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荷蕖(H)》 第一章 桃红苑的娟姐常对手下的小姐们说,做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看着包厢中央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夏洛蕖一颗心被搓圆捏扁。 自从江念月抵死不从被倪宇长期包养的提议,倪少爷天天带着人光顾桃红苑,大笔大笔地往她身上砸钱,真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把娟姐乐得那张刻薄的嘴脸都和蔼可亲起来。 此刻那个男人强硬地吻上身下人的唇,夏洛蕖见状再也坐不住,娇笑地推开依偎在她身上的醉鬼,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江念月有倪宇护着,她们这群小姐可没有,倪宇带来的狐朋狗友大多富贵出身,运气差点,碰上难伺候的公子哥才真是有苦不能言。 倚在走廊冰冷的墙面上,夏洛蕖揉揉自己笑酸的脸,被水晶吊灯折射的灯光晃得有些恍惚起来。 明明是她先进入的桃红苑,明明是她最先遇见倪宇。 一次解围让夏洛蕖开始幻想自己或许也能做回救风尘戏码中的女主角,然而江念月的出现让她后知后觉自己只是某本狗血小言里自作多情的对照组。 两年前郑丽娟为了吸引客人,举行了一场“赏花会”,桃红苑里面一半的小姐都报了名。 彼时刚进桃红苑的江念月清高孤傲,说什么都不愿意跳艳舞,一向说一不二的郑丽娟也不强求。 不肯脱衣服,那就唱歌嘛。 然后她就拉了几个人给江念月的节目作配,其中就有夏洛蕖。 那会儿她还想着倪宇在几日前来玩乐时在包厢说起会在外地出差,夏洛蕖又不想陪其他客人,遂应承了下来。 赏花会当天,在几个艳俗的伴舞衬托下,清纯脱俗的江念月一炮而红,台下的男人们无不为这朵茉莉花疯魔,其中就包括匆匆赶来桃红苑的倪宇。 就这样,夏洛蕖爱着的倪宇,爱上了江念月。 她逃他追的红灯区虐恋上演,有些洞悉夏洛蕖心思又看不惯她的小姐们开始奚落她。 毕竟同样沦落风尘,一个是大小姐破产欠债后的无奈之举,一个是拜金女爱慕虚荣的自甘堕落,所以卖笑不卖身的底线在前者身上可以引得各路人马侧目怜惜,而后者这样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身边的几个同事私下会在化妆室里感叹江念月的好命,说完还要噎夏洛蕖一句。 “诶呀,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那凤凰就算真做了鸡依旧有重新飞上枝头的命啊......” 夏洛蕖对倪宇的心思在桃红苑里已经人尽皆知,可她再无法从江念月身上分走倪宇的一丝注意力也成了事实。 无论白月光还是朱砂痣,她顶多算是桃红苑开裂墙缝上的一抹蚊子血。 咀嚼着“命”这个字,夏洛蕖自嘲一笑,转身下楼躲进了一间设备损坏暂时不对外开放的包厢中。 也不开灯,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了包厢大门。 从走廊堂皇的明亮霎时坠入包厢黑暗,张敬之一时有些不大适应,摩梭着墙壁上的开关。 暖黄的灯光亮起,他看到夏洛蕖坐在红色的皮沙发上,双手张开搭着靠背,仰面朝上双腿交迭,嘴里衔着一支烟,像在复刻一个寻欢作乐太长时间稍显颓靡的老板。 “呀,是你啊。” 沙发上的女人率先出声,嗓子像被覆盖了一层烟雾,夏洛蕖穿着单薄紧身的吊带,玫瑰纹身醒目,枝干部分像一条水蛇左缠绕穿刺在左肩锁骨处,枯红凄艳。 “怎么每次我前脚刚进来,你后脚也来了......” 张敬之收回视线走向空调:“不开灯是在担心被娟姐发现你又偷懒?” 夏洛蕖收回摊开的细白胳膊。 她可不就是为了避开三楼包厢里那对刺眼的男女。 这句心里话刚冒到嗓子眼,夏洛蕖盯着张敬之宽阔的背影突然起了坏心,夹烟的手撑着脸。 “就不能是特意待在要维修的包厢等你?” 张敬之本来站在原地观察机器运作,闻言愣了一瞬,抬起头看向身后,女人夹着细烟的指尖轻敲着屏幕。 空调被重新开启后的排扇间喷涌出暖气,仿佛情人面对面呢喃的鼻息。 张敬之收回目光:“看来是娟姐派你来监工了,记得一会儿给我结一下这个月的工钱。” 