,说有血缘不太合适。 可是他都问你了,你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你想说其实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妈妈,当然这是骗他的,事实是你与他任何关系都没有,可是,你不想承认。 你想要初流乃,你想要乔鲁诺变回初流乃,乔鲁诺不是你的,但初流乃属于你。 “……” 直到让他释放出来,你也没说话。 “没有。”你轻声道,“睡吧,乔鲁诺。” 他没说话。 正睡得深沉,你感到有人在亲你,嘴唇被对方软软地碰着,你睁开眼,是乔鲁诺。他在偷偷亲你,可你醒过来了。 他慌乱地想要起身,你摁下他的脑袋,舌头打开他的嘴唇与牙关,在他的领域里肆意横扫,又吮吸。 “……” 他就这么呆呆被你摁着亲,手臂撑在你身体的两边,一毫米也不动。呼吸混乱,他不会接吻。 寂しいです。 第二天,布加拉提与乔鲁诺在客厅各自沉默,你做了饭,布加拉提先行离开,乔鲁诺吃早饭。 他问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又要工作到什么时候,他问你能不能多回来几趟,能不能在这个月参加他学校的家长会。 乔鲁诺现在不再回家,而是住学校,初中学校的宿舍环境不错,一人一间,比他家要好得多。 你说有时间就去,但不一定。你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搬家,意大利待腻歪了。 新任金主又要去参加宴会,你又在宴会上见到潘纳科达,据说他考上了大学,读法律系。众人都感叹着他的前途美好,但他不在乎周围人的夸赞。 他需要的不是无关痛痒的言语,他需要透透风。 你向金主报备一下,金主同意放行,你才去往潘纳科达与他家人身前,请借孩子陪同。金主与福葛家有交情,两位家长立马同意。 潘纳科达小大人一样对你行吻手礼,你挽着他的手臂,一同来到室外阳光下远离人群的静谧花园处。 他说起一些套路话题,做着表面功夫,你随意应付,直到他发觉你并不想交谈,他便不说了。 你们一起吃了点心,喝些茶饮。蹭吃蹭喝就是好,有钱人请来的厨师手艺一流。 “请问,您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他吃完糕点,问你。 “没事啊。”你说,“我看你心情很烦,就拉你出来散散心。” 潘纳科达怔愣。 “就这样?” “嗯。” 他低下头,“谢谢。” “不客气。” 到与金主约定的时间,你领潘纳科达回去,挽上金主的手臂,回到家人身边的潘纳科达对你微笑着点头。 是你多管闲事也好,无聊发善心也好,归根到底,还是自己以前得不到。 如果有人能在当初这样带你出来散心,或是带你逃离,你的日子会不会与现在不同? 你不清楚,也无法想象。因为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有的时候,你会想——偶尔会想,如果杀了弟弟,或是抢走初流乃,会怎样。 迪奥说人总在追求安心,直至你年过三十,才彻底明白,自己飘浮动荡的心一直都在不安。 “嗨!” 又一次迎来空窗期,你走在街上,对面已经成长为大人模样的盖多·米斯达朝你挥手。 乔鲁诺就站在他身边,他们两个一起出来玩。可今天是上学的日子,乔鲁诺见到你,也有一瞬间显而易见的慌乱。 “你逃课了吗?”你在他们面前站定,直直盯着本该在学校里的小屁孩。 “工作结束了吗?”乔鲁诺岔开话题,“我们接下来准备去看电影,你要一起去看吗?” “喂,我们什么时候要去……哦哦哦,对对,我们就是要去。”盖多·米斯达扭头正要反驳,接到乔鲁诺的眼神,立即用力点头。 反正没有事做,你就当做被他糊弄过去。但你还是觉得逃学不好,问他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学习很重要的,如果因为贪玩就放弃学业,以后会很后悔。 “你怎么知道我是贪玩呢?”乔鲁诺打断你,“你几个月都见不到人,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好学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我妈,管我做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不耐烦令你沉默。 “好,我以后不会管你了。”你点头。他说的没错,你又不是他妈妈,哪有资格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你也不了解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又忽然转变了态度,几步过来挽上你的手,“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 “只是……可不可以多回来几次。” “……” 乔鲁诺看着你,你也看着他。 突然有个人说出这种话,你不知道怎么回应。 “……好啊。”你说。 乔鲁诺开心地笑,你第一次见乔鲁诺笑这么开心,你想起了初流乃,初流乃也经常笑,且笑得比这开朗多了。 “诶,乔鲁诺,前几天不是有个日本人来找你吗?我听他说你叫……初流乃?” “不要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 “我讨厌这个名字。” 你听这两个小男生聊天,突然间愣神。 “诶?为什么,听发音和你现在的名字差不多啊,只不过一个ha一个gio。” “听到这个名字,我会想起我的生母。” “生母?你和你妈妈关系不好吗?” “没有好不好,她从来不管我。” 乔鲁诺说着,转眼看你。 “我是死是活她都不管,她自己也说后悔生下我,宁愿我没有出生。” “诶……这也太过分了吧。” 米斯达附和着。 你想说不是的。 由乃被迪奥当作生育机器,生下他的孩子,她自己没有决定权。可即使她讨厌这个孩子,也没有丢掉他,忍受痛苦的孕期与产后抑郁,又因为初流乃长牙期吸奶,她的乳头都被咬烂,白天疼,夜里疼得睡不着觉,本身她就情绪不好,睡不了觉,她的情绪问题更加严重,伤口刚结上痂,就又被初流乃咬烂。 她算不上常理意义上的好妈妈,但是这样直观感受到乔鲁诺对由乃的厌恶,你感到一阵心寒。 可是乔鲁诺的心情与你对自己妈妈的心情有什么区别呢?纵使你理解她,你也讨厌她。 “唔唔……”米斯达看着你与乔鲁诺亲密挽着的手,“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亲戚?” 乔鲁诺转头看你。 可能是刚刚的话题激醒了你,你发现自己没办法撒谎,只好实话实说,“我是他妈妈的朋友。” “……” 米斯达与乔鲁诺都愣了,随即,米斯达显得极其尴尬,想立刻穿越回过去重新来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乔鲁诺难以置信。他可能无法想象,自己讨厌的妈妈的朋友居然是自己亲近的人。 “我说过的,只是你忘了,我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和你们一家三口吃了饭,告诉你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那个时候还很小。” 乔鲁诺皱紧眉,苦思中,又忽而松弛,“好像是一起吃过。” 米斯达发出一些声音表示他还在场。 “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有记忆起我就经常去你家,我小时候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不想回去。” 乔鲁诺说着,你却觉得奇怪。 印象里他就算来你家,也只是阴着一张小脸不作声,不理会你。可能你与他见面次数太少,导致他对你的记忆非常混乱。 “那你觉得乔鲁诺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米斯达插嘴,“她是个好妈妈吗?” “不是。”你回应。 “诶——作为妈妈的朋友怎么也这么说!” “……” 你沉下了脸。 “由乃是伤害过你,可是,你也伤害过她。” “你的出生就是对她的伤害,你一直都在伤害她,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被迫带出来的。” 你想细数由乃怀孕与哺乳所遭受的罪,但是想完一遍,又觉得没意义。说出来干嘛呢?如果引得乔鲁诺同情,他就会变得像你一样,又讨厌,又放不下。 “……算了,我没有资格插嘴你们之间的孽缘。”你舒口气,“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只要别说给我听,放心,我不会去告状的。” “……” 乔鲁诺用力握紧你的手。 米斯达岔开话题,聊起别的,进入电影院,米斯达选了一部法国电影,《爱,要靠做的》。你与乔鲁诺都不发表意见,导致你与两名青少年坐在一起,观赏一部青春萌动的喜剧片。 气氛特别的沉默。 回到家,乔鲁诺就从你的背后抱上你,扭过你的脸与你接吻,边吻边动,一起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往下亲下去,而你看着他。 来过几次后,乔鲁诺有了经验,做得还算顺心,但你累了,想睡觉,乔鲁诺不让。 你说他现在就是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狗。乔鲁诺补充,是快乐的小狗。 他是不是做昏头了,一点也没听出你在嘲讽他。 只要你回了家,他就一定会来找你做。你没拒绝过他,也没拒绝布加拉提,也没拒绝因为偷看你与乔鲁诺做的过程而心生冲动的米斯达。你甚至不拒绝第三人的加入,几个人都无所谓,又不是没做过。你的第一次就是一场淫乱的性交。 米斯达说背着好兄弟与他的女人做爱太刺激了,你懒得否认自己不是乔鲁诺的女人,合上眼睡去。 你发现布加拉提在调查你,因为你是替身使者。当他再次找上你,站在你面前,问,你做那些工作,是因为心里空虚吗? 你说是。 你的内心有一处无比巨大的黑洞。 不管塞进去多少人,抢夺多少次,做多少次爱,都填不满。 乔鲁诺在做时说爱你,但你不觉得那是爱。他只是在发泄欲望,而你消化了他的欲望。 他问你爱他吗?你想说爱,你对金主们诉说过无数次,可话到嘴边,又途中折返、咽回肚子里去。 你不想成为一个像自己母亲那样满嘴谎言的人,明明不爱你,却还要表现得好似很在乎你,演给外人看。 不够。不够。你继续去寻找金主,找有意思的。断断续续,你都不知道时间消耗了多久,生活烂醉如泥。 自己比起由乃好不了多少,都是在用即时的快乐麻痹自己,她却比你正常多了。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 一旦夜里孤身,脑袋就会回想起那幽暗却又绚烂明媚的魔馆,想起当初占领你身心的迪奥,那段短暂却又充满欢愉的日子。 自己被困着,习惯被困着。 直到某天,与金主欢乐的房门被一群人踹开,一声枪响,金主的身体倒在你的腿边,温热的血溅洒你一身。 开枪的人是米斯达,门外的人还在打斗,乔鲁诺大步跨进来,他居然染了一头金发。 乍看还以为是迪奥的青年体,但身上没有迪奥的那种妖媚惑人气质,反而显得冷清。 乔鲁诺一把将你从床上拽起来,把金主的下体从你身体里拔出。经过他们的解释,你才知道,自己这一任金主是隐藏身份的在逃大毒枭。 在你没回去的日子里,乔鲁诺与米斯达都加入黑手党,并且,乔鲁诺成为了热情组织的首领。 虽然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遵循自己绝不与黑手党(布加拉提除外)打交道的原则,准备趁他们战斗时开溜,但你被一个人反向扣住手腕,押送犯人似的,把你押进了轿车内。 驾驶座的居然是潘纳科达·福葛,你与潘纳科达大眼瞪小眼,富家公子怎么也加入黑手党,这是年轻人之间流行的新潮流吗? “阿帕基,你把她绑过来干什么?” “谁知道,乔鲁诺那小子下的命令,我能抗旨不成?” 接下来,你就被这群黑手党关了起来,主谋是乔鲁诺,其他人都是帮凶。 “抱歉,我实在不懂乔乔在发什么神经。”留下来看守你的潘纳科达很头痛似的对你道歉,“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你和他有仇吗?” 有仇算不上,你感觉他就是想上你但你总失踪导致把他的小弟弟憋坏了,不然怎么会把你绑过来的第一天就要求你安抚他的小弟弟呢? 你说自己其实是他妈妈的朋友,潘纳科达整个人都震撼住,之后看待乔鲁诺的眼神就是在谴责他是个混蛋。 乔鲁诺丝毫不以此为耻,反而说,既然你空虚,自己和米斯达以及布加拉提,三个人总能满足你吧? 潘纳科达喃喃道他脑子有病吧,一旁那个先前押送你的雷欧·阿帕基深表赞同。 你被关在设施不错的现代别墅里,行李也被搬过来,雷欧·阿帕基与潘纳科达·福葛检查你的东西,雷欧·阿帕基在你的相册里发现一张照片。 那是你好几年前去庞贝旅行,与走失的小男孩一家拍的照。雷欧·阿帕基说这是你拍的?你点头,你们两个都看着这张照片,随后,你发现雷欧·阿帕基长得与照片里的一家都很像。 后来他才承认,这张照片上就是他。 再后来,他说因为你那时帮助了他,他就一直想要当一个帮助别人为别人解决困难的好人。 “没关系,就算你是个黑手党,也可以帮助别人啊。”你说,“我把日子过得这么烂,不也还帮助小孩子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微笑,说是。 经常与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一个男孩,纳兰迦·吉尔卡,看起来十分年幼,但实际上已经成年。他最不能接受乔鲁诺的行为,然而碍于自己是乔鲁诺的手下,不能真正放走你,只能多次背着其他人放你出去玩。 不如说是他自己想出去玩,每次轮到他看守你,你不能出去,他也不能出去,他说这样特别憋屈。 其实你觉得还好,在哪里待着都是待着,只是,这栋别墅不像那座魔馆,魔馆里有朋友,而这里什么都没。 这栋别墅与外面的世界没任何区别,不管待在哪里,心里都是空洞。 “中午想吃什么啊?”纳兰迦挠挠头,“好烦恼啊。” 你回忆着自己的过去,说,想吃肯德基。 “啊?那有什么好吃的啊——好吧,那就去吃肯德基!”纳兰迦表示不理解,但还是拿起地图找。 整座城市就一家肯德基,还快倒闭了。餐馆里寥寥几人,你点了炸鸡薯条土豆泥。 “这到底哪里好吃啦。”纳兰迦啃一口鸡翅,“就是肯德基的味啊……好单调,而且这么小。” 你撕开番茄酱的包装,“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市里开了第一家肯德基。班里同学都求着家里人去吃,回来在班上炫耀。” “我也想去吃,但我没有钱,妈妈说有这时间不如去多学会习,又开始数落我之前没有考好。爸爸之后带了一份回来,但当时我在帮妈妈做家务,等我洗完菜,那些都进了我弟弟的嘴里。” “那时的我就像是个傻子,他们根本不可能带我去吃,我还心心念念,羡慕同学能和家人一起去吃。” “我知道的,我想要的根本得不到,我在奢求一种我本来就不可能有的东西,可是凭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有?” 你感到不公平。 “……对不起,突然对你散播负能量,你不想听这些吧。” 触景生情,纳兰迦还主动问,你实在控制不住情绪。 “啊,没关系。”纳兰迦摆摆手,“你想吃多少次都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我不会再说它难吃了。”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哦,或者想做什么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 你看向他,“虽然你看起来很小,但是意外的成熟呢。” “是吗?”他眼神陡然亮起,骄傲地挺起胸,“真的吗?我成熟哦,嘿嘿嘿,是哦,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笑了笑。 与纳兰迦持续偷溜出来玩,遇到他的朋友特莉休·乌纳,和乔鲁诺同龄的女孩子,正在上高一。她对你被那群黑手党软禁这件事非常诧异,开口就说,乔鲁诺有病吧? 你认为不能说是乔鲁诺的问题,主要是你不正常,可能是自己把乔鲁诺带不正常了。 得知其他人都是帮凶,特莉休说他们脑子瓦特了吧。 她怎么还会上海话。特莉休说跟班里的华裔学的。 你背着那群黑手党与特莉休加上联系方式,你平日有两部手机,一部私人一部工作,而工作手机已经被黑手党销毁,私人手机的通讯录也被一并清空,只有他们几个的。还好你背下了由乃的手机号,但是被乔鲁诺发现很麻烦,就没往手机里记录。 由乃给你发短信邀约,乔鲁诺也都抢过你的手机给他妈妈编谎话,让由乃以为你在和新欢度蜜月。由乃还说有机会一定要见一面,你觉得她要是知道所谓的新欢其实是她的儿子(还是个黑手党老大),怕不是会吓死。 偷溜出去这件事还是被发现了,纳兰迦不再被允许与你见面,乔鲁诺甚至用手铐把你关房间里,潘纳科达与阿帕基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轮班之时就会解开你的镣铐,让你在别墅范围里活动。 可是不找金主真的让你很无聊,于是你开始搞他们。孤女寡男共处一室,尤其是你经验丰富,就算他们知道你是干这行的,也中了技。陪你睡过之后,你又觉着空虚。 解开镣铐的事也被发现,不过这次只有布加拉提一人。阿帕基从床上坐起,布加拉提看着光裸着身子躺一起的你与阿帕基,说没事,他不会告诉乔鲁诺这件事。 阿帕基放松下来,躺回去,与你大干一场让他很累,他们都知道你的替身会通过体液交换吸取能力。 布加拉提问你是喜欢阿帕基还是因为空虚,你玩起阿帕基银白色的头发,没有回应。 就这样关你大半年,米斯达也有点无言,问乔鲁诺还没气消吗,乔鲁诺说自己没生气。 米斯达指着自己,“你当我是傻子?就算和喜欢的人闹脾气,这么久也闹够了吧。” “我没生气。”乔鲁诺重复。 “随你便,她要是恨上你我可不会帮你。” “……” 乔鲁诺没解开你的镣铐,但是允许纳兰迦再来见你。 纳兰迦也会偷偷给你解开,米斯达与布加拉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乔鲁诺可能也知道,但不追究。 不清楚纳兰迦对阿帕基说了什么,阿帕基居然给你做炸鸡和薯条。做饭你是不可能做的,家务也不做,反正有别人做,你不想做。你只想干人,不想干事。 你骗阿帕基自己不会做饭,阿帕基还信了。成功骗到一名御用厨师,你忽然来了一股深深的成就感。 主要是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中途你又用同样的技巧引诱纳兰迦,让他也往你内心的空洞填东西,纳兰迦挣扎几天后落败,你与他之间又多一件可以干的事。 吃吃喝喝干干,中途又因为身体不健康,被监视着锻炼身体,一恍就过去好几年。 能够自由行动后的某一天,乔鲁诺突然提出想要个孩子。 他们只知道你能吸取能量(为防止脱力晕倒,之后都用避孕套),不知道你的替身也会消化掉孩子。你懒得解释,一开始不答应,乔鲁诺就磨你。 你算是懂了,他这人就是被你搞魔怔了,只得说好好好,应付他。 能不能怀上都不一定,睡过那么多金主,都没用套,你一次也没怀上过,很可能在受孕以前就被替身分解。 但他很期待。布加拉提也期待,米斯达说你想生孩子?感觉你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很可爱。阿帕基也是,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开始虚空畅想该怎么教育小孩。纳兰迦也凑热闹,说你要是生了孩子,他就陪孩子玩,感觉有了一个小弟弟小妹妹,或是两个。 只有潘纳科达没反应。 这天晚上,潘纳科达睡在你身边,他翻过来身,问你真的想生育吗? “如果你想要孩子,在以前就生了吧,不会拖到现在。” 老实说,你也不知道。 像自己这样的人,真的能够生下孩子吗?从自己身体里降生的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怎么能带好一个孩子。 你没能给潘纳科达回复,他们问你的绝大多数问题,你都给不了答案。 就在这时,睁开眼,你发现自己抵达到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里,你没有被他们关起来,甚至他们与你毫无联系。你有深爱自己的双亲,有爱着自己并且每周都要给自己发短信或者通电话的弟弟,有好多好多一起玩的好朋友,一份稳定的工作,完整的学历,好多可爱的学生,好多证书,好多好多缤纷多彩、弥足珍贵的回忆。 仅仅是让你看一眼,你就嫉妒到发恨。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自己拥有这些东西,为什么另一个自己可以拥有这一切,而自己什么也没有! 这些你根本想都不敢想,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却全都得到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位同性恋人,特莉休·乌纳。你不了解特莉休是怎样的人,但与这个世界的特莉休相处过后,你发现她也是个十分幸福的孩子。 纵使她的双亲去世,也一点不颓废,乐观积极享受自己的人生,与你的人生截然相反的活法。 你的心情一瞬间抵达到扭曲的地步,你想毁了这一切。 但你没有做。 自己就是一个贪婪、善妒、胆小、又窝囊的一个人。 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一名意大利高中中文老师,你唯一胜过她的,大概就是罩杯与意大利语水平。你按照已有的教案,去工作的高中教课,出乎意料的简单。应付这群高中生,比应付金主简单多了。 你忽然发觉,自己不是不能干点正经事。本来,你就不是为了赚钱,同样是找乐子,正常的社交工作也有很多啊。 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想到呢? 好像就是想不到。 大脑与认知早就坏掉了。 你在这里体验一个多月的正常生活,一觉醒来,又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你还依依不舍。 坐起身,旁边睡着的是乔鲁诺与潘纳科达。乔鲁诺迷蒙着醒过来,揉揉眼睛,“早安。” “早安,初流乃。” 听到你这样唤他的名字,乔鲁诺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乔鲁诺抱住你,贴到你身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你的头。他怎么变开朗了?你纳闷。 如果用语言形容,他的全身都散发着“幸福”二字。 与此同时,你发现了一件事。 “……我,怀孕了?” “嗯。” 乔鲁诺的手臂避开你的肚子,手慢慢在上面抚摸,“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不过无所谓。” “你的替身,没再吸收我们的能量了。”他的语气温柔,“是不是意味着,你不再感到空虚了呢?” “……” 难道说,平行世界的自己一来,还帮自己升级了? 没什么头绪,你起床去洗漱,刚打开门,就撞见打着哈欠路过的纳兰迦,他惺忪着眼看你,两秒过后,“啊”一声。 “你回来啦!!!” 纳兰迦扑过来,狠狠紧贴你,又意识到什么弹开,问没有压到你的肚子吧? 你∶…… 怎么回事,是他们没错啊,可是怎么感觉,情绪都这么高涨? 不会是另一个很相似的平行宇宙吧? “早。” “早上好——福葛呢?不会还在睡吧,昨晚玩这么嗨?” “虽然没玩多过分。” 他们几人聊着,聊着聊着,米斯达与布加拉提都盯起你。 “你回来了!”米斯达捶手下结论。 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你什么都没表现的情况下认出你的啊? 几人说说笑笑,你去洗漱,潘纳科达也来洗漱,刷着牙,他盯你一阵,嘴里含泡泡,咕噜咕噜。 “你肥来了啊?” “……”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认出你的! 洗漱完去吃早饭,阿帕基已经做好早餐,你一看桌上,居然是中餐。 “回来了就好。”阿帕基对你点头,“吃吧。” 简直匪夷所思,如果这不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就是这里的人已经被另一个自己调教过了。 可是意大利人能做出中餐吗?你好久没吃过,即使不正宗,自己的嘴巴可能也吃不出来。 “……” 几口豆腐脑下肚,你的味蕾还没说什么,眼睛却流了泪。 明明没有人说什么,饭也没吃几口,你就在餐桌上哭得稀里哗啦。 自己竟然产生想家的念头,可你分明没有家。你讨厌那个在中国的家,讨厌没有给予你关爱的那两个人,讨厌离婚后不知所踪的爸爸,讨厌带你走却不给你爱的妈妈,讨厌假惺惺装面子的新爸爸,也讨厌那个抢夺你东西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你就是从来没得到过。从来没人愿意迁就你的口味做饭,没人能真正明白你的心,曾经有一个迪奥,但在你还没明白自己真心的时候,他就被你杀掉了。 “谢谢……谢谢……”你不断说着感谢,谢谢阿帕基能给你做这样一顿饭,谢谢他们就算你活得这么垃圾也能对你这么好。 “别这么说。”布加拉提拍拍你的后背安慰你,“你人很好。” “不,我就是个烂人!” 纳兰迦说你才不是!你说就是!阿帕基说好吧好吧。 闹腾一通,总算吃完了早饭。可能是刚经历完一段快乐真实的时间,你也变得开朗一些。 至少愿意放下负担,说一些心里话了。 你讲述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米斯达说要不然你去当中文老师吧,你摇摇头,你想干点别的,但是具体干什么,你还要好好想一想。 当你发现有那么美好的可能,自己的生活不一定要糜烂到一团糟。 被吸引似的,你来到之前藏匿日记本的地方,找到已经被移动过的日记。你写的是中文,没人看得懂中文,但他们可以用拍照翻译,于是你就藏了起来。 其实他们不会刻意翻动你的隐私。 你只是,单纯不想说。 不想让人知道。 你希望别人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出于怜悯,亦或别的。 大致翻一遍,翻到最后一篇,你在它的下一页,看到一段话。 苍劲有力的笔迹,乍一看与自己的字迹很像,行书落笔的走势却尽数潇洒、无拘无束。 “2006年,8月10日,晴。” “我帮你试探过了,他们是真心爱你的,希望你们幸福(?′?`?)??” 落款人是你。 短短的两行字,你却能切实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个温暖的人。 你将日记本抱进怀里。 自己想要什么,就会想要抱进怀里、塞入自己的心。 “我知道了。”你轻声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不论如何,都不能浪费另一个自己的煞费苦心,对吧? 霸道黑帮狠狠爱(纯搞笑……) 许娇娇是无脑甜宠文里被家人朋友与霸总与各个配角狠狠宠爱的小娇妻。 某天,许娇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起来,眼睛与嘴巴也都被胶带粘着。 是被绑架了吗?!许娇娇惊慌失措惊恐万分0.1秒,很快就稳下心,自己老公肯定会派人来营救的。 然而救援没等来,许娇娇反而被绑匪做了介样那样的事。 许娇娇内心一片茫然。 以前经常被追求者绑走玩介样那样的游戏,所以许娇娇早已身经百炼,不如说这个绑匪的玩法相当普通。不过绑匪活还不错,她有被爽到。 到底是谁啊? 绑匪全程没有发出声音,许娇娇想象不到到底是哪位,自己认识吗? 不仅爽了一次,绑匪还会定期帮她解决生理需求,这是什么废柴的天堂生活,许娇娇安心下来,不管了,决定瘫着享受。 时间久了,许娇娇渐渐感受到绑匪的不同——是的,有两个绑匪,一个身材高大,有着长头发,呼吸总是很稳健,另一个似乎是个小年轻,时常呼吸急促,情绪比身材高大的人明显,让许娇娇联想起自己的弟弟,他头发也有些长,但会扎成辫子,许娇娇摸过几次,编法密实,像张网,又似是菠萝。 高大的人只会来和自己介样那样,喂饭什么的基本都是小年轻来做。小年轻的对待很温柔,不管是照顾还是介样那样都是青春洋溢的,有时还会做昏头,许娇娇边爽边拿以前的追求者作比较,这位小年轻的态度的确很喜欢自己。 高大的那位反而无所顾忌,一开始许娇娇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想他到底是喜欢玩艾斯爱慕还是真的想杀她,但是经许娇娇的多次确认,这人就是随便玩。 从做完就走,到愿意在她身边睡一觉,再到偶尔给她喂饭,许娇娇发现,这个高大的人态度正在软化。 小年轻也是,不会再让她一直没衣服穿,虽然许娇娇看不见衣服是什么样,但穿着很舒服。 终于到某一天,小年轻愿意发言,然而许娇娇傻耳地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 这是哪国的鸟语?! 许娇娇震惊迷惑0.5秒,很快放弃思考,外国人就外国人吧,没区别,好歹还是人。 然而这个想法又很快被现实打破了。 小年轻正让她爽得不要不要的,突然小年轻变身了!身形变得高大,那呼吸,那长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啊?! 这是妖怪还是外星人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许娇娇心灵地震1秒,还是决定摆烂。 能怎么样,不松绑,老公的救援也不来,只能继续当被绑匪介样那样的废柴,反正介样那样很爽爽。 许娇娇如今已经全然是爽爽的样子,再这样下去,许娇娇也许就要改名为许爽爽。 每天爽爽的日子结束了。 几天没人来,许娇娇以为自己就要饿死,这个房间突然被人闯入,绑被解开,眼罩与口球也被取下。 几个非常……五颜六色的外国人,许娇娇呆愣亿秒,亿秒期间被粉色的外国妹妹拉着用鸟语盘问,许娇娇全程迷茫,直到粉红妹妹换成莺语,许娇娇才听懂。 大概就是之前绑架自己的绑匪是毛玻璃黑手党老大,已经被这群五颜六色的人干掉了,而在黑手党老大的手提包里有自己的照片,所以这群人找上来救人。 老公的救兵呢?怎么一直没来? “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叫特莉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娇娇。” “Xiu……giogio?” 粉毛妹妹皱着眉复读,显然不会念花国语的发音。 “许是花国的一个姓氏,娇就是娇软的意思,两个娇是着重强调。”许娇娇开启花国语大讲堂。 “……哦。”特莉休两眼迷茫。 “你们是我老公派来的救兵吗?”许娇娇满脸期待,“我就知道我老公会想我的,以前每次我被绑走,不出两天他就会救我!” 特莉休:啊? 粉毛妹妹张着嘴巴,心想这人怎么经常被绑,这要有多倒霉,失语片刻。 “我们不是你丈夫派来的,不过我想你的丈夫应该很想念你吧。”特莉休天真地道,“按你那么说,你应该快点回去见你的丈夫!他肯定想你想疯了!” “对啊!”许娇娇用力点头,随后询问,“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我好几天没有喝水了,非常感谢。” “啊?!”特莉休听罢,急忙扭头,她身后那些外国人也转头找水,拿来一杯。 看着许娇娇咕嘟咕嘟灌完水,这群外国人开始盘问,许娇娇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从出生以来从不撒谎隐瞒任何事的许娇娇一五一十将绑匪对她做过的事悉数道出,才讲五分之一,就被特莉休捂上嘴。 “不……不用讲那么详细!”特莉休呐喊脸。 不只特莉休,其余五颜六色的人都不同程度红了脸。 “呃……听起来你一点也不害怕。”戴红蓝色菠萝帽身穿蓝色露脐毛衣手拿手枪的人出声,许娇娇仔细感受一下,害怕是没有,肚子是很饿。 这群人在这间房里搜刮一番,什么都没有。 黑发小子说了些什么,听上去很遗憾的样子,许娇娇脑内畅想,因为黑手党老大死了,于是就来搜刮黑手党老大的财宝? 可惜这里只有一个许娇娇。 黑白配色的似乎是这群人的领头,他向你自我介绍,名为布鲁诺·布加拉提。他们是黑手党老大的手下,但老大想要杀掉自己的女儿特莉休,于是他们决定干掉老大。 哦,原来是黑手党的内斗啊。许娇娇点点头。 名叫米斯达的那个红蓝配色的人,不知是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火腿,递给许娇娇,许娇娇惊喜地道谢,啊呜啊呜几口就干掉了。 吃完火腿,怎么感觉更饿了…… 正好都没有吃饭,离开这栋房子,到外面找餐馆吃。许娇娇好奇得东张西望,异国风采就是不一样,好自然。在花国,大城市均已被高科技造物覆盖。 “请问这是什么?” 见布加拉提手里拿出钞票,许娇娇端详起来。 “这是里拉,意大利的通用货币。”布加拉提态度温和地回答,一点也不似许娇娇以前认识的那些狂拽酷霸的黑帮。 “意大利?”许娇娇疑惑,“毛玻璃不是在呆利面吗?” “……呆利面?”布加拉提也疑惑。 “话说你家在哪里,吃完饭就送你回去吧。”米斯达插一嘴,许娇娇回答花国,米斯达转头询问穿洞洞衣的人——花国是哪。 “没有花国。”穿洞洞衣名为福葛的金毛小子不带感情地回。 “啊?”米斯达迷惑,“怎么会没有?” “就是没有。”福葛不耐烦,“怎么会有以花取名的国家,没有。” 经过许娇娇一番地理位置的描述,双方都发现,那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黑手党们携带的笔记本上有地图,形状与许娇娇记忆中的很像,但是名字都似曾相识又千差万别,甚至这种笔记本许娇娇也没见过。 看起来很古老,像是几十年前的老笔记本。许娇娇平日用的是超薄本,16k超清,但这个屏幕看起来满满的像素感。 音译地图上的莺语名,这里是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本地人语为拿坡里,但在许娇娇那里,这个地方叫毛玻璃…… 处处都显违和,许娇娇纳闷为什么这些地名都很奇怪,黑手党们都奇怪地看着许娇娇,福葛说许娇娇讲的那些地名才奇怪——怎么可能会用具体的物件来为国家起名呢? 许娇娇想不通,福葛为许娇娇解释国家起名的重要性,包括国旗国徽的设计,大多都是有寓意的。 不仅是许娇娇,大家都听得入神,一边吃着面一边听福葛讲解,许娇娇也渐渐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背下的国家名都很敷衍。 而且,有种音译汉化后的感觉…… 聊着聊着,又聊回许娇娇,按照地理位置,许娇娇的家应该是在揣拿这个国家,可问题来了,那不勒斯的黑手党老大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去远在揣拿的人家里拐来一个人专门搞囚禁? “而且以前绑我的都是我认识的,这次我不认识。”许娇娇继续言,“我不认识意大利人。” 纳兰迦弱弱举手,“呃,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和绑匪认识,还被绑那么多次。” “因为绑我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嘛。”许娇娇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有的是我老公的商业伙伴,也有竞争对手,有是我的老同学或是我老公的同学,也有我老公的亲戚,还有朋友的亲戚……” “等……等等等等,我怎么越听越混乱了。”米斯达起手打住,“为什么这么多人会绑你?绑架一般不都是勒索要钱?这种关系不应该啊。” “不是啦。”许娇娇摇头解释,“他们绑我只是想上我。” “啊?” 一群刚经历过厮杀的黑手党哑口无言。 布加拉提及时转移话题,“冒昧问一下,您的家地址具体在哪里?您的丈夫又是什么人?” 布加拉提: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这样对待。 “哦,我老公是天凉集团的UFO。”许娇娇立刻答。 众:? 纳兰迦惊掉了下巴,“你老公是外星人?” “啊不是。”许娇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又一时想不起来,“U……C……CPU?” “啊???” 众人更是无法理解。 白色长发、一直未出声的人此时嗤笑一声,不禁调侃,“你的老公是个电脑机器?” “CFO?CEO?CPO?”福葛再也无法忍受,“你丈夫在集团的地位还挺高。” “啊对对,反正就是C什么O吧,我也不懂。”许娇娇点头,“每天都很忙。” 没什么有效消息,众人对怎么把许娇娇送回去一筹莫展,布加拉提让许娇娇和特莉休暂时在一起,等他们解决完黑手党的事,就送许娇娇回家。 一群五颜六色的人暂时离开,留下特莉休与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向许娇娇搭话的金发小子陪着许娇娇。金发小子同样没有向特莉休搭话,只沉默地站着,巡视四周。 许娇娇见过许多人,气质与外貌虽各有各的不同,但相处一段时间,总能感觉到一些相似的特质。 许娇娇不认识意大利的黑手党老大,但认识几位花国的黑帮人士,一把手二把手,或是黑帮新人。结实黑帮人士的起因是曾经的一位关系不错的老同学因家父欠高利贷不得不辍学打工还债,等许娇娇再次见到老同学,他已经成为当地青龙帮的二把手。 好巧不巧,那位一把手又是自家老公商业合作伙伴的朋友。 一开始不熟,但是经过几次巧合又不巧合的深入交流,他们都很懂怎么让许娇娇爽,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都是聪明人,也都有野心,许娇娇在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会觉得他们是一群披着人皮伪装人类的野兽。 是一种回归原始的野性,有欲望,并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付之具有攻击性的行动,就像是原始人狩猎一样,就像是那些原始的野兽。 在这群五颜六色自称是黑手党的人里,只有那个米斯达与这个金发小子有这样的特质。 许娇娇打量金发小子许久,金发小子也回视她,特莉休纳闷地看看许娇娇又看看他,金发小子大概觉得交流无法避免,就向许娇娇自我介绍。 名为乔鲁诺的金发小子坐下,仍用余光关注四周。 特莉休问起许娇娇有关有钱夫人的日常,许娇娇回忆,也就是老公不在的时候和各种朋友约会。 许娇娇详细描述了和各种人的相处,上到聊天吃饭看电影逛街,下到xxxx。 特莉休与乔鲁诺一同呆滞了。 特莉休: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特莉休犹犹豫豫,“你是提供那种服务的吗?” 许娇娇没听懂,“什么?” “就是……通过身体交换金钱的服务……”特莉休吞吞吐吐。 许娇娇反应几秒,顿时瞪大了眼。 “那个职业不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吗?” 许娇娇只在那些近现代小说里与早年的影视作品见到过这类人员,由于智能机器生命的普及,相关职业早就被其取缔。 “啊……?”特莉休呆着眼。 许娇娇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因为不了解国外,所以心想可能在国外还有着相关产业的存在吧。 聊了一些富太太的生活,不管以什么为起点,最后都会下滑到xx玩法,许娇娇讨论这些就好像吃饭喝水,谈到自己舒服的地方,只如同品鉴一顿美餐。 特莉休目瞪口呆,乔鲁诺也不再戒备,一副暂停思考的模样。 特莉休:这扇新世界的大门快点关上吧…… 乔鲁诺:真的有那么爽吗? —————————— 不想写了。 后续发展大概就是许娇娇与黑帮们还有特莉休爽爽最终变成许爽爽的故事。 PS:姓许只是因为念得顺,没什么意义,也可以是别的姓氏,姓氏在这里不重要。 中途的一些奇葩言论: “你会什么?” “我会被男人上。”许娇娇见周围人都瞪着两眼,生怕被误会,急忙补上,“女人也可以,非未成年人都可以。” 众:??? 剧情大概是确定许娇娇是异世界人,就暂时收留许娇娇,但是许娇娇除了爽爽居然什么都不会干,众人持续傻眼。 特莉休关心许娇娇离开丈夫会不会心里很难受,许娇娇完全不会,说就算没了许娇娇,也会有别人成为丈夫的妻子。 许娇娇明白自己不是独一无二,自己得到的宠爱只是那些人单方面的施舍,哪一天他们不再爱自己了,他们就会收回那份宠爱,这种宠爱是不可靠的,她只是把这当做一场宠爱的游戏。 在许娇娇的认知里这很公平,他们得到了私欲的满足,许娇娇也得到了爽。 接着就是一边跟大家“玩游戏”一边学习生活技能,至少不是生活废柴了。 一些玩法和饮食魔魔那篇很像,所以懒得写,over。 黄金之风app-01 你在手机上发现一个瓢虫图标的名叫黄金之风的app。 这是个啥??? 你完全没有印象,可能是广告不小心点到自动下的,你点击卸载,没再留意。 可等你再打开手机,这app居然又下回来了。 ……什么鬼。 重复上述操作四遍也卸不干净,你烦了,问度娘怎么办,度娘表示查无此app。 所以是病毒?手机中病毒了? 你拿着手机去手机店,结果他们居然都看不到这个app,甚至隐晦地提醒你去医院看看。 得嘞,你这是遇上灵异事件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手机软件相关的恐怖片,你盯着这个瓢虫app,打算跟它玩放置play,就是不点开。 然而命运就喜欢跟人开玩笑,一个星期后,你还是一个不小心手滑点到了。 你:…… 完蛋,鬼是不是要来了,赶紧裹紧被子!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就是一个很单纯的app,界面简洁,底部导航栏分别是【联系人】与【我的】。 app不需要注册绑定信息,它已经随机生成了一个账号,你只需要往里填信息。 你在【我的】里找到【玩家手册】,这是一款模拟聊天软件的单机养成游戏,出品公司为热情网络有限公司。 这什么公司,问度娘,度娘还是一问三不知。 什么啊,搞不明白。 你先设置了自己的信息,随手给自己起名叫小花,年龄选十六岁,职业是学生,头像选了萌萌哒二次元图片,一个看上去天真无邪傻不拉几的账号就完成了。 这些信息当然都是假的,实际上,你的职业是一位性爱调授员。 顾名思义,你的定位就是传授性爱相关的知识,并且实施调教的那一方。 当今社会已经将性欲定为人类生活中必要的部分,性关系也与婚姻同样受法律保护,政府拨款建立传授性知识的学校,虽然你不是学校里的性爱老师,但你也有性爱教师资格证,目前正在前男友的企业打工。 其实你是一个对性提不起兴趣的人,俗称性冷淡。 前男友迪亚波罗与你青梅竹马,他是个脾气很不好的社恐,还患有人格分裂症与中二病,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实在太好了,就在青春期时谈起了恋爱,一谈就是好几年。 然而你们的性关系一直合不来,迪亚波罗最喜欢玩性虐,扬言要开发你的M属性,但几年下来,每一次都以迪亚波罗的失败为告终。 性事不合也影响了你们的感情,尤其是他总是执着于调教你,这让你倍感压力。 从前你从不跟他吵架,即使他无理取闹,你也很包容他,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恰好撞上公司裁员导致失业,生活与情感的压力让你再也承受不住,在床上崩溃大哭。 