夏洛蕖听到他的玩笑后眯起眼:“哼,我倒是十分愿意每天偷偷弄坏几个音响让你多来赚点钱,这样你也能快些还清债务把三楼那朵小茉莉接出桃红苑。” 如果说唯一能让夏洛蕖一颗扭曲阴暗的嫉妒心得到稍许安慰,就是被倪宇爱着的江念月所爱者另有其人。 毕竟落毛的凤凰除了江念月,还有面前这位穿着灰扑扑工装的张敬之。 三年前的一起高官落马案轰动全城,张家垮台后,不到半年连累了来往密切的商业帝国江家。 世家交好的两个天之骄子一朝陨落,一个匆忙退学回到兰城四处打工还债,另一个被江家几个叔伯卖进了桃红苑。 先来后到在爱情里并不能被奉为圭臬,好比夏洛蕖没能先入倪宇的眼,可是张敬之却在很早时候就先倪宇一步入了江念月的心。 这个发现让夏洛蕖获得了极大的心理平衡,却也让倪宇得不到江念月的心而吃味愤怒。 桃红苑里有小姐们的员工公寓,栀子和江念月同住,所以夏洛蕖时常能在化妆室里无意间听到一些关于张敬之的零碎信息。 夏洛蕖的视线落到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是一双本来该在实验室做科研的手,如今拎着工具箱成了这片红灯区另一重意义上的会所常客。 沉默许久的男人出声:“你呢,你不想离开这里么?” 夏洛蕖成功被噎了一下,心想自己都这么羞辱他和江念月了,就只是等来一句平淡的反问,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正常的喜怒哀乐? 撇撇嘴走向点歌台,镶了水钻的指头在触屏上翻飞。 “我哪有茉莉的运气,既有阔少死心塌地愿意为她赎身,又有世交哥哥在会所为她保驾护航不受欺负。” 一席话说完夏洛蕖并没有觉得舒坦几分,反而觉得自己贱得慌,索性闭了嘴。 左边音响里的电流滋滋作响,冲淡了歌曲自带的甜腻气息。 “哟,玫瑰今早终于记得来‘上班’了。” 一道突兀的人声划破包厢内的气氛,桃红苑老板郑丽娟的声音比她的身形先一步进入。 桃红苑的小姐们大多以花名作代,夏洛蕖和江念月就是桃红苑里最出众的两朵。 张敬之刚认识夏洛蕖的时候,问过她为什么叫玫瑰,明明自己的名字就是现成的花了。 那会儿的夏洛蕖就已经和现在一样,话语里会不自觉带着细小的刺,刺伤自己也刺伤别人。 她听到张敬之的问题先是一愣,很快又讥讽一笑。 “在青楼里当青莲?我都做陪酒小姐了,就不立那个牌坊了吧。” 在江念月之前,夏洛蕖是桃红苑的头牌,那会儿只是想和她喝一杯酒都要竞价拍卖。 其他人都在害怕夏洛蕖的臭脾气会惹了这群金主不高兴,可郑丽娟只是微微一笑。 “男人吗,都喜欢犯贱。” 既然都选择摘玫瑰了,想得到美丽前就该想到她的棘手。 欲擒故纵被郑丽娟玩得炉火纯青,她故意保留着夏洛蕖性格里的刺,成功刺进了阔少老板们的钱包。 可惜玫瑰的花期只有半年,很快便迎来了茉莉的绽放。 赏花会成了倪宇与江念荷的纠缠的起点,也让夏洛蕖的辉煌如昨日黄花,落进了红灯区的泥土里。 第二章 “娟姐。” 张敬之看着夏洛蕖瞬间敛起鲜活生动的眉眼,淡笑着和门外的女人打了一声招呼。 郑丽娟环胸倚在门框,眯了眼:“跑来这里,是打算唱几首歌抵作小张师傅的维修工费了?” “玫瑰总是这么拎不清,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凭着一个微笑就有人买单。” 几句话说地含沙射影,夏洛蕖侧过脸,垂下的长发遮挡了大部分神情。 张敬之突然合上工具箱,掏出口袋里的万用表:中央空调制冷模块有问题,需要整体检修,建议今晚暂停营业。 郑丽娟精心描绘的眉毛拧成死结。 夏洛蕖借着吐烟圈的动作掩住笑意,烟灰簌簌落在蕾丝裙摆上。 这招她见张敬之用过两次。 一次是江念月初次坐台被醉汉纠缠,另一次是一个老板的原配找上门,嚷着“玫瑰”“婊子”什么的冲上二楼扬言要撕碎她,突然有人在楼下倒酒失手打翻酒水,整个桃红苑的电路就会恰到好处地罢工。 啪嗒。 张敬之将螺丝刀抛进工具箱,金属碰撞声惊得郑丽娟后退半步。 备用发电机的曲轴箱漏油三年了。他弯腰时工装裤勾勒出劲瘦腰线,除非娟姐想看到柴油顺着桂里塘河流进栖湖—— 背景音乐不间断地在房间内播放着,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郑丽娟背后。 酒保小燕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老板,包厢柳岸云影的音响出问题了,蔷薇说小敬哥在这里,然后倪少让人现在就去修......” 对于这几人之间的多角恋,会所里知情人大多怀着看热闹的心思。 张敬之略微颔首,开始收拾着散落在地的工具。 “之前你只愿意在倪少来的时候出席,我也由你去了......”郑丽娟丝毫不顾另外两个男人在场,弹了弹鲜红的指甲,“新的一批小姐都要开始陪客,玫瑰,你这样消极怠工让我很难做啊。” 就像客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姐一样,她们也会对客人质量挑三拣四,所以在桃红苑得罪娟姐的下场比被客人恶意灌酒还要让人难受。 夏洛蕖知道自己如果再耍性子,以后她只能轮到那些又没财又没脸的急色之徒。 “九点杨老板和他的公子包下了明月彩霞包厢,记得提前去准备。” 下达完最后通牒,杨丽娟踩着恨天高离开了包厢。 夏洛蕖放下翘着的小腿,施施然站起身,对上张敬之的目光故作轻松一笑。 三人陆续走到长廊上,张敬之跟在她身后,看着夏洛蕖的背影,挂脖下的蝴蝶骨伶仃。 小燕落后他们好多,只看到前面的女人突然转过身,逼停了男人的步伐。 他听不清两个人的说话,只能看着他们依偎在一处,凭空生出暧昧的感觉来。 “小敬哥现在去倪少包厢宣誓一下对你情妹妹的主权,我指不定还能多几分机会离开这里呢。” 张敬之对于她的嘲弄置若罔闻,迎着她的目光语气淡淡:“杨老板是镇上那个钢材厂的老总么,他不是已经很大年纪了?” 夏洛蕖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但因为江念月的关系,她不自觉用最大恶意揣测一切与她交好的人。 “与其在这里问些不知所云的问题,小敬哥不如劝劝茉莉抓牢倪少的裤裆子也能趁早离开这里。”夏洛蕖环胸而立,讥讽道,“今天好歹是有点钱的老板,指不定明天她也要和我一起在卡座陪街头的混混喝酒了。” 桃红苑只要订卡座就能点小姐,夏洛蕖也知道自己在说气话,毕竟只要倪宇还对江念月着迷,她就不会落到去卡座陪酒的地步。 “只是先被包养一阵子,不失为她以后离开的一条出路。”夏洛蕖眯起眼,苦口婆心劝说,“在桃红苑想要靠自己陪酒的抽成还债可难了,更何况像茉莉这种大小姐出身,比起我们,娟姐的条款肯定更针对她......” “多少钱?” 夏洛蕖不急着回答,娇媚一笑,上挑的眼尾勾人心颤:“茉莉可是我们的头牌,娟姐这样不肯吃亏的性子自然是高价。” “我问的是你,你还欠多少钱?”张敬之打断她,牵起一抹笑,“就没想过换一份工作继续还钱?” 面前男人的目光温和,可是依旧隐藏着把人看穿的锋芒,夏洛蕖的笑意挂不住了。 她辍学后向娟姐借了高利贷给大哥治病,只是半年前大哥过世了,借来的钱只花了一半,不过也因此她还债压力小了许多。 “我就是贪图这里来钱快才继续陪酒怎么了,茉莉能做得,我就做不得?” 张敬之默默承受着面前女人的愠怒,也不恼:“这是你们的选择,我无从干涉。” 夏洛蕖哼哼两声,转身走向台阶,双手环胸,一副指点迷津的模样:“你放心,茉莉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大不了用完倪少这块跳板,你俩再远走高飞嘛。” 张敬之一跟在她身后上楼,闻言一笑:“这么耿耿于怀茉莉抢了你的跳板啊......” 夏洛蕖闪烁着目光,只见张敬之逼近一步,攥住她手腕往暗处带。 旋转楼梯投下的阴影里,夏洛蕖闻到他身上松节油混着薄荷糖的味道。 楼上的喧嚣渐渐模糊,唯有掌心肌肤相贴处传来细密刺痛——那是他虎口处经年累积的焊疤。 “就爱说气话......”张敬之无奈地看着她,然后从工具箱拿出两样东西,“如果你真的那样自甘堕落,何必背着娟姐把这份东西藏到我的工具箱里?” 绣了荷花的丝帕掀开沾着口红的帕角,夜校招生简章被机油晕染出淡黄色光斑。 男人的话像刺扎穿夏洛蕖的耳膜,拉响她脑海里的警钟。 她没学历没背景,这里来钱又快又多,等到把钱还完离开桃红苑,自己是否能够接受换一份正常工作带来经济上的落差呢? 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洛蕖一边唾弃自己卑贱短视,一边又化上浓妆陪笑陪到自己胃酸泛滥。 声色场合浸淫这么久,几个前辈常把“越早傍上大款越早上岸”的话挂在嘴边,听多了自然在夏洛蕖心里生根发芽。 