这可把迪亚波罗吓着了,你从没这么哭过,原本还凶残发狠要调教你的男友顿时懵逼,手无举措地下了床,原地挠头又转几个圈圈,然后问你怎么了。 你说自己真的受不了,压力太大,要不分手吧。 迪亚波罗不愿意,你们冷战好几个月,最终迪亚波罗同意分手。 迪亚波罗推荐你去他公司打工,其实他知道你是个喜欢玩道具的女S,但他实在不愿意当M,所以才一直试图把你调教成M,如今他也彻底放弃,选择尊重你。 你没想到迪亚波罗居然变成熟了,分手也没有情绪爆发跟你闹,而是十分冷静沉着。 当然也可能因为即使分手你们也是最亲近的关系,说是分手,其实也就是中断性关系而已。 于是你就去迪亚波罗的公司应聘了,考完证之后成功通过入职考核,你所在的部门为【道具S】,而你的工作也是传授如何使用道具维护一段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关系。 回忆结束,你继续刷app。 【联系人】里有两个列表,【好友】以及【群聊】,【好友】里面有几个奇怪的联系人,分别是黄金体验、钢链手指、忧郁蓝调、性感手枪、紫烟、航空史密斯,【群聊】里有两个,一个是【暗杀队】一个是【护卫队】。 除去你自己的账号,【暗杀队】里有九人,【护卫队】里有六人。 全都是外国人,你偷窥他们的群聊,他们的设定是意大利的黑手党,但你搜了一下,现实中没有名叫热情的黑手党,所以果然是虚构的。 暗杀队里的聊天很无趣,基本上都是下达指令去完成暗杀任务,偶尔吐槽自己不被老板重视,一群干着脏活又被打压的社畜。 护卫队里的聊天就生活化一些,盖多·米斯达经常说一些很没文化又很搞笑的理论,纳兰迦·吉尔卡经常附和,然后被潘纳科达·福葛吐槽。 布鲁诺·布加拉提是队长,时而严厉教训他们,时而偏向温和地说一些家常。 纳兰迦·吉尔卡与潘纳科达·福葛经常因为数学题做不对而争吵起来,你围观好几天,都忍不住想教纳兰迦·吉尔卡小学数学。 乔鲁诺·乔巴纳与雷欧·阿帕基不常说话,但有时雷欧·阿帕基会怼乔鲁诺·乔巴纳,乔鲁诺·乔巴纳通常只回复一个微笑表情包。 氛围轻松的护卫队整体年龄偏小,最小的乔鲁诺·乔巴纳仅有十五岁,而整一个工作社畜机器的暗杀队年龄基本处于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护卫队像是聊天群,而暗杀队像是工作群。 你没有一上来就跟他们打招呼,而是窥屏了几天,看看这些AI都在搞什么剧情,顺便试着和那几个奇怪的好友聊天。 你发的都是一些系统自带的行动指令,例如打招呼、早安晚安、开心难过生气,以及表达喜欢的一些指令。 黄金体验是个只会回复“木大?”“木大!”“木大……”的奇怪的人,钢链手指同理,只是把“木大”换成了“阿里”。 忧郁蓝调一开始只会回复几个句号,后来给你回复一些系统表情包,紫烟和航空史密斯都喜欢怼图,你从他们那里偷来好多沙雕表情包,发给忧郁蓝调,忧郁蓝调也把表情包学过去,跟你怼图。 唯一会正常说话的是性感手枪,但这家伙是个比迪亚波罗还夸张的人格分裂,迪亚波罗只有两个副人格,一个叫托比欧一个叫多娜提拉,而这位性感手枪居然有六个人格! 他们自称123567号,就是没有4号,他们说四不吉利,行叭,这位仁兄还有数字迷信。 人格1号是所有人的队长,你猜这应该是主人格,7号是副队长,你也不知道副队长为什么是7号而不是2号,反正其他人格都听他们两人的话。 2号很喜欢跟你说骚话,你不喜欢他的一些性骚扰发言,就在设置里开启了聊天调教系统,每次2号说话惹到你,你就点【捆绑】【鞭打】【放置】,渐渐的他越来越软,变得只会撒娇了。 3号脾气很爆,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骂5号,5号是个软性子,只会哭唧唧求助喊救命,6号说3号经常欺负5号,只有1号7号劝的时候3号才停手。 3号的表情包大多都是发飙暴躁的表情包,而5号都是些萌萌哒哭泣垂泪卖可怜的表情包,两人经常换着怼图。 6号是个说话不带个人情绪的人格,但他的话可不少,控制不住就会滔滔不绝,这个时候你就会退出去和忧郁蓝调怼图,6号讲的话你着实不感兴趣。 聊天系统还连带着好感度系统,黄金体验和钢链手指的好感度都特别好提升,每天和他们行动指令,尤其是表达喜爱的指令,他们的好感度都会蹭蹭往上升。 忧郁蓝调、紫烟和航空史密斯,你没怎么发指令,光是怼图就升了好多好感……怼图实在太上瘾了。 性感手枪你只给2号发过调教指令,所有人格的好感度却一齐提升了……所以性感手枪是个抖M! 黄金之风app-02 “阿帕基,你最近心情看起来很好?” 在护卫队经常聚集的餐厅内,布加拉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 阿帕基正戴着耳机听音乐,他其实能听见别人说话,但他仍然没有回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心情自从进监狱以后就没有这样明媚过,察觉到这不正常,却还是不自觉沉浸其中。 “哦!说起来,我们最近的心情都不错!” 米斯达接话,性感手枪正在餐盘上啃披萨,同声附和着点头。 布加拉提近期的心情也很好,偶尔心里还会感到暖暖的、痒痒的,可又没有发生任何与暖心相关的事,不免怀疑哪里有问题。 连福葛都没有因为纳兰迦做错题而大发雷霆,纳兰迦与乔鲁诺都在零食与甜品上有额外的开销,虽然乔鲁诺事后会把钱补上,但布加拉提与阿帕基都觉得目前的状况很诡异。 “要说哪里不对的话,Sex?Pistols说它们交到了新朋友……”米斯达挤出费解的表情,“可我根本没见到什么人啊?” “是小花!小花!”6号喊道,“我们的新朋友!” “所以小花到底是谁啦?!” “小花……?” 布加拉提、阿帕基与福葛都意识到了,掏出手机看群聊。 在一个月前,群聊里突然加入一名叫小花的账号,点进去除了基础信息外全都是空白,调查也是查无此人,这个账号自加入起就没有过发言,大家都以为是个系统空号,结果这个小花竟然还能和替身聊天?! “可是这个小花在群聊里,你们是怎么与她沟通的?” “想一想就能聊天,精神世界?” “超喜欢小花!” 性感手枪们蹦哒着表达对这个奇怪陌生人的喜爱。 “难道她也能和我们的替身沟通?!” 除米斯达外的四位都震惊了。 布加拉提在群聊里艾特了这位神秘的小花,让新人发一下言。 与此同时,乔鲁诺正在赌场收保护费,从赌场出来,路过冰激凌店,乔鲁诺心情颇佳地买了巧克力与开心果双球gelato,这是他今天吃的第三支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些天一直都心情那么好,但不妨碍他趁着晴心多享受一次冰激凌。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是护卫队群聊的消息提示,乔鲁诺点开群聊,看了一眼,心想:布加拉提终于艾特那个新人了。 将镜头拨转到五年前,1995年,暗杀小队驻地。 “小花?这是谁?”正在逗猫的霍尔马吉欧点进小花账号的个人信息,“十六岁的女高中生?我们队里要来小女孩了?” 当然是没有,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是替身攻击,但小花一直没有发言,他们身边也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他们便以为是系统空号,打算把这个号踢出去,却发现踢不出去。 “什么鬼,这破软件出bug了?” “梅洛尼,你来修一下。” “我试过了队长,这是一种神秘力量,解决不了。” “灵异事件?” 与此同时,深夜在被窝里窥屏的你也发现了这两个群聊的剧情不在同一个时间点上,暗杀队的剧情处于1995年,而护卫队处于2000年。 游戏嘛,你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继续给那些奇怪的人物发表情包。 黄金体验是个很黏人的家伙,好感度在60以前,都是你给他发消息他才会回,但是一旦上了60,他就开始主动骚扰你了,表情包也都是亲亲贴贴的图,超级可爱。 钢链手指是最闷骚的一个,原本最闷骚的是忧郁蓝调,但现在的忧郁蓝调快被你调教成沙雕蓝调了,那怼图的能力比紫烟与航空史密斯还强,你都不知道忧郁蓝调从哪里找来那么多沙雕表情包。 钢链手指在好感度70以前都是很正常与你聊天,他从不用夸张的表情包,只用系统自带的,也是你给他发消息他才会回复你,情绪也是很平和的感觉,直到超过70以后,他居然开始给你发自己的自拍…… 他穿着一身很奇怪的皮套,摆一些奇怪的姿势凹造型,裆部的巨型拉链相当抢眼,好像就是在暗示人快看他那里很大…… 但是除了发自拍他也没有别的奇怪的表示,甚至不像黄金体验那样主动黏你,以至于你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明骚还是暗骚。 他们都能看懂你发的话,一开始你只把这个当放置养成游戏,但是聊久了,你也不自觉将这里当做倾诉的地方,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跟他们分享。 紫烟和航空史密斯会用表情包帮你殴打你生活中遇到的煞笔(当然事件都转化为高中生背景),黄金体验和钢链手指都会发表情安慰你,性感手枪也会这样,但是他们经常在帮你骂人又安慰你之后自己吵了起来……忧郁蓝调则是一如既往地给你发沙雕表情包逗你开心。 你看着自己表情库里越来越多的沙雕图,很想说一句忧郁仁兄你的人设崩了…… 护卫队群聊里的布鲁诺·布加拉提艾特了你,你没有及时回复,放置play一向是你的专长,你也没觉得不理一个AI会怎么样。 你还是每天晚上在被窝里窥屏,因为艾特你了你也不出声,护卫队群里的其他人也都排队艾特你,让你说句话,问你到底是系统AI还是真人。 哇哦,这剧本编得很逼真啊。 有点意思,你来了兴趣,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回应,翻身趴在枕头上打字。 【护卫队群聊】 小花:大家好~介里素小花哒~纯情可爱的种花国女高中生一枚??? 小花:因为最近一直忙于考试,所以才一直没时间跟大家聊天捏。 小花:银家当然是真人啦,需要爆照咩?(//?//) 潘纳科达·福葛:……你在说什么语言?这边第一句和第三句翻译不出来。 小花:。。。 你也没想到这AI智能到还能模拟出不同国家的文字翻译情况,这种情况下不好单纯用语言卖萌啊。 小花:?呜呜呜... 小花:第一句:大家好,这里是小花,一位中国女高中生。第三句:我当然是真人,需要我发照片吗? 布鲁诺·布加拉提:你好,小花。请你发一下照片。 你从相册里扒拉扒拉以前的照片,发现都是和迪亚波罗的亲密合照……中学时期你不喜欢拍照,有点自卑,都是迪亚波罗强拉着你拍的。 从青春期发育开始,他的xp就越走越歪,给你买了一大堆角色扮演的衣服,你被迫留下了上万张羞羞的黑历史…… 迪亚波罗的嘴一直很欠,但在这种时候他就夸你夸得天花乱坠,可以说他的文学功底全用在这上面了。 你从这些见不得光的照片里勉强挑出几张没有x暗示又青春活力的照片,截掉紧挨着你的迪亚波罗,发过去。 对面突然没发言了。 镜头再拉回护卫队那边去。 “纳兰迦!你怎么喷鼻血了?!” “哦哦哦哦哦哦……!”纳兰迦爆红着脸捂住鼻子,“这、这是什么啊?!是替身攻击吗?!” “什么?!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让我看一下!”福葛略显紧张地要看纳兰迦的伤势。 “我感觉……心跳好快啊,要蹦出来了!好热!像发烧了一样!”纳兰迦惊恐地喊。 众人:…… “啊啊,什么啊,情窦初开吗。” 确认不是替身攻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哦~纳兰迦,原来你喜欢这一款啊~”米斯达凑过去,指着屏幕上的少女照片,“这个年龄,和你是同龄诶,我懂我懂~” “什么啊?”纳兰迦真实迷惑,鼻血还一直流着。 米斯达调侃起纳兰迦,而纳兰迦在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脸更是高温得要爆炸了! 与此同时,你收到了航空史密斯发来的爱心炮轰,但你还在跟沙雕蓝调怼图,等你切回航空史密斯的聊天界面,爱心大炮已经升级成爱心核弹。 你给他发了一个亲亲指令,航空史密斯回复害羞的表情,回你一个亲亲。 护卫队那边。 “哇哇哇哇哇!” 纳兰迦捂住嘴,惊慌失措地左右查看,但是谁也没有。 “你又怎么了?” “我、我的嘴被咬了!”纳兰迦瞪圆了眼,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有人亲、亲我!” “哈???” 大家对视一眼,还是觉得有古怪,很可能是替身攻击。 【护卫队群聊】 布鲁诺·布加拉提:请问小花是如何加进这个群的? 小花:手机上突然出现了这个app,卸载不掉~ 布鲁诺·布加拉提:可以让我看看是什么app吗? 小花:手机桌面截图.jpg 在群聊里的护卫队众人都能看到,乔鲁诺回到餐厅,吃着冰激凌,看了app的图标几秒,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瓢虫装饰,对比一下,一模一样。 黄金之风app-03 迪亚波罗发来了消息,你切到真正的通讯软件。 【私聊】 迪亚波罗:你过来一下。 这是竹马空虚找安慰了,你用手指卷着头发,给他回复。 【私聊】 你:过去干嘛? 迪亚波罗:过来。 你:就不过去~ 迪亚波罗:不要让我生气。 你:我不过去你就会生气?为什么?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这大晚上的~ 迪亚波罗:不过来我就扣你工资。 你:扣就扣,反正我可以花你的钱~ 迪亚波罗无能狂怒,给你发了一连串爆锤的表情包。 【私聊】 你:好啦~我过去啦~ 迪亚波罗其实就住在你对门,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你过去,他自己上门来不行吗? 总觉得分手以后,这位前男友的傲娇属性越来越强了。 你起来稍微冲洗一下,用了特殊的沐浴露让自己给人的感官上香香软软,吹干头发,只裹着一条勉强遮住三点的短浴巾出去,敲他家的门。 迪亚波罗开门,本来他还一脸的烦躁,刚想埋怨你怎么这么慢,才说出三个字,看到你穿了什么,瞬时瞪大了眼。 “你怎么就穿个这!” 迪亚波罗立马把你拉进家门,关上门,面红耳赤又凶恶地瞪着你。 “外面有监控!你就这么想让外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无语,对他翻个白眼。 这家伙是个超级社恐就算了,控制欲还这么强,居然想让你也不被人发现。 既然如此,干嘛还推荐你去他公司上班,客户不是人? 迪亚波罗对你的话不甚满意,他又打开点门隙,透过门隙左右窥探,又锁上,去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进行一番噼里啪啦的操作。 你去掉身上的浴巾,把浴巾丢一边,坐到他身边紧贴着他,看到他居然在入侵这栋楼的监控,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删除你在监控里的影像。” 迪亚波罗手指不停敲击,紧盯屏幕的双眸看上去冷静又淡然,好像什么也影响不了他。 但他擂鼓喧天的心跳声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你的手向上摸上他的胸膛,那里跳得更快。 你贴得他更是紧,将他整个上臂都挤进自己的双乳间,手掌不断在他只穿着网衣、近乎光裸的上身游走,他的耳垂越变越红,体温也在上升,迪亚波罗嘴里轻泄一声,叫你别乱闹,但却没有推开你。 “还没弄完吗?” 你的手还在四处挑逗他。 “我人都过来了,你居然只盯着电脑屏幕?” “……” 他憋了憋,憋了又憋,直到你的手摸向他的不可描述之处,在上边按了按,你假意惊讶道:“啊呀,小菠萝怎么站起来了呢?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够了!” 迪亚波罗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人影,抓起你肆意捣乱的爪。 “把衣服穿上!我叫你过来不是要和你做这种事!” 如果是十秒钟之前,你肯定会继续调戏这只小菠萝,但是你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个奇怪的人影身上。 “迪亚波罗……这是什么?” 你以为自己手机上莫名其妙出现一个app就够古怪了,结果现在又出现一个鬼魂?! “不是鬼。” 迪亚波罗终于捣鼓完,合上笔记本,表情严肃地对你道:“这就是我想找你说的。” 不是鬼是什么?! 这个红色身影抓着你的手腕,你最怕这种灵异东西,看着很像那些都市传说里的鬼怪,你想挣开它的钳制,但它却越发用力,直接把你按倒在沙发上。 “迪亚波罗!” 你向自己的亲亲竹马求助,然而迪亚波罗只是撑着脸注视你,没有一丝青梅被陌生生物强上的慌张。 “别紧张。”他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一星期之前出现在我身边的家伙,我研究了一个星期,现在确定他其实是我精神的一部分。” “什么?” 瞠目结舌,你搞不明白,什么叫做精神的一部分? “他可以替我做我任何想做的事,我可以操控他。” 迪亚波罗说着,你突然感觉身体好奇怪,一瞬间就进入高潮一样,身体颤了颤,身下的液体洒在绒布的沙发表面上。 “哈……哈……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进入这种状态?你的大脑一片炽热的混浊,对于现状思考不清。 “我删除了时间。”迪亚波罗好心对你解释,“这是他的能力,删除过程从而立刻达到结果,我刚刚删除了二十分钟,直接达到你高潮的结果。”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难以享受性爱。” 他说着,你又感觉到身体奇怪的变化,但你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和那个红色人影又对你做了什么,在你的视角感知下,只有自己莫名其妙接连高潮好几次。 “啊、唔……” 你感到精疲力尽,过多的连续性高潮让你不禁肌肉痉挛,胃也不太舒服,有点想吐。 “你感觉如何?” 作为性爱调教机构的老板,他很认真在和你探讨。 “这样你既不会有起初的反感,还能直接进入状态,我认为这很适合我们,你也不会再因此有心理负担。” “等……等等……让我……缓一下……” 你费力地挤出几个字,瘫在沙发上,全身心放空。 然而下一秒,身体居然恢复了。 你看了眼时钟,距离你到他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可你只觉得在这里待了不到十分钟。 红色人影放开你,你茫然地坐起来,迪亚波罗丢给你一件他的衬衣,你松松垮垮套上。 “所以……这家伙是你的影分身?” 你戳戳在旁边飘着的红色人影,好奇怪的触感,硬硬的,又像是橡胶。 红色人影又捉住你乱戳的手,与你十指相扣,你两条胳膊甩了甩,发现甩不掉,跟用胶水粘在手上似的。 “对,就是长得有点丑。” 迪亚波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 “啊?”你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红色人影,“你能看清他长什么样?我只能看到红色像人的虚影。” 迪亚波罗惊讶一瞬,随即又立刻恢复正常,“哦,那应该是只有本人能看到。” 你问他这个分身是什么样,他在电脑上给你画了一下,绿色的豆豆眼,额头还有张粉红色的小脸,嘴张着露出两排牙齿……呃,确实挺怪的。 “这是怎么有的?太奇怪了吧,怎么会有超能力?” 你琢磨着,迪亚波罗也沉吟,他说他也不知道,突然间就有了。 “那除了删除时间,他还能干什么?我是说超能力。” “他还可以预知,看到某一刻的结果,但也只能看到结果。” “啊~那这能力搭配着,岂不是可以改变因果?” 听你这么说,迪亚波罗看着你的目光越发深沉。 ……他想干嘛? 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你要倒霉。 自从他当上老板,整个人都年复一年地沉稳有魄力,何曾几时他也是个中二少年,如今你却再也见不到他犯傻的时候。 连做爱他都很少放松地笑,他承认当老板的压力很大,让他无法松懈,连调教你都像是用于发泄他沉重的欲念,所以你才会受不了。 很多时候,他看你的眼神都像是要把你拆吃入腹,尤其在做窒息,他把绳子套在你脖子上,手指按在你的咽喉处稍稍用力,他居高临下,你当真有一种他要把你杀了的感觉。 每一次都会让你全身心体验到濒临灭绝的恐惧。 “别想调教我,你敢干我就敢不理你!” 你对他发出警告,尽管你还没能丢掉红色人影的手。 迪亚波罗似乎是在考虑到底是遵从**调教你一次,还是遵从感情不跟你闹冷战,最后他选择了后者。 红色人影放开你,你松口气,自从与他分手以后,你是再也不愿意被人调教了,即便是迪亚波罗也不行。 他这么晚找你,你还以为他终于愿意被你调教呢。 大失所望,要是迪亚波罗愿意,你会很乐意和他复合的。 “今晚你留下吧。” 你都打算走了,迪亚波罗却又开口,眼神没放在你身上,但确实在对你说。 “多娜和托比欧都想你了。” 哦吼? “你不想我吗~?” 你趴在他身上,挑起他的下巴。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保持着冷酷的危险,但他只是稍稍吞咽了一下,没有移开。 他抓住你的脖子,反过来扣住你的下巴,低头印上你的唇。 “我也想你。” 就算住在对门,就算处在同一家公司,就算每天都在见面,他也还是想你。 迪亚波罗在你面前发生了变化,带有霉斑的粉色长发逐渐变短,脸上出现了可爱的雀斑,身形也在变小,这是在换托比欧出来。 你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同样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别的患者都是同一个外表下切换不同的人格,他却直接连身体都变了。 多娜是个棕色头发的活泼女孩,而托比欧是个同样粉色头发的可爱男孩,多娜奔放大胆,而托比欧胆小害羞。 托比欧喜欢被你调教,准确地说他已经被你驯化了,多娜则是看心情,不管是作为调教还是被调教的那一方,她都可以。 目光涣散的粉发男孩略微眨了眨眼,瞳孔聚焦,看到眼前的你。 “你终于来见我了吗!我好想你!” 托比欧一下子抱住你,他没有别的人格的记忆,奇怪地看了看四周,眼睛里透露着傻傻的迷茫。 迪亚波罗说过,在托比欧被换下去之后,托比欧一直都在睡觉。 你捏捏托比欧软乎乎的脸蛋,托比欧像只被你欺负的小狗狗。如果他身后有尾巴,一定会对着你摇,因为只要你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你了。 “什么也别想。” 你把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又加上中指把他的嘴唇打开,他一如既往听话地张开口腔,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顺从你的一切指令。 “听我的话就好。” 你贴近他的耳边,对他吹了一口气,他瑟缩一下,任由你把他在沙发上推倒,脱下正常的家居服,扣上拘束衣。 迪亚波罗居然就把道具都摆在茶桌上了,这是早有预谋吧。 “现在。”你拿起其中手感还算不错的小皮鞭,对他露出要掌控一切的微笑,“马戏要开始了,你要好好讨好我哦。” 托比欧咬着几乎深入咽喉的口塞,胸腔深深起伏,他的眼眶因为呼吸的困难与情绪带来的紧张而发红,看着甚是可怜。 “你要好好反抗、好好挣扎,听明白了吗?” “我不需要过于温顺的狗,我需要一只恶犬,唯献于我忠诚的恶犬。” 你将鞭子抽到他已经起立的小比欧上,托比欧“呜、呜!”着,扭动起身体,生理上想要远离你的鞭打,但束缚衣连接着沙发扣,他没办法挣逃。 “好久没有和你做了,不知道你能承受多少?” 你挑着迪亚波罗准备的那堆道具,不得不说,迪亚波罗是真狠啊,自己不愿意被调教,给自己的第二人格却准备了这么多。 托比欧侧过脸来看你挑选,认出上面一个个即将要折磨他肉体与灵魂的性爱玩具,琥珀色的眼眸逐渐失去了光。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1 很遗憾,你失忆了。 从你有意识起,自己就站在这个飞机场,拉着一大箱行李,正往出口走。 到了出口,你站定。 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自己又为何来到这个地方。自己是谁?过去是什么?一概不知。 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孩子莫名其妙搭上你,他额前的刘海卷成三个圈,脑后的半长发编成粗粗的麻花尾,脸蛋很漂亮。 就是衣着很奇特,粉色的西装,胸与腹别着三枚瓢虫胸针。收紧的布料勾勒出其纤细的腰身,而他胸前爱心形的开口却显出他饱满的胸肌,他的手臂搂在你肩上,你都能感觉到衣布下散发热量的肌肉。 他及其自然地拿过你的行李,笑着问你回家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带特产过来呢? 你不知道说什么,只迷茫着。 男孩似乎感到奇怪,歪头打量你,眨了眨眼,没纠结这个,放开你的肩转而拉起你的手,他的手热乎乎,手心紧贴着你,简直像个小火炉。 稀里糊涂地被他带上车,你好像不是完全不记得,至少你认出来这是汽车。 他跟你说了好多,什么作业好多但他都好好写完了,学也没逃课,还有很想你什么的,让你下次带他一起走,他要缠着你。 你全程茫然,听不懂他讲这些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他抿起嘴,终于不再笑。 “……说什么?”你懵懵的。 “?” 在红绿灯口,他转过来头。 “我……失忆了……”你勉强给个回答。 “???”他的表情就写这个。 绿灯,他继续开,也不知道他要开去哪。 汽车停在一堆房子前,他下车把行李搬出去,牵你的手把你拉下车。 “记得这里是哪里吗?”他问你。 “哪里?”你两眼抓瞎。 “……这是你家。”他指着面前的这栋房子。 你无言看着这黄色的房子,他从你包里找出来钥匙,打开门。 “喏。”他给你一张卡,上面是你的身份,很陌生,不管是自己的照片还是自己的名字还是出生年月日,又或是眼前的这个家与眼前的人。 “你是谁?”你问他。 “乔鲁诺·乔巴纳。”他自我介绍,“你的恋人。” 你:? “……你看起来年龄很小。”你委婉地道。 “嗯。”他说,“我今年十五岁。” 你:…… 问了一下目前的时间,低头看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你陷入茫然,“我比你大十二岁。” “嗯。”他倚在门边,“怎么了吗?” 你:…… “这是被允许的吗?”你特别迷茫。 他再次笑了,“什么……什么允不允许的。” 眼前自称是你恋人的男孩笑得乐不可支,你问他这种关系持续了多久,他说有两年多。 你整个人呆滞了。 也就是说,自己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找了一个十二三岁的谈恋爱?! 虽然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但总感觉不对劲! “……我是变态?”你轻声喃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表现得特别开心,笑出泪来。 “你猜我们谈恋爱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他的表情突然间不怀好意。 “什么……?” 你持续茫然。 “……!” 他就这么亲了过来!!! 嘴唇相贴,贴了好一会,他放开你。 乔鲁诺·乔巴纳观察你,问你怎样。你纯呆滞,他抿了下嘴,好像不太高兴。 “我们晚上还一起睡觉哦。” 他又是炫耀又是想证明什么似的补上一句,而你下巴掉了。 “……开玩笑的。”他解释,“我晚上住学校宿舍。” 你松口气。 他现在上初中,你莫名对自己谈一名初中生这件事接受无能,但他已经很不高兴,你就没表现。进了家,他开始讲两人的恋爱经历。 你是一名小说家,当初在写意大利黑手党题材,为素材来意大利西西里住了一段时间,再来到那不勒斯。 两人的相遇没什么特别,他正在冰激凌店买冰激凌,而你正在挑,就问他开心果味好不好吃,他说好吃。 你和他买了一样的开心果加巧克力双数搭配,可惜你不喜欢开心果味,觉得坚果味的甜品很奇怪。 你说欧洲的甜品都太甜了,苦的也都太苦,很难适应。就此你们聊起来,你相当健谈,也很博学,才聊了小半天,就让这个小初中生对你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也没那么崇拜啦。”他更改这一句。 总之,他很喜欢听你讲故事,不论是旅游经历还是个人经历还是小说内容,对他而言是另一场丰富的人生。 他也觉得你滔滔不绝自信的模样闪闪发亮很有魅力。 “然而我现在都忘了。”你补充。 乔鲁诺·乔巴纳离开回忆,对你笑笑,“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听故事。” 好吧。 他接着讲。一开始他以为你是个很健谈的人,后来发现,你其实比较内向,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构思写作、搞文化研究,你话多纯粹是因为平时没空闲说。 与你再次见面是他抢游客行李被你抓到了,他没想到你身手那么好,他翻墙你也能跟着翻,他跑都跑不掉。 你当时非常生气,问他怎么能抢别人东西。 “我现在也想问你为什么要抢别人东西。”你合上自己的下巴,道。 乔鲁诺·乔巴纳耸耸肩,他家里人不给他钱,未成年又不能合法打工,为了生活,只能抢别人的了。 你表情复杂。 当时的你也是表情复杂,把他放掉,但是让他归还行李,你请他吃饭。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我的钱?”你问。 “不是。”他立刻答。 你不信,怀疑,盯—— “如果是为了钱,我去偷去抢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费心思违心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乔鲁诺·乔巴纳解释,“而且我平时用不了多少钱,我们学校包吃住。” “好的吧。” 你勉强接受这个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抢钱吃饭?” “因为学校的不好吃。” 好,非常合理。 “你很正义,又能理解别人,该说是善良吗……总之我很喜欢。” 然而,他表白完,你补上一句“但我还是觉得抢钱是不对的”,他的表情从“(*′?‵*)”到“(???)”。 他冷哼一声。 乔鲁诺·乔巴纳一脸不高兴,嘴上倒是诚实地给你讲你们两人的恋爱故事。 你不仅请他吃饭,还带他出去玩。放假学校不能住,他就住你家,每天你打字他写写作业看看电视读读书,一起搞搞两人都不怎么样的厨艺。出去玩就到处跑,转完意大利就转其它欧洲国家,去美洲、亚洲,去废弃的鬼屋探险,去野外的温泉泡澡。 讲着讲着,他面容松弛,周身泛起粉红泡泡。 你大概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他这样蛮可爱的。 但是喜欢和谈恋爱不是一回事吧?!自己为什么会谈初中生?! 一想到他是个初中生,你就一阵难受。 关上门,你与乔鲁诺·乔巴纳收拾一下行李,一起打扫有些落灰的房间。收拾完后,太阳近落,乔鲁诺·乔巴纳出去觅食,你留在客厅查阅自己的手机以及文件袋里的纸张。 你出版的玛维拉系列小说畅销本国与海外,第一本《玛维拉之世界危机》是与前恋人岸边露伴共同取材完成的。 岸边露伴是一名畅销漫画家,你的手机里有与他的聊天,但上一次聊天是几个星期前,还是以吵架为结尾。 『你们日本人就是这种德行!一定要自认为是正确的,给自己洗脑,否认自己对别人犯下的错!』 『非要这么讲,你与我有区别吗?我问你,我哪里做错了,你做的事情和我有区别吗?我从没说你哪里有错,你就在这里指摘我,你说的那些话就没有伤害到我吗?』 手机里的你这一方没有回复,他也没再发。 你完全无法评价,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乔鲁诺·乔巴纳带披萨回来,这是那不勒斯传统的玛格丽特披萨,薄薄的饼皮,上面是番茄汁、罗勒叶与马苏里拉奶酪。吃进去,口感不错,但就是单纯的番茄味。 “加菠萝会好吃。”你冒出来一句。 乔鲁诺·乔巴纳的表情非常诡异且难忍。 “上面放鸡蛋土豆虾和菠萝。” “……你高兴就好。” 乔鲁诺·乔巴纳捂上他自己痛苦的脸。 他还带回来一本书,就是你出名的那本,《玛维拉之世界危机》。 “我们晚上看这本吧。”乔鲁诺·乔巴纳期待地望你,“今晚我不回学校了。” “可以吗?” “学校不管,我也想你了嘛。” 他居然对你撒娇。 难道这就是恋爱吗,或许你要适应一段时间。 乔鲁诺·乔巴纳完全不在乎你失忆这件事,甚至你感觉他很开心,因为他可以教你很多事情。像只翘尾巴得意洋洋的小狗,告诉你这个怎么用那个是什么,然后翘着小尾巴等你夸。 他推荐你洗个澡,洗完澡就可以看书,一直看到睡觉。你收拾收拾,调好热水,准备脱衣服,结果他就在浴室里站着,不出去。 “一起洗嘛。”他满面笑容地说。 说完,他就开始脱衣服,完全不给你反应的时间。 你呆呆的,看他脱完最后一件,又把头发散开。 “喜欢吗?”乔鲁诺·乔巴纳问你。 你捂上自己的鼻子,感觉那里热热的。你的目光也很难从他那个已经冲动起来的地方移开。 他注视你的眼神比你的脸更灼热。 乔鲁诺·乔巴纳绝对是喜欢你的,不然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你,也不会这么主动。 就算心里觉得不对劲,在失忆的状况下,你也没有反对他的行动,脱下衣服,和他一起在浴缸泡澡。 “看着我,不要把目光移开。” 他贴近你,身下也紧贴着你,热气让他的脸也微红,嘴唇轻轻蹭在你的脸颊,你寻思这个视角往哪瞟啊,瞅不见他的脸,不就只能瞅他的身体了吗?! “呃要不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 他冷静个鬼啊?!你忍无可忍,捏了下他一点不冷静的那个。 “嗯……” 他把脸埋你肩颈窝处。 不是,你是想让他收回去!他怎么这么享受! 十五岁……十五岁……十五岁是不可以的啊!!! 你的脑袋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2 《玛维拉之世界危机》讲述的是一名叫玛维拉(Marella)的年轻冒险家,热衷于探索世界各地的各种危险的事。都市异闻、诡奇民俗、政治阴谋、商业斗争、人事纠纷……一篇篇不同的小故事由玛维拉与其搭档朝露的结伴旅行串联,揭露阶级、社会、人性、文明的各种现象,最后由朝露辛辣的嘲讽作为事件结束。 只不过从《黑色世界》那本开始,玛维拉的搭档从出身武士世家、沉默寡言但张口就毒舌的日本人朝露,换为甜美且沉稳、心思缜密又心机的意大利弟弟索乐(Sole)。 许多粉丝来信说希望朝露回归,觉得索乐不如朝露可靠,更有甚者希望玛维拉开后宫,把朝露和索乐都收入囊中。 你对比,朝露的说话方式不就是岸边露伴,而索乐(sole)在意大利语里是太阳,不就是乔鲁诺(giorno,白天)么?! 难道这些故事都是你的真实经历?! 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些政治家的阴谋也都是真的?!不、不可能吧,真要被你揭发,你不应该遭暗杀吗…… 总之感觉很不妙……自己的认知并没有因为失忆而丧失,你甚至怀疑自己失忆就是某些人搞的鬼。 难道说,身旁这个少年其实就是别人派来杀你的?! 被你怀疑的美少年此刻正光裸着上半身,趴在你身边,认真又安静地听你读故事。然而被子下面的两条腿可紧紧纠缠着你……怎么看这就是个小恋爱脑。 由于你盯他时间过长,乔鲁诺的目光从书本移开,问你怎么了。 你的表情严肃,决定诈他一手,“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少年的眼神开始闪躲。果然有事情瞒你?! 你死死盯他。 乔鲁诺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眼神左飘右飘,就是不看你,显得特别心虚。 “……我身份证上写的十五岁,但其实……今年我十四岁。” 你:。 啊?! WTF!!! “还有……” 还有什么?! “其实我有超能力。” ??? 你整个人都被问号与感叹号填满了。 “之前我们一起去埃及,你问我我的头发怎么从黑色变成了金色,我说趁你不在去染的,对不起,我撒谎了。” 他圈上你的手臂,抱紧,用软软的脸蛋蹭你,怕你跑了似的。 “其实是我觉醒超能力的时候突然变的,你当时看不见我的超能力,我就没告诉你……” ?????啊? 你呆滞着,完全没听懂。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都不是重要的事,年龄不是问题,你和你前男友谈的时候,他也才十六岁。” 你:? 啊???啊?????? 自己是什么未成年诱拐犯吗?! 内心化为呐喊尖叫头,你感觉自己快发疯了,心脏承受不住这么大的信息量,扒下他纠缠你的手与腿,问:“实话告诉我,我和你谈的时候,你是上初中还是上小学?” “……我们认识是在小学,等我上初中你才同意。” 不!上初中也不能同意啊! 你捂上自己心口。 “怎么了?!” 他紧张地撑起身子。 “我感觉我的心脏不太舒服……” 你蔫蔫的。 乔鲁诺见你脸色确实不好,不再让你给他讲故事,把书放一边,关上灯。 然而黑漆漆的他更不老实,又缠过来,完全是拿你当抱枕,胳膊与腿齐上阵,变身八爪鱼。 越贴越紧,又贴又蹭,仿佛有只大型猫咪在你怀里拱,热乎乎,头发又毛茸茸,他的皮肤也光滑富有弹性,年轻真好。 直到他的手放上你的肚子,揉又揉。 “……摸那里干嘛。”你小声问。 他又揉两下,也小声,“这里摸起来舒服。” 你:…… 很没话说。你放任他揉揉揉,他的脸蹭起你的脸,又用嘴唇蹭你的脸,轻轻地,感觉像小动物撒娇,然而下一秒,他用嘴巴亲你的唇。 肚子也不摸了,两只手都抓你的肩,你头稍微动一下,他就用双手摁住你的头。 “……” 这是未成年啊!这是未成年啊! 未成年反过来对成年人做这种事肿么破! 舌头与嘴唇对着你的嘴又舔又是吮吸,不过力道很轻,其实你反抗也能推开他。 你没拒绝,是因为觉得他挺可爱…… 牙齿稍微张开一点,他的舌就钻进来,身子也压到你身上,可能是侧躺着不太舒服,换成这样用四肢撑在两侧,不至于真的挤压你。 他的那个在你腿间蹭。 “不行啊乔鲁诺,你年纪太小了……我好罪恶……”你心底的不适在轱辘轱辘转。 他没说话,只亲你,亲亲又蹭蹭。 少年的嘴唇柔软,舌头也软,你甚至闻出他身上的香气,和你一样用茉莉味的洗发水与牛奶味的沐浴露,奶香奶香,甜腻腻的。你被包裹在香氛里,几近昏迷。 亲完一阵,他不再亲。你这才晕晕乎乎睁眼,发现自己刚刚睡着了。 乔鲁诺还贴你身上,脸在你头发里,身下有点…… “……你发射啦?!”你小声又震惊地问。 “嗯。”他点点头。 你呆滞着,对于这个年纪的小男生理解不能。 “摸摸我吧。”他抓住你的手,向着他身下,“摸摸。” 这话内容似乎在撒娇,但他声音听起来可一点不娇,冷冷的,嗓音懒懒,像是累了、装不下去了的样子。 装不下去还硬装。 就这种感觉。 “摸一摸我。” 他的脑袋倒在你脸的旁边,半命令的口吻。 而你的心灵正在遭受“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变态”的拷问与鞭挞。 “乔鲁诺……你年龄实在太小了……”你口干巴巴地说。 “十四岁可以,在意大利不犯法,我同意了,来吧。”他又蹭蹭你。 你浑身僵硬。 好在他不是真要与你“深入交流”,只是用你的手,叫你好好疼爱他一番,美名其曰感受你对他的爱。满足过后,他才放开你,从你身上退去,安生躺你旁边。 一觉醒来,七点,乔鲁诺还躺在你身边,与昨晚入睡时差不多的姿势。他与你书里塑造的索乐不大一样,索乐更热情一点,与待人冷漠的朝露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到八点,他才悠悠起床,慢悠悠吃你买回来的早餐,开口就要你送他去上学。 “你不送我到学校门口,我就翘课。”男孩一点也不觉得丢脸、理所应当地道。 你:…… 送这小黏人精去上学,到学校门口,他还要你亲他,你不亲,他主动亲。 终于把小男友送入他该上的中学,你转身就走。 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失忆问题,到底是有人故意造成的,还是单纯的一场事故? 可你乘飞机来,飞机并未失事,新闻也没播报大面积失忆现象,如果一整架飞机的人都失忆,在你下飞机时就应该造成恐慌。 而自己突然失忆这种事不大可能,排除下来,就只有“自己被针对”这种情况概率最大。 思来想去,你还是给名叫岸边露伴的前男友发条讯息。 『对不起,虽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我那么出言不逊攻击你确实不对。然后,现在发生一件事,就是我失忆了。』 不超过一分钟,岸边露伴给你打来跨洋电话。 “喂?你怎么会失忆,是撞到脑袋了吗?” 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你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僵在原地,不敢作声。 “喂?怎么不说话?……难道说,对面有什么情况?” 他似是脑补了些什么,声音放小,紧张地问。 “啊……不是……”你不知道说什么、又该怎么解释。 “……哈?”对面沉默一阵,“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 “……”你绞尽脑汁想怎么传达给他,“昨天我刚下飞机……但实际上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坐了飞机,从我有意识起,我就站在机场门口。” “哈?” “然后,一个意大利男孩自称是我男朋友,他告诉我了一些事,我是一名作家,但是其它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在出机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我的过去,我全都不记得!” “……” 电话那头只传来呼吸的声音。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我前男友,应该知道一些我的过去吧?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忆,是不是有人故意做的?你有头绪吗?” “……我,不知道啊。”岸边露伴道,“这样,你先过来我这里,日本杜王町,待会我把详细地址发给你,你来找我,我会帮你调查清楚。”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他的语气带有些许嗔怪,“你把你那小男友带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比我好在哪。” “这……他还在上学呢,现在又不是假期——” “随便你。” 哔—— 不等你说完,他便私自挂断了电话。 你低头看着手机,沉思一阵,他这是还在生气吗?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和他吵成那种地步? 