却偏偏忘记娟姐那句“小姐爱上恩客就是自寻死路”。 张敬之。夏洛蕖抬眸望向他,指甲油剥落处露出淡粉伤痕,你也配管我的闲事? “我只是不希望你把出路寄托在别人身上,毕竟就算你真的等到他拉你出去的那天,然后呢,领着薄薄的薪水怀念现在来钱快的日子?” 三楼的长廊灯光昏暗,偶尔会有几个服务生路过,夏洛蕖的背抵上冰凉墙面,点燃了一支烟:“我出去了难道就不能继续跟他么......” 张敬之看着她倔强的侧脸,换了一只手拎工具箱:“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江念月出去后很大可能也只能做倪宇的情妇,她甚至从前还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 夏洛蕖愣了一下,咂摸出他的画外音后不爽道:“干嘛干嘛?她和我一样高中毕业就来了这里,小敬哥自己不也是大学辍学?既然大家都是高中学历,怎么光奚落我没文化呀.....” 漂亮的脸蛋气鼓鼓,落在张敬之眼里像一只竖毛的狸花猫。 “古代有多少名妓靠着才华盖过风流韵事,如果有机会活在现在,你觉得她们会怎么选择?” 夏洛蕖怔愣地看着他淡笑着转身,走向那间挂着柳岸云影字牌的包厢。 “学习是一块很好的橡皮擦,如果你真的介怀这段经历,可以试着用学历把它擦淡。” 第三章 其实在桃红苑遇见江念月的时候,张敬之也很惊讶。 他们两家是世交不错,只是后来因为各自父亲的升迁调动就淡了来往。 直到家里出事回到兰城,父亲和后妈一早带着幼弟跑路美国,给他留下一栋空楼还有一堆烂摊子。 各处门路走不通,为了生存,张敬之进入一个修理厂做了学徒,这才开始和红灯区会所的人打起交道。 或许是从前他所身处的环境习惯了带着和善温润的面具,以至于落魄后还没能及时转换心境,别人对他的看法评价还是温和寡言、好相处。 因为工作原因,常驻红灯区的小姐和酒保都与他认识,张敬之从未鄙夷过她们,即便对面是大家闺秀出身的江念月,他也更多在惋惜一个将将成年的女孩要扛起负债的痛苦,最多给酒保一些好处让他监控一些偷偷在她酒水里动手脚的人,算是尽了一些世交兄长责任。 后来倪宇出现,他不喜欢别人插手江念月的事情,对自己也有明显的敌意。 张敬之每次与这对男女狭路相逢,江念月总要用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对着他,比如现在。 修理完音响,张敬之站起身就对上包厢中央亲密相贴的男女的视线,只见倪宇收紧了手臂。 听说小张师傅最近在接黑车改装的私活?倪宇衬衫领口沾着口红印,漫不经心转着威士忌杯,冰块在琥珀色液体里沉浮,不如来给我当专属技师,总好过在红灯区—— 倪少误会了,镇上王老板的农用三轮车确实需要改装。张敬之半跪着拆开音响外壳,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毕竟他的工作就是运三十头生猪去屠宰场。 周围一群公子哥险些笑出声。 他们不用看都能想象倪宇瞬间铁青的脸,忽然明白为何茉莉会对这个落魄公子念念不忘——张敬之羞辱人的方式像用手术刀剖开虚伪皮囊,刀刃还沾着温柔的毒。 “小张师傅一会儿还有工作么?留下来喝一杯吧。” 张敬之听着倪宇话里的挑衅,立马拒绝:“不了,我今天还要开车回市区,这片路段酒驾查得严,倪少玩地开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 下到二楼时,隐约听到楼梯口边的一个包厢打开门,来人正是先前娟姐提起过的杨公子。 “诶,是你啊。”杨室毅两眼放光,拉着人就开始寒暄,“我最近新提了一辆跑车,月底在勿失山有比赛,高鸿和我说你改装重组玩得厉害,这周末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高鸿是城西高家的三少爷,和张敬之曾经在一个高中读书,虽然不同班但在球场上有过几次交际。 家里出事后,张敬之有段时间很怵和这群权贵子弟打照面,高鸿是少数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给了他最后一丝自尊的人,也是他引荐张敬之去市中心的一间赛车工程公司做兼职。 改装车间里来往顾客非富即贵,熟人更是不会少,起初张敬之自尊心作祟还只肯在周末打零工,后面看着改装完一单的工资,立刻开始把自己的工作重心向车间转移。 面子和面包,负债之人肯定选择后者。 说话间,张敬之已经被搡着走向包间,这是二楼的大包,放眼望去挤满了人。 在门口落座后,杨室毅热情地招呼他喝酒。 张敬之原本还在盘算着喝几杯就脱身,余光处看见舞台上的男男女女中,那抹身影就在其中。 女声甜蜜,红唇一张一合。 似乎和方才的口红的颜色不一样了。 张敬之坐在角落,看着夏洛蕖的时候如是想。 他已经看过她换了不下十种不同的红色了,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红色都和夏洛蕖一样的张扬热烈。 杨室毅给他倒了一杯酒,顺着张敬之的目光看去,勾唇一笑;“可惜茉莉被倪家那臭小子霸着,不过玫瑰也不赖,好歹也是做过花魁的......” 说话间,杨室毅抬手向舞台上招呼了一声,夏洛蕖显然也发现了他,和合唱的男人调笑完走下台,径自走到张敬之的右手边的坐下。 “小张师傅这是下班了,来做客人了?” 第四章 张敬之听着夏洛蕖的玩笑,低头啜了一口酒。 “做你客人是不是可以被展望一下将来未来成你的跳板?”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记仇?”夏洛蕖嗔了他一眼,眼尾弯起的弧度都是风情,“其实吧,在这里不论包养还是想赎人,对于能做跳板的人来说不都是洒洒水的事情,我这么说可是看得起小敬哥。” 张敬之垂下眼睑,喃喃道:“也不是不可以......” 夏洛蕖微微耸起肩,裸露在外的肩头圆润光洁。 “不得了哦,刚把债务还清就这么硬气地想要包小姐啦?” 说着,夏洛蕖拿过一旁的手包摸索着什么,只听男人的声音在音乐中忽远忽近。 “和以前不能比,但现在我只做一个人的跳板还是够的。” 上一首歌曲已经结束,音响里响起第二首。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同时凋零同时盛开,爱情的手呀抚过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惆怅竟不曾将她轻轻地摘......” 这首歌是夏洛蕖为江念月伴舞的歌曲,张敬之把她的面色变化看进眼里。 赏花宴当晚,台下的男宾都在为茉莉着迷,而他看着钢管边那朵隐在阴影里的玫瑰,浓墨重彩的一张脸上,美丽上挑的眼里流露出哀伤。 这样的哀伤他后面也在等待维修的包厢里看过无数回,每次一推开门,被倪宇冷落而闷闷不乐的夏洛蕖就那么蜷缩在沙发上,好不可怜。 张敬之也奇怪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在大多数人看来试图攀高枝的陪酒女而不忍,甚至在她对着别的男人献媚讨好时不爽。 耳边轰炸着别人鬼哭狼嚎的歌声,张敬之看着夏洛蕖拿了他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鬓边的碎发散落下来,张敬之突然有想帮忙撩起的欲望。 一杯酒下肚,夏洛蕖感觉空气里的麦芽香都足够将自己熏得迷醉,她就着一个半倚着张敬之的姿势,启唇与他闲聊起来。 “听小燕他们说,你之前成绩很好,是名校高材生呢。” 张敬之反问:“看来你们私下里很喜欢谈论我啊。” “还不是因为茉莉对你有意思。”夏洛蕖搡了他一下,“小燕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张敬之挑眉,嘴角含笑:“那他怎么没有和你说,我从来不喜欢江念月呢?” 包厢里的彩灯眩晕人眼,夏洛蕖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突然又笑开,笑地弯下腰,笑地眼角都沁出眼泪。 这就是江念月的心上人。 夏洛蕖笑累了,转过脸隐去眸中泪光,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扭曲的快感:“那小敬哥一定把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机会让给我,到时候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张敬之不置可否,突然她凑地极近,一双眼在他的脸上逡游,带着些许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大胆与放纵。 