你在外边转悠大半天,返回那个家,乔鲁诺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他自己没手机,也不用公共电话给你打,就独自坐在台阶上,不知坐了有多久。 “吃饭了没?”你上前问他,他摇头。 晚餐可供挑选许多,说是晚餐,其实是下午餐比较准确,五点还不到。每个国家最好吃的果然是街头美食,这在你自己写的书里有记载,可能只是你的个人看法。 总之,那不勒斯的街头美食,有各种不一样的披萨,还有馅料十足的金黄色的饭团、烤肉面包……炸海鲜更是一绝,美味程度高于炸薯条。 “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吃完一块披萨与一个饭团,你开始发表感言。 乔鲁诺歪一下头,绿莹莹的眸子好奇地望向你。 “多层次又混合的多种味道与口感,就像是爱情,虽然两个人会为爱相融,身体与灵魂跳交织舞,但二人各自又都是独立的,不会因为这样的融合就失去自我。” “哇。”乔鲁诺鼓掌,“好厉害。” 你怎么感觉他在哄你呢。 吃饱了,还意犹未尽。乔鲁诺在路边店要一份章鱼沙拉,你蹭着吃几口,反正都是你掏的钱,不吃白不吃。 又买炸意面,好吃好吃,又买了甜品……妈呀好甜你差点把刚吃的都吐出来。 甜品最后都被乔鲁诺解决。 “因为甜所以才叫甜品,不甜怎么能叫甜品。” “不不不,就算甜也不能这么过头,不管是什么味道只要适中就好了,哪种过头我的味觉都受不了。” 乔鲁诺那么解释,而你拼命摇头,乔鲁诺只耸耸肩。 喝一点小酒,你牵住男孩的手,在路边吹着夜风乱逛。 眼前有点晕,不过不妨碍你走路,虽然走得歪歪扭扭。你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自己被风乱吹的长发,扎一条马尾辫。 乔鲁诺的小辫子没扎那么紧,他有些头发还未留长,散在外面,被风吹得比你的还乱。 你伸出手,刚碰到他的头发,又觉得他这样乱糟糟的很好看,像小绵羊,便收回了手。 “怎么了?”他转过头问你。 “嗯嗯~”你笑着摇头。 “?”乔鲁诺对你歪一下脑袋。 你才不要告诉他自己刚刚想要蹂躏他。 自己才没那么变态。 街上有出来摆摊卖墨镜的,还有人在旁边吹萨克斯,专门打了灯光,一群夜猫子在周围喝酒吃烧烤。 你戴上其中一副墨镜,在镜子里照一照,转头,“吾乃九龙之躯!” 乔鲁诺:? “你应该称呼我为‘陛下’!”你骄傲地扬起下巴,等待臣民的恭维与拥护。 乔鲁诺:…… “好的陛下。” 模糊的在幽昏又温暖的光线下男孩对你勾出一丝微笑。 你愣一下、两下、三下……两手拍上他的脸颊,对准他的嘴亲。 “哦哦~!” 周围响起哄闹声。 乔鲁诺抓住你的手腕,又揽上你的腰,取下你脸上的墨镜放回去,拖你去别的地方。 “嘿嘿宝贝,你真美!嘿嘿……哈哈哈!”你脚步歪歪斜斜,嘴里的笑声愈发张扬且邪恶,“今晚朕要翻你的牌子!乔爱妃~” “是是是。”乔爱妃敷衍道。 “是什么是呀。”你不满地掐他,“你爱不爱我?” “我爱你。” “你不许像那个岸边露伴一样,一干自己的事,就不理我了。” “是是是。” “你还是!” 你刚要打他一下,他就回身抱住你,搂得紧,贴上你的唇。 湿咸的海风不那么冷,吹过来,就像是吹来他的体温。发育中少年的身体总是热的,纵使性格不是,欲望也是,情也是。双手抚上他的后背,感受从他身后排山倒海涌来的气流,吹不动他,亦吹不动你,却吹动两人的发丝。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发丝那么轻。 热流拨动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口腔里也被另一条柔软灵活的小蛇拨动,胸口被他紧挨着的心脏轻轻捶打,都在发痒。 这小子好会亲。你心里想着,微喘着与他分开,也被带动着浑身燥热。 你们就这样无言拥抱着。 “乔鲁诺~” 几道年轻女孩的声音,你望过去,几个女孩正往这边跑,像是结伴来逛街的。唉,学生时代真好啊,有那么多同学可以一起玩。 你迷离地看着她们,试图回忆自己的青春是怎样。 然而全是空白。不免唏嘘与空虚。 她们和乔鲁诺打招呼,看看你,“乔鲁诺,她是你女朋友吗?” “嗯。” “是正式的还是?” “正式的。” “诶——” 其中一个女孩显得特别遗憾,而后她们又更凑过来,“那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可以请不要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好吗?”乔鲁诺心不在焉又有点不耐烦。 “好啊好啊。”你立刻答。 乔鲁诺:? “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呢,她们是你同学吧?”你拍他一下。 “是又怎样……”乔鲁诺显得不高兴。 “来吧来吧!你们是乔鲁诺的同学,也是初中生吧,意大利中学校园生活有意思吗?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你已经特别高兴地拉着小女孩走了。 乔鲁诺:? 你怕冷落小男友,又返回来拉着他,乔鲁诺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偶尔回应女孩们的问话。 被你拉着的女孩告诉你上课很无聊,不过和同学在一起挺开心的,学校里还有帅哥,她们就喜欢找帅哥玩,这个不行就找下一个。 她们也问你的情况,你说自己是玛维拉系列小说的作者,她们都呆呆看着你,而后张大嘴尖叫。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你真的是?!” “啊啊啊我是你的粉丝!” “我我我!我还写了玛维拉和朝露的小说,为什么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呀!呜呜呜!虽然索乐也不错,但我更喜欢朝露!” 她们瞬间围着你,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四处找笔想要你的签名。 “我这么有名吗?” “当然啦!我们班每个人都读过您写的小说!班书架上就摆着《黑色世界》那一部,黑帮斗争太精彩了!没想到世界各地有那么多黑暗势力!” “可是从《黑色世界》这本助手就换人了,我喜欢朝露啊啊啊可不可以让他回来啊!他才是最爱玛维拉的!” “索乐哪里不好嘛!只有你是朝露党,我们都铁站索乐诶!” 女孩们内部吵起来。 “索乐那种在咱们学校有好多啊!朝露那种多不一样,我就喜欢不一样的!” “是哦,你这么讲也有道理……” 又不吵了。 最后她们齐齐围住你,“可不可以让朝露和索乐都当玛维拉的搭档啊,助手只有一个不够吧,两个人当助手肯定更轻松!” 可你这个写手不轻松……这可是要多写一个人啊。 “啊!说起来……”其中一个女孩突然震惊,回头看看一言不发独自吹冷风的乔鲁诺,“难道说……索乐的原型是乔鲁诺吗?” “对哦,索乐是太阳,乔鲁诺是白天,而且都是金发碧眼的意大利男孩……虽然之前乔鲁诺是黑色头发就是了。” “性格也有点像诶,但是乔鲁诺更不好搭讪成功呢。” “嗯嗯,果然像,所以乔鲁诺就是角色原型对吧?” 八只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作者你,然而你这个作者是失忆形态。 但你也觉得像,所以承认了。 “耶!猜对了!怪不得我们喜欢索乐!嘻嘻嘻,喜好没有变嘛!” “啊,你喜欢朝露,你是叛徒!” “朝露怎么了!朝露就是最好的!” 女孩们又吵起来。 你与乔鲁诺隔着她们面面相觑,乔鲁诺对你摊摊手。 女孩们又缠你一阵,希望你把她们写进去,随便哪个路人甲都行,当然是个反派或者是某个重要角色更好了,这样能让她们在班里炫耀好久。 你答应她们。她们超级快乐,你也感到快乐。最后你听那个写玛维拉与朝露恋爱的小说的女孩讲她写的故事,为她提出一些建议,她特别认真地听,一直用崇拜到发光的眼神看你。 她再这么可爱地看你,你都想亲她了。 天啊,自己真是变态?你立刻压下刚刚那近乎未成年诱拐犯的想法。 终于把她们送走,乔鲁诺站到你身边,你们两个一同享受这恢复的宁静。 片刻后,他问你,你就不吃醋吗? “嗯?”你摸摸下巴,“怎么会吃醋?” 乔鲁诺抿起嘴看你。 “怎么啦?不高兴?”此时你也差不多酒醒,搂住他,“我只是在想,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几个好朋友,下课放学是不是也与朋友讨论自己喜欢谁呢?” 你望向海边,眯起眼,“我什么都不记得,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空白的,一旦发现没经历过,就很想去经历。” 很好奇那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感觉。 “而且你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不被人喜欢嘛。”你回头,“怎么说也得有十个人喜欢你,这次四个有点少呢。” “可别为难我了。”乔鲁诺一脸无奈与痛苦。 乔鲁诺这点与你不同,就算觉得吵闹,你也能与她们共情,为她们的快乐而快乐,传递这样充满感染力的感受。而乔鲁诺,他宁愿当一个旁观者,甚至远离,等到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再现身,伸手帮一帮。 “不喜欢话多的吗?我话也很多啊。” 奇怪,他之前不是说他喜欢听你讲话? “不,我只是不喜欢没有营养的对话,觉得那样没意义。” “诶,你是意义党啊……” 你歪头思索,乔鲁诺看着你,问:“意义党?” “干什么都要讲求一个意义,没意义的事就不做了。”你耸肩,“我是不追求这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嗯……”他思索,“也许这就是你能成为好作家的原因吧。” “那你和我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 你转身撑在栏杆上,迎着海风,侧脸。 “以后哪一天我对你没有意义了,你就会与我分手吗?” “……” 乔鲁诺看着你。 “不会。” “诶~?” “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你比我懂得多,你很聪明,我感觉能从你身上学到不少……” 他垂了下眼,似在思索,又像是坚定了什么,抬起看你,“但是现在不是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你没回应,托起脸瞧他。 乔鲁诺与沉默的你对视两秒,而后凑过来,轻轻吻你的嘴唇。 “我发现了一件事。”你道。 “什么?” “你就是个恋爱脑!”你指着他贻笑大方。 乔鲁诺:…… 平时这个要求那个要求,谈恋爱就把自己的标准抛一边,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回家之后,他又纠缠你大半宿,精疲力竭的你表示再也不敢嘲笑他了。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3 你们感情的开始,就如乔鲁诺所说,很普通。 没有童话故事里公主与王子那般的一见钟情。 非常普通的一个温暖的下午,乔鲁诺放学回家的路上用妈妈给他的零花钱买冰激凌,自从他帮了一名黑帮,家里的继父不再打骂他,妈妈也发现他经常被继父故意忽视饿肚子,便盯着继父给他零用钱。 不是哪个孩子都有钱买冰激凌,有时乔鲁诺会给想吃但买不起的买一份,不过今天,在柜前犹豫的是名亚洲人。 就是你。 你嘴里嘟囔着意大利语,到底哪个好吃,好纠结好纠结。乔鲁诺拿着手里的冰激凌,舔几口,说,开心果与巧克力的好吃。 “诶?!”你夸张地转过脸,“谢谢你哦,小弟弟!” “不客气。”乔鲁诺平常地收下你的口头感谢,正常地回家。 其实他觉得每个都好吃,但这样说的话,你会更纠结吧。 之后的几次,隔几天,他就会在这家店碰到你,你认出了他,并告诉他你觉得开心果味很怪。 乔鲁诺心想,你觉得好不好吃关他什么事,反正他喜欢吃,好吃爱吃。 除了在冰激凌店,偶尔也会在书店见到你。你与店主相谈甚欢,不过他不感兴趣,买完书就走了。 他最近在读侦探小说,除了知名的福尔摩斯系列,他还读了许多别的,最近就在读这几本玛维拉系列。 很少能有亚洲人写的小说在欧洲畅销,尤其是有较好的本土翻译。玛维拉系列照顾了青少年与儿童,写法没那么高深,又比儿童故事深刻得多。 其实玛维拉系列不能完全称为侦探小说,只是系列的第一部《人间嚎叫》,是主角玛维拉与搭档朝露在旅途中遇见各种凶杀案,去解谜并将凶手捉拿归案。 当时乔鲁诺在书架上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心在一瞬间被震撼。他一开始以为书被放错了,应该在恐怖小说的书架上而不是推理,然而店主说不是,并道这是近一年的畅销书,可以读读。 而当乔鲁诺读完,他终于明白起这个书名的含义——超越人性疯狂的杀戮,是人被压抑后在这冷酷又残忍的社会上留下的最后一声无人在乎也无人关注的嚎叫。 乔鲁诺对这本书的喜爱度不亚于《悲惨世界》,《悲惨世界》还有人世的温情甚至理想,而这本书的文字却如普通生活里藏着的一把刀,血淋淋地解剖,冰冷地注视,最终又温和地拥抱这社会里无解的疯狂。 之后的几本就不是完全的推理,每一本都有独立的故事主题,第一部是凶杀案,第二部是民俗,第三部是灵异故事。每一本都很好看,像是在现实中真实发生过,他也跟着体验了一样。 他开始想象写出这种书的作者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有一双慧眼、一颗智慧的大脑,双腿走遍了世界各地吧。 花两个星期读完《奇诡日记》,他迫不及待去书店找下一本,讲政界阴谋的。你恰好也在,还是在与老板聊天。乔鲁诺去收银台付钱,耳尖地听到,你竟然就是玛维拉系列的作者。 “啊呀,又见面了。”你再一次认出他,对他亲热地笑,“听老板说你最近一直在读我的书啊,这么好看吗?” “……嗯。”乔鲁诺有些不知所措地点头。 想不到在冰激凌店纠结口味、又说开心果味不好吃的亚洲人居然是自己喜欢的作者,一时间心情复杂。 他其实不太擅长应对这种一上来就自然熟、还很热情的人,事实上他以前就没怎么见过,大部分对自己都很冷漠,甚至敌意,就因为自己是亚裔。 就算因为自己救了黑帮而让自己不被欺负,换来的刻意的殷勤也让他不自在。他只想正常地与人交流。 “那个……”乔鲁诺暗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很喜欢您写的小说……” 说到这里,却卡壳了。心中有许多话想说,每一本的细节、他的感想,学校里也有同学喜欢看,但是想法都很肤浅,只有他理解到里面的内核产生共鸣,只有他与作者产生了共鸣,却无人能知。 太多、太繁杂,这让他的舌头打了结。 而你专注地看着他,仿佛能理解他的心情,转头对老板说笑,“这孩子太喜欢了,都不会说话了,我和他聊聊。” 老板乐得发笑,乔鲁诺意识到被笑的是自己,脸有点红,紧接着,被你拉走。 你请他吃了甜品,和他聊天,好奇地问他布丁吃起来什么感觉,喜不喜欢,为什么喜欢,为什么讨厌。又聊到开心果味,你是觉得坚果用在甜品上好奇怪,作为点缀也就罢了,居然制成整体的口味。 “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问我呢?”乔鲁诺感到奇怪,又费解,“你的观点和书中好不一样。” “我不喜欢是我不喜欢,可是别人是别人啊。”你支起下巴,“如果是自传,我当然会写我自己的感受,但我目前还没有写自传的打算。” “……?”乔鲁诺皱着眉歪头。 “你明白吗?我要写得客观,就要去了解、去记录、去取材,我要知道不同人的想法,面对同样事不同的视角与观点,去研究内里是怎样,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才能在故事中还原。” “……”乔鲁诺费解着点头。 他又心想,果然是玛维拉系列的作者,如此不带个人情感地解剖,和他读书时感觉到的一样。 你是如此好奇,如饥似渴地向这个世界向着人们吸收养分,将所有人与物分解,化为自己的灵感与知识,铸成一个新的世界。 乔鲁诺不免升起敬佩,你痴狂地沉溺于构想世界,敬业程度让他都感到几分恐怖。 而你在写新书,乔鲁诺心潮澎湃,想看作者的草稿,又想着能不能把自己写进去。 乔鲁诺问起你新故事的构想,你犹豫,因为你想给玛维拉换一个搭档,乔鲁诺惊讶。 “为什么?朝露不是挺好的吗?” “唉……不是这样啦……” 你吞吞吐吐,乔鲁诺这才知道,朝露是你前男友的书中形象,而你刚与前男友分手。 “就很烦啦……不想写他……” 听你这么说,乔鲁诺蠢蠢欲动的心,生出大胆的想法。 “那个,搭档可不可以写我呢?”他暗地吞了下口水,“如果能写进您的书,我会非常荣幸……” 而你思考片刻,真的同意了。 乔鲁诺从来没有如此紧张又兴奋激动过,尤其是你为了塑造一个新的角色,不断在他身上取材,那么聚精会神的关注,还是自己喜欢的作者,他的心砰砰直跳。 从没向别人刨露自己的心,当他说起自己的故事,不免紧张——怕你说他不好,但你像玛维拉对待所有受害人与凶手一样,不管他是否罪恶肮脏与美好,都宽容地包容。 当他放假,你还会带着他出国旅行,说是感受玛维拉与新搭档旅行是怎样的,坐在飞机上,乔鲁诺又忍不住想,曾经你是不是一直与男友到世界各处旅行。 自己可以代替他吗? 想要取代他,拿到这个位置。 乔鲁诺很喜欢被你拥抱的感觉,你不带任何目的与特别感情的肢体接触,他明白你只把他当弟弟,很多时候甚至宠着说话,可这种发自真心的宠爱与偏爱,他以前从未感受过。 就这样被你牵着小手,在欧洲各地旅行。你诉说着曾经的经历,带他感受这世界各处的不同,讲述人文,讲述历史,又讲一些八卦……吃不同的食物,去富人区,去穷人区,去城里,去山里,去工厂…… 你是多么万能的人啊,那么有人脉,跟谁都能交好,在你的世界里,他只是你心里的小小的一粒子吧。 与你睡在同一张床,半夜醒来看着你的睡颜,乔鲁诺失落起来。 虽然在你的构想里,新搭档是代替原搭档的位置,与玛维拉产生情感,可在现实里,你只把他当小孩子、当弟弟。每次你讲故事的时候都会撇清楚,角色是角色,不是真的要和他发生什么,可他忍不住幻想,为什么不可以呢? 既然书里可以取代那个位置,为什么现实里不可以? 每当你讲述玛维拉与新搭档的故事,乔鲁诺想象的都是你与他自己。 等他小学毕业,要去初中住宿,你却回去找前男友,乔鲁诺心里害怕,难道你要复合吗? 虽然新书已经发表,但他不希望代表自己的新搭档如同一个路人甲,被旧人刷下去。 乔鲁诺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他没有手机,与你分开的半年,他只感受到煎熬。 如果你不再管他了,他真会因爱生恨说不定—— 在他想办法开黑车干坏事搞钱的时候,你回来了。 好不容易的重逢居然这么不妙,你在他身后追他,他居然喜欢这种被你追逐的感觉,又不想被你轻易抓到——想让你在他身上费心,想让你关注他,想让你此时的眼里只有他——乔鲁诺不断地跑,直到被你追上。 “乔鲁诺!你怎么可以偷人家东西!”你生气地拽住他,“快还回去!” 明明是在被你斥责,他却只觉得兴奋与高兴。 他不想再被动了,不想再放过,不管怎样都要你和他谈恋爱,不是随便玩玩,要认真的。 你为什么会答应,乔鲁诺不知道,但他只在乎能不能与你在一起,其它的,以后再谈。 乔鲁诺自认为你是同样爱着他的。 他不管,反正你是爱着他的。他就这么想。 正如你所言,初恋都是些没有缘由的冲动,无法克制。 “什么?你要去日本?见岸边露伴?”乔鲁诺听闻这个消息,瞪大了眼。 “对啊,他说能解决我的失忆——” “我也去。”乔鲁诺打断你的解释。 “你学校怎么办?” “请假。” 反正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找那个分手以后还时不时和你发消息的前男友。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4 乔鲁诺能和你再一次出去旅行,表现得特别兴奋。 倒不是活蹦乱跳,只是一直保持微笑,牵你的手,浑身撒小花花的样子。 坐飞机上,他一歪脑袋就靠你身上,还要和你亲亲。 “这么多人……还是不要了吧。”你汗颜地拦住他的嘴,“快写作业,出来玩不要耽误学业。” 乔鲁诺无言地垂下眼,张嘴往你手心舔一下。 你浑身发毛地收回手。 他没再闹你,听话地掏出作业本写题。 “老师~我想问你一道题~” 还没安生几分钟,他又靠过来。 “……问吧。”你怀疑他现在满脑子就没有学习。 乔鲁诺把习题放在你面前,身子又双叒叕倒你身上。 你:…… 内心很想吐槽点什么,你努力把注意力放在题目上,仔细浏览。 将30%的Ⅰ类食盐溶液与20%的Ⅱ类食盐溶液混合,配成24%的食盐溶液500克,则Ⅰ、Ⅱ两种溶液各取_____克。 你:…… 记忆突然涌现了上来! “先设一个x。”你顺嘴就来,笔下写写,“Ⅰ溶液与Ⅱ溶液加起来是500,这是数学题,不考虑化学变化,那么重量总和就是500。假设Ⅰ是x,那么Ⅱ就是500-x。” “嗯。”乔鲁诺点点头。 “你也可以设Ⅱ是x,同理,Ⅰ就是500-x。” “也可以设Ⅰ为x,Ⅱ为y,这时要写下这个关系,x+y=500。” “嗯。”乔鲁诺点头,又问,“为什么要设x和y?x和y是什么?” 你:…… “x和y没有实际意义,它就是一种……代数。”你终于想起来这个词,“代数学了没?它是一种计算的辅助工具……嗯……” “就比如说,你把它当成一个盒子,你往盒子里放什么,它就是什么,或者里面有什么,它就是什么,如果里面是空的,那它就是零。” “……” 乔鲁诺盯着纸面发呆。 “比如a+b=c,这个c是一个大盒子,a和b是两个小盒子,c就是两个小盒子之和。这两个小盒子里是未知的,而这个大盒子与两个小盒子的关系是你赋予它的。” 你用手指比划。 “它不像1+1=2这么确定,a+b=c是别人赋予它的关系,也可以是b-a=c,也可以是a+c>b,怎么样都可以,关键是看题目以及你怎么用。” “……” 乔鲁诺发着呆,“哦……” “……你听了没?”你戳戳他弹弹的脸蛋。 “听了。”乔鲁诺眨眨眼,“为什么不能是a和b?α和β?” 他嘴里biubiu列出一大堆字母。 你:…… “都行。” 你只能这么说。 乔鲁诺蹭着你点点头。 “回到题上,这里的数量关系就是30%x+20%(500-x)=24%×500。” “如果是x+y=500的那个关系,那么就是30%x+20%y=24%×500。” “一元一次方程很简单,就这么挨着算下去就行了,0.3x+100-0.2x=120,0.1x=20,x=200。” “这里0.1就是10%,等号左边的移到右边就是乘变除,分数的除变成就是上下颠倒,再化简一下,就是20乘10。” “……嗯。” “二元一次方程,你把x+y=500变成x=500-y,下面的方程就变成30%(500-y)+20%y=24%×500,就变成一元一次方程,解法和刚才的一样,得出,y=300,那么x=200。” “也可以是y=500-x,代进去就是30%x+20%(500-x)=24%×500,你看,是不是就和刚刚我们解的一元一次方程一模一样了?” “嗯。”乔鲁诺点头。 “你也可以消除,把x+y=500变成20%x+20%y=20%×500,与30%x+20y=24%×500相减,就得出10%x=20,就是刚刚我们得出的0.1x=20。” 你用笔把两处圈住,用一条线连接。 “哦!” 乔鲁诺睁大一下眼,恍然大悟。 “这种叫做消元,你把多个元通过各种方法消消消,简化到只有一个,就好解了。” “嗯嗯。” 他明显有了听课的动力,语调都支棱起来。 “你还可以都乘24%,就变成30%x+20%y=24%x+24%y,得出6%x=4%y,继续按照刚刚讲的,x=2/3×y或者y=3/2×x。这种当然是绕远了,只是作为发散思维说给你。” “好~” 乔鲁诺道你算数好快,问你有没有简单点的方法。 “有,你这个是填空嘛,不需要思考那么多步骤,用十字相减就好了,求差。” 你在30%、20%、24%之间以24%为中心画叉。 “Ⅰ这边顺着减是6%,Ⅱ这边顺着减是4%,比值就是2比3,那么谁是2谁是3?这时要看谁的权重多。” “权重怎么算呢?先算平均数,30%+20%÷2=25%,24%<25%,24%就偏向20%,意思是20%的这部分在占比中较大,那么Ⅰ比Ⅱ就是2:3。总和是500克,Ⅰ就是200克,Ⅱ就是300克。” “啊。”乔鲁诺注意到了,“刚刚我们算的6%x=4%y,x:y就是2:3。”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给他竖起大拇指,“这些关系的算法不是唯一的,你可以算到那个地方就去代,也可以直接按比值来算,思维要灵活。” “嗯嗯。”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你好厉害。” “没什么。” 你应付,往前翻他的习题,发现有好几道同类型的题,甚至比这个复杂,而他都自己解出来了。 “……你这不是会做吗?” “我想听你给我讲~” 他语气懒懒又撒娇地道。 “……” 你算是明白,他就是想方设法跟你贴贴,从讲题开始到现在,脑袋就没从你身上下去过。 “下次别装傻了,这样显得我很蠢。” “我没装傻啊。”他道,“我想听听你的解题思路,老实说,你对代数的说法启发了我。” “哦?” “之前我只把‘等于号’认作‘等于’,其实它还有‘赋值’的意思,那么计算机上的代码我就理解了,它其实是相似的语言表达。” “……” 啥玩意? 你听他讲他想黑入公安系统,但是在开局就被劝退,屏幕上一堆代码看不懂。 “……你最好不要懂。”你冷汗直流。 乔鲁诺抬起眼打量你片刻,最后噗嗤一笑,“骗你的,我根本没有黑进去的需求啊。” 他这么说,你更感不妙了,意思是他有需求就会黑? “你最好别干违法乱纪的事。”你拉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警告。 他抖着肩低声笑着,眯起眼,也到你耳旁,“那你要对我好,要拉紧我,不然绳子断了,我就跑出去为非作歹,乱咬人了。” 说罢,他往你脖子上咬一口。 你吃惊呆愣的表情,让他埋你衣服上笑好一阵。 天气预报上杜王町七月与那不勒斯比气温相对较低,你们提前备了外套,下飞机,走在街上,体感和在那不勒斯温度差不多,稍微凉快点。 机场位于近郊,离岸边露伴的住址有一段不远的路,要坐巴士。你们二人先在附近住一晚,隔天再去市里。 你觉得他可能就是在期待一起旅游的晚上,你定两间房,他就说他怕黑。他怕屁的黑,你知道他在找借口,又拿他没辙。他抱你撒娇真的好可爱。 乔鲁诺拿着房卡拉着你上楼,刚进屋,就把你推榻榻米上。 “干什么?!” 眼见他拉开本来就没遮什么的上衣,你慌张起来。 乔鲁诺嘴角含笑,稚嫩的脸上一点不显这个年纪该有的清纯与青涩。 “亲亲爱爱。” “!!!” 你推开他,把他拉去卫生间,合上推门,把他关里面。 “????!!” 满心色色的乔鲁诺在里面拍门,问你怎么能把他关起来! “你你你你先洗一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你冷静个鬼!再撒谎贞子就爬出来抓你!” 他在那边又拍两下,最终放弃,里面响起洒水声。 你舒口气,趁乔鲁诺不在身边,给岸边露伴发信息。结果刚发过去,岸边露伴就打来电话,你惊悚地往卫生间那边瞥一眼,立马挂掉。 ……心好虚。 其实乔鲁诺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情人,哪怕是作为一个孩子,他也称得上理性有头脑、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但是吧,他一旦跟你闹、对你撒娇,你就扛不住。 他怕是已经拿捏你,看透你的弱点,就故意撒娇,想跟你绑在一起。 你希望他最好能独立点。 岸边露伴发来回信,说杜王町这边有连环杀手,名叫吉良吉影。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因为好奇就去调查跟踪,明天一定要第一时间去他家找他,具体到时再谈。 连环杀手……这个题材你已经写过了。你冒出这个念头。 如果真有人来追杀你,能不能让这两方互斗?当然你只是想想,实际操作不太现实。 乔鲁诺乖乖地洗完,乖乖地过来继续写题。 “老师~我又有题不会了~” 他把书与笔给你,你表示他最好不会。 低头一看,一道立体几何题,求证两平面垂直,以及计算余弦值。 你:…… 记忆又涌上来了。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5 讲完题,又教他半小时仿射变换,你口干舌燥,下楼买瓶水。 就算是在近郊,也有许多穿板正西装的,浓浓的社畜味,你在一旁看着,啧啧啧摇摇头。 这附近就有一些写字楼,他们估计是刚下班,你与乔鲁诺早吃完晚饭,他们才堪堪有时间进食。 便利店,有人买了方便面就急匆匆地走,那人撞掉进来人的手提包,你结完账,顺手帮对方捡起来。 “喂!撞到人怎么不道歉啊!”你冲外面跑的人喊,那人很快就在转角消失不见。 “谢谢。”被撞的社畜向你道谢,接过你手里的手提包。 好长的指甲,不剪吗? “没事。” 你只瞄了一眼,收回视线,摆摆手,拧开瓶盖。 终于补上水啦!回酒店上楼。 刚刚那社畜蛮帅的耶,虽然看起来眼神无精打采,穿着倒是有品味。酒红色内衬白细条纹,配着白西服外套,领带是黑金,印猫耳骷髅的图案,在一群灰色社畜中格外两眼,这人在公司很受欢迎吧。 进房门,乔鲁诺期待地等你讲泰勒公式与洛必达法则,你低头看满页的函数,眼有点晕。 “你就跟着学校教的学吧。”你无助无奈,“别问我了。” “学校教的太简单了。” “那我给你报个课外班,想学什么都行。” “不,我要你给我讲。” “……” 不行,拳头好痒,好想揍他。 “我们看电视吧。”你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找找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就睡觉。” “好~”乔鲁诺去开电视机。 乔鲁诺看不太懂日文,你看得懂,有在播电视剧,是大姐姐和小弟弟恋爱,从小养成复仇的故事。你浑身鸡皮疙瘩,正要换台,乔鲁诺握住你的手,说不要换。 你只能保持头皮发麻的状态和他躺在一张大床一个被窝里一起看。 “姐姐会一直爱着我对吧?” 电视里的弟弟边亲姐姐边说,乔鲁诺跟着念台词,转脸一直盯你,广告都出来了,他还不放弃,你不得不点头“嗯嗯嗯”。 乔鲁诺的脸阴转晴,亲你的脸,往下亲脖子,又在你身上啃啃咬咬,你突然意识到讲数学题的好,至少讲题的时候他不会乱来。 又是一些在边缘蹭蹭的事,你关上电视,推开睡着的乔鲁诺,去卫生间洗漱。 光顾着应付他,消毒之类的工作都没做。哼,就他睡得香,姐弟恋一点也不好,都是姐姐在干活。 把卫生间大概消毒一遍,洗脸刷牙,明早起来再洗澡。 第二天,果不其然,乔鲁诺要和你一起洗。 你捏捏他下边,真是一点不消停。 乘车要经过大半个杜王町,没有直达的路线,要转车。 “哼~?” 你手拿在便利店买的地图,下公交后,很迷惑。 牵着乔鲁诺的手,你怕把他搞丢了,眼睛集中于认路,没功夫关注他。左顾右盼,这附近人很少,是放假吗?建筑的门都没开。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站着三个人,你拉乔鲁诺想过去问公交站在哪,结果刚一靠近,就发现那三人扮相奇特,不像正经人的样子。 一个穿着学生制服改破烂版、发型是电视剧里典型日本不良飞机头,一个一身黑但领口用白色绑带绑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头发剃了一半,还有一个身穿白长外套白头发,一眨眼,那个白头发的消失了。 你:??? 一个女的突然出现,倒在飞机头学生的怀里。 乔鲁诺握紧你的手。 “先别过去。”他这么说,但是脚下也没走。 你们两个就在几十米开外观到底怎么回事。 “?!”乔鲁诺惊了一下,凑到你耳边,“看到没?” “啥?”你瞪大双眼。 “那个飞机头,他的右手臂。”他指指那边。 “???” 你使劲瞪,眼珠子都要飘过去了,什么异常也没看见。 飞机头学生把女人放一边的长椅上,他似乎打开了一张折迭好几层的纸。 纸里出现一把手枪?! 砰!!! 学生向后倒去,你下意识要过去看情况,乔鲁诺扯住你,不让你过去。那学生没事,但那张纸飘在空中,里面伸着一只握受伤的手臂。 从那纸里出现一个人!就是那个消失的白发人! 白发人撕开一张纸,掉出来一个破碎的碗,里面的食物像是拉面,撒在地上。 “那个人有超能力,能用纸收纳不同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他是在吓唬那两个人,还是说收纳人有条件,没达成条件就无法收他们。”乔鲁诺在你耳边说。 刚这么说完,那个飞机头学生就消失在纸里。 难道这个白发人就是岸边露伴说的吉良吉影?那个连环杀手?! 你把连环杀手的事告诉乔鲁诺,乔鲁诺惊讶一瞬,放开你的手,让你在这里不要动。 他有超能力,他去解决。 “等下!那可是个——”你还没说完,乔鲁诺就加速跑过去。 有事他是真上啊…… 你继续在这里当围观群众(仅一人)。 那白发人蹲下要捡地上的纸,乔鲁诺接近他,照着他的脑壳就踢了一脚。 你:?? 白发人被踹得滚好远,但那张纸他没有松。 乔鲁诺是想趁他拿起纸之前夺回那张纸?按乔鲁诺说的,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飞机头学生。 白发人扶着头起身,摇摇晃晃走回去。 他与乔鲁诺交流几句,又被乔鲁诺揍了。 你:…… 乔鲁诺打架一定是为了救人,嗯,一定是这样。 你在这边看白发人被揍得在半空滚来滚去,很快,另一个黑衣人也加入战场,两人一起揍。 这个超能力者,好逊啊。 两人又不揍了,白发人拿着一张纸,大叫着说些什么,乔鲁诺与黑衣人都停止不动。 在说什么啊?好好奇。 你慢慢靠近过去,乔鲁诺看了你一眼,那白发人也转头看你。 白发人突然大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算觉得这人神经,也没多少惊讶的心情。 可能以前你为了取材,见过太多人太多事了。 白发男突然往你这边跑。 啊,那你不用靠近了,他自己送过来。 “你!你害怕什么!”他往你这边冲,没有减速的趋势。 在他即将撞上你时,你往边上一躲,他直径撞上你身后的栏杆,倒地。 你蹲下,扒他的衣服。 乔鲁诺与黑衣人赶过来,站你身边。黑衣人问他是晕了吗?乔鲁诺说应该是吧…… 从他的外衣内兜找到好几张纸,有的重复标注相同的名字,有的则什么也没标注。 “等一下!先不要打开!”黑衣人流下冷汗制止你,“还不知道纸里头是什么,如果是炸弹或者其它危险的东西,我们就没命了!” 黑衣人给你讲述事情的原委,他叫喷上欲也,刚被吸进去的是东方仗助,而东方仗助的朋友叫广濑康一,就是那个被重复标名字的。东方仗助为了救广濑康一,从而找上他寻求帮助,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 乔鲁诺没有发言,他看着你,等你下决定。 “嗯……这样。”你眨一下眼,“我们先把他的衣服扒光,确保他没有任何可攻击手段,然后把他叫醒,我把纸面对他展开,这样危险就对着他了。” “……” 喷上欲也呆呆看着你,“扒、扒光?” “对,扒吧。” 不等喷上欲也回神,你低头脱起白发人的衣服,乔鲁诺跟着帮你找衣服里的东西。 纸都找出来,他头发里没藏东西,嘴里没有,耳洞里也没,只剩下内裤。 “这、这就够了吧,不要再扒了吧……”喷上欲也冷汗直流,“他内裤不像里面有东西,既然只用纸,让他没纸不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用内裤?”你据理力争,“内裤和纸本质上是一种东西,说不定他只是因为害羞不愿意用内裤,如果只剩下内裤,他为了保命,肯定用啊,难道你想被吸进内裤里吗?” “不想不想。” 最终还是扒个精光。 你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集与他的身下,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白发男醒了。 “啊……啊啊啊!!!”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可四肢无法动弹,满脸惊恐又飙泪地喊,“你们干了什么!你们是变态吗?!” “不!我可不是!”喷上欲也摇手急忙撇清。 “好了,我要打开喽——”你对准白发男的脸打开纸。 “别!别打开这张!”白发男惊恐地喊。 “那打开哪一张?” 白发男只嚎叫着绝不说正确答案。 你不换纸,继续,“我打开喽——” “别!我说!我说!” 他指出两张,你仍然对着他打开,飞机头学生与另一个小个子学生都倒出来,把白发男砸晕了。 东方仗助与广濑康一感谢了你们,并告知你附近的公交站在哪。 乔鲁诺重新牵上你的手,你们去找公交站。等公交的途中,又遇见这几人。 昏迷的女人醒过来了,她是东方仗助的妈妈。 “诶?”她看见乔鲁诺,惊讶得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了老妈?” “这孩子——” 东方妈妈似乎在疑虑什么,走过来。 扮相时髦且利索的女人站在乔鲁诺面前,打量着他,迟疑地问:“难道你是……乔瑟夫·乔斯达的儿子?” “?” 乔鲁诺否认,“不是。” “诶?怎么会?可是你们好像……”她语气震惊又小声,“我知道她老婆是金发碧眼,眼前这不就是……” “没有,不是。”乔鲁诺二连否认。 “咦?说起来,你们两个长得……好像?” 广濑康一打量起乔鲁诺与东方仗助,喷上欲也也惊讶,“是啊,脸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姓汐华,与你们应该没关系吧。” “汐华……?没听说过。”东方妈妈摇头,她的神情恢复,“那应该是我认错了,是巧合吧,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乔鲁诺乖巧地笑笑。 你注意到东方仗助手里有一本奇怪的书,“那是什么书?” “哦,这个啊,就是刚刚那个人……”东方仗助凑到你耳边,“就是那个人啦……” 乔鲁诺咳嗽两声,面无表情地盯他。 “呃……”东方仗助尴尬地与你拉开距离,“不好意思……” “你们怎么处置这本书?”你问。 “我准备交给图书馆,他也变不回来了,干了那么多坏事,就当任人翻阅的书吧哈哈哈——” “可以把书给我吗?” “——诶?” 你确定这本书去哪里都无所谓,不顾东方仗助与其他人的惊讶,你提出请求,“实际上,我是一名小说家,专门写一些奇闻异事,如果能拿到这本书,对我再有帮助不过了。当然,我可以支付报酬。” “报酬不用啦,能帮到你就太好了,送你啦。” 东方仗助一点也没多想地把书交给你。 好朴实的学生,哪里不良了,他都没有对白发人上脚踹。 “谢谢。”你礼貌地双手接过,对他们笑,“认识你们很高兴,有机会再见。” 广濑康一还想说什么,东方妈妈拉住东方仗助,笑着跟你说再见,堵住了广濑康一欲开口的话,一行人远去。 “刚刚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乔鲁诺问。 “我刚刚的意思就是不想再聊,东方女士理解到了,就推他们走。” “哦,你在赶人。” “可以这么说。”你被乔鲁诺的理解笑到,“听起来我不像个好人,得了对方的帮助还不耐烦赶对方走。” 乔鲁诺耸耸肩,“至少比拿了东西就恶语相向要好吧。” 他标准可真低。 “老实说,我有点累。”你将书放进包里,“一会还要应对岸边露伴,我得留点精力。” “嗯。” 上公交,你倚在乔鲁诺肩上,小睡片刻,到站,下车,还要走一小段路。 终于到了岸边露伴的住址,你与乔鲁诺抬头,乔鲁诺欲言又止。 “这房子被烧过吧。” 他没止住。 你按门铃,按几下,没人出来。 “他不在家?” 你纳闷,给岸边露伴打电话,他接通,人在家,但是出了点事,叫你别进去。 “?” 房子里有危险? 难道说吉良吉影在里面?! 自从岸边露伴告诉你这里有连环杀手,你现在看谁都像连环杀手!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6 你只犹豫两秒,就开始想办法从哪个地方进去。 无法坐视不管,岸边露伴就算不是你前男友,也是你朋友,他还答应帮助你找回记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他渡过难关。 “我来。”乔鲁诺蹲下身,手放地面。有细细的藤蔓从地隙长出,顺着门下缝隙进入,没几秒,门便开了。 “怎么做到的?”你问。 “我把一颗石子变成种子,加速它的生长,控制它去开门锁。”乔鲁诺一五一十地答。 你点头,“有意思。” 你们二人进去,怕打草惊蛇,一边警惕极可能藏在暗处的连环杀手,一边慢慢向楼上走。 一个绿色头发一丝不苟梳一侧的俊男缩在走廊墙角,头上戴着浅紫色的护额。衣服像是家居服,凑近,他的耳垂挂着一对钢笔头形状的耳坠。 他紧皱着眉打量你,很快,探究的目光转移到与你牵手的乔鲁诺身上。 “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 他一张口,你就听出来,此人便是你的前男友兼好友,岸边露伴。 岸边露伴的脸色愈发的差,一副“怎么看都看他不顺眼”的表情,乔鲁诺也打量对方,神色不怎么好。 “这就是你现男友?” “这就是你前男友?” 他们二人同时开口,对视,眼神更是针锋相对。 “哼,怎么看怎么不爽,他肯定不是什么好家伙,跟那个东方仗助长得一样。” “不管我好不好,她最喜欢的都是我。” 乔鲁诺的一句话直戳岸边露伴的肺管,岸边露伴咬紧牙,深呼吸,但就算这样,他也紧紧贴着墙角,不肯移开半步。 “你怎么了?”你直问,“为什么不动?”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不相信。”岸边露伴深吸一口气,“最近镇子上出现许多拥有超能力的人,这种能力被称为替身,而操控替身的人被称为替身使者。只有拥有替身的人才能看见替身,而替身的能力是可以作用到无辜人身上,甚至影响整个世界。” “哦~我们来的路上就碰到一个,把东方仗助和广濑康一都绑进纸里了。” “康一?!他现在呢?!” 你没想到一说这两名字,令他反应最大的是广濑康一。 “都救下来了,没人受伤。”你从包里拿出那本书,“东方仗助把敌人变成这本书,他也是替身使者吧?” “嗯。”岸边露伴点头,“康一是我朋友,谢谢你救下他。” “乔鲁诺也帮忙了呢。”你松开乔鲁诺的手,把小男友往前推,试图缓解一下这两人之间的氛围。 乔鲁诺瞥你一眼,满脸不情愿,“我是乔鲁诺·乔巴纳,幸会。” “……岸边露伴,幸会。” 两人继续互相敌视。 冷静的空气没稳住多久。 “他这家伙也叫乔乔,那个东方仗助也叫乔乔!乔乔是我命里克星吗?!”岸边露伴指着乔鲁诺吼,却又自己推翻,“不对,乔斯达先生和空条先生就不错,不能恨屋及乌……” “东方仗助怎么了?那孩子挺好的,我向他要这本书,他直接给我了。” “我的房子就是因为他被烧的!”岸边露伴指着破烂的屋内,“但这无所谓,重要的是!当时他和我赌骰子,他居然作弊!而我居然还没能揭穿他!” 听到这个,你直接共情。 “什么?!他自己主动找你还作弊?!那不就是故意来坑你吗!他觉得你是傻的吗?!他觉得你脑子白长了?!” “对啊!就是这里!”岸边露伴一脸“终于有人懂了”的表情,“而且我还没来得及拆穿他!他就跑了!” “不行!不能容忍!”你也跟着喊,“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的人格!” “对吧!!!” 岸边露伴终于露出见到你之后的第一个笑脸。 乔鲁诺:…… 你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小男友还在身边,小心翼翼瞄他,他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臭鸡蛋来形容。 “你的男友是替身使者吗?”因为你拘谨起来,岸边露伴不得不打断情绪发泄,说起正事。 “我是。”乔鲁诺点头,“她看不到替身,所以不清楚这个。” “哼。”岸边露伴立马没好脸色,“又没问你。” 乔鲁诺当然也没好脸色。 你赶忙打圆场,“露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房子被烧了,打电话找了一个房屋设计师,结果他是替身使者,但他操控不了自己的替身,而我看到了他的后背,他死了,替身转移到我的后背。” “所以,这是一个只要看后背就会触发‘死亡’与‘转移’机制的背缚灵能力?”你总结推测。 “对!” 岸边露伴大叹一口气,“跟你交流真是太爽了,还是你最懂我。” 即使你失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你与岸边露伴几乎是百分百的有效交流,乔鲁诺至多百分之九十。 乔鲁诺的百分之十都扣在他的花言巧语与骗人上。 你感受到一旁来自小男友幽怨的眼神。 他不高兴了。 “只要不看你的后背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开这个‘诅咒’。”你不再关注乔鲁诺,认真思考。 岸边露伴点头,“没错,快发动你灵活的脑洞,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想出来!” 他还真信任你啊。 你挠挠下巴,“信息量太少了,关于这个替身,还有什么情报吗?” “替身……其实相当于人的精神体,第二人格或者幽灵之类的东西,假如人由肉体与灵魂组成,那替身就是单单的灵魂。” “而且它现在附在我身上,就不能攻击它,攻击它就相当于攻击我,它就是认我为主人了!” “嗯……”你继续摸下巴,“要在不触发死亡机制的情况下进行转移,不能用物理攻击,必须用纯粹灵魂的形式,一点也不能影响到现实物理……” “那贞子不就能带走它?”你提出一个猜想,“贞子是鬼不是人,贞子没有实体,是纯粹的精神体,那它是不是可以带走它呢?” “带走……?” “对,要说纯粹的精神,就只有幽灵了吧。” “……” 岸边露伴想到了什么。 这件事顺利解决。在你与乔鲁诺的帮助下,岸边露伴顺利抵达他想要去的巷子,利用都市传说“绝不能回头的小巷”,成功与那个替身分离,安全回归。 “那么,接下来就该到邀请你来的正事了。”岸边露伴站到你们面前,“天堂之门!” “?!” 你忽然栽倒,失去意识。 等醒来,自己在乔鲁诺怀里,而岸边露伴被揍得鼻青脸肿。 “失忆的原因找到了……”岸边露伴拿手帕擦自己的鼻血,“有人在飞机上跟踪你,想用超能力让你在沉睡中死掉,但是中途被空乘干扰,导致你只失了忆。” “果然有人追杀我!是什么人?被我揭发阴谋的某个组织的人吗?!” “不清楚……我的能力只能读取你自身的记忆,如果不能找到他,我没办法得知他的信息。” “这样……” 你从乔鲁诺怀里起身,岸边露伴的能力是读取记忆,你丝毫不意外。不如说大多内容创作者都会想要这个能力,素材岂不是成堆来。 “我能恢复记忆吗?” “也许可以,它可能是短期损伤,慢慢就恢复了。” 岸边露伴也是猜的。 回岸边露伴家,你是觉得既然来一趟就得玩玩、不想那么快回去,岸边露伴说不过你,便给你看他们的调查。一本相册里,他指着其中一张,让你注意那个姓川尻的小学生。 他觉得这小孩行动诡异,像是在跟踪某人,或者有发现什么。 “对了,你如果想调查,我介绍你去找空条先生和乔斯达先生。”岸边露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算了,劝你你也不会听。” 他叹口气,给他口中的空条承太郎打电话,预约见面时间。 岸边露伴放下手机,没别的事,你正打算开口要不一起吃顿饭,一直沉默的乔鲁诺捏捏你的手心,表示他想走了。 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呗。 “露伴,那我们就先走啦,有什么好吃的餐厅可以推荐一下吗?” “出门左走右拐,遇到第二个红绿灯右拐右拐穿小巷左拐……” 岸边露伴吐完一连串的方向,你点头点头,乔鲁诺匪夷所思地来回瞟你们两个。 踏出门,乔鲁诺问你怎么能不怀疑一下,你自信地迈开脚步,围一大片建筑循环几圈,才发现,岸边露伴根本就是故意让你们原地转圈! “……你发现他在坑我们了?”你汗颜地问。 乔鲁诺叹口气,“他连续说三次右拐,不就是让我们回到原路吗。” 岸边露伴还在生气啊…… 这次和你见面聊得这么畅快,还以为他不生气了呢。 找个时间与露伴私下聊聊吧。 不过,他指路的尽头不是谎言,一家装修不错的餐厅,还是意大利餐厅。岸边露伴只是单纯让你们徒步多走几圈而已。 见过岸边露伴后,乔鲁诺显得些许情绪低沉。 之前他饿了只会撒娇捞着你去觅食,顺道跟你亲亲腻腻,结果这回,他连自己饿不饿都不说。 中午没吃饭,他肯定饿了。 这家餐厅没有菜单,这么自信,应该很好吃吧——岸边露伴应该不至于在这上面坑你。 不过这种……两个人走进无法自行选择的别人推荐的餐厅……记忆里莫名浮现一家非常恐怖的……某种VIP餐厅。 呕呕,突然胃口尽失。 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感觉自己曾经死里逃生,还患了创伤后遗症。 怎么感觉荒郊野外的餐厅会卖一些人肉。 呕呕呕。 难道自己曾经勇闯食人魔老巢吗?!小说里写保守了啊! 你保持着难受与不妙的感觉,与乔鲁诺一同进门,希望是一些正常的食物。 “欢迎光临。” 从另一侧的门里走出穿厨师服的人,金发蓝眼,骨架一看就是西方人。 “两位,请坐。”他帮你们拉开座椅。 这位名叫托尼欧·托拉萨迪的厨师是意大利人,乔鲁诺不用再费劲听日语,你也换成意大利语讲话。 得知你们是从意大利来的,他相当自信,他的菜一定会让你们喜欢。 你心好慌,不管怎样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乔鲁诺握你的那只手转而和你十指相扣,你转过头,乔鲁诺对你笑一笑。 被安慰了点。 这里提供的是为每位客人定制的健康餐,需要厨师看手相,由他来决定制作怎样的菜。 你很想吐槽,这是哪门子中西结合。 笑着的托尼欧先看乔鲁诺的手相,才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起乔鲁诺,又瞄一眼你。 “咳……年轻活力是好事,但不要纵欲过度啊……” “?!” 乔鲁诺不动声色地睁圆了眼。 你听出托尼欧的话外音,脸不禁有些热。 神奇厨师没纠缠这个问题,接着看你的手相,他不禁挑起眉。 “您的双目疲劳,大脑也有点问题……奇怪。”他探究地看着你,“大脑怎么会有这种程度的损伤?” 你没办法向非超能力者说明。 “别担心,我没想要打探客人的隐私,只是在想,也许我的料理不太能治疗您大脑的情况。” 托尼欧放松地笑一下,为你们二人倒水,转身去门里,那边应当是厨房。 你喝一口,耳朵里莫名响起一道旋律与低沉浑厚声音——“水中贵族,百岁山”。 眼睛忽而流下泪。 莫名其妙,越流越多,甚至于几乎喷涌出来,这情况吓你一跳,乔鲁诺也站起身,捧起你的脸检查是怎么回事。 乔鲁诺一副震惊被吓到的表情,刚想说什么,你的眼泪就不流了,甚至觉得眼睛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舒适,不再有干涩与压迫感。 “这是……”乔鲁诺坐了回去,“他的治疗也是一种超能力吗……” 估计是。 “不过既然有益于人,就没关系吧。”你道,“就怕其中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恶性后遗症。” 乔鲁诺神情严肃起来,你也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可是,万一能治好你的失忆呢?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7 托尼欧很快端上第一道菜——前菜,普切塔。 焦黄的面包片上铺满鲜红色的番茄、绿色的碎罗勒叶以及碎碎的奶酪与黑胡椒,看起来就引人食欲。 另一盘是前菜拼盘,有奶酪、面包片、火腿片、蔬菜片,都不是生的,经过处理的熟食,不知道是煎的还是烤的,看得你口水直流。 “你是超能力者吗?”乔鲁诺直接问,托尼欧的表情从微笑变得迷惑。 托尼欧似乎在乔鲁诺身上看见了什么,两个意大利人对视,随即相互确认,都摆上笑脸。 你全程什么也没看懂。 托尼欧突然开始讲述起他的厨师生涯,他热爱美食,环游世界了解各地文化,在精进的过程中,他身上出现可以用做饭来医治别人的能力。 你听着,放下了戒备,甚至生出共鸣。 待托尼欧回厨房做饭,你对乔鲁诺坦言,感慨:“也许我当初想要写作,就是希望能以此医治世界、治疗人心吧。” 乔鲁诺看着你,眼睛闪闪发光,仿佛有一万句想说,但最后只笑笑,说:“一定是这样。” 他对你的憧憬不作假。 乔鲁诺用叉子插起奶酪片、番茄片、火腿片,迭起切成小块,伸到你面前。你张嘴吃进去,清新的酸味咸味奶味,还有些小辣,作为咸口相当不错。 就这样一小块一小块喂给你,他的情绪好了不少。 乔鲁诺含一口奶酪与番茄,揽过你,跟你对上嘴。 你:…… 又开始了。 对他动不动就搞相濡以沫的亲密行为已经没更多的话可吐槽。 好在他只是喂给你,没更多的行为,不然被出来送菜的厨师撞见,那不得尴尬死。 吃完前菜,你们两个都露出难忍的表情。 这还治肾虚…… 你们开始沉默地等餐,主菜来也,一份脆皮烤五花肉卷,一份红烩牛肉,配面包片。 不配米饭可惜了啊。 土豆与牛肉与浓郁的汁在你口中融化,你捂上嘴,好吃到几乎飙泪。 五花肉的脆皮蘸酱,放入嘴中,咯嘣咯嘣,声音别提有多清脆,口感自然绝。 肉也嫩,两片面包加上一块肉,肉夹馍!再往里涂点酱…… 一整顿你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乔鲁诺托着脸边吃边看你,也洋溢着开心撒花花的气氛。 脑子痒痒的,你吃完,手控制不住地从包里拿出小本本,奋笔疾书。 等托尼欧端来意式布丁与意式冰激凌,一篇以寻找美食的主角二人在钢铁森林中得到指引找到位置偏僻的特殊餐饮店、认识特别的厨师以及奇妙就餐体验的小说大纲就被你编好了。 “爽!” 你放下小本本,仰天吐魂。 “吃饭时还要工作吗?真辛苦啊,请用。”托尼欧又上了一杯饮料,还是情侣爱心双头吸管。 乔鲁诺见怪不怪,他似乎很习惯你随时随地就掏本本码字。 金毛小男友浏览一遍你写的大纲,说看着眼熟,你好像写过,不过不是美食而是灵异事件。玛维拉与朝露寻到神秘餐厅,本想饱餐一顿,结果屋里全是尸体与鬼魂。 “……好了你别说了。”你赶忙制止他。 好好的食欲都被他说没了。 结束体验完美的用餐,你与乔鲁诺手拉手离开餐厅,回酒店的路上,你回忆一些吃饭时想起来的记忆。 不算是具体想起来,只是获得一些信息,以及情感共鸣。 你与岸边露伴分手,是因为每次你特别需要他,他就是在画漫画,没空理你。其实你在码字时也不会理他,在恋爱前就谈好了,工作时不互相打扰,可是,在陪伴这方面,一旦你空虚起来,需求就比他的更多…… 岸边露伴享受独处,你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多时候,你还是想要与周围产生联系。 你喜欢各种关系,喜欢人与人、人与物、人与世界、情与情、心与心的联系,你喜欢感受这些、探究这些,喜欢看别人的笑容、听别人的欢声笑语,那时你就觉得自己也开心了,周围人的幸福,就能带动你的幸福。 青春期的时候,你感觉自己是个空壳子。 甚至是在幼儿园,你就只能通过别人的存在来感知自己的存在。自己出现在别人的生活中、别人的视野里,通过别人的眼睛看见自己,自己就是真正活着的。 写作只是你抒发情感的途径,最让你满足的,其实是收集灵感中,与他人与环境建立的联系、拥有的经历。心中充斥着感情,你便将它们释放于文字间。 收到读者们的来信,你也很开心,这是你与读者们的联系。 但岸边露伴不是。 画不出好内容,他会感到焦虑,他的快乐在于制作出好的东西满足读者的喜欢,读者看到了他的作品,他也感觉自己被看到。 你们二者对于存在与认同的感官不一样。 你需要切切实实地被看到,而岸边露伴,他只需要自己的作品被看到就好了。 如果早早意识到两人的不同,也许你只会与他保持在志同道合的挚友,而不进而成为恋人了吧…… 你选择乔鲁诺,也是因为,他很需要你。 你能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他专注的眼神、他的笑、他的关注,全都是给你的,也希冀于从你这里获得同等的关注。 洗完澡,你坐到桌前,埋头对今日写大纲细化。乔鲁诺将行李箱搬来当椅子,趴你一旁观你写。 “不是玛维拉的故事?”乔鲁诺发现这是独立的一篇。 “其实我有好几个马甲名。”你停住笔,“玛维拉是长篇冒险故事,我也写过许多短篇,有小说也有散文,不过都是借别人的名义发表,没人知道是我写的。” “是吗?”一听还有粮可看,乔鲁诺眼睛更亮,“都有什么?” “大多都是写情感故事,拿来练手的。”你笑笑,“你喜欢看玛维拉的故事,不一定喜欢看这些。” “我想看。”乔鲁诺歪着脑袋,头发散在桌上,在台灯下泛着浅浅的金光,“我想更了解你。” “我想通过你的眼睛……”乔鲁诺抬起手,轻轻搭上你握笔的手腕,绿莹莹的双眸印着被光晕染的你,“我想去了解你眼中的世界……” 你的眼睛。 可你……何尝不是通过他的眼睛看自己呢…… 你凑过去亲了亲他。 你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注视着你,憧憬着你,关心着你,一直一直,不要变。 乔鲁诺想读你写的短篇文章,但那些没有外文翻译,并且只在国内杂志售卖,要等回国后才能买给他。 一上午就将这篇写完润色完,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去见空条先生与乔斯达先生。 据露伴所说,空条承太郎是名海洋学博士,乔瑟夫·乔斯达是年近八十的有钱老头,都是替身使者,而他们也都是东方仗助的亲戚。 露伴在电话中对他们提了,你是小说家同时也是冒险家,对各种灵异事件有丰富经验(你怎么不知道),你可以帮忙,但主要是因为你是他朋友,所以想让你知道案情细节,更多为保证自身安全,遇到嫌疑犯可以通报消息,也能避险。 电话里的空条承太郎只说见面细聊,不过露伴讲那么详细,对方应该懂。 位置是市区内的酒店,装修比近郊的高档多了,你准备明天就退房,搬这里好了。 你到前台询问有没有空房,得知有大套房,先预订一间。 掐着点到房门,你敲门,乔鲁诺一路全程当你挂件。 “请进。”里面冷静的声音道。你这才发现门没合严,这是给你留门呢。 不怕连环杀手进来把他杀了吗?他是自信呢,还是他的替身能力确实很强? 屋内站着两人,一年轻买帽子的白衣男子,以及一位怀里似乎抱着什么的老人,看姿势像抱着婴儿,但他怀里又什么也没有。 椅子歪斜地摆放,二人应当是刚起身。你刚刚听见椅腿与地板滑动的声音。 然而当目光放于他们二人的五官,你愣了。 你转头瞅了瞅乔鲁诺,乔鲁诺也略有惊讶地望着他们,他们也都睁大了眼。 这三人绝对是亲戚吧?! “你们好,空条先生,乔斯达先生。”不管怎样,问个好先,你上前向他们伸出手。 然而迎面来的不是他们二人谁的手,有什么在向你高速锤来,你刚想躲,乔鲁诺就先一步跨出脚步,将你拽至身后,你感受到空气里敲锣似的冲击波动。 “??你们在打架?” 随着你的疑惑发问,空气中的波动逐渐稳定。 “不好意思……我孙子他有些冲动……”乔瑟夫·乔斯达慢悠悠开口,明显中气不足。 乔鲁诺向乔瑟夫·乔斯达点头,而空条承太郎转头对乔瑟夫·乔斯达,“这真不是你儿子?” 乔鲁诺:??? “不是。”乔鲁诺立马否认。 “不是!真不是啊!”乔斯达·乔斯达中气瞬间足了,“你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 乔鲁诺拉起你的手,捏你的手指,他似乎有些烦躁。 “有没有血缘关系,做个DNA鉴定不就行了。”你将乔鲁诺揽进怀里,抱紧他,“这是我的人,就算是他亲爸也不能为难他。” “我真不是!” “不是!” 乔瑟夫·乔斯达与乔鲁诺异口同声。 “你母亲是谁?父亲呢?”空条承太郎问。 “我妈妈是日本人,原姓汐华,我爸爸是意大利人,我叫乔鲁诺·乔巴纳。” 你:? 他上次不是说他爸是英国人吗? 这说法也有点……如果不是你了解他的说话方式,很可能会被他糊弄过去。他在暗示自己的日本母亲与意大利人结婚后改随对方姓,说自己姓乔巴纳,就是暗示父亲姓乔巴纳。 你没见过他家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经常玩文字游戏的人,都会发现他词语放置的位置有猫腻。 “这个老头是乔斯达不动产的创始人,如果你真的是老头的孩子,到时候遗产能分给你不少钱。”空条承太郎用大拇指指向不停摇头的乔瑟夫·乔斯达。 “不是。”乔鲁诺抱紧你的手臂,“麻烦请不要让我反复重复。” 空条承太郎放下手,看着乔鲁诺,乔瑟夫·乔斯达舒口气,笑笑说:“肯定不是我儿子啦,这性子哪里像我哈哈哈。” 不知为何,这位乔斯达老先生的语气里飘荡着心虚…… 你摸摸乔鲁诺的脸,乔鲁诺转眼看你,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对你扬起笑脸。 “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好了。”你对他们点头道,“这孩子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 乔瑟夫·乔斯达同你一起打圆场。 这件事就这么掀过去,他们二人给你们讲目前的情况。 杜王町这些年不断地有失踪的年轻女性,而凶手正是拥有炸弹能力的吉良吉影,表面是个普通的工作党,实际上有恋手的癖好。吉良吉影通过另一位替身使者的换脸能力伪装成另一人,而那位替身使者也被杀害。吉良吉影的父亲目前是一个幽灵,原本他们抓住他一次,但他逃走了,他拿着一支箭,被这支箭射中的人会觉醒替身能力,这就是为什么这里的替身使者如此之多的原因。 “有一种说法,替身使者与替身使者之间存在引力。”乔瑟夫·乔斯达开口劝,“既然乔鲁诺小朋友拥有替身,那么这位女士遭遇其它事件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替身使者、他们又会不会做坏事。” 乔鲁诺应该很介意别人说他年纪小才对,但他居然没有反驳,你有些惊讶,难道他只反驳你? “谢谢你们愿意告诉我。”你表达感谢,“我和乔鲁诺在杜王町先玩几天,在去别的城市,如果有见到可疑分子,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你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如果不是乔鲁诺暗地捏你的手指催你快点走,你还想再多聊聊,不得已,只能尽快结束。 “怎么急着走?”出了酒店,你问他,“我还想多问点事呢。” “我担心他们会接着纠缠我亲属的问题。”乔鲁诺无所谓地答,“我们订过这里的房间,你想问什么事,明天再与他们聊。” 难怪他后面一直沉默当你挂件。 “如果真有血缘关系,那不是挺好的吗?”你奇怪,“不说能不能分到遗产,至少多了亲戚啊。” “我不需要多余的亲戚。”他冷淡地道,“我已经这样过来了,以前可以,以后也没问题,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能行。” “哦,那我走喽?”你故意松开他的手。 “不行!”他抓住你,“你不可以走。” “你不是说一个人也能行?” “我们两个人能行。” 这改口速度。 你笑两声,“吓你呢~逗你玩呢~” 乔鲁诺抱紧你,脸颊蹭你好几下,才继续牵你手走路。 在街上瞎逛,见见各种店,你与不同的老板聊天,晚饭选了岸边露伴推荐的别家店,你与乔鲁诺吃着,瞄几眼岸边露伴给你的回信,你在心里琢磨,要不要今晚去问问他。 乔鲁诺绝对不愿意你单独见岸边露伴,你得背着他。 畅销作家的人生危机故事集8 yelu8.com 乔鲁诺不是不能理解你所说的话。 他知道你与自己的家庭、亲属关系很亲密,每年不仅在春节回去过年,夏季也要回去一次。 你带他一起玩过几次,他甚至与你的家人亲戚混熟了,中文也会说几句,但是,这是你的关系。 那是你的家人、你的亲戚,不是他的。 他没有这样的关系。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需要。 那么亲密的关系,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再多的,他不想去应付。 你与他真是不同啊——好在,他就是喜欢这样不同的你。 他知道那样信任别人、相互关心、相互表达着爱一定很幸福,但是那么多,他觉着很累,光是在一边看就觉得累了。 只要你拥有就好。 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而他拥有你,就也能拥有你怀中的幸福了。 他在你身上切切实实感受到,爱是一种精神上的传递。 而能传递爱的人,一定拥有一颗盛满爱的心。 洗完凉水澡,乔鲁诺用酒店提供的吹风机吹头发。每次他都要用凉水洗,不然的话,越是想着身边人,内心就越是燥热。 遇见你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意某个人,不会想自己可能产生这种反应。 乔鲁诺拉开一点门隙,你正伏案写文章,他看你如此不设防的后背,很想就这样扑过去,再把你拖上床。 刚刚的冷水澡白洗了。看书请到首发站:y esesh uwu.co m 他纠结于到底是在卫生间冷静一会,还是直接出去在你身旁忍耐,两个都不爽快。 为什么不能做啊?你到底为什么要纠结他未成年,他都说可以了,你到底在为难什么! 他其实明白你的想法,怕他改变主意、担心他后悔。因为法律上未成年没有全部的自主行为能力,可他就是不服气。 明明这在意大利是合法的! 不管他怎么想,你不同意就是没办法。他只能多缠缠你,要不然你就跟别人跑了! 那个岸边露伴……他想起来就闹心。你和那人一旦聊起来,就没他什么事了。绝对不能让你们复合。 乔鲁诺纠缠着你,直到你睡去。今日见了岸边露伴真人,乔鲁诺心情很不安,总觉得不看紧你,你就会跑去找前任。 原本乔鲁诺很有自信,你选择他而不选择岸边露伴,肯定是你更爱他。然而当他见你与岸边露伴聊得那么火热朝天,乔鲁诺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与岸边露伴比。 自信心碎成了渣渣。 岸边露伴比他成熟,事业有成,又与你志同道合。乔鲁诺从来没嫉妒过谁,也不屑于攀比,但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激起好胜心。 自己比他更有成长空间与前途啊。乔鲁诺想。 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但以后能。他相信自己,肯定行的。 有一个设想,乔鲁诺还没给你说。 清晨,唤醒你的是窗外猫咪呼唤同伴的叫声,你伸个懒腰,从被窝中起身。乔鲁诺安静地蜷在你腿边,就像楼下的那只小猫。 你把他往上捞捞,免得他在睡梦中翻身打个滚就掉床下去。 他昨晚显然睡不安稳。 你也是。 原本你打算趁乔鲁诺入睡去找露伴,结果被他折腾一通,反而自己先睡着了。 这可怎么办呢…… 洗漱、下楼买早餐,带一份上去。乔鲁诺也起来了,在卫生间扎头发。 他带了好几件衣服,今天穿的是亮黄色印有花朵与瓢虫的夏威夷风情衬衫,他总喜欢穿这种花花又鲜亮的衣服。扣子也不扣好,非要解开上边的三颗,露出大半边胸。 “今天的早餐是什么?”乔鲁诺喷好定型喷雾,甩甩头,过来问你,你把袋子里的饭盒拿出来。 “看起来不错,三明治?” “日式三明治吧,可能是。” “嗯……” 乔鲁诺拿起金灿灿夹有饱满馅料的面包片,张嘴咬一口。 一身黄色系,整个人都在太阳底下发光耶。 你也忍不住开始想一些黄色的东西。 ……不行,不可以,他才十四岁!外表这么稚嫩!还是个小孩子!你的道德底线瞬间压制住成年人正常的生理需求。 但当你回神,乔鲁诺嘴里叼着三明治,用那种渴望色色的眼神看你。 你立马用手掌堵住他如此可爱勾人的眼神攻击。 托尼欧的食疗实在太起效了,你肾都不虚了!真不妙啊! 不管你内心怎么挣扎,还是被性欲旺盛的小年轻拖到榻榻米上。 手与手扣在一起,他又松开,抚摸你的手腕。舌头缠着你的舌,吮吸你的嘴唇,又吮吸你的舌尖。他脱掉刚穿上的上衣,接着脱你的衣服。 你简直汗流浃背,抓住他的手,?“大白天的!” “白天光线好啊。”他一点也没羞耻观地说。 “光线好就可以看清楚你的身体,像瓷器一样细腻的……” “别说啦!”你被肉麻到快要死掉,“你冷静一下!” “不冷静。”乔鲁诺表情淡淡的,但明显在不高兴,“除非你帮我冷静,不能用手,我要进你的小穴。” “快闭嘴啊你个未成年人!”你那叫一个惊慌失措,“看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谁教你这么用词的!” “现在在日本没人能管我嘴巴说什么!” 又是一阵猛烈的亲亲。 舌头划过你的嘴唇,而他的嘴唇又向下吮去,咬开你的衣领扣,手推上去你的T恤与胸衣。 你拒绝也不是主动也不是,怕伤了他的心,又怕被警察上门逮捕! 嘴唇吻上了胸,轻轻地亲一下,接着张口吮吸,咬一咬,又想小狗那样舔。 你低头看他,这么认真地舔,好可爱。 柔软的唇瓣包裹乳首,又是舔,又是吸,乳头被他的舌头撩拨得有些怪,你不禁哼出声音,他抬起眼,看着你。 他这样看着你,也让你很有欲望。 专注地,满眼都是你的样子。 手向下摸去,伸进内裤里,那里一点也不干涩,湿润,却也没那么湿。乔鲁诺停止舔吮,双目放空,好似在考虑着什么。 “好像,不能用手刺激……”乔鲁诺疑惑着,“是吗?” “……别问我,我还没恢复记忆。” 你只是单纯同步到一些情感片段,但具体的你是一点没想起来,也不知道以前做没做过。 “那么,用舌头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他说着,向下把脑袋沉在你的腿间。 你与他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你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干,他也显然是第一次。 乔鲁诺抬眼看你一眼,整张脸红得你都担心他会不会中暑了。 他张开口,含住你的身下。 “……!” 舌面压在敏感的小豆豆上,上下滑动,可小豆豆不是滚轮,只害羞地被舌舌上舔下舔。你的腿情难自禁夹起,乔鲁诺的辫子也被夹起来,他用手分开你的腿,解放他脑后粗粗的麻花辫。 “别……别再继续……”你捂着脸,怕自己控制不住。他埋在自己腿间又脸红的样子,实在是太色了。 警察大哥……你是无辜的……你都拒绝了的…… 身下被猛地一吸,你也猛地一仰,灵魂都要被他吸出来,从脑仁到脚下都是麻木。他抬头说了声抱歉,低下继续舔舔吸吸,这次温柔下来,轻而缓,简直像极了温柔小猫舔舐你敏感处的肉。 舌尖在小口打转,你又想夹腿,但这次夹不住。你喘息着说别舔那里,他没说话,反而吮吸起那里。 啊—— 不行!你强忍住,觉得自己的自制力简直一流。他的舌头又向下,这次他终于找对了位置,你松口气。 舌头依然在周边打圈,而后慢慢陷进去,进去后,也是灵活地打圈、进出,你感觉有水顺着你的身体流到床上,心想,他可能真要做到底。 这样的舔舐持续好一段时间,你适应这种感觉,几乎昏昏欲睡,他终于放开你,拿手臂擦了下嘴。 都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还是你身下的水。 “可以了吧……”他还在很礼貌地询问,不过压制的喘气暴露他快撑不住了。 你可不敢引导他,生怕FBI从天而降。乔鲁诺对准位置,慢慢进去,他终于算是如愿以偿。 你是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动起来。他一点也不熟练,虽说他用你的腿和手做过无数次,但真正的进入还是第一次。他已然显得沉浸而满足,而他也没彻底忘记你,还在试图找里面让你舒服的地方,红着脸保持思考与探究的表情,你从没感觉性格理性的他有这么色过。 “唔……”他困惑且有几分挫败,“区别在哪里呢……” 他举起自己的手,又放你身下,居然用手指来进行推测、丈量,不愧是个理科生,如果旁边有尺子,他是不是会直接上尺子啊? “大概在……这里……”他用指尖在你肚子上的某个位置稍微画一下,说试一试。 还真被他找对地方了。 哪怕没实践过,有理论知识也比什么都不懂强。你难以掩饰自己的反应,就算想保持沉稳的大人模样,也还是被他得逞了。 两次激烈的高潮过后,你累到不行,放空片刻,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少了点什么。 “避孕套!!!” 你垂死病中惊坐起,看着自己身下,脑子都是懵的。 完蛋了。 “……?”乔鲁诺茫然,“避孕套?” 天啦噜,他不知道! 你拍一下自己脑门,又躺了回去。 “算了,就这一次,应该没事。”你沉默片刻,又起身,“不行,我得去买药。” 乔鲁诺也穿好衣服,跟着你一起,到药店,你买一盒短效避孕药,立刻顺着水吞下。 店员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你们,乔鲁诺一直在看你,有些忐忑不安。你拉他出店门,回酒店收拾东西,要换去昨日订的那家酒店。 “对不起……”乔鲁诺半跪在躲着收行李的你身后,“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避孕套……”他显得十分愧疚,手想碰你,又放下去,“我以为放进去就没有别的事了……” “你不知道这样射进去我会怀孕吗?”你问他,“你从哪知道的这些,没人教育你做安全措施?” “……” 乔鲁诺垂下头,被你问得哑口无言,而你一直看他,他才吞吞吐吐,“上课……我……没听……” “也可能是我翘课的时候讲的……我错过了……” 你:…… 深吸一口气,大叹一口气。 “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学习。”乔鲁诺揪住你的袖子,“不会再翘课……” 你能说什么呢。 他才一个初中生,而且还处于叛逆期。 一路上,你都隐隐想吐,避着人干呕好几次,胃把药退了出来,你不得已补上一片。 午饭根本吃不进去,难受着睡一觉,醒来,才好一些。 乔鲁诺凑过来抱你,小声说对不起。 你难受着仰望天花板。 都是自己的错。 他还太小了,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全权负责,是你不应当惯着他。 “乔鲁诺。”你表情严肃地扭头对他,“你知道做那种事的意思吗?你不会不知道吧?” “……交配。”他小声说。 “交配的后果是什么?” “……生孩子。” “那你能养孩子吗?”你深吸一口气,“你让一个小孩有一个十四岁的爹,你有钱养孩子吗?你知道养孩子需要什么吗?孩子怎么上户口、怎么上学,他以后该怎么办?” “……” 乔鲁诺低着头,沉默着。 “你没办法养孩子,只能我养,孩子是我生、我怀孕,你知道怀孕是什么样吗?中间要有多少准备?哺乳也是我,你不可能给小孩喂奶,你知道怎么养婴儿吗?” “……” “为了养这个小孩,我很可能没功夫再去写文章,我要放弃我的事业,全心全意去照顾这个孩子,因为没有一个父亲来帮我分担这份压力。” “对不起……” 乔鲁诺放你身侧的手紧掿一下你的衣服。 “我不知道……” 你察觉自己在他脸下的衣服有点湿,拨开他挡你视线的卷卷刘海,才发现,他眼睛在流泪。 “我不知道当妈妈这么辛苦……”他沾湿的睫毛于你眼前摇晃,他的身子哽咽一下,“你不要……” “……” 道一半,他停声了。 “不要什么?” “……” 他埋着头,没再说。 “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你用手指刮一刮他的脸颊,揩去他的泪,“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应该提前把这些问题都告诉你,这次是我疏忽大意。” 他摇摇头,“你失忆了,你也没有责任。” “但现实是后果就是我承担。” 你又一次叹气,转过身,也掰过他的身体,让他好好面对你。 “乔鲁诺,不是事情你想一想觉得没问题就能做了,你想是你想,现实不一定符合你的想法。” “你不知道的东西,就算你想了,你不知道,你就想不到。能想得到是幸运,想不到,做了,后果呢?” “后果发生了,就撤销不了了,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人生也不是小说,想改就能改的。” 乔鲁诺静静看着你,眼下挂着不再往外泄的水珠。 “嗯,我懂了。”他金色的睫毛与散乱的几缕刘海纠缠,浅绿色像夹杂玻璃碎片一样的环状巩膜让他在阳光下像只精灵,缓缓眨了两下,牵起你的手放在他的唇上,“我以后会更谨慎,多考虑事情的后果。” 见他显出如此脆弱的神情,你不禁升起几分怜惜,安慰他,“好,别哭了。” “我没哭。” 他恢复平常的表情,开始嘴硬。 你:…… 难受一整个白天,乔鲁诺愧疚得帮你跑东跑西,他不知道避孕药会损害身体,他甚至第一天知道还有紧急避孕药。 他就单纯地以为做爱是两个相爱的人做快乐的事,小说里都这么写,可小说里从不写到底怎么怀了孕,以及还需要做避孕措施。 你纳闷他怎么什么都不懂,就算错过学校教的,家里也会教吧? 但当得知他妈妈不管他、平日根本见不到人,家里的继父又家暴他,你一时间沉默下去。 眼泪夺眶而出,乔鲁诺吃惊,问你怎么了,你咬着牙,说讨厌。 你恨这种人。 欺凌弱小,对弱者施加暴力,你就是恨。 你感到悲痛。 这世道是这副样子,充斥着尔虞我诈、欺压凌辱,人之心有多黑暗,这世界就有多么脏。 乔鲁诺抱住你。 “我喜欢你写的小说。”他轻轻地道,“像是一柄手术刀,划开腐烂的皮肤,底下露出的是一颗鲜活温暖的心脏。” “写出那么多残酷、那么多黑暗,又写出那么多的温柔。我读的时候就在想,这位作者该是多么具有温情的人啊。” 他蹭蹭你,“我很庆幸能读到你写的小说、能遇见你,你有一颗纯粹且善良的心,你的笔下那么有温度,令我感到温暖。” 如果你有记忆,应当会很高兴吧。 “我以为不会有人理解我。” 乔鲁诺别开头,他的声音稍稍远离你的耳侧。 “我以前觉得孤独,周围人不理解我的感受,也不欢迎我。但是,你的小说,让我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一想到还有活着的人能够如此射入我的心,我就激动难忍,我想知道是谁,我想了解……就是你。” 他拉开你,炯炯目光与你对视,“你是我的知己,只有你理解我、打动我的心。我爱你的善良,我爱你对世界与人的温柔与关怀,我也爱你对正义的追求。” “你就是我心中的理想。” 少年充满真心的告白,让你在他睡时偷溜出门、去找露伴,都深觉良心难安。 他真的很憧憬你。 你怕自己对不起他的憧憬。 露伴就在家中等候,为前来的你开门。你的前任亦是你挚友的露伴站在冰凉的月光下,他的眼眸传递出的感情却一点不冷清。 “想问什么?” 岸边露伴从一开始就愿意帮助你,你能感觉到他对你的留恋,但你对这些一点也不明白。 “我们为什么会吵架?” 你很奇怪这一点。 露伴不管是从消息还是从话语表现里都没有想吵架的意思,但失忆前的你却一直紧咬不放。说是分手,却根本没有放下。 你必须把原因搞清楚,将过去的感情捋清。这样,你就可以好好面对乔鲁诺,也可以好好面对露伴了吧。 “我哪知道!” 说起这个,露伴就没有好气,“你每次就莫名其妙开始指责我!” 你迷惑。 “我也没同意和你分手……”露伴说着说着,委屈起来,“你擅自把我拉黑,我找多少个人给你打电话,你一听到是我,就挂断,根本不对我解释原因。” “对不起。”你急忙道歉安抚他情绪,“那段时间是我太任性了,可能我当时在气头上……” “你生什么气?” “因为你不陪我嘛……”你略有尴尬,但还是说了,“虽然我们约定好了工作时间互不打扰,但其实我比我自己想象中更需要恋人的陪伴……” 岸边露伴不再讲话,皱起眉。 “你回日本之后,我一个人在外地奔波游走,时常很寂寞,可是你也没时间陪我,我怕我出轨伤害你,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分手了吧……” “……” 岸边露伴怀疑的眼神,“真的?” “真的。”你用力点头,“其实你没错,只是我们不合适,你一直打电话追问,不想分手,我猜我那么做就是想逼你同意分手。” “……那你也太过分了吧?说清楚不就好了?我没有那么不讲情理。” “对不起。” 你自知理亏,垂下头,“我也希望有人包容我,满足我的情感,可是我不想逼你改变,我希望你能保持你自己……” 岸边露伴紧盯着你。 可他又像避开似的,也低下头,皱紧眉宇。 “你总是这么真诚。”他双手紧握,“就是因为你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我才……” 岸边露伴没再继续说。 他和乔鲁诺一样,一到关键位置,就不说。可你却又能同感到他的情绪,心被揪、被搅……只觉得难受。 “露伴……” 指尖刚触上他的肩,你立马收回手,也转身避开。 “不行,我已经有新恋人了,我不能……” 他拽住你的手腕。 洁白的月牙如同剧烈惨白的雷电,剧烈的心跳如擂鼓。 你自知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再逗留,心不可以留恋,那是对乔鲁诺真情的背叛。 可露伴的手向下握住你的手,紧扣你的手。仅仅是这样掌心对掌心的接触,就如同心贴心,他将自己心中的情感交付给你。 正如你们相互产生情感的那一天。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1 观前提醒: 这个主角性格强烈、不是美女,情感戏不一定进入恋爱关系,剧情很不愉快,所以没有写第二人称来强迫读者代入,本文第叁人称,第一章我上帝视角看都气得不行,第一视角根本写不动,光生气了。 为了贴合现实,本文使用较为常见的起名方式,女主名叫崔雨华,我向所有姓崔或名雨华的读者道歉,放心吧女主初始数值很强的就算因为同名穿越了也没问题,乔鲁诺欠了你十多万人民币,作为启动资金绝对没问题,就是注意银行卡别被偷,在当地挂失比较麻烦。 只写了九章,不到6w字,没有后续。 还有,这本是灵感一来一气呵成,没修改没控制节奏也没用多少写作手法,感官上肯定没有别的短篇好,但我实在不想继续在这本耗费时间,所以大家就凑合着看吧。 —————————————————— “小崔啊,这个项目……” “小崔!” “小崔啊……” 催催催,催屁催啊,催命呢。 崔雨华坐在她一如既往放着一杯来自茶多多家奶茶的工位上,硬撑再多一秒就要昏厥的血丝眼,真心实意想给自己换个姓。 如果可以选择,在投胎前得知这个姓预示着未来的自己要么当码农要么当赛博打灰人,绝对要换一家投胎。 加班到九点,从公司坐地铁回家要两小时,到家就十一点。 崔雨华戴上口罩,挤在人群中,随着列车一站一站地开门关门,人渐稀少,空出可以休息的座位。崔雨华坐上去,脑子里仍塞满了对白日未完成项目的规划。 眼睛好痛。 腰也痛,头也蒙。崔雨华揉揉眼,又捶捶自己的腰,心想,是不是又该去做一下按摩。 没撑住,还是在地铁上小睡一下,被电子报站惊醒,一抬头,好在没有坐过站,马上就到家了。 这时间点,楼下一条街还摆着热气熏天的烧烤。崔雨华打着哈欠,把身体拖进电梯箱,上楼,迷迷糊糊地在包里找钥匙。 “你不会又忘带钥匙了吧?我要是不在,你可咋办呀。” 手里还未找到,门就被家中老妈打开,可算能回到自己的舒适区,迎来的却是早该习以为常的唠叨与数落。 “你吃饭了没?你们老板怎么这么折磨人,周末不放假,晚上也不让人好好休息!” “周末平时放假的,最近项目有点紧。”崔雨华弯身换鞋,腰酸痛得让她不得已扶住鞋柜,“假期也有调休啊,总比不放假好吧,现在市场就这样,你之前没过来,不知道而已。” “那这样一天天的啥时是个头啊!”妈一副难以忍受样子地锤下沙发,“你能不能别干这个了,当初叫你考公务员你不考,那不比这轻松?” “我考公务员我能干到月薪上万吗?”崔雨华无语地道,“真以为公务员好考啊?我事业编都考不上还考公务员?搞笑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当时就压根没试!” “你懂什么啊!我那个专业就跟那些没关系!如果不是我跟别人干项目有了累积占了时代红利,你以为你能现在住我这个房子啊?” 崔雨华把包丢上沙发,踢拖鞋去洗漱,几乎不想多说了,“我要是不早早闯进市场,连房子都买不起!我怕是还在租房呢!也不会捡漏买到这么大的,你就别操闲心了,安心住吧!贷款我还完了!” “行行行。”崔妈只好点头,“我知道你压力大,我不是想让你轻松点吗,看你这一天天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崔雨华满是烦躁气地蹬她一眼,崔妈只好闭嘴。 “不说这个,还有一个事,你舅给你找了个男孩,长可俊嘞,也月薪入万,这周末你去见见——” “我都说过了我讨厌男的!” 崔雨华听见这个就来气,“我一想想跟男的上床我就恶心!我就想吐!” “那是因为现在还不认识呀,等你喜欢他了,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你别说了!!!” 崔雨华叫道,甩甩手里的水就匆匆往自己的卧室里赶,“我都累死了!别烦我了!” “嘭!”地关上门,崔雨华总算能安静下来,经过刚刚的吵闹,她脑子里出现阵阵耳鸣。 好难受。 想吐。明明晚饭就没有吃,崔雨华捂嘴爬到床上,干呕几阵,取掉眼镜放盒里,戴蒸汽眼罩。 “你这孩子,我关心你呢!” 还没能安静几秒,房门就被妈推开,“你都叁十四了,再过一年你就真找不到对象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 崔雨华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你现在找不到好对象,以后更找不到!到时候你老了一个人孤苦伶仃躺床上,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啊啊啊! 崔雨华内心癫狂一阵后,只感觉自己淡淡的。 “不用,等你死了我就自杀,我也不想活了。” “你!哪有你这么讲话的!” 这回把妈给气到了。 她气也没用。 当初若不是心念这个妈和那时还未与妈离婚的爹,崔雨华早就拿客厅桌上的水果刀捅自己手腕,在小学叁年级的时候。 “你听妈的劝,妈不会害你。” 她苦口婆心,“你看看咱以前隔壁,她家婶老公死了,也没儿子,女儿嫁国外去了,老了都没人管她,你知道她怎么死的不?她就是下床没人扶,摔了个跟头,摔死了!” “你别说了行不行!” 崔雨华只感到自己心肌梗塞,胸口与嗓子眼里积攒快要溢出来的血,燥气直冲脑门。 “你就是不让我开心一点是不是!” “我没这么想!” “你就让我睡吧……”崔雨华带着哭腔道,“我明天六点还要起来给你做饭呢……” “好好好,你睡,你睡。” 妈放轻音量,轻轻地将门合上。 崔雨华抹去眼罩,坐起来干呕好一阵。 郁气无处发泄,怎么想都难受,睡不着觉,崔雨华戴上眼镜,用团子周边当靠枕,拿起手机。 忍不住,崔雨华把刚刚的吵架吐槽给现在极可能正与抖S女友玩捆绑play的闺蜜。 王语嫣:妈呀,你妈妈还催你呀,害怕.jpg 崔雨华:年年催、月月催、日日催,我姓崔真是倒了大霉。 王语嫣,本名王玉艳,因与《天龙八部》里的其一女主角同名,就给她备注这个名字。 王语嫣:唉。 崔雨华:其实我明白,她跟我爸分了,觉得孤独,就觉得我以后也孤独。 王语嫣:妈妈也是爱你啊。 崔雨华:是啊。 现实中的崔雨华叹口气,心情平静了几分。 崔雨华:但是她把她的焦虑迁移到我头上,把我也给搞焦虑了。 王语嫣:那你想不想结婚呀? 崔雨华:不想,你不是知道吗?我现在想起男的就难受。我不是讨厌所有男的,毕竟我爸挺好的,我同事也挺好,就是想起那个时候,我可难受。 王语嫣:宝宝T?T,都是那个人渣该死,你不要折磨自己。 崔雨华心里难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伤痛能被人理解更令人心酸,崔雨华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饿了。 崔雨华:晚上没吃饭T?T,好饿。 王语嫣:宝宝QAQ,让富可敌国的我给你点份外卖~ 崔雨华:我想吃达美乐的披萨~ 王语嫣:好的~ 来自闺蜜的爱时隔半小时送达。妈已入睡,崔雨华悄声取快递,披萨还是热的,芝士还能拉丝,一边吃,手里一边与闺蜜打字聊天。 漫无目的地聊,从工作聊到游戏,从游戏聊到角色,从角色聊到同人,从同人聊到梦女。 王语嫣:如果是你梦,肯定是梦茸茸吧~ 茸茸,是《JOJO的奇妙冒险:黄金之风》男主角乔鲁诺的昵称,据说是广大网友起的,具体由来,崔雨华不大清楚。 崔雨华:我也没多喜欢他啊。 王语嫣:是谁花快一万块钱收集他的周边的? 崔雨华:他只是我喜欢的角色里相对更喜欢的一位罢了…… 崔雨华:而且我实在想不出作为自己该怎么与他谈恋爱。 王语嫣:因为撞号? 崔雨华:不是,我感觉我和他叁观不合。他又偷东西又会骗人又当黑手党,现实里见到他,我躲还来不及呢。 王语嫣:诶~我以为怎么着你也会与他搭话~ 崔雨华:我和他相性实在不合,我想了想,要么是我与他争夺黑手党权利,要么我把他从小调教成星怒……都ooc了。 王语嫣:你真变态~前一个相爱相杀不是挺好吗? 崔雨华:怕恶心你,没说完,我要是和他争,肯定要把他杀了,尸体做成标本,不可能让他活。 王语嫣:。 王语嫣:你真变态。 崔雨华:诶嘿~我就是变态~ 变态几乎成了熟悉崔雨华的人唤她的代称。 小学人称她为疯子,初中人称她为神经,高中人称她为病娇。大学以后,统一称她为变态,因为她的口味愈来愈重口猎奇。 崔雨华不觉得这些是贬低她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就算儿时想自杀,大了以后想杀人,她也只觉得这是人性的阴暗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阴暗面,只不过孰重孰轻,因人各异罢了。 与那些真正的杀人犯与变态相比,崔雨华每次都觉得自己真正常。 她的变态,不过是在于讨厌人类、喜欢人外,看一些猎奇恐怖片、毁灭世界灾难片、重口R18本子而已。 现实中,她可是个乐于助人、每月给儿童慈善基金会捐款、超纯洁母胎单身、每天忍不住辱骂沙币以及咒罪犯去死的超级无敌大好人呢。 王语嫣:。。。这说的是你吗=_= 崔雨华:当然是我~过去的我可是究极大~圣~母~ 王语嫣:然后被背刺黑化了。 崔雨华:能不能不要揭我的短。 王语嫣:大倒霉,没关系,你的幸运就在以后呢! 崔雨华:我可不信幸运,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来的,时运顶多占1%吧。 王语嫣:抓住时运也是一种能力~ 商业互吹一波,接着又脑补起关于梦角色的事。 王语嫣:你想想嘛,如果你穿越到JOJO世界,会怎么样~ 崔雨华:唉,我真很难梦啊,我可能会选择花京院吧,穿越到花京院一家去埃及旅游之前,不让去埃及,这样花京院就什么也没参与了。 王语嫣:诶?花京院? 崔雨华:因为他是二刺螈嘛,二刺螈和二刺螈才有共同话题。 王语嫣:好吧。 崔雨华:然后我就远远关注一下乔鲁诺的动态,远远看着他就行了。 王语嫣:??? 崔雨华:然后我就和花京院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王语嫣:居然不变态?! 崔雨华:我现实中哪敢真变态啊!也就在脑子里想想!释放一下欲望! 王语嫣:好吧。 崔雨华:唉,为什么迪奥大人的R19玩具都出两个版本了,茸茸的就死活不出呢? 王语嫣:。。。 王语嫣:还是你变态。 崔雨华:说是这么说啦,但就算真的穿越,也没人会看上我吧,毕竟我长得不好看。 王语嫣:没有不好看啦,你人格魅力很大的,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颜控。 崔雨华:哈哈,你这是承认我长得不好看喽? 王语嫣:至少不难看!让人看着很舒服! 崔雨华:大众脸呗。 王语嫣:反正在我心里,你是美的。 崔雨华:真是我的荣幸啊~王语嫣大美女~ 崔雨华知晓这是闺蜜的安慰。 自己是什么样,崔雨华心知肚明,可以说,没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她自己。 吃完披萨,洗筷子,重新刷牙,喝水,回房躺床上。 在这个到处卷的时代里,崔雨华有时也会被洗脑到怀疑自身,可当远离网络与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又能重新感知自己。 不想整容,不想化妆,不想学习穿搭,甚至不想注意举止,不想关注自己的外在。 哪怕有时照镜子会被自己丑到,那就不看镜子就行了,反正自己的工作不看颜值,也不打算结婚生子,崔雨华一点也不想在外型上下一毫秒的功夫。 向往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 但她讨厌这个在任何方面都越发苛刻、越发拘束、越发内卷的时代。 她就想反着来。 一点多了,还是睡不着。崔雨华翻来覆去,起来,从储物柜中取出JOJO系列的成人用小玩具。 JOJO·R19系列是与AI游戏联合开发的产品,连接手机app,未启动玩具时,这款app只是作为3D养成陪伴放置游戏,玩家可以通过麦克风与JOJO角色语音对话、用手指在屏幕上与角色互动。 目前产品出的有乔纳森、迪奥、史比特瓦根、乔瑟夫、西撒、卡兹、承太郎、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岸边露伴、吉良吉影、布加拉提、阿帕基、米斯达、里苏特、普罗修特、霍尔马吉欧、伊鲁索、梅洛尼、迪亚波罗、里奇艾尔、凡苏斯、普奇、天气预报、乔尼、杰洛、迪亚哥、法尼、透龙,而女性产品版本有艾丽娜、丽萨丽萨、丝吉Q、何莉、玛莱雅、朋子、辻彩、忍、徐伦、艾梅斯、F·F。 作为一名把JOJO衍生官方产品几乎全收集的人,崔雨华自然是出一款买一款。 其实她明白,没出的角色,都是因为未成年…… 今晚就用乔尼吧,多色啊…… 崔雨华启动开关,可她是一点不想正眼瞧手机屏幕。因为,这项企划的人物3D建模全是她做的,钱是拿到不少,但这建模看到就想吐。 真佩服别人能干一行爱一行,崔雨华是干一行恨一行。赶项目每次赶到半夜去打吊针输液,成果备受好评,她是吐血叁尺。 下辈子绝对不要当建模师。用玩具冲过一次后,半困不困,头里耳鸣,崔雨华很想现在就去死。 看点JOJO本吧。崔雨华点开床头灯,翻墙刷起外网的JOJO乙向NP本,渐渐睡去。 六点钟铃响,崔雨华一如往常强迫自己起床,洗漱做饭,给妈做好点,调凉菜打鸡蛋汤,自己就煮个鸡蛋喝袋奶,换好衣服,出门前去叫妈起床。 “妈,饭做好了,起来吃饭。”崔雨华轻轻拍还裹被子睡得香的妈,“我走啦,汤凉了你就放微波炉里热热,别凉着喝。” “嗯……”妈模模糊糊地应付,也不知道她到底醒没醒。 崔雨华等不了妈起床,随她便。走到地铁站要十几分钟,崔雨华一路小跑,胃里难受,但她习惯了。不到九点进公司打卡,再去门口买点小笼包,掂上去与同事分着吃。 喝着同事分给她的豆浆,崔雨华埋头苦干。 “崔姐~帮我指点一下呗~” “我康康。” 作为主美,崔雨华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一个人干,最悲催的是组员可以不加班,她这个组长是一定要加班。好在组员们都很好心,会陪她一起赶一赶,要不然她真撑不住。 组内这些愿意进次世代研发,也都是些愿意趁青春有劲努力拼搏的小年轻,刚大学毕业或有些经验,说到底这些就是吃青春饭,现在不努力精进,以后更没实力干。 做项目最开心的事就是大家从头开始讨论,设计草稿至原画,一旦建模做到中途,枯燥劲就上来,纯逼着自己干。 “雨华啊,你说咱们这个项目做完,我辞职去做别的行不行?” “别的?做什么?” “我想去做娃娃,就是那种手办人偶。” “啊?那得开个公司吧,你要当老板?” “不是,就做少量的卖呗,咱们这实力,模型做出来不是吊打现在市面上大部分?我也可以去当涂装师啊。主要是我想生孩子,到时候带娃没时间花精力在大型项目上。” “好吧……” 崔雨华感到遗憾,不过同事来来走走,她也习惯了。 这次周末加不动一点,走进祖传盲人按摩店,自己一家叁代都在这家老店按摩。 “来啦,小崔。”老板笑着打招呼,“腰又不行啦?” “我感觉颈椎也不太好,肩胛也……” “好,都是老毛病了,来,躺下吧。” 趴床上,崔雨华难得放松。老板是位不爱唠嗑的人,崔雨华很喜欢。有的时候她只是想独自安静一下,可如果没事做,就会出现别的事催促她做。 按摩,相当于全身心放松的“有事做”了。 可这个时候还是有人干扰。 手机铃响,备注是妈,崔雨华不得不接。 “哎呀,你就来看看吧,按完摩就来XX酒店,你伯伯把人家带来了,就见一面,啊。” “你烦不烦啊!”崔雨华实在忍不住,“我上辈子欠你是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人家家长的债主,我呢你是我债主!非要毁我人生、逼我去死是不是?!” “我没这意思!你怎么现在说话这么难听啊!” “那是你逼我的!!!” 崔雨华挂掉电话,吸一下鼻子,压制火气,眼角流出几滴泪。 “唉,你妈妈也是向着你。” “我知道……” 但心里就是崩溃。 本应作为放松的按摩也变得煎熬,从店里出去,崔雨华看着手机里催促的信息,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站去路中央等车给她撞死。 不想去。 她知道不去就会让妈和伯伯丢面子,但她就是不想去。 崔雨华去买了一杯奶茶。端着这杯奶茶,她走到河边的斜坡草坪,在那里坐着。 她也有想过,自己人生的路是不是走错了。是不是当初就不应该选走动画,而是去报美术师范,毕业当个美术老师,找个男人结婚,然后生孩子,这样妈就不会闲到这种时候还催她,而是去帮她带孩子。 可一想到自己要屈于一个男人身下,她就直犯恶心。 任何人要在她身上踩她一头,她都下意识想把对方杀了。 不去。 崔雨华给妈回信,关机,躺草坪上,呼吸河水湿气与青草混合泥土的腥味,比她自己喉咙里的血好闻。 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 睁开眼,自己竟然站在人群中。 光影绚烂,空气亮得晃眼,这让崔雨华饱受摧残的一双眼球很不适。 一个穿深蓝色衣服浅金头发的人用肩膀撞她一下,崔雨华晃了下身子,她还没缓过神,原本拿在自己手里的包就没了。 “手机!!!”崔雨华指着那个金毛贼就叉开腿奔,“不对,强盗!!!” 狂追五条街,追丢了。 “哈……呼……呼……” 崔雨华气喘吁吁,扶着墙,要吐了,“次奥……” 气死了,报警。崔雨华一瘸一拐从巷子出来,两眼一瞪,什么鬼?! 怎么一群外国人?! 左右延长的街道全是外国人,连道路街景都是……意大利!那不勒斯! 做过意大利建模的崔雨华一下子就认出来,刚刚眼睛太花,现在一看清,整个人傻掉了。 不是,等等,怎么回事?! 做梦还是穿越?!真的假的?!崔雨华抱紧脑袋。她费尽心思才做到百分之叁十的项目!不要啊,是做梦吧!是的吧! “你好啊,美女,有什么困扰吗?”一名显然是意大利裔的大叔在遮阳伞下向崔雨华打招呼,崔雨华凝神观察,对方讲的是汉语,可嘴型不是! 是做梦吧……是做梦吧……只有做梦才会自动翻译外语吧…… “我包被人抢走了……” “啊?!”大叔和旁边的大叔听到后,又是可惜又是好笑,“那完了,找不回来了,好倒霉啊。” 但是那个包好像不是今天出门自己拿的。 崔雨华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今天出门背的斜挎包,被抢走的似乎是早就扔衣柜里的牛皮手提包…… 手里不小心拽掉头发,好疼!垂头看自己手里的头发丝,这么清晰的视野与感知,不是梦。 “你记得抢你包的人是什么样吗?” “我想想……”崔雨华回忆起当时,浮现出一道张扬的背影,“似乎是个年轻人——很年轻,个子跟我差不多,很浅的金色头发,头顶毛绒绒,发量茂密,脑袋后下方是过肩的长发编成很粗的马尾辫,上衣和裤子深蓝色,上衣摆过臀,底边印着有两排黑色的菱形图案……” 等等。 这不就是茸茸?!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2 乔鲁诺今天赚翻了。 原本他就是随便偷点钱,结果这人居然满包都是钱,够他去黑市买一辆车。 哪有正经人会携带这样大量现金,乔鲁诺估摸着那女人不是什么好家伙,很可能要去干一些黑帮交易,那么他偷了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像很穷的样子,用的包这么好,能买奢侈品,要么家里有钱,要么老公有钱。 他丝毫不反省自己行为的问题,转手去销赃,保留里面的身份证与一个奇怪的扁平机器,有机会遇上人再还给她。 开车坑几波刚到意大利什么也不懂的菜鸟游客,几天过后,就见当初那个被他抢走包的女人正在翻垃圾桶。 她从里面掏出一看就是别人吃剩下丢进去的面包,上面还沾有不明液体与虫子。 等一下?! 眼见她就要咬下去,乔鲁诺实在看不过眼,伸出手阻止。 在这即将碰到她的0.01秒内,乔鲁诺脑中闪过“她把钱丢了所以被家里赶出来了吗?”、“难道那其实是她最后的家当,是我把她变成流浪人?”、“可我已经花完了啊,不可能还给她,现在应该赶紧走,要不然就该被赖上了!”诸如此类的话,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抓住眼前人的手,不让她吃。 女人抬起头,咬牙切齿,仇恨的目光,乔鲁诺心想,完了。 崔雨华从没感到这么伤自尊过。 历经被警察打发忽视、求助被店员赶走、没有身份证没人收她工作,如果不是实在跨不过心里那道坎、接受不了与男人性交,她都愿意通过睡一觉来换一顿饭。 她真的是饿疯了。 不管以前再怎么喜欢这个角色,现在的她只想把这害她陷入如此境界的臭鲨臂撕成碎片。 “啪!” 崔雨华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得乔鲁诺猝不及防,生生挨下这迟来的报应。 “我从来都没有翻过垃圾吃!!!”她喊得撕心裂肺,眼泪也唰唰地掉,“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恶心的垃圾!!!” 一直哭,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反正她都吃垃圾了,还管什么。饿得胃痛,哭着哭着,崔雨华捂着嘴与抽搐的胃干呕起来。 “呃……我们先坐着休息一下……”乔鲁诺自感亏心,只好扶着她到附近的餐厅,点一份披萨。 崔雨华还在惨兮兮惊天地泣鬼神地干呕,乔鲁诺不断舒缓她的后背,周围人都把视线投过来,服务员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乔鲁诺外表淡定地说没事,打发走服务员,只希冀她快点不要这么吐了,这样搞得他良心好受折磨。 吐一阵,她缓了下来。 “我包呢?” 崔雨华用她布满血丝又划着黑眼圈的死鱼眼死盯着他,乔鲁诺亏心地说:“……卖了。” 崔雨华倒抽一口凉气。 “里面的东西呢?” 乔鲁诺默默把随身携带的她的身份证与奇怪机器给她。 崔雨华接过自己的身份证与智能手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份证上的出生年份变了,提早了将近二十年。 什么鬼,穿越自动修改? 好吧,都让她能听懂外语,修改个年份也没什么。 倒是智能手机没有跟随时代改变,开机还是原先的样子,只不过连不上网,至少里面的信息与资料都在。 乔鲁诺好奇地探头看她的手机,崔雨华熄灭屏幕,收怀里。 “其它的呢?” 她继续用散发死亡之息的死鱼眼紧紧盯。 “……花完了。” “买了什么?” “车。” 崔雨华继续死盯,乔鲁诺补上,“一辆桑塔纳。” 在内心大致换算了一下钱,崔雨华整个人都裂开。 “那是我一年的积蓄!!!”豹子一般开口吼,“我还完贷款之后,我挣得全部家当!!!” “你居然就这么花了!!!!!” 乔鲁诺用自己的双臂挡,被喷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留也不是跑也不是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请消消气……” “你叫我怎么消气!!!”奋斗十几年一朝清零的崔雨华彻底崩溃,“啊!!!!!” 喊完最后一声,她倒在桌上,让想要来劝架的人也同乔鲁诺一样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玛格丽特披萨。”服务员端上一盘披萨,也一脸尴尬地看着崔雨华。 崔雨华撑起身子吃,但因为肠胃痛得厉害,进食分外艰难。 “你得养我。”崔雨华边吃边说。 乔鲁诺:啊? “您不能回家吗?”乔鲁诺委婉地(想拒绝)道。 “我(在这)没家。” “您的家人呢?” “我(在这)没家人呐。” “……您的丈夫呢?” “姥子我母胎单身。” 乔鲁诺:…… 坏了,这是冲他来的。 他现在很想返回几天前让自己不要走那条街,这样就不会一时心动抢她的钱、摊上这种事。 “我住学生宿舍。”乔鲁诺继续委婉(拒绝)道,“是单人间。” “没关系,我们两个都很瘦,可以挤。”崔雨华面无表情地啃食披萨,“你在逼我像前几天一样睡大街吗,等天冷了冻死我,你也不用还债了呢。” “哦不,我会这几天就饿死了。”崔雨华保持她散发死意的死鱼眼,勾了勾嘴角。 乔鲁诺:…… 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同意了啊。 “当然我不会白白死。”她丝毫没有笑意地阴森笑起来,“死之前我先把你带走。” 乔鲁诺:……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乔鲁诺不得不往学校赶,身后跟着一只怨灵。回到宿舍,怨灵左右上下打量,没发出什么评价,一下子坐上床。 “插座在哪?” “嗯?” “充电插座。” 崔雨华拿出充电线,乔鲁诺恍然,指向书桌的位置,“在那边地上。” 崔雨华过去,刚想插上去,结果发现插头压根就不一样。 “……尼玛。”崔雨华说得字正腔圆。 “?”乔鲁诺奇怪地看过来,“哦,是插头对不上吗?” “看不就知道了,还用问?”崔雨华瞅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乔鲁诺:…… 他不禁开始反思起来,是不是他偷别人钱偷太多了,上帝派来这样一个人来惩罚他。 “我明天去买带国际插头的插座。” “嗯,行。” 崔雨华平稳地道。 乔鲁诺多看了她一眼,明明刚刚那么怨恨,之前又哭得那么狠,又那么生气,现在怎么就这么平静了呢。 崔雨华向他伸出手。 乔鲁诺:? “给我钱。”崔雨华吊着她的那双死鱼眼,“我要去买换洗的内裤。” 乔鲁诺:…… 他感觉头好痛。 乔鲁诺把一上午赚来的黑钱都交给崔雨华。没办法,谁让他赚钱用的是她的积蓄买来的车呢…… 才堪堪十五岁的少年乔鲁诺就早早进入职场,感受顶头上司兼债主的压榨。上午被盯着不能逃课,不然就会被嘲讽一波,下午被规定要赚够定量的钱,否则迎接他的就是怨灵大姐拿刀要跟他一起死。 可他又没办法说什么,因为就是自己把对方的生活毁了,让她变成怨灵一样的人的…… 唉…… 乔鲁诺坐在车里,苦逼兮兮地数着钱,就算钱赚够了,也不想回去,只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独自待着。 他突然能理解那些男人为什么工作完不急着回家,反而是待在车里,大概就是和他现在同样的心情吧。 崔雨华不是完全故意想折磨他,故意的成分仅占20%。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焦虑另一个世界的事,自己妈怎么办,离了婚就只有自己这个女儿,自己没了,妈该多么伤心。 还有那个项目,有些想法还没给组员交代,如果能做到想象的那个地步,一定是次世代研发的进步…… 现在怎么想都没用了。 往好处想想,至少不会被催婚,也不用加班,可以得到多少年没有的放松,多好呀。 而且给妈留了一套房和一张银行卡,那张卡里有不少钱呢,一直给妈自动交医保养老保险,扣完十几年余下的钱也够她一个人花。 十几年,够妈缓过来失去女儿的劲、步入新生活了吧。 妈又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几个关系要好的姊妹,这么想着,崔雨华心情放松了些。 自从乔鲁诺买回来新插座,崔雨华就安静许多。几次乔鲁诺回来发现崔雨华没再对他阴阳怪气,心想她是不是没那么怨恨了。 “钱我买了晚饭和冰激凌,剩下的放这了。” “嗯。” 崔雨华淡淡应和,四肢在床上做起奇怪的动作。 乔鲁诺看着她向上同时举起双腿与双臂,形成一个U型,深感不解。 “你在干什么?” “做小燕飞。” “……小燕飞?” 崔雨华坚持二十秒,放下,“因为我腰不好,做这个能锻炼腰肌和肩颈,缓解酸痛。” “嗯……” 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但乔鲁诺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腰痛?” 就当他闲得无聊、一时好奇。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搭理她、一句话不说,但他又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突然闯进一个这样的人,有点神奇。 ……当然,更多是负面的感官。 这个人和他的作息完全不一样,她会翻来覆去到凌晨,早上又醒得早,导致除了后半夜起床去上厕所,乔鲁诺就没见过她睡着的样子。 唯一能确定她睡着了,就是有几次正睡着被她踢一脚。她的睡相是真不好。 “因为我的工作是一直坐在电脑前。”崔雨华再一次抬起四肢,“我眼睛也不好,都是职业病。” “电脑前?” 乔鲁诺心想,什么工作需要高强度坐在电脑前,程序员吗? “给你看看。”崔雨华打开手机在上面戳几下划几下,“你看。” 她心平气和说话时的声音挺甜的。乔鲁诺不禁想。 乔鲁诺凑过去看,屏幕里的画面令他惊讶,他从没见过这么高清晰度的照片,里面他能看出来是办公室工位,电脑看起来十分高科技,而电脑屏幕里显示的东西他完全看不懂。 简直像科幻电影来到现实。 “您是科幻片演员?”他只能这么猜。 “你怎么想到演员的?!”崔雨华又开始她的怼人事业,“你眼睛和脑子是断联的?!” 乔鲁诺明哲保身闭上了嘴。 “嗯,毕竟是之后才有,你猜不到也能理解,但是演员也太远了吧?!怎么想到的!”她嘴里biubiubiu,语气又沉稳下去,“我是做建模的,给你瞧瞧我的产品。” “好。” 乔鲁诺嘴里应着,不懂什么是建模,她手里又划几下,屏幕开始播放视频。 乔鲁诺:哇。 视频里会动的立体人,精美又不现实,仿佛位于卡通与现实之间,就算乔鲁诺从未见过,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精妙。 下一个视频,乔鲁诺能感觉出来这是制作的过程,但他看不懂。好多视频,有人物有场景,还有意大利现代与古代的场景,乔鲁诺叹为观止。 “好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都是你做的吗?” “我是技术工。”谈起自己的产品,崔雨华还是带点小骄傲,“这些是依靠当代计算机软件才能做出来的,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断用新技术来制作前沿作品,我录下来的是我全程做的,我带领的团队做出来的是整款游戏的视觉美术。” “嗯,好厉害。”实际上乔鲁诺压根没听懂,总之就是高科技。 “你看,这是我们项目一开始的设计。” “嗯嗯。” 乔鲁诺和崔雨华看起平面草稿与成图的设计图。 “您还会画画?” “当然啊,我们都是美术专业的,我是动画专业,我们组内有园林设计的,还有服装设计、环境设计、视觉传达等等等等。” “听起来差别很大?” “只要是相关的就行了,就算不相关,重头学也能学会,又不难。” 从开头起就没听懂的乔鲁诺:……哦。 “您现在还干这个吗?” “不干了。” 乔鲁诺:啊? “为什么?” “再干我就是坨屎!”崔雨华愤怒地贴近乔鲁诺,指向自己的两只眼睛,“看我被折磨成什么样了!我健康的眼睛一去不复返!看这黑眼圈!看这像是要裂开的血丝!” “……嗯。”乔鲁诺稍稍后倾一些,“是很辛苦的样子。” “就算我去街头给人画肖像卖画我也不要再接触计算机,我绝对不要再动脑子设计费眼睛抠了!”崔雨华又抓起她的头发,“看我头发!” “……嗯。”乔鲁诺瞄了眼她的头顶与发际线,“真的很辛苦。” “啊!!!”崔雨华抱起自己的脑袋,在床上扭曲翻滚尖叫,“我当初为什么要进这一行!!为什么!!!” 负债千万的乔鲁诺看着这霸占自己房间又霸占自己床又发疯的债主,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说不了,几乎要适应了。 往好处想,债主没要求加利息,没用高利贷讹人真是太善良了。 崔雨华癫狂一阵,瘫回去,腰疼,继续做小燕飞。 就算做完小燕飞,崔雨华也赖在床上,当个死人。乔鲁诺没事情做,于是坐书桌前读读书、写写作业。 写完几道题,桌面投下一道阴影,乔鲁诺抬头,是崔雨华,她正拿起披萨吃,眼睛垂着看他的习题册。 “怎么又买披萨。”她挑剔地道。 “披萨比较便宜,如果您想要别的,您只管说,我给您买。” “我哪知道意大利有什么好吃的。”她没好气,“只知道披萨和意面。” “……哦。”乔鲁诺沉默一瞬,“明天我买点别的给您尝尝。” “行。”她没再继续折腾他。 乔鲁诺专心致志埋头写作业,写完数学,合上准备放一边,就被崔雨华摁住,她翻开回到刚写完的某一页,指着其中一道平面几何题,“重做。” “嗯?”乔鲁诺思考,“我做错了?” “你再好好想想。”崔雨华没说做没做错,乔鲁诺觉着应该是做错了。 重新审题,检查自己写的步骤,重新验算,发现是数字写着写着两个条件标反,导致后面全错完。 乔鲁诺将它更正过来,计算结束。 “嗯。”崔雨华点点头。 “谢谢您。”乔鲁诺对她笑一笑,崔雨华耷拉着眼皮瞧着他,对于他的感谢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嘴里还在嚼披萨。 她人还蛮好的。乔鲁诺心想,只不过是不擅长表达感情,所以显得有些凶吧。 茸茸笑起来真他X的好看啊!此时的崔雨华脑内带有脏话地狂响,真想把他XXX、XXX、XXX。 像是古希腊爱神雕塑成真、电影里被摄影师与打光师精雕细琢的复古美少年,不管他是茸茸还是谁,就光凭这张脸,看着就想亲呐亲呐亲呐亲。 母胎单身兼大龄剩女兼正值性欲巅峰期的叁十加岁崔雨华,用尽自出生以来积攒的全身心定力,才没有让现实往色情犯罪叁级片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你还会乖乖写作业。”崔雨华口心不一,“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学无术、成天只想混日子的小混蛋呢。” “我只是偷点钱。” “嗯,‘偷点钱’就把我的积蓄偷光立马去买了一辆他X的狗屎的最新款汽车。” 崔雨华表面微笑着,心中的火气又噌地往上冒。 乔鲁诺:…… 崔雨华当然知道他不是只想混日子的小混蛋,JOJO系列每一部她都看了不下五遍,里面的角色心底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十多万块都被他搞走、瞬间消失,崔雨华被打磨十几年的心态还是不免崩溃起来。 以前买茸茸周边加起来都没过万的! “请别生气,钱我以后会一分不少赚回来还你的。”乔鲁诺眨眨眼,“我保证。” “你眨眼就是在撒谎。”崔雨华面无表情。 “我保证。”乔鲁诺一点不眨眼。 “你不眨眼就是在撒谎。”崔雨华面无表情。 乔鲁诺:…… “您故意的吗?”乔鲁诺一瞬间“福”至心灵。 “噗……哈哈哈哈!!!”崔雨华终于破功,“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一点也不气了呢!” 换而言之,就是他憋屈的表情太逗了。 乔鲁诺:……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对他,他早暗暗嘲讽回去,可眼前是亏欠千万里拉的债主,他能说什么呢。 仅仅是交流了不到十分钟,乔鲁诺就觉得心好累。 每天早上吃完饭就被催着去上课,中午吃完饭就被催着去赚钱,晚上回去就把钱上交。乔鲁诺躺在床上,身边躺着债主,他感觉这样的生活快要受不了了。 不行,他要快点赚钱,早点摆脱这个人。乔鲁诺半夜又双叒叕被债主无意识踹醒,倒抽一口气,下定决心,把计划提前一下。 下定决心的第二天,乔鲁诺就得知,他今天赚的钱要双倍。 “……好吧。”他忍气吞声,多拉几趟游客呗。 崔雨华有自己的计划。她前几天出门走好几家画材店,又调查租房的价格。房是租不起,只能先卖点画来赚,乔鲁诺上交的那点钱也就够吃点饭买点日用品。 等乔鲁诺当上黑帮老大,就让他还钱,他要敢不还钱就捅死他。崔雨华破罐子破摔地想。 画材不便宜呢,便携画架、画板、画纸、炭笔、彩铅、橡皮……习惯使用电子设备,手绘多少年没再碰过,她还需要复健一点时间,才能出去摆摊给路人画。 穿越给她的金手指除了自带语言翻译与修改身份证件,银行卡也是意大利的,还有专属意大利用手机号。谷歌邮箱也变成这个时代可以用的,都很方便。 崔雨华不仅给乔鲁诺每天这样安排,给自己也是。七点起床,先出去晨跑,买早餐回去,催乔鲁诺上课,她把衣服泡上,开始速写房间、素描静物。定时半小时后把衣服洗出来,这个时候第一节就下课了,崔雨华搭完衣服,拿着速写本到操场练习。 崔雨华能住进宿舍,是乔鲁诺向学校请示过的。校领导内部都清楚乔鲁诺的家庭情况,像乔鲁诺这样家庭的孩子有很多,能像乔鲁诺这样成绩优异的却很少。这回能有远亲来照顾,盯梢他让他好好上课,他们自然默许,毕竟不需要学校多付出。 以上都是崔雨华从门卫与清洁工那里听到的。 许多信息也是他们推测,具体学校为什么同意,不一定就真是好心,也可能是懒得管。 “喂!乔鲁诺!那不是你姐姐吗!” 啊?她什么时候又成他姐姐了,上一个版本听到的还是说她是他姨。 正在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一群小男生挤着乔鲁诺一同过来,围着崔雨华看她手里的速写。 “哇噻!我们踢足球的样子都被画下来了!” “这个是我!这个是我!” “嘿这个是你呀迈尔科!” “乔鲁诺你姐姐画得真好!” “嗯、嗯……” 乔鲁诺汗颜地看着自己同学兴高采烈围在自己债主身边。 “姐姐姐姐,你能不能画一幅我啊?” “姐姐姐姐,还有我还有我!” “我太帅了!当然要画我!” “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崔雨华冷淡地道,“今天不画人。” “那姐姐什么时候画人呀!” “姐姐需要模特就找我!让我脱衣服都可以!” “哇你在搞什么!干嘛搭讪人家!” “你别管!” “体育课不是站着不动的时间。”崔雨华持续冷淡,“你们该运动运动,该画到就画到了,不要围在这里打扰我画画。” “嘁……” 小男孩们不高兴地勾肩搭背地走开,路过乔鲁诺,还在他耳边蛐蛐:“你姐比你冷多了。” 乔鲁诺心想,他可是天天被这位大姐阴阳怪气。 下一节课,他们就回教室去,操场空无一人。崔雨华接着细化,快到尾声的时候,又来一名路过的老师。 “哦,您是……乔鲁诺的亲戚对吧?” “嗯,您好。”崔雨华顺着乔鲁诺撒的谎圆。 “画得不错嘛。”这名老师和崔雨华戴的还是同款眼镜,她扶着镜框弯下腰,“哇噻,这是真不错,你看这,惟妙惟肖的。” “谢谢。”崔雨华笑笑,“你们这的学校很适合画画,很有地方风情。” “真的吗?”她疑惑,“我没去过别的国家,不太清楚。” “对啊,你看,这里……” 崔雨华用铅笔在空中指向不同建筑的方位,给对方讲她猜测的设计师的理念与艺术参考,老师扶着眼镜点头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注意到这些。” “换个角度看四周,就会有不同的感触。” “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工作的地方居然是别人废那么大心思……还有那么多门道。” 随便聊聊,这名老师离开,崔雨华将这幅收尾。回宿舍做小燕飞,再出去跑一千米。 买中午饭带给乔鲁诺,崔雨华在床上睡半个多小时,起来继续画。每画半个小时就做一组小燕飞,直至把上午的素描与房间速写结束、彩铅上完色,乔鲁诺也就差不多回来了。 一天画叁张完稿,连续一个星期,即便到了周末也如此。 乔鲁诺翻看她已经画完的版本,每一张如同机器复制一般的完成度,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自认是个对生活有规划也自律的人,可与崔雨华严丝合缝一丝不苟的每一天相比,自己简直就是在玩闹。 原来她每天给自己安排的工作量只是小毛毛雨啊,哈哈。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3 崔雨华又做起孩童时期的梦。 怎么喊也没有人来救她,怎么蹬也蹬不掉那个男人的手,明明不认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她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害怕、痛苦,身下好痛,流出了血,像是被撕裂一样,她一直哭。 那男人抛给她一包糖,提上裤子就走,她什么也不知道。可笑的是,这个事情过去一个星期,道德与法治课上讲到法律,她才明白,自己被侵犯了。 可笑的是,时隔十多年,她终于敢告诉自己的父母这件事,得来的却是——你长那么丑,怎么可能被强奸,你出幻觉了吧! 天地从来没有这般崩塌过。 她从来不相信自己的父母。 父母从来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小时候被院里的小孩欺负,不相信她小学在学校里被欺负,不相信她的任何话,只要求她做得好,只要她与垃圾沾上一点边,那她就一文不值,被骂到根本不应该出生、应回炉重造。 大学分居好不容易让关系缓和,她好不容易对家里产生那么一点信任,希冀家人能拥抱她的脆弱,结果,得来的是个这。 除了王玉艳,没人把她被强奸这件事当成个事。 她想吐。 从梦中惊醒,眼泪从眼睛底下冒,被子下的身体在发抖,崔雨华大口呼吸,她想停下,但她控制不住。 她想忘记,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不管是被班里的小男孩打,还是被看不清脸的男人强奸,还是怎么样都无法让家里人满意,她感到恐惧,哪怕如今到达另一处世界,也依然在心底恐惧。 所以她才不停地干事,她的思维不能停,她的大脑不能停,一旦休息时间过长那么一点点,她就开始焦虑,内心开始灼烧。 “……没事吧?” 又热又冷,她感到喉咙里有血,她想吐,这时,一只手搭上她的身。 黑夜里,深深的蓝色犹如吹满雾的宁静的雨夜,他静静地看着她,从被窝伸出的手放在她颤抖身体上方的被子上。 崔雨华曾经很喜欢这个角色,甚至是迷恋。她恨,她讨厌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原谅罪犯的主角,反派总是被洗白,连看动漫,她也总是倍感憋屈。 直到屏幕里的乔鲁诺分毫不带犹豫地杀死杀害无辜老爷爷的黑手党波尔波。 她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无数次的不满,无数次的杀欲,在她内心隐秘角落疯狂压抑不断积累的痛恨,就在这一刻,一丝不差地被满足。 所以她才喜欢茸茸。 她曾多次幻想过,十叁岁的那天,当她被不知名大叔拖进不知道哪里的小仓库,已然成熟的黑手党BOSS茸茸一脚踹开仓库紧闭的门,起手一枪就把她身上的人渣干掉。 茸茸不需要做更多的事。 只需在那个时刻救她,此后,她都愿意为他花钱。 如果幻想是真的就好了。 崔雨华闭了闭眼,回复没事。 所有人问她有没有事,她都会回没事。 只有王玉艳问起,她才会回有事。 她只会对王玉艳说真话。 因为只有王玉艳相信她的所有话。 “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乔鲁诺不能理解,“你都哭了,为什么要说反话?” “……!” 崔雨华使劲擦自己的眼睛。 “不要这样擦,对你眼睛不好,你的眼睛很宝贵不是吗?”乔鲁诺起身去桌上拿来纸巾,“拿纸沾沾就好了。” 崔雨华接过纸巾,把纸蒙脸上,背过身。 “我喜欢你。” “……诶?” “我喜欢你的性格。”崔雨华不顾他的反应,“你的果敢、心狠手辣,定了目标就往目标爬,不管怎样都不放弃。” 乔鲁诺:……这说的是我? “我以前很犹豫。”崔雨华的声音沉着,与她内容讲述的截然相反,“别人说我不行,我就会怀疑自己,那时我不明白自己,只感觉很难受,好像无论怎样我都做不好,做自己做不好,当一个傀儡也做不好……” 她又开始哭,捂着嘴哽咽,乔鲁诺起身轻轻拍拍她,想给她安慰。 “那个时候,我刚做完一个项目,从公司辞职,因为待遇不够好,太差。”崔雨华继续讲,“但找下一份工作没那么容易,我妈不想让我干这一行,因为是苦力活,吃青春饭。她说女人不需要赚大钱,找个稳定工作,找个好男人嫁了就行。” 乔鲁诺寻思这没什么毛病。 “可我不想结婚。”她又开始抽泣,“我不喜欢他们一上来就讨论孩子,我不想跟他们上床,我恶心,我难受,但是他们都不考虑我的难受……” “是他们不对。”乔鲁诺点头,“他们太烂了。” “但是我们那里都这样,谈婚论嫁下一步就是生孩子,相亲结婚就基本上默认生孩子,可以说大部分人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 乔鲁诺:啊? 他脑袋还没转过来弯,崔雨华就接着说。 “那时我看到了你,你是那么坚定,那么温柔,就算是独自一人也没关系,不需要别人理解,也不需要别人认同。” 乔鲁诺:这说的到底是谁啊? “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要走自己的路。” “不管多累、多苦,我都要赚钱,我要自己活着,不需要谁相信我,不需要谁安慰我,我不需要谁来支持我,我只要有我自己就够了。” 这…… 乔鲁诺感受到她内心的寂寞。 他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谁,凑过去看她,发现她已经睡了。所以刚刚说的是她心里想的人吗?乔鲁诺不觉得这说的是他。 理性思考一下,自己根本就没和她见过,她怎么可能了解。 但是,她的心情,他是懂的。 他不可能觉得自己一个人无所谓啊。 如果自己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他就不会想要去帮助别人、想要别人开心,也不会想要交朋友,更不会在意失踪的父亲与近乎失踪的母亲。 把自己孤立地活着,那该有多痛苦。 成年人的世界有这么多烦恼吗?乔鲁诺没考虑过。也许到了那个年纪也会有相似的烦恼吧,但是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将它们渡过。 “你的蓝眼睛我很喜欢。”崔雨华突然来一句。 乔鲁诺一惊,她没睡? “绿色的眼睛也好看,你什么样的眼睛我都喜欢。” 她是在说梦话吗……乔鲁诺没见到她睁眼,因此不确定。 “你的蓝眼睛使我安静……我的内心总是很吵。”崔雨华的嘴唇继续动着,“其实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崔让我不停地被人催,雨代表了忧郁,暗示我的心情总不好,华又是父母对我的高期待……” “可我却因为自己的名字能与你挂上一丁点关联而感到高兴。” “你的眼睛像是一场安静的雨。” …… 乔鲁诺安静地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身旁躺着他的债主。 他刚刚听到一段堪比告白的浪漫的独白。 如果不是前面那么一堆话让他感觉说的不是他,他都要信了。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鲁诺自然是不喜欢她的,没那个意思,甚至觉得她麻烦,想要摆脱。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她产生了共鸣。 都是寂寞的人。 第二天,崔雨华继续画她的画,不过要抱起画架与画板,外出写生去。 向市政府申请的摊位营业执照还未下来,因此不能赚钱,就单纯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画。崔雨华挑了喷泉广场的一角,有成群的白鸽与层层迭迭的建筑,阳光正好,角度正适。 连续画了两天,崔雨华的视线中闯进熟悉的几人。 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其中叁人的模型就是她从草图到成品耗心耗力地抠的,就是为了能让用户体验完美的感官,让角色仿佛真的被困在手机盒子里,与玩家产生感情。 “纳兰迦!你不要跑太快啊!我伤口都裂了!” “略略略!谁叫你上赶着挡子弹的!” ……除了话语里提到的那位。 因为是未成年,玩具企划就没让她做,就算只差一岁成年,也是未成年人。 “诶,那里有人在画画?还是在干什么?去看看。” 说罢,那男孩与旁边怂恿的男孩就要过来。 “你好呀,美女~”爽朗的青年咧开嘴靠近这边笑,“你在画什么?” “画画。”崔雨华用废话回答。 “哦~”青年没在意崔雨华的敷衍,低头观赏起她的画。崔雨华也抬眼打量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真人比模型要英俊多了。 “很不错嘛!”青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虽然我看不懂,但是看起来很好看!” 笑容也很爽朗。 明明穿着性感露脐装,但是不像动漫里那么色情,因为是现实,反而少了些旖旎的想象。 “我叫盖多·米斯达,你叫什么名字?” “崔雨华。” “……?” 青年丰厚的嘴唇张张合合,面表疑惑,怎么也发不出“cui”这个音。 “能念哪个字就念哪个字吧。” “哦哦!……?……华小姐!” 至少他能念出一个字。 另一个男孩也在艰难念她的名字。 崔雨华打量起他,紫葡萄一样的眼睛,晶莹剔透,幼态的脸。谁能想到他十七岁呢,看脸就像是个正太。两人对视,男孩也咧开嘴冲她笑。 “真是的,你们不要随便去打扰别人!” 夺步而来的是另一位她没做过的,也是她买过周边最多的。没办法,谁让日本那边出了两本有关他的官方同人小说呢,尽管崔雨华觉得里面的角色ooc,但因有原作者配的插画,她还是买了。 “你们啊,别老是添麻烦!” “福葛!你要求太多啦!人家又没说讨厌我们!” “就是就是,你管太多,不招女孩子喜欢哦!” “哈?谁要女孩子喜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叁人就这个问题吵起来,崔雨华只等了二十秒,就不耐烦。 “可以麻烦请不要挡我视线吗?” “啊,抱歉。” 福葛拉着纳兰迦往边上站,米斯达也往侧边退。 “谢谢。” “不客气。” 两人说着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客套话。 崔雨华也打量他,这是金发版本,与纳兰迦有着同样紫色的眼睛。其实崔雨华很喜欢彩漫版本的福葛,白发褐瞳,又或是白发红瞳,怎样都好,反正就是很色。 崔雨华也和大多中国人一样是白毛控。 说起白毛,那就不得不提大多版本都是白毛的雷欧·阿帕基,当初就因为他是白毛,崔雨华便对他一见钟情。 但要说古希腊掌管色欲的神,还得是暗杀小队的队长里苏特·涅罗。不仅是白毛,眼睛甚至是黑红色,一股非人感,更别提他充满S感的服装穿搭,直戳变态崔雨华的XP系统。 回归眼前,福葛也在打量崔雨华,而崔雨华专心致志观察他的五官轮廓,真奇妙,能把少年感、忧郁、隐隐的倔犟同时聚集在一张脸上,崔雨华觉得自己的模型储备增加了。 这时,远处剩下的两人也都走了过来,崔雨华立刻垂下眼,不敢多看。没办法,以前对着他们冲太多次,如今再看,还是很色。 “喂,你们干什么在这围着不走?” “这是在画什么?” 雷欧·阿帕基与布鲁诺·布加拉提一人一言,崔雨华不敢脑袋抬一下,光是听见声音,从脖子到耳根都是热的。 “嗯~画得真不错。” 布加拉提的声音漂浮在耳边,崔雨华不动声色地缩了下腿,小小地嗯一声回应。 “你是美院来这写生的吗?留学生?这附近很少见到亚洲人。” “不是,我不是学生,我打算等营业执照发下来就在这卖画。” “诶?这么年轻就开始赚钱吗?你家长呢?” 崔雨华终于意识到布加拉提是在用对小孩的口气,不免抬起头,用复杂的表情,“我年过叁十了。” “啊。”布加拉提露出尴尬的表情,其他人也都瞳孔收缩,“真是不好意思,您看起来比我年纪都小……” “嗯。”崔雨华接受他的歉意,接着画画。 “可是单纯卖画赚不了多少钱吧,您的丈夫呢?他不用赚钱吗?” 崔雨华:…… 她是真无语了,彻底抬起头,“你们外国人怎么每次一听我的年龄就说我有老公,我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呢,凭空出老公啊???” “抱歉、抱歉……”布加拉提苦笑着低下头。 崔雨华看了他两秒,立马低下头。都怪那个小玩具,只要是出现在app上面的角色,她每一个都根本生气不起来,只觉得色了。 “这是你的画画本吗?我可以看看吗?”一旁的纳兰迦蠢蠢欲动好奇地指着放在地上的速写本。 “看吧。”崔雨华无所谓。 “谢谢!” 纳兰迦翻起来,其他人也一起看,每翻一页就一阵哇声。 “专业!”米斯达吹一声口哨,“为什么不画油画什么的办个画展?我看他们挺赚钱的。” 崔雨华笑一声,“我在这又没钱又没人脉的,办什么画展,更别说光是颜料就要很多钱,办一次画展怎么说也要攒够几十幅吧。” “啊?这么麻烦啊……”纳兰迦应和。 “基本功这么好,可惜了。”福葛轻飘飘地说。 “而且我也不是传统派,跟别人比是比不上的,画点基础的没问题,再难些就不行了,不是一个专业的。” “诶?那你是什么专业?” “我是动画专业的。” “哦!是《北斗神拳》那样子吗?!”一听到动画片,纳兰迦就来了劲。 “对。”见他如此兴奋,崔雨华感到好笑地笑笑,“观众这么喜欢,制作组应该很高兴吧。” “诶?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做动画啊?”纳兰迦歪头,“你画得很好哇。” “……因为很累。”崔雨华久远地回想起她当初肝到快猝死的毕设,比做建模痛苦多了,“尝试过才知道自己的忍受底线在哪,让我去做动画不如让我当场自杀。” “别、别这么说!” 他们又围观一阵,纳兰迦问可不可以给他画一张,漫画版的。 “纳兰迦,别给别人添麻烦!” “她还没说愿不愿意呢!你能不能别那么多事啊福葛!” 两个青少年又要吵起来,崔雨华也苦笑起来,说可以,现在就可以画。 “真的吗?!”纳兰迦眼睛亮晶晶。 “这张就差收尾了,晚上回去收尾就行,先给你画。”说着,崔雨华就拿出新一张纸,把画板上的取下,新的贴上去,“来,让我看一下你全身,转一圈。” 纳兰迦按照指示,抬抬手臂抬抬脚,转一圈。 “嗯……”崔雨华沉吟,“跳一下。” 纳兰迦跳一下。 “好,等着吧。”说罢,崔雨华便开始动笔。 “啊,不需要我了吗?”纳兰迦急急忙忙地说,“不需要我当模特?” “你们该忙去忙吧,明天我还在这里,来取就行了,接下来不要打扰我。”崔雨华抬头推眼镜看一下远处挂钟的时间,“或者叁到五个小时后过来,也就是下午五点到七点,我七点半准点结束。” “好吧……” 见崔雨华是真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这几人便走掉。 七点二十,崔雨华给上午的场景彩铅收尾,布加拉提前来拿画。崔雨华没问为什么不是纳兰迦,将画完的插画给他。 “……!!!”布加拉提拿到手里,就瞪大了眼,“不,这不能免费拿。” “送你们了。” “不行,这怎么样也至少值五十万里拉。” “太夸张了吧。” “不不,我是认真的。” “……” 崔雨华看了眼自己耗时叁小时摸鱼一小时用炭笔“细化”完毕的插画,乔鲁诺坑一次人才净赚几万,再回忆一下以前这种程度顶多卖几百人民币,瞬间觉得眼前这位像是赶着送钱的冤大头。 “感谢您的赏识。” 他想给就给吧,五十万干不了什么事。崔雨华是想着在这里给人画肖像,单人头像速写五千,细节速写单人一万,加简易场景加两千,加细节场景加五千,加宠物与婴幼儿两千到五千这样子,画得快张数多也便宜,摊位人流量多,一天怎么说也能赚几十万吧。 这样攒两个星期,就可以租间小点的房。但是这样每天画也不是事,要是别人看这么赚,来抢生意,崔雨华的特殊性就不足,钱就不够了。 最好是出点绘本,画漫画不行,绘本绝对没问题,她干了那么多年美术项目,原画也负责了不少。 “你的营业执照什么时候发下来?” “不清楚,这边工作人员效率真慢,几天了还没下来。”崔雨华无语地撇一下嘴,“什么玩意啊,一群拿工资吃白饭的。” 布加拉提无言笑两声。 “如果发下来了,有件事你要注意一下。” “什么?” “这里的组织会来向你收取管理费。”他含笑说,“约摸百分之二十左右吧。” 崔雨华:?????? “也可能比百分之二十多,如果你赚的更多,可能提升到百分之叁十、百分之四十。” 崔雨华:…… 杀了这群黑手党!!!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4 崔雨华现在的心情差到要死。 本来就需要向市政府交税,现在还要给黑手党交保护费,最后落到自己手里能有多少钱啊! 黑手党都去吃X吧! “咳,到时候来人收管理费,你可千万要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不然轻则加价,重则打一顿。” “呵呵。” 崔雨华冷笑几声,她现在看布加拉提怎么瞅怎么不爽,再也色不起来,纯想揍他一顿。 这次她一点不婉拒地收下布加拉提的五十万,与自己即将上交的保护费相比,这五十万根本就是九牛里的一毛。 “如果有机会,还是不要继续这么干,有许多不需要交管理费的赚钱方式,摆摊和开店基本都无法幸免。” “嗯。”崔雨华心情复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不客气。”布加拉提笑着,拿着画转身,“再见,祝您生意兴隆。” 崔雨华都不知道他这话算不算祝福。 日落西海,终于赚够钱的乔鲁诺回学校,恰好迎面碰上同样往学校走的崔雨华。他正准备打招呼,注意到对方明显布满阴霾的脸色。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乔鲁诺几步过去,问。 崔雨华满脸怨念地抬眼,“我刚遇见一个帅哥,但是因为太帅了我就没敢用正眼多看他几眼,太亏了。” 乔鲁诺:…… “原来如此。”乔鲁诺皮不笑肉也不笑地笑笑,“那您要去找他吗?” “我更想揍他。”她抽抽嘴角,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赚了五十万,我们去吃大餐。” “好~” 债主竟然请客,不管什么原因,不吃白不吃,吃到就是赚到。 乔鲁诺帮债主把画具放回宿舍,欣赏她今日份的画,“真是美丽,这是在XX广场那边吧。” “你知道啊?” “当然,那不勒斯每个地方我都去过。” 乔鲁诺帮她把画纸放好,“这张画要裱起来吗?还是没画完?” “裱起来???”崔雨华震惊,“不不不没必要,画完了,这是练习的,扔这里吧。” “怎么能扔呢?”乔鲁诺也震惊,“你画了一整天啊,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扔掉?” “那就放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她不耐烦,催促,“走吧,去吃大餐。” “好的。” 挑了一家平时不敢吃的餐厅,两人坐下,服务员却态度不善,因为一个是小孩,一个是亚洲人。乔鲁诺本来是可以忍的,点完餐,她却立马拉起他开跑。 等出了餐厅几十米远,后面没人追,崔雨华才回去头,恶声恶气、字正腔圆地说了句“SHA?BI”。 乔鲁诺:…… 她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至少挨骂的不是他。 最终两人去路边摊找烧烤吃,乔鲁诺被用力拉着,手腕很疼。 乔鲁诺本想提醒一声,但见她已经变身成呲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大藏獒,他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多说一个字,就要引火上身。 乔鲁诺点单,崔雨华付款。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骂人的话,一天两件倒霉事,还没处发泄。 她以前从来没接触到过种族歧视,今日一见,她只想一巴掌呼过去,再把对方踹倒多踩踩,踩爆对方的狗头。 吃一顿饱饭,心情稍微好点,可一想起还要交保护费——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回到宿舍,乔鲁诺才问,“这样一直生气也不是个办法。” 被他这样一问,崔雨华胸中积压的憋屈瞬间爆发,“我要杀了全部的黑手党!!!” 正准备加入黑手党的乔鲁诺:啊? 她又发癫一样地抱紧脑袋,在空中扭曲,“居然要我交保护费!我都他X的要交税了居然还要我交保护费!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嗯……”乔鲁诺平静地说,“这里都这样。” “那是因为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崔雨华怒吼,狠狠跺脚,“习惯就成了被欺压的奴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要反抗!!我不服!!!” “那你怎么反抗呢?”乔鲁诺认真思考。 崔雨华瞬间蔫掉。 “我只是说说……”她眼睛里泪打滚,“我反个什么鬼,我又杀不了人,只能瞎吼吼……” “这样交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攒够租房的钱啊!!!”她又暴躁起来,“难道真的只能去什么动画公司什么计算机公司当赛博打工人吗?!不要啊!!!” 她又取下眼镜掩面哭泣,“我不想再打灰了……不想当码农……” 乔鲁诺观自己债主又是尖叫又是呜呜哭,全然没有安慰的动力。 心好累。 崔雨华哭得自己脑壳痛,嗓子也疼,咳嗽几声,倒床上装死。 乔鲁诺无言望天花板,非常希望明天就当上黑帮老大,下一秒就把钱还给她,这样他就可以解脱。 尽管他这么想,还是叹口气,问崔雨华的摊位准备设置在哪里。 “在XX的XX。”崔雨华把埋被子里的脸露出来,“怎么啦?” “那一片是泪眼卢卡的地盘。”乔鲁诺道,“简而言之一个叫卢卡的人他右眼因为打架流下了后遗症,所以时常流泪,就叫他泪眼卢卡。” “哦,所以他来收保护费?” “他拿着一把铲子,会用铲子打人,你最好不要不交。” “那你开黑车是不是也要交?”崔雨华明知故问,“机场是谁的地盘?” “也是他的。”乔鲁诺顿了顿,“不过我没交。” “嘿嘿。”崔雨华阴险乐,继续明知故问,“就不应该交,那你不怕被打吗?” “我给警察付了通融费,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乔鲁诺思忖片刻,“如果真的找上来……到时候再说吧。” “把他杀了。”崔雨华将脸埋回去,竖起一根大拇指,“我支持你。” “呵呵。”乔鲁诺失笑,“您可真邪恶。” “我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大混蛋~!嘿嘿嘿~” 崔雨华真正笑起来,乔鲁诺感到内心轻松点,但她下一句…… “你可不能被他反杀。”崔雨华认真地说,“在你还完钱以前,你只能被我捅死,知道不?听到没?” 乔鲁诺:…… “知道了。” 他明天就要去当黑帮老大。 今晚睡前的崔雨华格外话多,乔鲁诺走神好几次,听她抱怨,又听她讲过去的回忆。她有一个从大学开始相处的闺蜜,王玉艳,那时的两人也像现在与他这样睡宿舍里的同一张床,甚至盖同一张被子。 又听她讲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听她讲王语嫣,听她讲阿紫,听她吐槽男人写的小说总有她讨厌的地方,她讨厌男人。 乔鲁诺心想,难道自己不算男人吗? 她又谈起喜欢的帅哥,乔鲁诺寻思,帅哥不是男人?又听她吐槽她上一任讨人厌、天天压榨劳工的女上司。 “你这不叫讨厌男人。”乔鲁诺忍不住更正,“这叫讨厌压迫。” “对,你说得一点没错。”她特别承认,“我就是讨厌别人压我一头。” 真是一位好强的人。乔鲁诺在心里想。 十点了,她还在讲。乔鲁诺有些撑不住,问她可不可以不聊天,干点别的。 崔雨华蓦然沉默。 干点别的?干什么。崔雨华压根就不敢说,她现在睡不着是因为起了性欲。 只能通过聊天转移注意力这样子,要不然她就要背着茸茸在他身旁自摸了。 “我们看动画片吧。”崔雨华拿出手机,“我手机里存的有迪士尼公主系列动画电影和中国国产动画电影《宝莲灯》,你选哪个?” 都不想看。 乔鲁诺很想直言自己只想睡觉,但见债主仍这么兴致高昂、活力四射,生怕自己拒绝后又开始折磨他,因此说道:“看《宝莲灯》吧。” 他实在对公主电影不感兴趣。 这是1999年制作的动画电影,天上的神仙叁圣母爱上人间的书生刘彦昌,不顾哥哥二郎神的反对,私自下凡去追求人间的幸福生活。 但在乔鲁诺看来,这就是苦难的开始。 “你看,这个建筑就是3D建模。”崔雨华指着山间修建的宫殿,乔鲁诺分不太出来,只觉得视觉比较立体。 随着叁圣母的孩子沉香出场,荷花池划船这场戏,他突然有点理解她为什么喜欢动画。 “优秀的动画,就是能让人沉浸其中,进入另一个世界。”崔雨华面带笑意地感慨,乔鲁诺从她神情中看得见幸福,“体会情感,沉入幻想,带来感官盛宴。” “人活着总是很乏味,除了满足生存需求,就是要摄入精神食粮。” “你说得对。”乔鲁诺点头,赞同她的话。 宝莲灯不是一盏平平常常的灯,它是一盏神灯。 “妈妈,它为什么是神灯呢?” “因为坏人都怕它,因为它能给好人带来幸福。” “妈妈,什么叫幸福啊?” “幸福就是……”叁圣母望着沉香,笑起来,“妈妈跟沉香在一起呀。” …… 乔鲁诺撑着脸看。 沉香被二郎神抓走,叁圣母不得不找上她的哥哥,二郎神的母亲同样是私自下凡寻找幸福,他却不在这件事上放过他的妹妹。 “刘彦昌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乔鲁诺问。 “不知道,不重要。”崔雨华道,“可能是出意外可能是病死的,也可能是被天兵杀的。” “嗯……”乔鲁诺道,“叁圣母真爱她的孩子。” 崔雨华没回应。 她不知道怎么说,她有点后悔选这个,因为这讲的是母子亲情。 “你长得很像叁圣母。”乔鲁诺突然道。 崔雨华:??? “扁扁的脸,很有美感。”他解释。 崔雨华:?????? Are?you?kidding?me?崔雨华一时不知道从本命茸嘴里说出来的这句到底是夸还是贬。 网上一直都在说立体的脸才好看。 “你认真的?”崔雨华深度怀疑。 “嗯。”乔鲁诺不太理解她怎么这个反应,用指尖往前播,暂停,指着叁圣母,“你不觉得叁圣母很美吗?” “呃……叁圣母当然是好看的……”崔雨华的认知开始动摇,“可是我和她像吗……?” “一模一样啊。”乔鲁诺挨个指,“单眼皮、两边眼角上扬、中间眼角靠下,眉毛与眼睛的距离较长,小小的鼻子,小嘴巴。” “嘶。”被他这么一说,崔雨华开始觉得自己长得真不赖。 “看,扁平的侧脸,和你一样。”他专门调到那个地方。 崔雨华:…… 明明茸茸是在夸,他好像真心认为这样好看,但不知为何自己的手握了起来,拳头有点痒呢…… “你的脸更可爱一点,长得像猫。”乔鲁诺道,“老实说,我一直怀疑你真的有叁十岁吗?看起来像十八。” 崔雨华:…… 她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怎么感觉他在暗示自己长着一张大脸盘子??? 按以前,要是有人敢嘲笑她脸大,她绝对会喷回去,然这次她拔剑四顾心茫然,对方好像真的是在夸她。 “你别说了,再说我就盲目自信了。” “自信很好啊。”乔鲁诺不明白,“哪里盲目了,难道你在中国不属于美女吗?” 嘶…… 憋说了,再说她就普信了。 “看动画看动画。”崔雨华催他。 乔鲁诺瞄她几眼,她这是害羞了吗? 动画里的沉香要找妈妈,除了夺宝莲灯那段剧情,其余都让乔鲁诺打瞌睡。 “嗯,你像嘎妹。”乔鲁诺硬撑着眼,指着屏幕。 崔雨华:…… 破案了,他分不清亚洲人的五官。 看着看着,乔鲁诺睡过去。 前几个星期,他觉得身边躺着一个债主很麻烦,睡也睡不好。 但这一次,他睡得安稳,也不再怀有排斥的感觉。 “天上的星星多么美丽,可是没有你,一切都没生气……” 手机里的歌声将乔鲁诺惊醒,他抬起头,手机里的《宝莲灯》仍在播,而旁边的崔雨华,也与他同样姿势趴着,睡着的。 “每一个孤独的深夜里,你是否知道我,默默地思念你……” 乔鲁诺就保持这样看着眼前人。 “我不愿只在梦里见到你,因为爱着你,我不会再哭泣……” “我不愿只在夜里思念你,拥有你的爱,相信我会创造奇迹,奇迹——” 崔雨华梦里的茸茸依然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踢开仓库门,一枪将该死的人崩掉。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用做。 仅仅是作为力量的源泉,就足够了。 一语成谶一样,昨日聊到泪眼卢卡,今日就被乔鲁诺撞上。不,应该说是泪眼卢卡专门找他。 他知道对方来找他做什么,为了收保护费。 但他不可能交的,因为这笔钱要上交给债主,他可不想再多跑好些趟。 对方说着什么友情的原则,可他不想跟这人有什么友情,当然,他也明白对方此时说的所有话只是为了收保护费的幌子。 “第一,是不说谎。” 乔鲁诺不禁想起他的债主。 “第二,是不怨恨。” 果然,债主就是债主,他觉得债主蛮怨恨他的。 “第叁,是尊敬对方。” 好的,他与债主互相不尊敬,他只在表面尊敬一下债主。 “卢卡先生,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我已经付了场地费,现在没钱。” 说的当然是假话,他不可能给钱。 “你可别让我重复第叁遍啊。” 有的时候,他挺想认同债主发脾气所说的某些话。 有些人就是找死。 泪眼卢卡因攻击他而遭到反伤,身子倒了下去。 “我可警告过你了。”乔鲁诺拉上衣服,轻蔑地看着卢卡的尸体,“没有脑子的人,真是怎么沟通都没用。” 路过债主的摊位,营业执照还未发下来,所以她没在工作,还在练习。乔鲁诺于远处看她几秒,转身准备去销赃。 却不曾想,机缘巧合之下,竟遇上加入黑手党的门路。 有布鲁诺·布加拉提的推荐,乔鲁诺进到监狱,他将在里面接到关于进组织前的考核任务。 这些剧情崔雨华都知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剧情已然在她脚下踩着的另一处地段上发生。 画完这一张,崔雨华老腰的毛病又开始犯,她收拾东西回去,先做一组小燕飞,再歇一会。 即使蒙着眼休息,半梦半醒,她脑子里也是今后该如何赚钱、怎样才能快点出去租房。 房间里的一阵吵闹声惊醒了她。 一睁眼,只见一个人影跑了出去,不是乔鲁诺。她从被子中弹射而起,什么?有贼进来了?钱不会被偷吧?这周的还没存呢! 崔雨华在抽屉里翻找,钱没丢,但是那个人显然很有问题,手里拿着什么。有可能是找茸茸茬的学生,这怎么能忍,被她抓住要一脚踹过去。 可当她追过去,看到的却是乔鲁诺与她经常聊天的清洁工老爷子站在楼梯边,老爷子手里握着一把正湿漉漉滴着水的打火机。 “不要点!!!!” 这段剧情她再熟悉不过。 老爷子会死的!她加速跑过去抢走火机,然而在她稳定身体的时候,食指却一不小心按下了火机开关。 不好!!! 她立即将乔鲁诺与老爷子像扫大桌那样推去太阳底下,但当她要远离楼梯间的阴影,还是晚了一步。 “你,重新点火了吧。” 乔鲁诺刚站起身要过去,就见一个明显是替身的人形,抓住了自己债主的灵魂。 “给你个机会,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路是以被选召者的身份活下去,另一条路则是迈向死亡。” 这一定是波尔波的替身,这就是考验吗?乔鲁诺看着替身的嘴里伸出一把雕刻精致的箭,刺入它手中灵魂的额头里。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乔鲁诺愤怒地喊。 “她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快送去医务室啊!” 老爷子也在喊。 崔雨华听到了,但她动不了。想一想就知道自己是被波尔波的替身黑色安息日抓住,被刺入箭,如果不觉醒替身,就会死。 凭什么啊?!凭什么那些伤害别人的人可以逍遥法外、杀人犯可以在监狱里不判死刑度过余生,她一个哪怕心怀恶念也努力压制、遵纪守法天天被资本家压榨的良好公民,却要死掉啊! 她不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要把那些残害老百姓的人渣都杀了! “你XX,给我去死啊!!!” 喊出声的不是她的身体。 是被抓住刺穿的灵魂,一拳将抓着她的黑色安息日锤到太阳底下,崔雨华稳住身体、捂住额头,向太阳底下尖叫的黑色安息日走去。 “烦死了!烦死了!” 她身后黑色呈雾状的人形烦躁地宣泄着,那向上飘的雾与其说是雾,不如说是漆黑的火焰,冰冷,但却在熊熊燃烧。 “去死啊!FXXK黑手党!垃圾!本来就很烦了,干什么还惹我啊!!!” 一拳一拳、拳拳如超速激光炮穿透倒地目标的身,锤得它在阳光的灼烧下更是嘶嚎。最终,它在击击爆锤与太阳光线的折磨中飞灰湮灭。 “你也是替身使者?”乔鲁诺惊讶道,“不对,难道是那把箭,它让你拥有了替身?” 崔雨华垂着头,默不作声。 “她听不见你说的话。”燃烧黑焰的替身说,“现在是我的意识在掌控她,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是吗……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乔鲁诺暂时还不太明白替身与替身之间的区别。 “我的名字为,自杀指令。” 黑影依附于崔雨华的身体,焰苗随风飘荡,它的双臂怀抱她的身。 “我是罪人精神的掌控者,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人,都必须听命于我!” —————————————— 替身:自杀指令 破坏力:A 速度:A 射程距离:E(替身离开本体的距离,非能力效果影响范围) 持续力:C 精密动作性:A 成长性:E 能力:锁定目标后,目光与目标对视超过两秒,目标便会像旅鼠一样,在惶恐与自责中选择对目标自身而言最痛苦的方式结束生命。 能力启动条件:①目标为智慧生命,如人类、吸血鬼、外星人等。②使者对目标有强烈的恨意或坚定地认为目标该死。③目标自身认为自己做过亏心事或记忆里干过伤害别人(任何生命)的事。 能力解除:在目标死亡以前,使者可随时解除能力效果,目标对自己中效果后的行动没有记忆。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5 “你没事吧,看起来不太舒服呀……” “没事,老爷子。”崔雨华揉揉自己的额头,“您去忙吧,刚刚我就是崴了一脚,撞到脑袋了。” “哦哦……你要注意安全哦。” “嗯嗯。” 老爷子拿着拖把回楼梯拖地,又有一人从台阶跳下来,指向崔雨华,“你!你的替身是!” 崔雨华与乔鲁诺一同疑惑地回头。 是《JOJO的奇妙冒险:不灭钻石》中的男二号,广濑康一。他在《JOJO福音》中的平行世界性转版广濑康穗是崔雨华非常喜欢的,粉发绿眼的女大学生,如果不是她与东方定助绑定,高低要说动项目总经理、做出来她的模型放进app。 “你也是用箭觉醒替身的替身使者!”广濑康一指着崔雨华喊,“那把箭居然会出现在意大利,你到底做了什么啊乔鲁诺·乔巴纳!” 乔鲁诺:啊?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在乔鲁诺眼里,那个口中含箭的替身刚出场就转瞬即逝。 广濑康一指责乔鲁诺是小偷,叫他还钱。崔雨华沉默一瞬,顿时发脾气,“我都说了叫你挣正经钱,谁叫你去抢别人的行李啊!” “只有这一次……” “别撒谎了!你肯定干过好几次!赃款不算数!快还给人家!” 乔鲁诺只好把销完赃的钱还给广濑康一。 “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 广濑康一还什么都没动,钱和道歉就都收到,他也不禁沉默。 “嘛……既然还回来还道了歉,那就算了。”年轻好哄的广濑康一别扭地道,“但是那个替身和箭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都知道的崔雨华保持沉默,并心生一计。 广濑康一解释被箭刺中的人要么死要么觉醒替身,乔鲁诺反应过来,所谓的被选召者就是替身使者,波尔波设置这样的测试,就是为了选拔觉醒替身的人。 也就是说,组织里的替身使者有很多!甚至可能全部都是! 乔鲁诺阻止广濑康一向承太郎通风报信,崔雨华用胳膊肘顶顶广濑康一,让他把承太郎手机号给她。 “你要联系承太郎先生吗?” “你先告诉承太郎有人帮忙拿箭,然后把我手机号告诉他,叫他等我消息。” 崔雨华与广濑康一说悄悄话,“放心,我来搞定。” “好的!谢谢你!”广濑康一洋溢起大大的笑,准备联系完承太郎先生,就开开心心地在意大利玩。 “你和康一·广濑说了什么?” “你别管。” 崔雨华拉着乔鲁诺回宿舍,等他把打火机放好,便对他散播死亡视线,“说吧,你到底抢了别人多少次、多少钱?” 乔鲁诺:…… 他必然不能全说实话,那不就要重头开始还债。 “五次。”乔鲁诺把次数编到最可信,“就是你让我多赚钱那几天,二十万左右。” “被抢的都是谁你知道吗?” “都是些游客,估计早就离开了……就算还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哪。” “都是哪国人?” “有亚洲……还有阿拉伯和美国吧。” 乔鲁诺不清楚她问这些是要做什么。 隔天,乔鲁诺坐在宿舍里看守火,崔雨华从外边回来,拿出叁十万现金。 “你把这些钱捐了。”崔雨华道,“诚心诚意为那些被你偷走行李的人祈福,祝他们发财、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然后捐给教会寺院还有慈善组织。” “好。”乔鲁诺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不反对不多问,收下钱。 “然后,我要你替我办件事。”崔雨华手臂撑在乔鲁诺身侧,俯在他耳边,低声道,“下午你去找波尔波的时候,想办法把他杀了,然后把他替身嘴里的箭拿到手。” 乔鲁诺听后一惊。 “你怎么知道波尔波?还有,他没有死?他的替身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 “波尔波的替身是远距离自动操纵型,虽然不清楚机制是什么,但本体不会死,替身会复活回到替身使者身边。” “波尔波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要想办法在今天下午暗杀他,记住,是暗杀,不要被狱警发现。他死掉后,他的替身也会死,箭就会自动脱离。” “你把箭拿过来,我联系空条承太郎,把箭卖给他。” 崔雨华交代完要乔鲁诺做的事,直起身子,“交易成功的钱就算是你挣的,怎么也比叁十万多吧,一百万里拉?” 乔鲁诺:……! 他刚才一直在想“她怎么知道”、“波尔波真的毫无察觉吗”,但听到债主说的金钱交易,他脑袋里全是债务金额减减减,离解放不远了。 而且,她可真会搞钱,只要对方答应,连敲诈勒索都不算。 乔鲁诺心想,他要学这一招。 下午,乔鲁诺进监狱归还打火机,波尔波真的没死。波尔波也表现得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替身被攻击,还热情地与他闲聊。 乔鲁诺应付着他,心里想到底该怎么解决他,又不被狱警发现。 自己来访被记录在案,只要是在他被访问期间死亡,必然会查到自己头上。可债主又说,只有替身死亡,箭才能从替身嘴里脱离。 她可真是安排了一件麻烦事。 “问个无关紧要的事,你信仰很深吗,乔鲁诺。” 波尔波问起他,乔鲁诺思索着,嘴里回应,“不知道,因为也算不上很热衷。” 波尔波喜欢吃东西,他可以把波尔波的手枪变成香蕉,这样就可以伪装波尔波自杀。可是,想要拿到箭,他自己又必须在场。 “这是我们组织的徽章,你合格的证明,你就暂时听从布加拉提的指示行动吧。” “……” 乔鲁诺伸出手,摸向徽章,同时也趁波尔波闭眼喝酒,用替身触碰波尔波桌子上的武器。 他只能赌一把了,大不了那一百万以后再赚。 与布加拉提约定的见面在下一日,乔鲁诺空手回去,崔雨华见到他就问:“箭呢?” “再等一等。” 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有嫌疑。 夜里,监狱内。波尔波胡吃海喝一顿,打算再吃一根香蕉,就睡觉。这时,他听见细微的吱吱声,寻找声音来源,发现是一只躲在墙角里的小老鼠。 “嘛,估计是被食物香气引诱过来的吧,这里的狱警真是松懈啊。”他剥下香蕉皮,“等到明天就让清洁工把它赶走,现在躲在玻璃外面,是故意不想被我杀死吗,哈哈哈。” 他不以为然,轻松地咬下香蕉,却发现—— “唔……唔!!!” 不知何时,自己嘴里的香蕉变为一把手枪,而自己的拇指,已经按下子弹击发的开关。 “叽,叽叽。”等候已久的老鼠终于可以行动,脚踩一下藏在身后的控制器按钮,一条蛇从波尔波衣服口袋里出来,用手帕卷起破碎的箭,从被老鼠开启的小窗口爬出去。小老鼠完成它的任务,变回一颗手雷。 正在陪崔雨华看《宝莲灯》后半集的乔鲁诺移一下眼神,他接收到另一边传递给他的感觉,马上,一百万就能拿到手。 沉香也得到孙悟空的指示,去寻找能锻造出弑神武器的神石,那里是嘎妹的部落,如今嘎妹成为部落的族长,两人再一次重逢。 在望月节的庆典上,哮天犬吃掉天上的月亮,二郎神要求他们尽快用神石雕刻出他的样子,否则,结局就如那天上已被吃到渣都不剩的月。 祭司手举带来光亮的火把,传递给嘎妹,一传十、十传百,火焰于人民的眼中燃烧、于手中燃烧、于胸中燃烧。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崔雨华说出这一句。 乔鲁诺没听见更多的解释,然看着这黑暗之中赤红色遍布山野的火光,却也能感同身受。 “我要让二郎神看到……”沉香喘着气,咬牙将牵动神石的绳子重新挂在肩上,“世上……还有不肯向他屈服的人!” 神石被铸成一把斧。 这把斧握在沉香的手上,它将战胜天神,劈开压制囚禁叁圣母的大山。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沉香与叁圣母相拥在一起,眼睛盈满热泪。乔鲁诺吸进一口气,发现自己的眼眶也盛着泪。 转眼,发现身旁的债主正在看他。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鼓足勇气,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我永远保护你,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 当眼眶里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她忽然间靠近,轻轻地吻了上来。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承诺一辈子,守住了坚持,付出永远不会太迟……” 乔鲁诺的手放在她肩上,他直觉应该推开她,他的理性告诉他要推开,可手上却仿佛软了一样,无论如何,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无法理解。 深夜,蛇带来了价值百万的箭,他收进手里,然而,无心去想。 翻来覆去睡不着。 乔鲁诺推推她,把她推醒,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崔雨华睡得正香呢,打扰她干嘛。 “那个吻,你……”乔鲁诺隐隐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你是什么意思?” “哦,看你哭得好看,就想亲一下。”崔雨华用被子蒙住头。 那是真没忍住啊,天知道当时有多想把他扑倒把他做哭,自己真是一个大变态,一天天净想干一些禁欲美少年。 “你……” “一个吻抵十万。”崔雨华转过身用食指摆他嘴前要求他噤声,“你不用还了。” 乔鲁诺:…… 这位可真是比女王还霸道。 一觉醒来,乔鲁诺就把箭的碎片给她。崔雨华二话不说便打电话,等对面接通,张口就要一块碎片叁百万。 乔鲁诺:??? 昨天不是说一百万吗? 承太郎:…… 康一这是被人坑了。 空条承太郎一边哄正在闹别扭哭泣的女儿空条徐伦,一边思考怎么应付电话那头的敲诈犯。最终砍价砍到一块一百五十万,共四块,以六百万里拉成交。 承太郎不知道的是,昨日这名敲诈犯私下定的价是总共只需一百万。 乔鲁诺:太好了,够还四十分之叁的钱。 商量好什么时候来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崔雨华将箭的碎片收好,实际上也没特别的地方收,至多放进乔鲁诺书桌抽屉里上个锁。 “你现在要去找布加拉提是吧?” “嗯。” “我跟你一起去。” “嗯?” 乔鲁诺惊讶之后警惕起来,她不会现在就要去剿灭黑手党吧? 崔雨华心想:这必须去啊,不去阿帕基纳兰迦布加拉提就死了!纳兰迦死得太可怜!布加拉提和阿帕基这两个美男怎么可以死! 如果可以,迪亚波罗也不要死,迪亚波罗多色啊!懂不懂反派厨的含金量!就算不能上,看一看总没问题吧! “对了。”崔雨华告诉乔鲁诺,“你爸爸还活着,我是说你的亲爸爸。” “嗯???” “迪奥·布兰度,他现在就在SPW基金会的收容所里,正在接受生物实验。承太郎说如果你想去探望你的父亲,他可以给你安排。” 乔鲁诺:??? 内心有很多疑惑想问,但他硬生生忍住,“以后再说吧,先去见布加拉提。” 崔雨华:哇,他真能忍啊,这都不问? “我先提前说一下,可以请你不要那么早想灭掉黑手党吗?” “……嗯?” “黑手党不是说全杀掉就可以解决,它是整个国家制度的问题,我想先打入黑手党内部,从内部开始改变,接着一步一步改变整个意大利社会。” “好啊。”崔雨华没有一丝犹豫。 乔鲁诺:? “所以你千万不要乱来。”乔鲁诺很不放心。 “不会哒不会哒。” 他想干好事为什么阻止呢?崔雨华现在只想把剧情上会死的帅哥美女都救下来,这样还能留点遐想。 在约定地点等候的布加拉提,见到乔鲁诺身边的崔雨华,惊讶一瞬。 之前他有怀疑这个亚洲女人是不是有问题,但试探几次后,对方似乎只是刚来这里定居,便没深入调查。 结果,她竟然是替身使者? 第一次见面他用替身试探过,她那时分明看不见替身。而且,她现在展现替身是什么意思?布加拉提不免紧张,全身的肌肉进入备战状态。 “多亏你们胡闹这一通。”崔雨华叉上腰,“我莫名被刺了一下,就出现这个东西,说吧,你们怎么赔?” “乔鲁诺,你没给她解释吗?” “我解释了。”乔鲁诺不得不配合债主演戏,表现出苦恼,“但是她一定要来讨个说法。” 布加拉提搞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原来崔雨华是乔鲁诺的债主,而在讨债过程中撞见乔鲁诺的测试过程,被箭捅了。 布加拉提把乔鲁诺拉去一边,说悄悄话,“你不能说服她让她离开吗?这可是黑手党,不是闹着玩的!” 乔鲁诺举起双手表无辜,“可是她是债主,我不听她的,她就要拿刀捅死我。” 布加拉提:你就不能用替身吗? 乔鲁诺:你体验一下她的替身就知道了。 两人小声嘀嘀咕咕完,布加拉提轻咳一声,摆出严肃的表情,告知崔雨华,“没什么好赔的,黑手党的事,你撞上就是你倒霉,没把你灭口就很不错了。” “不行,必须赔。”崔雨华没一点动摇,“不赔就弄死你们。” “哦?说得真轻松呢,你要怎么弄死我?” “我的这东西可是能轻松杀掉你们,不赔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呵呵。”布加拉提难得被挑衅得起了兴趣,“那就让我来体会一下吧!” 崔雨华全程棒读,本来只是想威胁一下,谁知布加拉提竟是真要上手。 蓝色携带拉链的半条手臂骤然从他身侧闪现,在他靠近这边的时候,同时向她挥出拳—— 不对!不能接住! 布加拉提的替身钢链手指,其能力是在接触物安装拉链,他可以随意控制拉链的开合。如果不清楚这点,或是下意识接下他的攻击,那么从开局就落入下风! 明明是危急关头,她此时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被布加拉提搞得七七八八被酱酱酿酿。真是够了啊色情细胞!这个时候就不要攻占大脑了! 自杀指令拥住崔雨华的身体,躲开钢链手指的一击,但紧接着,下一击、下一击……左右手相互交迭,拳拳接踵而至。 “怎么,只会躲吗?速度是很快,但你能躲到多久?” 布加拉提话音刚落,自杀指令便起腿横扫他的下盘,布加拉提紧急避开,自杀指令笑道:“你不也是只会躲吗?” 布加拉提面上戏谑的表情逐渐收敛,认真起来,“能够操控本体的替身?真是少见。” “这有什么,使者就是替身,替身就是使者。”自杀指令再次拥住崔雨华,“我就是她内心欲望的化身。” 钢链手指自布加拉提的身上显现——湛蓝色漆面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出刀锋一般的弯光,与它白色的甲壳与金属摇晃着的拉链扣简直是浑然天成,又颇有鬼斧神工的艺术设计感,这让意识混沌中的崔雨华一时看怔了眼。 一拳接一拳,钢链手指与自杀指令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你来我往,一旁观战的乔鲁诺只能瞧出金属的光泽与黑色的火焰于光线下的残影,自杀指令使用腿与拳上下夹击,钢链手指躲开对下盘的攻击,专注拳的斗争。 “我已经看透了——” 布加拉提沉静地贴近,那双透明又璨亮得如同由宝石雕刻的蓝眼睛,同样于蓝天白云之下熠熠生辉,“你的射程距离,无法离开自身!” 崔雨华被这份出现于现实的美彻底俘获了心神。 曾经她为了实现彩漫与动画中展示出的美,日夜研究,他一定要有一双完美的眼睛——如深邃澄明的天空、如海一般,一如他宽广的胸怀、清澈的理想、温和的包容。 势必要让看见他的人一瞬间成为他的俘虏,曾经的她以为自己实现了,可当这样一个人真正出现于眼前,原来她曾经的作品,只不过还原了他真实的十分之一。 钢链手指扣下自杀指令踢来的腿、拦下袭来的拳,它的下一拳,不再击向自杀指令,而是自杀指令正发愣的本体—— 乔鲁诺:……!!! 债主被锤飞了! “这下你知道了吧,这可不是玩笑。”布加拉提收回钢链手指,“你刚获得替身,自以为强大,可在这个组织中,都是将自己的替身运用自如的人,即便不清楚敌人的替身是什么,但几次交锋过后,很快就能搞清楚。” “…………都怪你……”崔雨华从地上支起身子,手捂住被打到的半边脸,沉声道,“太帅了……” 明明被打了,甚至打到了脸,布加拉提以为这是对女性相当大的创伤,她的一双眼睛却兴奋得闪闪发亮。 布加拉提:……嗯? 乔鲁诺:…… 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看着已经化身布加拉提迷妹、浑身散发少女气息的债主老大姐,乔鲁诺寻思,自己的外型不比布加拉提差,怎么她对布加拉提就这个样子,对自己就又打又骂又阴阳怪气啊? “我的心跳好快。”崔雨华嘴里喘起气,推正被打歪的眼镜,就算是布加拉提也能看出她喘气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春天来了,她脸上的红延续到了耳朵,“既然不能和帅哥亲亲爱爱,那打打杀杀没问题吧!好歹也算亲密互动!” 布加拉提:等等!? 乔鲁诺:…… 好吧,自己的待遇算是轻的。 “嘻嘻嘻来吧!”被美颜攻击到丢弃理智与大脑的崔雨华眼喷射星星与爱心,张牙舞爪冲向布加拉提,自杀指令起手就是一拳,“随便打我吧!” “哎喂!”布加拉提额头直冒冷汗,拦下自杀指令的攻击,“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原本只是想恐吓一下劝她走,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布加拉提知道自己受欢迎,可是没有谁是喜欢他就和他打架啊!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被打啊?!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6 雷欧·阿帕基是一个混混。 即使他以前是个警察,但在发生那件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混混。 他感激救了他、给他一次机会的布加拉提,他决定此生都为他工作。 布加拉提在他心中是特殊的。 直到今天,脸上明显被打了一拳的布加拉提带回来之前给他们说的新成员,同时,他身上还挂着一个鼻青脸肿、正蹭着他发情的女人。 什么鬼?!雷欧·阿帕基纳闷布加拉提为什么不把她踢下去,居然还带过来。 雷欧·阿帕基根本不知道布加拉提先前经历过多么悲剧的惨案。 被锤了叁下、哪怕受伤到吐血的崔雨华仍然像着了魔一样往布加拉提身上爬,布加拉提浑身发怵,感觉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东西。而他狠不下心继续打,这只是个爱慕他的无辜女子,行为有点过激而已……他试图向一旁观战的乔鲁诺求助,可当两人对视,乔鲁诺立刻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 乔鲁诺·乔巴纳这家伙,是故意袖手旁观! 布加拉提被缠得没办法,她已经被钢链手指打得七零八落,双臂也还不停扒他的腿。他不可能一脚把她踢开,那太无情了,只好把能力解除,暂时让她跟着。 顺便帮她把眼镜捡起来,还好没被打碎。 雷欧·阿帕基刚站起身,就见那女人发情的目光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崔雨华的大脑里发出开水壶尖叫:白毛!白毛!白毛!白毛! 雷欧·阿帕基又坐了回去。 阿帕基:怎么感觉毛毛的…… 乔鲁诺面上不显,实际上看到别人也被他的债主折磨,心情可是好受了不止一点。 “啊!你怎么来啦!”纳兰迦见到布加拉提背后挂着的是崔雨华,脸上闪过开心的表情,又瞬间变得义愤填膺,“你的脸怎么受伤啦?!谁打的你,我去揍他!” 布加拉提:…… “咳,纳兰迦。”布加拉提刚要说话,就被背后的崔雨华抢先一步。 “我刚和布加拉提打架啦。”崔雨华指指布加拉提,“揍他。” 布加拉提:…… 纳兰迦:啊? 男孩看看她又看看布加拉提,不再吭声。 “好了,别闹了。我把昨天说的一新同伴带来了,介绍一下,他是乔鲁诺·乔巴纳。” “我是乔鲁诺·乔巴纳,今后请多指教。” 这段剧情崔雨华已经看了不知几百遍,台词早会背了,有点跑神。 布加拉提被服务员叫去说是有电话,崔雨华放开布加拉提,整理一下自己因一直扒布加拉提而露出腰的上衣。要保护脆弱的老腰啊。 最难受的剧情来了。 眼见阿帕基把茶杯放桌子底下,崔雨华不禁黑下脸。就算她阅本无数,看过许多给阿帕基口的本,也不能接受现实中真的发生这种事。不,她决不能让茸茸纯洁的小嘴巴被玷污! 当阿帕基把茶杯端上来,不等他发言,崔雨华率先拍一下桌子,冷眼怒视坏心的阿帕基。 哎呀他真帅呀嘿嘿嘿。 内心荡漾,表面冷酷无情。 “你自己喝掉!”崔雨华指着阿帕基。 哎呀他好帅呀嘿嘿嘿,一点不输给萨菲罗斯,真想在他脸上嘬一口、在他嘴上嘬一口、在他身上……科科科。 阿帕基:…… 她怎么又瞪又笑的? 发觉自己泄露了内心,崔雨华摆正表情,重新拍一下桌子,二指阿帕基,“你自己喝掉!” “哈?”阿帕基面露不屑。 “你是不是想给乔鲁诺喝?”崔雨华咄咄逼人,“我可看见你干什么了,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我不允许你玷污小乔乔纯洁的嘴唇!” “……哈?” 阿帕基的表情转而变得惊讶又无法理解。 乔鲁诺:??? 他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 阿帕基的诡计被人识破,还被对方这么盯着,他也无法继续。实话说他就不懂为什么布加拉提要把她带来,之前布加拉提明明调查过,说是就是个普通人。 那布加拉提为什么会和她打架?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请问,您为什么会和布加拉提打架?”福葛替他问出了心里话,“布加拉提怎么会打女人呢?” “因为是我求着他打的。”崔雨华面色一分没有变地道。 “……哈?” 所有人(除了乔鲁诺)都愣了。 “……为什么?”福葛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梗塞。 “因为他帅。”崔雨华的面部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众:……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们什么也不懂。崔雨华可是所有熟人公认的大变态!据她唯一的亲友王玉艳亲自口述,梅洛尼的变态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众人一阵无言,似乎从来没见过或是应对过这样的人。崔雨华撩一下头发,对他们的反应习以为常。社会总认为叁十岁的女人不应该流露自己的欲望,哪怕结了婚的人也必须守贞。但是人本身就是依靠自己的欲望活着,如果没有欲望,就会得抑郁症。 她都没有亲上去,偶尔搞这么一下怎么了嘛。 她从不以自己的变态为耻。 因为她喜欢。 不管怎么说,守护住茸茸的小嘴唇,也成功在耍赖之下跟他们一起登上去寻找波尔波遗产的船。当然,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段剧情。 至于怎么耍赖?当然是威胁他们,不带上她就弄死他们啦。 当自杀指令飘出使者的身体,他们也瞬间明白,为什么布加拉提会与她打一架。 既有生命危险,必要殊死搏斗。 但是她的能力效果是什么?似乎连布加拉提也没有试出来。 她为什么这么自信?乔鲁诺也在想,到底是怎样的能力,能在被布加拉提大卸八块揍了好几下之后,还能坚信自己能杀了他。 乔鲁诺都不知道自己的债主到底是在演,还是真的。 一行人(除了纳兰迦)各怀鬼胎。 “啊~你看呐你看呐福葛~有鸟~” “哈……不就是海鸥么,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它在海面上跑耶~” 纳兰迦与福葛趴在栏杆处,崔雨华独自站在一边,观察他们。 小玩具企划坚决不伸向未成年角色,是众多玩家的遗憾,官网下天天有玩家联合请愿,都改变不了官方的贞操。如果不是官方一直守住这层底线,崔雨华绝对愿意做剩下未上线的建模。 除了作为乔乔家族一员亦是主角的乔鲁诺,福葛与纳兰迦的请愿声也颇高,崔雨华还提前研究了他们两个,自己私底下做过live2d与Q版3D模型,将使用权开放给同人游戏制作平台。 美少年真是养眼啊。崔雨华托着脸想,看着他们两个,心不仅要化了,也在怦怦地跳。 想亲。如此想着,崔雨华不禁感到悲哀,可口的小甜点们就在眼前,却不能吃。 因为吃了会不过审。 甚至因为每晚未成年的茸茸就躺在身边,导致她不能敞开了自嗨,只能忍忍忍,她真的,太苦了。 她要改名成忍者神龟。 “布加拉提,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艘船要驶向哪了吧。” “好,反正离开陆地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等一下!” 在布加拉提说出下一句要暴露目标地点的台词之前,崔雨华高声制止,“请容我说一句!” “什么?” “船。”崔雨华用大拇指指一指数字,“借的钥匙是一,船是二,这艘船有问题。” “啊……?” “也就是说敌人已经跟上来了,甚至就在这艘船上,他改变了船的外型。” 崔雨华直接剧透,“好了开始找敌人吧。” “……” 大家都用怀疑的眼神。 “对啊,为什么不是一而是二呢?”福葛发出疑问,“我们打开的明明就是一号船。” “敌人难道真的在船上吗?”米斯达警戒起来,“在哪?” “都冷静一下。”真·队长布加拉提拿出船钥匙,“的确很不对劲,但是如果敌人的替身能力是改变物体外形,他如何进行攻击?” “这具体要看怎么变。”福葛思考道,“究竟是单纯改变了数字涂漆,还是真的把船进行了调换,后者的话,他大概有空间系的能力。” “纳兰迦,用你的能力去探查到底还有谁在船上。” “是。” 随着布加拉提的下令,一只亮红色的小飞机自纳兰迦的肩头飞向天空。引擎与螺旋桨划破空气嗡嗡发动,于蔚蓝天际闪耀着的鲜红格外亮眼。 纳兰迦眼前旋飞单眼使用的检测仪,崔雨华沉浸小飞机漂亮的机型外观设计中,小小的史密斯操控飞机正飞着,阿帕基突然在众人眼前消失。 “阿帕基?!” “阿帕基怎么消失了?他是怎么消失的?” “我看到他好像变软了,唰——地一下……” “纳兰迦!有检测到敌人的位置吗?!” “啊嘞……奇怪……有一个人,在下面的舱室,可是——” 纳兰迦还未说完,布加拉提便用钢链手指划开舱室上方的铁板。 “没有人?!” “——敌人好像是在铁板里面……” 纳兰迦弱弱地将后面的话说完。 布加拉提:…… “你是说敌人在这里?”福葛诧异地拍拍这厚重的板子,“这听起来像是可以藏人的厚度——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藏人!” “如果是变形呢?”乔鲁诺插话。 “他怎么变形,既能变人又能变船,他的能力就是这么抽象的变形?!”福葛直摇头,“替身能力有一个具体的发动机制,就算是变形,也是一种固定的变形……” “关键是他变成了什么,又是怎么让人变形?阿帕基就是被他变形后藏起来的吗?”布加拉提也沉思皱起眉。 “你们猜猜?”撑着脸看风景的崔雨华来一句。 “这可不是玩闹的时候,如果您有什么想法,请直接说出来——” “我说出来了你们想什么。”崔雨华打断福葛急切的话,“而且这是你们的事,我帮你们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对方的替身是怎么使用的吗?”布加拉提深吸一口气,“好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崔雨华转着眼珠想了想,“我要……阿帕基亲我一口!” “……啊???” 他们以为崔雨华是要钱,甚至布加拉提想是不是要自己跟她谈恋爱,为了救阿帕基,他可以答应,但是她说了什么??? 布加拉提憋了憋,没忍住,“……为什么?” “因为他帅。”崔雨华表情一点不变地道。 众:…… “难道真的要出卖阿帕基的色相?不能我们自己努力一下?”福葛于心不忍,凑到布加拉提耳边说悄悄话,“阿帕基出来会打我们吧?” 布加拉提也在考虑,被交易的人不在现场,作为他小队的成员,他要尊重他,于是下意识道:“我的吻可不可以?” 福葛:????? 他在说什么? 米斯达、纳兰迦与乔鲁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布加拉提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觉着有几分尴尬。 他很想把这个提议收回去,但仔细一想,这反而是当下解决问题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他的吻又不值多少钱。 “说什么呢。”崔雨华却无情拒绝,“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白毛帅哥亲一口,过了这次以后就没机会了,不行,就这个。” “可是亲吻这件事……是你情我愿……” “我是他救命恩人,亲一下怎么了。”崔雨华不忿,“我又不要他跟我结婚,也不要他跟我恋爱,也不要他给我钱,他都不用负责,就亲一下,一下下。” 崔雨华用食指与拇指比出一个小小的动作。 “为什么一定要阿帕基,我不可以吗?”布加拉提还在努力谈条件。 “你不懂白毛的含金量!”崔雨华据理力争,“白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我们白毛控的终极梦想就是亲遍世界各地所有白色头发的帅哥美女!” 其实是上遍。 “哦……好的,祝您成功。” 布加拉提表示不理解。 两人就这么交流几句话,布加拉提一回头,现场居然只剩下他与崔雨华两个。 不能再往后拖了,再拖所有人都要死。布加拉提一咬牙,答应这个条件。对不住了阿帕基,一个吻而已,总比没命强吧。 一个吻当然没关系,但关键是,拿黑手党做交易,这对黑手党而言是一种侮辱。 “你知道皮套吗?”崔雨华道,“一种很薄的皮,套在一个人或一件物身上,掩盖其真实的模样。” “皮套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谎言,可以是虚假的模型,可以是一张纸,也可以是单纯的一层皮。” 雷欧·阿帕基在昏迷当中,可他却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愉快的童年,梦见自己单纯地憧憬着正义,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一刻被毁灭。 什么也无法弥补。他恨这世间的肮脏,同时也恨自己。他想嘲笑自己,明明讨厌那些肮脏,却让自己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沾了一身臭泥。 他无颜面对过去的自己,无颜面对离世的同伴,无颜面对自己的家人,也无颜面对现在与未来的自己。 哈哈哈,自己真是个混蛋啊。自己就是一个混蛋,那就当一个混蛋吧。下雨天,他就想这样一直放弃自己,死也好活也好,他都不想在乎了。什么光明,什么罪恶,什么正义,他都不想再在乎。 可这个时候,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伸过来一把廉价透明的雨伞,用他平静又不分喜怒的表情看着他,将伞撑在他的头顶。 “我是布鲁诺·布加拉提。”他开口道,“为我工作吧。” 他看见一束光。 仿佛是圣母玛利亚降临,来迎接在人世受难的耶稣。雷欧·阿帕基于刺眼的阳光中睁眼,看到的是垂落下来的乌黑头发。 折射光的镜片之下,闪烁着狐狸一般的眼眸。雷欧·阿帕基心里漏跳一拍,下一秒意识到这是谁,立刻吓到坐了起来。 就他这样一个动作,让他与崔雨华亲到了一起。 阿帕基:!!!!! 崔雨华:!!!!!!!! 她正盯着睡美人发呆呢,谁知这美人一睁眼,居然主动送上来?! 一想到自己是在跟白发美男亲,脑内一闪而过格里菲斯萨菲罗斯月杀生丸葬仪屋巴卫费里德御狐神锥生零季夏小林芳雄金木研五条悟……热气直冲大脑,血从鼻子里流下。 阿帕基:????? 雷欧·阿帕基立刻拉开这个面色桃红又呆着脸流鼻血的女人,“你没事吧?!” 崔雨华被这世间顶级的近距离的美冲击头脑,鼻血喷涌,转眼昏了过去。 “喂?!” “……” 崔雨华的人中被掐好几下,痛醒,掐她的是福葛。 “她醒了。” “你怎么会流鼻血呢?”手里拿着浸血纸的乔鲁诺表现得不明所以,“你是怎么回事?” 而被唤醒的崔雨华仍捂着自己的鼻子,两眼发直,推推眼镜,“白毛……白毛……”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白色头发啊。众人不禁异脑同想。 “当他亲上来的时候,我的大脑发生了海啸、火山爆发、宇宙大爆炸……” “我不是故意亲的!” 听见崔雨华如此夸张的发言,阿帕基捂上自己的脸。 “咳,这样算数吗?”布加拉提给崔雨华使眼色。 “嗯……”崔雨华勉强回神,轻轻点头,“再亲一次会死掉的。” “这么夸张?”福葛匪夷所思。 “啊,你流口水了。”纳兰迦指着崔雨华,崔雨华连忙擦几下,阿帕基嘴角不禁抽搐。 “阿帕基魅力这么大?”见识过崔雨华另一面的布加拉提还是被她更这什么的一面惊讶到,转头对阿帕基笑着道,“嘿,你真应该荣幸。” 阿帕基的嘴与额角更是抽搐,“别开玩笑了。” 好帅啊。崔雨华看着他略带嫌弃又不耐烦的神情,胸口里的心跳几乎达到了顶峰。 “您要和他打一架吗?”福葛问。 “?”崔雨华奇怪,“不啊,为什么打。” “因为他帅。”福葛重复她之前的话,自己没忍住笑了下。 崔雨华:…… 之前怎么不知道,福葛还会打趣人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崔雨华忍了忍。 “因为我好奇。”福葛坦诚地说。 崔雨华:…… 她瞪着眼,发现福葛是真的很好奇她为什么只打布加拉提不打阿帕基,甚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堆台词。 “因为布加拉提的美颜攻击的是我大脑另一片区域。”崔雨华睁着两眼说瞎话,“就像看到小猫咪就想上去狠狠蹂躏,但是阿帕基触发的是另另一片区域,比起上手更想静静观赏。” 被亲过一口的乔鲁诺:啊,那我算什么? “嗯……”福葛思考中,“那我和纳兰迦呢?你之前一直在看我们,我们可没有没发现哦。” 崔雨华:…… “我们知道我们受欢迎,追求我们的也不少。”福葛有点疑惑,“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明明一句话都没说话,甚至是第一次见面,也不了解对方,却能说喜欢?” “这……”这可问住她了,“我不知道啊,喜欢与喜欢有很多不同的,喜欢是一回事,想得到手是一回事,想恋爱是一回事,想合为一体又是另一回事了。” 合为一体……听到这个,福葛脸有点烧。对这位成熟的女士来说是常事吧,但对他来说……还是会有些害羞,他虽然被人追求过许多次,但也是小手都没牵过。 转而,他想起以前的事,表情不免布上阴霾。 他觉得这种事很恶心。 理性告诉他这是常事,但是,那段记忆总逼迫着他,让他觉得反胃。 “你们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笑笑,“就算是生在淤泥,也长成纯净的莲花,让人只想在远处看看,不忍接近与触碰,怕污染了你们。” 纯净……潘纳科达·福葛暗自嘲笑,他可不觉得自己干净。 不管是名声还是身体,早就不干净了。 他对自己都感到反胃。 “喂,布加拉提,这人要怎么解决。”折腾敌人一通的米斯达起身,又踹了踹什么都不说的敌人,“杀了吗?” “不用,他既然还什么都不知道,打晕就行。”布加拉提上前,显出钢链手指,“只要说不出话就行。” 他给敌人的嘴上拉上拉链,并分开他的四肢。 船靠岸,几人上岸。崔雨华装作自己是游客在附近溜达,远远看见一位老人走进他们所在的厕所,一群人又出来。 咦,特莉休呢? 等到老人离开,这群人过来,也没见特里休。 “太好啦!我们去吃顿好吃的庆祝吧!” “布加拉提,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布加拉提,恭喜啊!” 一行人喜气洋洋,一看就知道是升官发财。 崔雨华:…… 不是,这剧情不对劲? 乔鲁诺与崔雨华擦肩而过,突然对她使眼色。 崔雨华:? 崔雨华跟上去,怎么想都不对,靠近乔鲁诺在他耳边,“你认不认识特莉休?” “特莉休?”乔鲁诺惊讶道,“你是指我同学?” 崔雨华:??? 特莉休什么时候成他同学了?! “特莉休·乌纳。”乔鲁诺眨眨眼,“她是我前同桌,一位学习很好的好学生,还借我抄作业。” 崔雨华:????? 这个世界不对劲!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7 崔雨华发现自己穿越到的根本不是原着世界。 其实从承太郎说迪奥没死这件事情上,她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但心里想着迪奥怎么样应该和第五部剧情没关系吧,结果第五部也不一样?! 特莉休的母亲多娜泰拉没病逝,甚至身体健康,虽然与迪亚波罗离婚,但两人各自与特莉休的关系都很好,而本应与迪亚波罗一体的托比欧竟然成为了特莉休的小叔叔。 有时迪亚波罗与多娜泰拉都没时间,就是托比欧作为特莉休的家长去参加学校的家长会。 崔雨华:…… 这是哪个同人创作者造出来的合家欢包饺子剧情。 而热情组织也没贩卖毒品,甚至这个组织可以说是全意大利最白道的黑手党,虽说收钱多吧,但如有事需要解决,地方小队使命必达,什么修水管什么搬家具什么帮忙种地什么赶跑外地高利贷什么调解邻里关系调解家庭矛盾,布加拉提小队一天天就干这些事。 崔雨华:…… 这,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半个居委会是吧。 “嘿,要不要一起来吃饭啊?”米斯达寄出邀请,“认识了就是朋友!更何况你救了我们!” “算了吧。”崔雨华当场拒绝,“跟一群帅哥吃饭我会受不了。” “……”米斯达的笑容僵硬,“明明是在夸我怎么就一点高兴不起来。” “你不是说要赔偿吗?”布加拉提也提出来,“一起吃个饭如何?” “不要。”说起这个崔雨华就生气,“我要的赔偿就是不准收我保护费!” 计划失算的布加拉提:…… “你升官了是吧,我那个摊位应该是你管的吧?你别收我钱,我也不需要你‘保护’。”崔雨华凶相毕露,自杀指令现出半边身子瞪他,“不同意现在就杀了你!” 刚上位就遭挑衅的布加拉提:…… “五、四、叁……”崔雨华握起拳头。 “好、好。”布加拉提点头答应,“组织应该不会在意你一个人赚的钱,但是切记不要张扬,否则就不是我能替你隐瞒的了。” “嗯。”很好,帅哥没死,钱也不用多掏,以后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幻想他们冲了,崔雨华非常满意。 “那我——” “乔鲁诺,你也一起来吃吧,作为同伴,应当相互了解了解。” 乔鲁诺刚要说话,就被布加拉提的声音压过去,布加拉提对乔鲁诺使眼色,这顿餐可是小队团建。 为了自己的未来计划,乔鲁诺不得不答应。 他回头看了眼刚刚还在生气的债主,现在已经恢复平时平静的表情。 慢慢走到债主身边。 “?!” 崔雨华僵住身体,脸红了起来,茸茸可从没这样主动靠近过。 茸茸要做什么?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响。 亲密到几乎是要拥抱到一起,乔鲁诺以一种略显奇怪又过于亲密的姿势,牵上她的手。 崔雨华:?!! 她刚要激动,感受到手心的触感,心瞬间凉了半截。 哦,他是要交东西。崔雨华暗暗嘲笑自己自作多情,握紧茸茸给她的东西。 似乎是由宝石制成的吊坠,宝石周边围着一圈纹路复杂的金属。 乔鲁诺转过来头,嘴边一笑,眨一下一边的眼。 好可爱!!!债主的心被射穿了!!! 但,该还的钱还是要还!这一点绝不退缩! 等崔雨华回到乔鲁诺的宿舍,她才敢看茸茸给她的是什么东西。果然是宝石,应该是从波尔波的资产里顺走的,波尔波的遗产都是真货,这颗吊坠估计值不少钱。 她垂头端详着这颗宝石,给之前联系过的承太郎打电话。 “喂?箭我不卖了,你用另一件事跟我换。”她手里把玩着闪闪发光的宝石,“我这里有个从黑手党那边顺来的宝石,帮我洗干净,钱进一张卡里,你把那张卡给我。” 正在焦头烂额给不想听课的女儿辅导作业的承太郎:…… 这女人怎么这么多事。 谈妥以后,崔雨华回归正常生活,一边找合适的房子,一边在街头复健。太过忙碌,以至于只有晚上的时候,两人才在宿舍里见面。 “这么晚还要画吗?”乔鲁诺站到崔雨华身边,看她正在画的草图。 “嗯。”崔雨华头也不抬,“我准备画绘本卖,光摆摊能赚几个钱。” “绘本能赚钱吗?” “绘本只是起步,我要打响我的名声,也就是说我必须持续出我的作品。”崔雨华放下铅笔,推推眼镜,“接着我要买一台目前顶级的电脑,做3D动画,然后我要回国开公司,做动画和游戏。” “……嗯。”乔鲁诺心想,比他的计划具体多了,“您都想好了吗?做电影开公司都不容易吧?” “我有经验。”崔雨华满不在乎,“失败了就东山再起再干呗,只要控制不欠债就行,开了公司也不一定能做大,这除了能力也需要一定时运的。” “嗯……”乔鲁诺沉默片刻,“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先把名气打起来,电影要获奖。”崔雨华想了想,又自己发笑,“说不定在这一步我就倒了。” “我相信您,您一定可以。”乔鲁诺真心祝福,“您的技术这么好,肯定没问题。” 崔雨华不作声,支着脑袋,转头看他。 “怎么了吗?”乔鲁诺询问。 “没。”崔雨华和气地笑起来,“很高兴遇见你,乔鲁诺。” “……”乔鲁诺搭在椅背上的手紧握一下,“嗯。” “过几天钱送过来,我就搬出去,房我已经找好了,到时候你就不用和我挤一张床了。” “……” 乔鲁诺低着头,不作声。 “怎么,钱还完了,你怎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乔鲁诺下意识说出口,又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不,我很开心。” 他说了谎。 崔雨华搬家的那天,乔鲁诺帮忙搬,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单纯两个人抱着画具和日常用品跑一趟。 放好东西后,心情颇好的崔雨华准备打扫卫生,再去家具店采购,换一套家具。乔鲁诺立在客厅没走,几分钟过后,等崔雨华准备开始拖地了,他说:“我还能再来找你吗?” 崔雨华抬起头,愣了片刻,有些兴奋,“当然可以呀!” 乔鲁诺:? 他以为对方已经不想理他了。 “你知道你给我的那颗宝石值多少钱吗?”崔雨华按耐激动,心脏砰砰跳地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二十万。” 乔鲁诺:? “美金。”她笑着补充。 乔鲁诺:!!!!! 一百六十万人民币!崔雨华高兴死了,从来没实实在在握在手里这么多钱过。 “送我这么多钱,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比如亲亲啊,比如酱酱酿酿啊,比如这个那个的,嘿嘿嘿。 乔鲁诺没想到,自己随手顺的一块首饰,居然值这么多钱。不仅把债务赎清,原本压榨他的债主反而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乔鲁诺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什么想要她做的。 他能想到的,居然只有躺在一起看动画片…… 崔雨华忙于自己的工作,白天卖画,晚上画绘本。周一与周四休息,在家里复健别的。每日如此忙碌,晚上画到困才睡,都没时间动色心。 白日卖得最好的是卡通速写,尤其是青少年,特别喜欢这种风格。与她先前猜测的不错,看她这么赚钱,也有人来抢生意了。 “诶,那边那个人好讨厌啊。”纳兰迦坐着当模特,一脸的不高兴,“明明是你先想到,他怎么什么都学你的,画的还没你好看,只把价格往下压。” “纳兰迦,把表情摆好。”崔雨华正在琢他的脸,“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能赚一点是一点,不要对别人太苛刻。” “……嗯。”纳兰迦收起表情,沉默一阵,“是啊。” 纳兰迦隔两叁天就来送钱,他一开始把每种风格都点一遍,最后还是喜欢二次元画风。 “我也要一张。”经常陪纳兰迦的福葛这次也终是按耐不住对二次元的好奇,崔雨华把他的单往后排,纳兰迦后边还有小孩等着呢。 太阳光线暗淡,福葛的这张还未画完,福葛说没关系,他可以明天来拿。纳兰迦说一起吃晚饭吧!他有家想吃的餐厅,人多有优惠!崔雨华问怎么不跟布加拉提他们一起吃,福葛说他们这两天有事。 自从搬家那天之后,崔雨华也没再见过乔鲁诺。当时乔鲁诺主动表达不舍,她还激动了一小下呢!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穿越到了JOJO世界呢……如果穿越到《剑风传奇》或是《最终幻想Ⅶ》,她绝对要从小养成格里菲斯和萨菲罗斯,和他们谈恋爱! “来嘛来嘛来嘛~” “好好好。” 不敌纳兰迦的撒娇,崔雨华收拾画具,两个男孩帮忙一起送回去,进到崔雨华家里,首先看到客厅立着的画架,上面摆着一幅油画半成品。 “这是……布加拉提?”福葛拿起另一边已经画完的成品,“好美。” 在她眼里布加拉提是这样的吗,令人沉醉又心安的美,福葛如此想着。 “这是阿帕基!”纳兰迦指着画架上的半成品,“下雨天的忧郁耶。” 不同于布加拉提纯粹的人物描绘,阿帕基这张带有朦胧的场景,失意没落的情绪如同冬季的雪花从纸上飘然而下。 “啊,这是什么?”纳兰迦从电视机桌上拿起卷起的画纸,摊开,“这是……” 一个发丝飘逸、于雪山地中舞剑的少年跃然纸上。 “是你吧?”福葛凑过来,仔细辨认,“神态看起来很像。” “是吗?” “是哦。”崔雨华瞥见他们拿的是宣纸,“就是你哦。” “我好帅啊。”纳兰迦小心翼翼捏着薄薄的纸,“这是什么画,和漫画和油画都不一样。” “中国的水墨画吧。”福葛说,“不过和我在之前去过的画展上看到的不太一样。” “是水墨画,但不是传统。”崔雨华走过来,“用的同样的画法,画的东西不一样罢了,这是武侠风格的纳兰迦。” “武侠?” “中国传统意识形态下产生的幻想题材,可以理解为东方世界的《冰与火之歌》。” “……”福葛思索片刻,“会武术的英雄?” 崔雨华也不知道怎么用他们能理解的概括,“这么说也差不多。” “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 “给给给。” 崔雨华早就用手机拍过照了,原画送给本人完全没问题,反正别人的画像没经过授权不可能卖出去。 等吃完饭再来拿画,正好顺路。一路上纳兰迦都忍不住笑意,吃饭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傻笑。他幻想自己是动画片的主角,上天入地惩恶扬善受人崇拜。 福葛摇摇头笑他幼稚,纳兰迦不以为然。他就是他自己人生的主角,幻想一下自己是动漫主角怎么了! 崔雨华心中强烈认同:就是,没错!自己幻想一下和很多角色做爱怎么了! 就这样与两位小帅哥共进晚餐、回家拿画卷、两位小帅哥道别离开后,色心重启的崔雨华陷入无尽的空虚。 夜晚没有小玩具,这可怎么过吖! 独守空房的崔雨华,决定出门寻美女帅哥。 猎艳是不可能猎的,谁知道对方带不带病,但看看总可以吧!通过视觉解解馋就好了! 于是她走进(也许)美人最多的夜晚最热闹的酒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街上路过那么多酒吧,就这家最热闹。崔雨华没多想,热闹反而证明遇到美人的概率大。 从人挤人的舞动狂欢中挤到吧台,坐台椅上点一杯酒,用余光扫描美人在哪。然而刚搜到几个,根本来不及多看,场内炫彩的灯光太晃眼,她脆弱的眼睛承受不住。 酒点了,但她没喝。谁知道人多混杂,会不会有谁给她下药,花钱意思意思捧个场,主要目的还是欣赏美人。 结果就这么一搜寻,发现坐在角落里的黑手党四人:阿帕基、布加拉提、米斯达、乔鲁诺。 崔雨华:…… 茸茸他一个未成年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福葛不是说他们有事吗,他们的事就是来酒吧? 干什么,组内团建? 雷欧·阿帕基首先在乱舞的人群中注意到崔雨华。没办法,印象太深,谁会在一不小心亲了一下后流鼻血啊? 第二个注意到她的是乔鲁诺,毕竟是前债主。 第叁个是盖多·米斯达。 米斯达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她很好奇。第一次见到打扮干净利落却在画画的眼镜亚洲人,年龄与外表还不符。他都怀疑崔雨华是不是谎报年龄,就为了躲避搭讪。 在他的印象里,画画的人都极具艺术细胞,具体表现在外型上,要么留长发、散漫邋遢,要么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可她更像个白领,或是国文老师,浑身散发着知性。 但是一凑近就会发现,她似乎每天都睡不好觉……黑眼圈很重,让人猜测她是不是工作很忙、每日工作到很晚。 米斯达只是好奇,他能感觉崔雨华对他的抗拒,所以即使好奇,也没再接近过。 但是现在不接近不行了。 “布加拉提……” “嗯,我看到了。” 有阿帕基的提示,布加拉提也注意到不知何时在吧台坐着的崔雨华。 他们今天就是为了将这里的不法分子一锅端,为此蹲点将近一个星期。这里专门在晚上向上瘾者提供糖果,一个多星期前有市民向他们举报,再经过情报小队的调查,这一支倒卖糖果人员是从北意大利来的。 到底是另一组织的预谋,还是单纯卖糖果,这要让他们人赃并获、审讯过后才能得知。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 布加拉提心想,难道是心情不好,出来喝酒? 可她只晃着杯子,左顾右盼,没见她喝。 视线对上。 “她发现我们了。”乔鲁诺不动声色地道。 “要去找她吗?”米斯达问。 “先等一下。”布加拉提作一秒停止的手势,“如果她有关系,先不要打草惊蛇。” 崔雨华明显看到了他们,却也没有动静,布加拉提不免多想、多疑。 她的身边坐下一个男人,显然是在向她搭讪。 男人靠近她、搂上她的肩。 盖多·米斯达注意到乔鲁诺放在桌上的手攥紧了。 那男人往她的酒杯里下了药。 阿帕基刚要起身,就见崔雨华立刻将酒杯里的酒倒在那男人的头顶,把对方浇成落汤鸡。 崔雨华起身穿过人群向门外走去。乔鲁诺也要起身,布加拉提叫他坐下,让阿帕基去。 乔鲁诺:…… 即使不情愿,也只能听从命令,谁让他现在是布加拉提的手下呢。 阿帕基向门外走去。推开门,崔雨华就站在门外的路边,见到是他,崔雨华烦闷的脸色闪过一丝惊讶。 “我刚看到有个男人对你纠缠……”阿帕基想了想说,“你没事吧?” 她没回应,只保持烦躁地看着他。 阿帕基这才发现,她抱着双臂的手正在抖。 “你出来干什么?”她反问。 阿帕基不可能说是布加拉提要求他过来,只说:“我看你突然跑出来,就猜你会不会有需要……” 他还没编完,对方就突然别开脸,捂上嘴。 她突然跑了,阿帕基不明所以,赶忙追过去,就见她单手扶着墙边,弯着腰干呕。 “……没事吧?” 她的后背都在抽搐,阿帕基上前,将手放上她的后背—— “别碰我!!!” 她扭过脸喊,往边上移了移,远离他,“我恶心……” 阿帕基不明白,她之前表现得那么喜欢他,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样子。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8 她以为有了钱就好了。 获得财富自由、生活有了底气,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出来做什么?”崔雨华勉强镇静下来,“今天福葛跟我说你们有事,你们又集体出现在那里,是有事情吧?” 她一副“别装了”、“你不说我也不说”、“等你继续编”的表情,阿帕基停顿一下,只好说出这件事。 “哦,我不知道。”崔雨华道,“我还是第一次进意大利的酒吧,本来是想找帅哥养养眼,谁知道碰上这种破事。” 她一脸恶嫌,的的确确是讨厌这种交易。 而且她喜欢帅哥这件事,也毋庸置疑,即使是现在,她的眼神也不断往他身上瞟,脸颊微微红。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阿帕基心想,她现在完全是个拼命逞强、把自己装扮成狮子的春天里的小母猫。 “需不需要我陪你聊聊天?”阿帕基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等一会工作结束,我们去喝一杯……你很喜欢我这种外型是吧,让你多看几眼没什么。” 明明不想管。 他明明不想再管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怀疑提出这个建议的自己是不是疯了,隐晦地打量她的反应,只见她呆愣着眼神,痴痴看着他,脸颊泛起的红更明显。 “……嗯。”她轻轻地回应。 阿帕基在心底大叹一声,他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出卖色相,只为安慰一个根本不熟的人。 两步叁回头,她还真就站在原地不动,他想说要不找个地方先坐着等,但他又想,对方坐不坐关他什么事呢。 回店里,布加拉提问情况,阿帕基耸肩,那就是个半夜空虚寂寞冷找温暖的女人。 乔鲁诺撑起下巴,别开视线。 “看来她只是误入。”布加拉提点头,“她人呢?” 阿帕基停顿一秒,“回家了。” 布加拉提与乔鲁诺都注意到这多余的停顿。 乔鲁诺暗暗注视阿帕基,布加拉提倒没再多问,“那就开始吧。” 几人沉默着起身,分头行动。 这是一群没有替身能力的贩糖者,拢共五人,审讯过后,搞清楚这是北意大利某组织在当地混得不行,便想来南部开展业务,糖果交易明面上被热情老板婉拒,因此只能暗地里来。 “求求你们,我只是想养家糊口,放我们回去吧……” 为首的男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浑身颤抖,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自己只是无辜的羊羔。 但这怎么可能呢。 “为了自己的家庭,就去残害别人的家庭?” 布加拉提表面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钢链手指浮出身体,并齐五指,抬起手。 “不管你是不是有妻儿在家里等着,那些被你们摧毁的无辜孩童的未来,你要怎么赔?” “那些被你们毁掉的家庭的幸福,你该怎么赔?” 话音尚未落,钢链手指的手掌便向下斩去。 “既然同为黑手党,就应该拥有这种觉悟……”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两分半钟后,一喝醉酒晃晃悠悠的男人撞开卫生间的门,鼻间隐约嗅到怪异的气味,他混沌的脑子想,到底是哪个混账没冲厕所。 可待他拼力睁开眼,定睛一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欲冲破耳膜的惨叫,他两股战战,液体从他的裤子间流到地上,可他无处关心。 “死、死人了!死人了啊!!!!!” 被塞进便器里的,是十几块还正在溢出血、盖有花色布料的肉块。 “乔鲁诺,你的能力帮了大忙。” “哪里,就是因为派得上用场,这次才叫我来吧。” 乔鲁诺神色正常地回应,他不骄不躁的态度让布加拉提颇为满意。布加拉提欣赏这样的新人。 “阿帕基,等下我们去喝一杯吧。” 布加拉提心情颇好地说,但却被阿帕基拒绝。 “不了,我和别人有约。” “嗯……?” 布加拉提没想到阿帕基会拒绝他,阿帕基以前可从未拒绝过他。 “我……”阿帕基发觉不编不行,不得不转动大脑进行他不熟练的瞎编,“之前和别人约了,本来是在今天,但是我们有事,所以就推迟,正好现在还没多晚,我已经给她发过消息。” “她?女孩子?”布加拉提微微笑起,“你喜欢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见?” 呃…… 阿帕基不免内心流汗,好像还不如不编。 “没有,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还大晚上约她喝咖啡?”布加拉提浮起“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微笑,“还是说你们约着喝酒?” “不,你真的误会了!” 那边吵着,这边也有个人在吵。 “诶,乔鲁诺,你别回学校了,今晚咱们找个地方玩吧!”米斯达还意犹未尽,“光看别人玩自己不玩,多不尽兴!” “……” 乔鲁诺的目光紧紧锁在正向布加拉提解释的阿帕基身上。 “喂,乔鲁诺?” “嗯?”乔鲁诺回神,“我听到了,不去。” “为什么?!”米斯达跌掉下巴,“别告诉我你是要回学校睡觉写作业上课!你这个乖小孩!” “不,我要跟踪一个人。”乔鲁诺淡淡地道。 “跟踪?谁?” 米斯达顺着乔鲁诺的目光,望去,沉默。 阿帕基与布加拉提告别,静谧月色之下,黑暗中诞生出两名跟踪犯。 乔鲁诺猜到阿帕基是在说谎,隐隐察觉到他隐瞒的是谁,可真见到与他相约的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脚下一阵空。 那个亚洲女人摆出在他面前从未展示过的笑,他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做面若桃花,可这朵花却不是为他绽放。 “是她啊。”米斯达低声说,“这两人搞一块了?也能预料吧,毕竟她那么喜欢阿帕基呢~” 喜欢? 乔鲁诺努力回忆她对不同人的态度,他不认为那是喜欢。 可他又没办法完全否认。 心里很不爽。 “咱们去玩吧,别管他们了……” “不。”乔鲁诺一票否决,“我要进去。” “诶——”米斯达追上去,“人家谈恋爱你凑什么热闹啊?!” 崔雨华与阿帕基走进一家较为安静的酒吧。 音乐舒缓,适合压力大的人或是想谈事的人来此处。两人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柔软的沙发让两人的位置看上去有些亲密。 崔雨华没想到男神会邀请她,这样近距离地看,简直像现实版的萨菲罗斯。 “口水擦擦。”他低声道。 “哦。”崔雨华赶紧擦擦嘴。 根本来不及害羞,满脑子都是眼前这发光的白毛美男,她现在简直是一条悲催的舔狗,恨不得立刻跪下唱征服。 阿帕基从一开始浑身不自在,到现在已然适应她如此直白又热烈的目光。 只要她不舔上来就好。他灌一口酒,试图麻痹自己。 “聊什么……”阿帕基润一下喉咙,“聊点什么吧。” 他头一次觉得安静的氛围会如此难熬。 “聊什么?”她迷离着眼神,“不知道啊。” “……”阿帕基扶额。 感觉再不聊天她就要亲上来了,阿帕基连忙想话题,“你、你当时站在门外面是想干什么?” 崔雨华的表情瞬间清醒,并变得相当难看。 阿帕基对自己找话题能力无语了。 “哼。”她阴暗且带有锐利地笑起来,“我当时正在等那个想性骚扰我的男人出来,接着我会把他拖到巷子里,用我的能力狠~狠~惩罚他。” 她的替身能力。 阿帕基神情一肃,如果能得到这项情报,对他们而言有利而无害,得知一个人的替身能力,就相当于能得知对方的弱点。 “你想知道吗?我的替身能力。”她用食指顶一下镜框,随后支起脸,略带玩味地笑。 “你会说吗?” “不可能白说吧。”她镜片下的眼神不再有对他的痴迷,反而隐含着诡秘幽暗的漩涡,但她的嘴边仍然笑,“告诉我你的秘密。”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替身能力,” “不稀罕。”她撇起嘴,又变得贼兮兮,“我要听你讲……你内心最深处最见不得人的秘密,嘻嘻嘻。” 阿帕基:……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折腾人呢? “我们又不熟。” “那你说点什么呗~说点有意思的秘密,我才不要听什么替身。”她突然靠过来,阿帕基往边上歪,还好她不是要贴他身上,“你不是要安慰我咩,说点你难过的事让我开心开心~” 阿帕基:…… 他到底脑子抽成什么程度才觉得她可怜、想来安慰她? 啊……好想亲……快控制不住了。崔雨华几乎耗尽有史以来全部的耐力,眼见就要亲上去,他开口:“有……倒是有。” 崔雨华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所有看过《JOJO的奇妙冒险:黄金之风》的,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当他释然了所有,也是他的将死之时。 每次看那段剧情,崔雨华都会流泪。 这世道是多么不公。 “……就在那个时候,布加拉提找到了我,他想让我加入他的小队。” “我当时……什么也没有了,是布加拉提给了我机会,让我能有一份工作。” 阿帕基惆怅地说完,一转脸,惊讶,“你怎么哭了?” 崔雨华撑着脸听他讲她自己已经看过不下十五遍的剧情,泪水还是会流。 “你很喜欢布加拉提吧。”崔雨华扬起嘴角,“我能感觉到……” “是,他是值得追随的人。”阿帕基承认,“在他身边,我能得到安心。” “我懂……”崔雨华笑着,“就像我喜欢王玉艳那样。” “……王玉艳?” “是我唯一的闺蜜。”崔雨华摸着酒杯边缘,“她是唯一愿意真正理解我、懂我的,愿意体谅我的……” 她的神情暗淡下去。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都不会再有人愿意这样待她。 “真好啊,你还有布加拉提陪着。”这般想着,崔雨华竟生出几分妒忌,“你再难过也有布加拉提相陪,你怎么这么好命……” 而王玉艳不会在她身边了。 阿帕基从她的话语中听出醋意,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布加拉提。 总不可能都喜欢吧?阿帕基简直无法理解,匪夷所思。 “你也会遇到陪伴你的人。”阿帕基沉着脸说,“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都会遇到的。” “不。”她干脆地否决,“不可能。” “嗯?” “我不需要。” 她的表情刚硬起来,“我不需要用来依靠的人,我不需要别人来当我的精神支柱。” “我只要有我自己就够了……”她喃喃地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解决,全都是我一个人扛过来,今后我也行……” 从前是一个人走过来,今后也一定可以一个人走下去。 “那你哭什么?” 阿帕基问,崔雨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他,他语气奇怪地问:“既然你认定了这件事,又哭什么。” “……” 她被怼得无话说。 “你还是希望有人陪吧,要不然为什么妒忌我?” “……” 她被怼得没话说。 阿帕基这次慢悠悠地喝着酒,品味一会她的难堪,悠悠道:“我劝你对待感情还是坦率点,你这样什么都否认,难怪遇不到包容你的归宿。” “……” 崔雨华盯着他,脸上的阴气渐渐散去,同时,摆上笑容。 “我的能力触发条件是对视。” “……” 阿帕基摇酒杯的手定住,悠闲的表情也消失。 “只要我想要杀了对方,能力就会发动,他会深受内心的谴责,不,就算他自己不认同,只要他做了我认为的错事,他就会死。”崔雨华贴近他的耳边,“他会不受控地,用自己最害怕的方式自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终将自己凌虐至死。” “而你,刚刚告诉我了你最后悔、最亏心的事。”崔雨华笑着远离他,站起身,“我最喜欢的阿帕基,你猜,我是想杀你,还是不想杀你呢?” “……” 雷欧·阿帕基此时落下冰凉的汗液。 “哦,对了。”崔雨华离席半步,又记起什么,低下头,“为什么是自杀呢……因为在大众的宗教信仰里,自杀是要下地狱的。” “而对有信仰的人而言,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更令他痛苦。” “当然,对于没有道德也没有信仰的人,纯粹的肉体折磨,也足够了。”她再度勾起微笑,“毕竟,一个自大、将全世界当做玩物的坏蛋,只能眼睁睁自己把自己虐待死,这才是让他最难以忍受的精神折磨。” 崔雨华转身,她将恼羞成怒后的惩罚留给现场,只叫惹她生气的阿帕基独自品味。 雷欧·阿帕基坐着好一阵,确定自己没发生什么自残行为,才瞬间放松下自己紧绷又慌乱的心。 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他不禁想,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几句话、谈笑间,生与死的命运就被她把握。 她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只要她认为该死,就必定死。 这真是一项霸道的能力。 阿帕基闭上眼,深呼吸,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沐浴露或是洗发水的香气。 和她本人一样霸道。 “诶——还要待多久啊——”米斯达无聊得快发疯,乔鲁诺突然起身出去,他也急急忙忙起身,“诶,你等等我啊!” “等等!”乔鲁诺跑上街,拽住正拿地面撒气的崔雨华,“现在要回去了吗?” “啊?”崔雨华回头,看到乔鲁诺干净纯洁的小脸,瞬间被治愈,放轻音量,“干什么?” “要不要一起去看动画片?” “诶——等等我啊乔鲁诺!” 乔鲁诺刚开口,米斯达从后面追过来。 这家伙就不懂避一避吗?! “诶……”米斯达看看这两人,这才回过味,“哦……” “我也要去!一起去看电影啊~”米斯达转脸嘻嘻笑道。 乔鲁诺:……??? “好啊。” 乔鲁诺心想她干脆拒绝吧,结果她答应了。 乔鲁诺:…… 为什么一旦是和她有关的事,就这么不顺呢。 米斯达用挑衅又幸灾乐祸的笑容对他挑眉。 “呵呵。”乔鲁诺皮不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那真是太好了。” 他不算脑子一热才说的,之前路过电影院见到有上映的动画电影,才想着邀请人,但是每周她休息的两日路过她家,她还埋头画画,乔鲁诺就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对方。 然而到了电影院,买票的时候,这部动画居然因为卖得不好,提前撤档了。 甚至遇到同样想看那部动画片纳兰迦与福葛。 “嗨!”纳兰迦与福葛同样懒懒的表情瞬间转为兴奋,“你们也来看电影?!” 乔鲁诺:……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们要回去吗?要不要一起看别的?反正也很无聊。” 米斯达对纳兰迦笑说,眼神瞟向无限沉默的乔鲁诺。 这家伙故意的是吧?乔鲁诺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被某个犯贱的人疯狂殴打。 “感觉没什么有意思的片啊。”崔雨华直打哈欠,全年龄有毛子看头,大晚上不如去看女性向A片。 “你喜欢看什么?”米斯达顺口问。 “A……”崔雨华差点顺口说出实话,急忙大转弯,“A级高难度动作附带罗曼蒂克的片。” 米斯达:…… 乔鲁诺:…… 福葛:她是想说A片吧? 纳兰迦:A片好看吗?我还没看过。 福葛:不好看。 “有什么推荐的?”米斯达进一步问。 崔雨华想了想,“男性向……不好看啊,男的都很丑,女的叫……演得也很假,女性向的估计你们不会喜欢。” 米斯达:这就是A片吧。 福葛:这就是A片吧。 乔鲁诺:…… 纳兰迦:一听就不好看,还好我没看过。 “看这还不如去看Acceed的钙片,至少重口猎奇还搞笑。”崔雨华摊一下手,“然而其后果就是几天都吃不下饭喽。” 米斯达:所以她刚刚说的就是A片。 福葛:就是A片。 乔鲁诺:…… 纳兰迦:钙片又是什么? 米斯达:两个男人的激情动作片~ 福葛:确实很激情。 纳兰迦:啊? 米斯达笑得不怀好意,“要不我们去看A级高难度动作罗曼蒂克片吧?” 福葛恶嫌,“哈?不要,要去你们去,我不去。纳兰迦,你最好也不要去。” 纳兰迦迷惑,“为啥?” “因为这是成年人的世界~”崔雨华终于提起了点兴趣,“这个时间点让我陪一群小孩看健康片而不是跟帅哥玩,真是好浪费啊~” “就是就是。”米斯达点头,咧开嘴笑着用大拇指指向自己,“你看我是帅哥不?我给你玩?” 崔雨华:…… 面对这个曾经晚上冲过数次的性感大帅哥,她始终难以直视。 无法直视他的腰臀,当初她精雕细琢那么长时间,让玩家都对米斯达产生要色色的想法,可见崔雨华沉浸在他的性感肉体上耗费多少心血。 为什么如今总是躲避米斯达,就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扑过去啊!!!布加拉提她还能忍住不脱裤子,米斯达那她就直接裤子飞飞!!! 此时的崔雨华陷入天人交战。 上不上上不上上不上上不上? 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了。 “不行。” 乔鲁诺抓住她的手,盯着米斯达,嘴里却是对她说:“你答应我了要陪我看电影。” “……好吧。” 崔雨华从米斯达的色色诱惑中清醒。 既然茸茸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相性不同为什么会被匹配到9 最开始,她可是说过,不想与这些人产生瓜葛。 看JOJO动画的时候,她也有想过,如果自己穿越进JOJO世界,自己会如何生活。 结果发现利益最大化就是跑去杜王町找托尼欧谈恋爱,可以天天吃健康美食,其次与花京院谈恋爱,其叁是完全不接触JOJO角色直奔回国,回归原本的生活。 如果不是开局就被茸茸抢走存款,她是一定要回国,因为这个时间点花京院已亡,托尼欧估计也有家室或者恋人。 都怪茸茸抢跑了钱,还花光了。 她就知道自己与茸茸相性不合,就算喜欢这个角色,但喜欢和想不想见到是两码事,她只喜欢茸茸的脸茸茸的个性,可别说恋爱了,朋友都不想做!她对这种人只有欣赏!完全处不来! 曾经网络大火的MBTI人格测试她也凑过热闹,茸茸在网站投票高的是INTJ与ENTP,这两个她恰好处不来!一个老偷懒摸鱼不听话(某ENTP),一个老跟她狡辩对着干(某INTJ),搞得她火气直窜,一点不想和这类人相处。 不过工作归工作,如果是私下里,也许她会宠着对方……? 毕竟工作她是组长,要求组员有效率,但是平时一起玩的话就无所谓,她可以把事情全包揽,对方只用躺平跟着玩、单纯享受就好。 她也不确定,因为她的好友只有ENFP王玉艳这一只小狗狗。 不过嘛,现在也不错,茸茸带给她一百六十多万人民币作为启动资金,她就可以在这个网络新兴时代开始创业了!十多万人民币换一百六十万,血赚! 最终挑了一部似乎有点意思的犯罪片,不清楚是哪国拍的,随便看看。 开局是主角的女儿被强奸,主角要找到犯人惩罚他,一路悬疑破案,找到了别的案子的连环杀人犯,女儿又失踪,主角又开始找女儿,电影到最后,主角找到女儿,而女儿竟然和曾经强奸她的犯人在一起,说要嫁给他。 崔雨华与福葛骂得异口同声。 两人隔着中间的米斯达互瞄一眼,确认过眼神,是同类。 有关福葛的过往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动画组原创的福葛曾被大学教授性骚扰甚至性侵导致拿法律书狂砸教授从而退学,另一个是官方同人小说里福葛的祖母被教授侮辱从而发生砸教授导致退学。 从他对这垃圾剧本的反应来看,是前者。 “什么玩意啊!哪个脑残写的这种东西!”纳兰迦也怒了,“到底是谁啊!” “神经病!”米斯达怒骂,“我为什么要掏钱看这种玩意!” 崔雨华一转脸,发现这整一排人都面露憋屈。 “能不能把票退了啊?太难受了,我好想把拍这电影的人找出来打一顿。” “我们去威胁他们把钱要回来。” 米斯达与纳兰迦隔着福葛一点也不小声地商量,周围的普通人都离这边的恶霸远亿点。 好,他们去退钱,崔雨华默默起身,决定去找点浪漫的A片看。 “你去哪?”乔鲁诺与米斯达都立马转头问。 崔雨华:…… “回家睡觉。”她干巴巴地说。 “我送你回去。”乔鲁诺也起身,崔雨华连连摇头,她是想去找A片,可不想和未成年一起看啊。 好说歹说把这群人劝住,崔雨华走过几个路口,回头看没人跟踪,才放下心去找先前了解过的搞地下买卖的神秘商人。 从小巷子进入后门,崔雨华来到带着口罩与兜帽的老人面前,问他有没有好货。 他咳嗽一声清一下喉咙,慢悠悠转过身,从巷子里搬出一大堆碟片。 “自己挑着看啊,这都是从日本那里进来的。”老头子小声说着,递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坐回去,保持他高深莫测又神秘困倦的农民揣。 “欧美的有没有?”崔雨华小声问。 老头子瞥她一眼,“你不是说想要亚洲的?” “欧美也行,长得帅就行!” “切,胃口真大。”老头子弯腰从下边搬出来,“新的就这五张。” 崔雨华挨个看,不免哀叹,这时候还没有女性向片子。 甚至十几年以后二十几年以后也很少,一提起女性向片,大家第一反应就是铃木一彻,从他出道后十几年过去,第一反应还是铃木一彻! 之后的东云弥怜也还可以吧,但是整个业界的女性向片还是太少了,搞得她经常爬外网啃蕾片钙片大锅炖片非人类片,越来越离大谱。 但从想象上还是本子脑洞大,其次是肉文,毕竟某些玩法放到现实里就是犯罪凶杀案。 崔雨华挑五张美女和帅哥的,揣回家。 唉…… 瘫沙发上看男性向A片。真不好看啊……崔雨华心情悲催地想。 明天休息,去逛逛用品店吧,看看有什么好用的小玩具。 第二天,她刚起来没多久,福葛就上门,拿昨天的画。她还没画呢!福葛抱歉地说自己应该下午来,崔雨华说没关系,吃完早饭就画,很快的,不出一个小时。 “吃过早饭了吗?”崔雨华把卤肉拌米粉与煎蛋端桌上,随口问他,他说吃了,便不再问。 福葛坐沙发上看了一会,难耐好奇,“这吃的是什么?” “米粉。”崔雨华用筷子拨盘子,嘴就着盘边,吃得又急又香,“上面是香菇卤肉酱,一个撒了酱油的煎蛋。” “哦……”福葛凑近看,咽了下口水。 “想吃?我给你做。” “啊?不不不不用了。”福葛连忙摇头,“太麻烦您了。” “没事,麻烦什么,十分钟就做好。”崔雨华吃完,把盘子端去厨房,给他做一小份,“米粉没剩多少,就做份小的让你尝尝。” “啊……”福葛从没见过比如热情好客的,“非常感谢……” 老实说,他有点受宠若惊,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对她又没好处。如果是布加拉提和阿帕基来,她这么热情,他还能理解一下。 “来吧。”崔雨华把叉子勺子拿来,福葛惊讶。 “你刚刚用的不是……” “哦,我怕你用不惯,你就用习惯的叉子嘛。”崔雨华用纸擦下手,“没那么多规矩,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又不是在什么高档饭店特殊场合需要装。” “哦……”他特别茫然地用叉子卷面,用勺子挖一勺肉酱,将面迭上去,放进嘴里。 崔雨华不等他,她去厨房榨豆浆,回来客厅,看他这么在乎形象地一口一口吃,忍不住笑出声。 福葛抬起头,问怎么了,她说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啊。福葛看她一直笑,看看自己手里的餐具,拿纸擦下嘴,可她还在笑,这下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不妥。 “吃吧,小公子。”崔雨华好笑地说。 福葛:…… 这下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脸红。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没见过吃这种廉价餐还这么注意形象的。” 福葛:…… 无言地瞥了下想憋笑但还在笑的她,觉得她还不如不解释。 “咳,这不算廉价。”福葛给自己找场子,“卖相看着就很好,我也没见过。” 这时他好奇起来,“您看起来很熟练,但是这做起来应该不简单吧?” “就是因为熟练了才会嘛。”崔雨华耸耸肩,“以前都是我给我妈做早餐,我上班赶时间,只能快速做了,但是做太简单又觉得工作没心情,所以每天就搞点不一样的喽。” “哦……” “别看这些复杂,其实都有傻瓜菜谱,一看就会,一学就成,之后多做几次就好了。” 一学并没有成因此只能天天出门吃的福葛:…… 福葛默默地吃,崔雨华默默地画、喝豆浆。他发现工作状态的她与非工作时很不一样,完全的沉浸,但是又没怎么变,都是那样专注直白的眼神,与她的说话风格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比布加拉提还硬,一看就是做领导的,不会是个讨人厌的领导,因为她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不藏着掖着,也没多少心机,至少他不会在这种人身边感到心累。 等他慢腾腾把这滑溜溜的粉吃完,崔雨华也画完了,福葛去洗了下脸与手,过来看。 “……啊。” 他原本只睁了一半的秀气的眼陡然睁大,“我明白纳兰迦的心情了。” 崔雨华什么也没说,现在只在欣赏福葛他的这张盛世美颜。美少年就是好呀,嘻嘻。 画上是金秋时节独自坐在窗边的金发少年,纤细的金色睫毛反衬浅紫色的眼珠更加的晶莹剔透,福葛都不知道自己长得像是艺术品。他当然知道这是绘画的表现手法,现实没有这么有氛围,但只是拿着这张画看着,自己的灵魂就仿佛吸了进去。 忧郁寂寞冷清的少年独自活在绘画的世界中,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将目光放向世界,而是聚集在手里的书本,那另一个未知的世界,也许又是自我的世界。 潘纳科达·福葛深吸一口气,抬起眼,他深感惊悚,自己竟然被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看透。 “怎么样,喜欢吗?” “嗯……”他不得不点头,“我应该付双倍的钱。” 崔雨华大笑起来。 福葛与纳兰迦真是完全相反的两人,真有意思,一个对情感表达直接又强烈,一个隐晦又克制地隐藏。 “……” 福葛被她这眼神瞧得不舒服,后背发毛,可他又不想认输,如果现在拿着画就走,不就相当于被她的眼神打败了吗—— “啊、那个……”他想到昨天的事,“昨天那部电影……” “嗯,怎么了?”想起那个傻叉电影她就气,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福葛开始犹豫起来。 他有感觉到也许对方有与自己同样的经历,可这怎么想都是一个人的伤疤,哪怕是想找同感,主动问对方,也像是在揭对方的疤。 “就是那个剧情,怎么想也太离谱了,被侵犯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罪犯?” “就是啊!”听到福葛这么说,崔雨华立马火气上头,“编剧就是纯沙币,我建议他先被强奸个五百次再说,看他爱不爱。” 福葛:…… 还是这位狠。 但她能这么说,他的心情反而轻松许多。 “两年前……我还在上大学,因为我很聪明,所以家里让我提前考大学,我考上了。” 他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崔雨华安静地听。 “那时候的教授……他就!”想起那时的遭遇,福葛捂上自己半张脸,好不容易轻松的心情又回到原点,他还是很难受。 他恨。 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那人把那种肮脏的东西放进他身体里,又用那双脏手摸他,他想起那人就想吐,为什么那人不能进监狱,反而进监狱的是他,就因为他反抗、他发泄。 凭什么?自己那么痛苦,没人关心他,没人在乎他,没人理解他,难道这个世界就让他闭上嘴,一直受侵害吗?犯错的明明是那个人,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宣泄自己的愤怒。 每次想起,都想去杀了他。 “难受就别说了。”崔雨华抱住他,用轻轻搂上肩的姿势,轻抚他的头,“没关系……” 有关系。 福葛被她这动作一惊,听到她的话,又想反驳。 “我十叁岁的时候……十四岁……我也不知道。”她轻声说,“我也是……我被那个人拖到小仓库里,就在放学的路上,那明明和平时一样……” 他听见她的嗓子在呼吸,她也说不出口,和他一样,都在被过去的愤怒缠绕。 不是因为羞于启齿,而是因为气得、难受得说不出话,如鲠在喉。 “我想杀了他,我到现在都想杀了他,可我不知道那是谁,那个人竟然这样侮辱我,把他撕成碎片煮汤喂狗都不过分!”她咬牙切齿,很快的,声音又回归颤抖与脆弱,“但是根本找不到……根本不知道那是谁……也没人想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惦记……” 福葛抓紧她的袖子。 她停顿好几下、哽咽好几下,福葛静静听着,他的手在抖。 “凭什么。”她说,“凭什么那个烂人可以好好活着,法律就是要惩罚这些烂人,否则为什么存在?凭什么受害者就要忍着,加害者可以任意逍遥。” “哈哈,最搞笑的是,我妈居然说不可能,因为别人根本看不上我——强奸犯根本不挑人!老人他都敢上!我能说什么呢,连最应该信任的亲人都不当回事,自己算什么?连去妇科看生理期都要说自己没有过性生活,因为我妈觉得被人知道自己女儿被强奸很丢脸!” “……!” 福葛流下了泪,他感受到她憋在胸腔的痛苦、为自己的命运愤懑不平。 他也想过,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那样对他,别人的家庭幸福美满,自己却是一个拿来长脸添面的工具。 没人真正理解他,纳兰迦有真正爱他的母亲,布加拉提声称亲人是有爱的,即便他说了自己的遭遇。他只在面前这个陌生人身上体会到感同身受,原来在地球的另一边、在时间跨度的另一侧,也有一个人和自己有同样的过去与感受。 同样的痛苦,同样的茫然失措,同样的恨。 “……冒昧问一下。”福葛吸一下鼻子,开口,“请问你不交男朋友,就是因为想起这些吗?” “是。”崔雨华点头,“虽然我喜欢帅哥,但也只是看看,真到要那样肢体接触,我就反胃,觉得恶心。” 她的声音很镇定,可她的身体却在抖。 “这样很难受吧……”福葛代入了一下,“只看不能吃。” “就是啊!”崔雨华落泪,“我又不是没有欲望,就因为这种破事让我母胎单身,这能不气人么!” “那您怎么解决自己的欲望需求呢?”他很单纯地问。 “……” 崔雨华默默推开了他。 “你还未成年,我们聊这个不好吧。” “但是这种事只有你能给我答案了吧……”他叹息一声,“说实话,我对我自己的都很反感……” 唉。 看他迷茫的样子,崔雨华的小心脏又一次心疼起来。 好想抱抱他亲亲他抱抱他亲亲他抱抱他亲亲他%amp;itzkjufamp;%amp;…… 内心乱码了一阵,色心爆表的大变态崔雨华按耐下心神,告诉自己,要正经。 “其实……这个主要是人有问题,那个人垃圾,所以才做这种事,你的内心干干净净,你的器官当然也干干净净的啦。”崔雨华安慰他,“我可以帮你,人还是要接受自己的。” “帮我?” “一会我要去情趣用品店找小玩具,我可以帮你挑啊,这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崔雨华骄傲道,“就算不跟别人做,也可以自己做嘛!自己做只顾自己爽就好了,还可以发泄一整天的压力,爽爽更健康~” 福葛:…… 她可不可以换个领域骄傲。 最后,福葛还是跟着她去情趣用品店,因为他很好奇…… 他知道那不勒斯有性交易的生意,但是玩具店这个他只听说过没亲眼见过。跟着她走进玩具店,看到琳琅满目的性用品,他还脸红好一阵。 “这种就是最基础的,主要是振动功能,你用不到。”崔雨华指指那一排型号不一的小圆球,又指别的,“这些是女性用品,一看就懂吧,设计是可以同时刺激阴蒂与阴道内,这一款还自带尿道振动。” 福葛瞄了一眼,随后低下头,完全不敢往那边多看。 他开始后悔因为好奇进来了。 “这个是……鞭子?”福葛看到离他近的,像是一排教鞭,“抽打人用的吗?” “那个?不是,那是马眼棒。”崔雨华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福葛:…… 一听这起名,他就浑身一激灵。 “顾名思义,它就是插马眼的,你知道马眼是什么吗?就是阴茎的尿道口啦……” “不要说了。”福葛小脸涨红,“不要再说了……” 他现在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想逃。 犹豫再叁,还是跟上眼前人的脚步,就当是开一下眼界,福葛这么告诉自己,再忍一忍。 “喏,这个就是飞机杯。”崔雨华拿起一个像小杯子,“这个是手动的,那个是自动的。” 福葛硬生生逼着自己去看。 “新手用这个就够了,手动你可以自己把握,它这其实就是个辅助器,电动的可能会不舒服。” “……嗯。” 他脑子完全是乱的。 “你可以试试这个。”崔雨华拿起手动区的,“这个可以伸缩,质地摸上去不错,也好清洗,你摸摸看。” 崔雨华把这个塞他手里,福葛只感觉自己浑身冒热气,摸一摸这软软的东西,他感觉自己身下…… “哈哈哈!”崔雨华瞄了眼他下面,觉得很逗,“很舒服吧!这比用手舒服多了!来。” 崔雨华脱下自己的薄外套,系在可怜尴尬着的小孩腰间。 “……谢谢。”他真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太逗了!”崔雨华止不住爽朗地笑,福葛把脑袋埋得更低。 “这很正常,不用这么害羞,虽然我的脸也有点热。”崔雨华笑着说,福葛抬一下眼,没看出她脸颊有什么变化,又低下去。 “就买这个吧,怎么样?也不贵。” “嗯……” 等他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答应,想返回,崔雨华已经拿着去收银台,付钱去。 “怎么能让你付钱!”福葛跑过去,崔雨华摆摆手,就这点小钱,送他了! 这可顶她十张画啊……福葛想起她这些天在外边辛苦揽活画画,心里泛起酸涩。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两个人又不熟,难道是因为可怜他吗?他不需要别人可怜。 但好像不是。福葛接过她递过来的袋子,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可能她这人就是待人热情吧。 “自己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 “……啊?怎么教?” “去我家,我教你怎么用。” 福葛:…… 怎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为什么……”他红着脸,“为什么要亲自教……”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我怕你不会用啊。”崔雨华特别正经,“你要是第一次没用好,产生挫败感怎么办,既然是帮助你跨越心理障碍,当然要保证效果好呀!” 要不然她为什么要花叁百人民币买这玩意!既然发一次善心就把它做到底!嗯!她绝对不是只想搞色色的事! 她的这套逻辑说服了他,他一边感动,一边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进了她家,去了她的卧室,崔雨华让他脱裤子,他瞬间醒悟。 “啊?啊?”福葛呆愣,“这……这不好……吧……” “你不脱我怎么教你?”崔雨华也面露茫然。 原来是这个教啊!福葛在心中呐喊,很想退缩,可是都到这一步,退缩岂不是显得他很怂! 她又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她也说了做好事就帮到底,她没说错,他甚至敬佩她这坚持的好心,可是…… 一想到自己的隐私部位要暴露在这个不熟的女人面前,他就又是臊又是焦。 “我可以叫我朋友教我……” “嗯……我觉得即使是布加拉提,也可能会笑你……如果你第一次没弄好……” “……” 他已经想象到那个画面了,在这种事情上被朋友嘲笑,胸口简直像被刺了一箭。 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米斯达知道,被米斯达知道那他就没好日子过了!肯定会天天拿他开玩笑! 纳兰迦也可能笑他!老天…… 福葛心一狠,拉下裤子拉链。 “等等!我忘了,先去洗手!还要把杯子洗了!”崔雨华出手表且慢,“一会你要自己上手,我指挥你。” “……好。” 福葛忍辱负重地去洗杯子,回来,只见她已经摆出几样东西。 “你看一下说明书。” “嗯……” 有飞机杯、润滑油、加热棒的说明书,一些注意事项,福葛按照上面的说明检查杯子与加热棒,没什么问题,润滑油也不导电。 “接下来呢,先加热,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然后涂润滑油,先五六毫升试试,太干了再往里加点。” “好。” 福葛照做,等待的半小时过于漫长,崔雨华本来在构思绘本,见他这么尴尬,就顺便聊起来。 “我准备出两部绘本。” “嗯?” “一部短篇,讲的是大海里孤独的鲸鱼寻找同样波长的同伴的故事,另一部是长篇连载,讲述一个魔法师带着他的徒弟在旅行中收集各种负面情绪,为别人送去快乐。” 福葛听着她讲一节一节的故事,她讲一会就让他往里面加润滑油、反复揉捏浸润,她再接着讲故事,几个回合后,时间便到了,他把加热棒取出,用纸擦去溢出的润滑油。 “准备工作就做好啦,开始试吧!” “……” 福葛忍不住抬头,看到她满是鼓励的眼神,认命地低下头,头皮发麻地将杯子套到他的那上面。 “怎么样怎么样?”崔雨华自己可没试过,也好奇是什么感觉,见他套上去后不动,不禁疑惑,“舒服吗?” “……” 福葛完全说不出话。 这可不止一点舒服啊…… “动起来吧~”崔雨华覆上他的手,轻轻往下,“动起来~” “……唔哇!” 他没想到对方回来这一出,就这样几下,他就向后倒在床上。 “怎么样?”崔雨华问他。 他只好点头。 “还想继续吗?”崔雨华问,“不想继续的话就把它取下来,我教你怎么清洁,教学就结束了。” “……” “想继续吗?” “想。” 他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柔软的被褥让他像倒在棉花天国里,洒下的阳光又让他倍感温暖,呼吸之间都是她被子里的气味与阳光的芬香,被子里的气味也与阳光正像。 手被她把握,他不断地感受轻柔又或快或慢的刺激,让他身下不断想要吐水。他用手臂挡自己的脸,不想现在自己这幅模样被对方看到,可睁开眼,见她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心里不断地跳。 可当他在战栗中抬起头—— 纳兰迦和乔鲁诺怎么就在窗户外看着啊?!什么时候来的?! 福葛一下子抓住崔雨华的手,坐起身。 “怎么了?”崔雨华也刚回神,刚刚沉浸在捉弄美少年,给她整嗨了,一抬头,就见纳兰迦正瞪大眼趴在窗户上,而乔鲁诺也睁圆双目,盯着她放在福葛身下的手。 崔雨华:…… 怎么未成年都来了! 本来她为了好好欣赏阳光下的美少年,故意没拉窗帘,谁知道这个时间会有人来找她啊! “……怎么办?”福葛颤抖地问她,他可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 “交给我。”崔雨华沉稳地道,她身为一个大人,这个时候就要摆平事端。她走到窗户前,对外面两个正大光明偷窥的未成年笑一笑,拉上窗帘。 福葛:…… 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 “来,我们继续。”崔雨华开灯,摆上笑容。 “……不了吧。” 他是一点干劲都没了。 接着就是如何清洁杯子与保养,先往里面慢慢灌水,直到漫出来,让流动的水把里面的东西带出,再涂点沐浴露,重复刚刚的灌水,直到里面没有保留,接着用吸水棒把里面吸干净,轻轻放进去然后捏捏,确定干净且干燥后,最后喷几下酒精、拍点护理粉。 “其实平时用不用这么严格,你洗澡的时候顺便洗洗就好了,你要是很在乎干净和保养,那肯定是这么做全套比较好。” “嗯。” 福葛默默地想,必须要做全套。 把东西都收起来,福葛去清洗自己的身体,崔雨华收拾床上的残局。唉,都怪外边那两人打断,她还想再继续享受美少年的! “走不走?”崔雨华将画和玩具工具都帮他收纳到袋子里,向卫生间喊话。 而卫生间里的福葛检查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完全不想出去。 那两个人绝对就在外边等着他!福葛摸上自己的脸,还很烫,眼神也与平常不一样。 可恶啊……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过来…… 如果不来的话…… 想想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的脸就更烧。 他都没想到这会这么舒服,万一控制不住,想要更多,她似乎不会拒绝,因为觉得是在帮他,甚至会更开心……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 “福葛?” “啊,请等一下!” 他深呼吸,甩掉头脑里那些应该抛弃的扰人的想法,用凉水洗脸,才勉强冷静。 不要被对方带着走啊,潘纳科达·福葛,用你的脑子好好控制自己! 福葛深呼吸好几次,冷静地注视镜子中回归正常的自己,打开卫生间门。 “我开门啦。” “啊……” 福葛还没准备好,崔雨华打开客厅门,纳兰迦就从外面冲进来,乔鲁诺停在门口。 “啊啊啊!福葛!你们在干什么!” 福葛被纳兰迦抓着晃,看纳兰迦赤红的脸色,仿佛用小玩具的不是他而是纳兰迦。 “你!你背着我和她谈恋爱了吗?!” “哈?!”福葛瞪大了眼,“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 “那你们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们是在约……那个约……!” 纳兰迦吸气呼气,死活说不出来那个词。 “什么啊!”福葛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额角青筋暴起,“不是!” “哇啊啊啊!自己喜欢的画家和自己的朋友搞在一起,自己却被排除在外!纳兰迦你好悲惨啊!” 纳兰迦抓紧自己脑袋,摇头晃脑并开始飙泪。 “没有!我们没搞在一起!”福葛拳头开始发痒,“你再胡说我就揍你了!” “那你们在干什么!” “……” 福葛瞄一眼崔雨华,沉默下去。 “纳兰迦,冷静点。”崔雨华替他解围,“过来,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闯进我家里呢?” “呃……对不起。” “重新来一遍。” “……哦。” 纳兰迦蔫蔫地退回门口,闷闷地道:“你好。” 崔雨华抱臂,“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他垂着头,闷闷的,“就是路过想来看看,我和乔鲁诺准备去吃午饭。” “嗯,我们和布加拉提他们约好了,在一家餐厅。” “哈……?”福葛脸色瞬间不好,“只把我排除在外吗?” “呵呵,你刚刚不也把我们排除在外!”纳兰迦回怼。 “其实一开始是想邀请福葛,但是布加拉提说福葛有事,就没再谈。”乔鲁诺解释。 “所以你说的有事就是这种事!” “都说了你误会了!” “哪里误会了!” 纳兰迦与福葛互瞪,福葛向崔雨华递眼色,纳兰迦也转头盯。 崔雨华想了想,真相肯定不能说,因为福葛本人就不想说,于是只得神秘地笑笑,“秘密。” 纳兰迦愤怒地把头扭回来,“所以你们就是有什么!” 福葛:…… 今天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早上敲她家的门。 如果今早没有同她聊天,就不会有后续这一系列事情发生。 这个大人一点也不可靠!根本没有把事情解决! ——————————— Haruka与Haruno的姐弟禁断1 我叫汐华初流乃,是个男孩子,今年十一岁。 别看我年纪这么小,实际上我的内心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至于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我有一个姐姐。 ……一个冒失的姐姐。 “初流乃!” 姐姐那耳熟急促的脚步从远处踏着木板奔来,推开我为了保护自己隐私而严严实实合上的木门,她的脚边向下滴着水。 “我的内裤呢!你见我内裤没有!” 我的亲姐姐——汐华遥香,十五岁的年纪,已然有着成熟的身材,她却一点也没有在意,就这么堂而皇之堪堪拿一条毛巾敷衍地遮着,闯进我的屋门问她的内裤——唉…… 姐姐的内裤怎么会在我这里,她不能好好翻一翻她自己的收纳柜吗? “帮我找找吧,拜托拜托——”姐姐十指并合,做出恳求的姿态,“晚上我给你做你喜欢的玉子烧~” 我哪里敢看她,只沉默着点头,姐姐欢呼一声,转身就蹦跳着走,也不把门关上。 明明说过好几次,可她根本不分界限,重复说得我很烦躁,我真的有怀疑她这样的脑子根本不是我亲姐姐,但是……我不讨厌这样的姐姐。 我只能叹息,放下仅阅读不到两页的书,起身去帮姐姐找她的内裤。她的房间乱七八糟,衣服丢得哪里都是,胸衣明晃晃摊在床榻上,我努力别开眼,从她衣柜抽屉里翻她的内裤。 这不是有很多吗?难道她想要固定的款式? “姐姐,你想要——啊。” 我刚走到浴室门口,门被拉开,我止住话语。 面前姐姐的胴体光滑而细腻,浮着水的肌肤在反光的镜面更是反射回去太阳的白光。我只好闭上眼。 即便是闭上眼,那幅画面也依旧缠绕在头脑里。 “找到了吗?”姐姐天真地说道。 “没有……”我艰难地说,“姐姐还没说想要什么样的。” “哦!”她终于想起来似的,“我想要有小兔子的那个啦!那个!你记得吧?” 我怎么记得……我根本不会去注意姐姐的内裤啊。 “唉。” 我张开眼睛,无力地叹口气。 “初流乃,不要这么老气横秋地叹气!你还是个小宝宝!” 姐姐拿食指戳我的脸蛋,像对待玩具一样。我的目光划过她的胸口,心想,这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又是帮姐姐找内裤,又是帮姐姐拖地。姐姐穿上内裤与居家裙就去洗衣服,胸前的那两处都顶把布料顶起来了,她却一点不在意…… 姐姐一直都是这样,虽然说长姐如母,但是我毕竟不是由她生出来的,就算是亲弟弟,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一下吧…… 结果只有我在为难。难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今天晚上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听姐姐说,父亲在离开前给家里留下一大笔钱,就失去踪迹。虽然是母亲把年幼的姐姐带大,但当我出生之后,她似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时常不归家。 我对特别年幼的事没印象,不知道是谁带我,只在有记忆起,母亲就时常夜不归宿,有时是中午回来把叁顿饭都准备好,有时是姐姐做。母亲与姐姐似乎都商量好,只把我排除在外。 有时我会觉得,我在这个家很没有参与感。 但见到姐姐这么冒失,没了我就不行,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并不是一个不需要存在的家伙……虽然父亲不知道在哪里、母亲总是见不到面、姐姐也从未说过爱我,但看她一个人生活不行,我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有存在的价值。 好好地说“我开动了”,好好地吃完姐姐做的饭,洗完碗筷,和姐姐一起出门散步,回到家,普通的一天就这样度过。 普通……原本是这样的。如果晚上姐姐没有擅自钻进属于我的被窝。 “姐姐……” “初流乃,姐姐一个人睡不着啦……” 姐姐把腿架在我身上,全身都贴过来……我只能小心移动自己的下体,好让那地方不要碰到……我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姐姐却更加紧地拥抱,还是碰到了。 “……” “……” 好想钻地洞。 对着自己的姐姐勃起什么的……啊啊,她会骂我吗? 比起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我更害怕被她责骂——尽管她从没有对我表达过类似的意见,但我总是下意识担心……担心她不喜欢我…… …… …… 等了又等,姐姐毫无反应。 睡着了?! 转身看到她睡得正香,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这样,根本睡不着啊! 她是睡着了,可是我睡不着!啊,怎么能这样……姐姐是故意的吗?不对,她根本不在意这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啊…… 我的脑子里自顾自乱七八糟地想,鼻间都是来自她身上的热气与百合香,连沐浴露都和我用一样的,虽然家人这样很正常…… 啊…… 姐姐的腿…… 睡觉不安生的姐姐用她的腿摩擦我的那个地方……这让我怎么…… “姐姐……姐姐……” 我试图叫醒她,但没有用,她反而被梦魇困住一般,身体动得更厉害。 “啊、……” 我只能堵上自己的嘴,用被子遮住脸。 阴茎就这样被姐姐的腿戏耍捉弄,原本隔着一层内裤,但磨蹭得太厉害,挣扎之间反而把内裤蹭开,姐姐的腿夹起那里,那里被柔软的腿肉挤压摩擦……我真的……要不行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一觉醒来,窗外的鸟儿一如既往地鸣叫,阳光挥洒大地,姐姐与往常同样做着早饭,什么都没有变化。 好像变化的只有我,在意这些的只有我。 每天晚上都在感受姐姐的身体,日复一日,加深自己对她的性欲……与妄想。 明知这样是不对的。 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就算姐姐不再与我一起睡觉,我也控制不住在夜里想她。自从姐姐上了高中,她终于有了些隐私概念,每天晚上吃完饭就回她的房间。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她房间里的灯常亮到深夜,也许是在学习吧。 Haruka与Haruno的姐弟禁断2 yelu 1.c om 我叫汐华初流乃,是个男孩子,今年十五岁。 别看我年纪是未成年,实际上我的内心早已成为一个大人……至于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我有一个姐姐。 ……一个身材特别好的姐姐。 “初流乃!” 姐姐丰满的胸脯撞到我的后背,而我只能强迫自己忽视掉背后那柔软挤压的感觉。 明明像埋进棉花一样舒服,我却只能装成不知道。 好过分。 “有什么事?” 我只能如此压抑自己。姐姐却扯起我脸上的肉。 “诶~不要这么冷淡嘛~” 她撒起娇,我仍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后背的触感移走,她却更加贴过来—— “初流乃进入叛逆期了吗?讨厌姐姐了吗?呜呜呜,不要啊,我还要那个小小只的可爱的弟弟!” 姐姐抱紧我的胳膊在我身上蹭个半圈,蹭到身前的位置,完全像只黏得紧的蜗牛,这样紧紧相贴,我很难控制自己…… “够了吧,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这样黏人了好吗。” 在身下起反应前,我急忙推开姐姐。姐姐已不同儿时所见那般高大,已经小小一只,比我低半头,力气也比不上我,一推就能推开。 我甚至可以把她压在桌上,她就算踢我也踢不开我。 她只能一边哭一边恐惧一边辱骂我,然后被我—— 等等。 不要太过分了啊汐华初流乃,汐华遥香可是你姐姐,你的亲姐姐,怎么可以产生这种妄想,不要当一个畜牲啊! 姐姐狐疑地打量起我,我担心自己的心情暴露,左右闪躲她投射而来的目光。 “呜呜,初流乃怎么变得如此冷酷,呜呜呜……” 到底是谁让我变成这样呢…… 看着正在假哭的姐姐,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我就知道姐姐是因为有事拜托我才突然这么亲密。她白天和朋友约好出去看电影,晚上回来一起讨论学习,所以想要让我帮她整理房间……此伩首髮站:yeseshuwu 6.co m 嘛,弟弟就是这样的存在,需要的时候就喊来帮忙,不需要的时候就踹去一边。 暗暗腹诽着,于是我来到姐姐的房间。 狗窝都比姐姐窝干净。我叹口气,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将床上和椅子上乱扔的衣物挨个挂起。 现如今摸到姐姐的胸衣与内裤也能心平气和。 结果我摸到她枕头下藏着的几本漫画。 ……《公寓男神正在玩弄我》……???什么啊? 我其实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班里同学有偷偷带到学校邀请我看,浅浅翻看过,但那是一本姐弟相交的漫画,我实在没办法看下去。 为什么神经大条的姐姐会看这种东西?她不是什么也不懂吗? 翻开这些内容赤裸淫秽的漫画,脑子里不禁回想起那本漫画的内容……难道姐姐其实什么都懂,是故意对我这么做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姐姐才不是那么色情的人。 也许是姐姐的那些朋友借给她看的,姐姐那种性格,肯定是朋友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我只能这么说服自己,心中缭乱地继续帮姐姐整理,结果在床垫与墙的缝隙处,找出一样东西—— 这、这是……! 男性生殖器!的形状的东西啊!为、姐姐为什么会有这个?!生理课的模型吗?! 心情正混乱着,拇指一不小心按下圆形按钮,这根模型就在我的手中震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姐姐、姐姐! 姐姐她!她是在! 头脑不禁浮现起曾经许多次路过姐姐的房间去客厅喝水时,听到的响声……我只以为姐姐是在说梦话,或是在打电话……结果! 她、她是在拿这个自慰吗! ……每晚我想着姐姐自慰的时候,姐姐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慰吗…… 姐姐她不是什么都不懂。 一旦明白了这个,就好像什么也回不去了。 姐姐……那个像妈妈一样照顾我、总是像天使一样笑着的姐姐,也会有性需求…… 她……她会怎么做呢……把这个……放进她的……呃啊啊! 突然好想把手里的这东西捏爆…… 也就是说……姐姐她会交男朋友……以后会结婚,会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生小孩…… 不可以。 不能接受。 一想到这个家里会出现别人,我就……不,姐姐会去别人家里,再也不回来了! 这绝对不可以! 我慌了。一旦姐姐和别人在一起,就不再需要我了,姐姐有我就够了,绝对不能让别人……! 该怎么告诉姐姐,她不需要别人呢? 我咬起手指,每次心里焦虑,就会不自觉地咬,这是忽视从很小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啊……想姐姐。 我把脸埋进姐姐每日睡的枕头里,里面还有姐姐的香气。 “……” 手边松开那个模型,摸向床上还没收拾的姐姐的内裤。 我早就该注意到了,以前姐姐都是穿可爱的棉质内裤,但最近,她开始穿性感蕾丝……我还想着姐姐是穿着玩,没想到,她是真的要勾引人…… 把校服裙子改到那么短,里面又是穿这么透明的蕾丝……她想做什么?想想就不开心。 我把姐姐的蕾丝罩在自己的那上面。 结果姐姐居然是色情狂啊……我到底一直以来在忍什么? 早知如此,那天发现异常我就应该闯进姐姐的房间上了她,姐姐不需要用这种玩具,姐姐用我的就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姐姐,让姐姐爱上与我做爱…… 姐姐的内裤……好舒服…… 射出来一次,我感觉自己的头在发烫。自己竟然真的做了这种事,不是做梦,在姐姐的床上闻着姐姐的气息用姐姐的内裤自慰,就差上真人了…… 绝对不能让姐姐交男朋友。 下定决心,起来继续收拾房间,帮姐姐洗用过的内裤。 好想亲姐姐。 姐姐的嘴唇亲起来一定很舒服吧,还想咬姐姐的脸,姐姐的胸,姐姐的肚子,姐姐的腿……想舔姐姐的…… 想着想着,脸就烫到发红。 这是不对的。 就算这是不对的,也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