从脸庞开始,夏洛蕖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接着目光下移,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 似乎想象到这嘴唇在平日里上扬或是说话时的模样,夏洛蕖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丝笑意。 她的目光继续游走,扫过宽阔而坚实的肩膀,让她不禁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念头。 张敬之没有注意到她的脸红,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艳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像是魅魔蛊惑人心。 “唔,茉莉的眼光倒是和她的运气一样好啊......” 随后,她的视线下移落在张敬之的手掌,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随意地搭着沙发扶手。 夏洛蕖不禁开始想象,这双手若是握住自己的手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如果我成功勾引你,我的运气是不是也可以和她一样了。” 说完的下一秒又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立刻错开眼去,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然后举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张敬之从未见过有人就这么将自己的目的不加掩饰地宣之于口,堂而皇之地说着要勾引他。 他往沙发靠去,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我真是,却之不恭了。” “想不想玩把大的?”张敬之压低的声音擦过耳畔,我可以让你今天提前下班。 这边夏洛蕖还在消化他的话,一个醉鬼忽然坐到夏洛蕖身边,咸湿手掌顺着她大腿往上摸。 玫瑰今天格外漂亮。 张敬之望了她一眼,站起身摸到消防通道旁调试音响,摘去沾油污的手套后露出冷白腕骨上那道狰狞疤痕。 镁光灯在这时爆出刺目白光。 夏洛蕖趁乱抬膝顶上对方胯间,却在转身时撞进张敬之怀里。 他单手控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精准接住坠落的灯架。 漫天晶片如星雨纷坠,夏洛蕖听见自己心脏撞碎肋骨的声音。 你故意的。她在震耳欲聋的尖叫中凑近他的耳朵,电路故障是你留的后手。 张敬之轻笑时胸腔震动传递到她脊背,指尖划过她后腰:今晚可以陪你走夜路。 夏洛蕖闻言抬起头,视线里是张敬之矜贵俊秀的侧脸。 看来她离知己知彼似乎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比如,眼前男人根本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温良斯文。 第五章 后巷传来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夏洛蕖坐在化妆室掀开暗红丝绒窗帘,望见张敬之蹲在改装车底盘下。 他工装裤腿卷到膝盖,小腿肌肉沾着银色车漆,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新来的小妹咬着发卡问:小敬哥今天来给娟姐修车啦? 都是万山机械厂的高材生,怎么还总往夜总会修霓虹灯。海棠对着镜子补口红,钻石耳钉擦过她讥诮的唇角,也就茉莉当个宝。 后巷青砖浸着机油,夏洛蕖细高跟踩过张敬之散落的螺丝钉,清脆声响惊起墙头野猫。 “这次又要换什么?” 男人从车底滑出来时,扳手轻轻蹭过她脚踝。 “离合器片要换了。他呼吸喷在旗袍开衩处,就像高跟鞋,磨偏了跟就站不稳。 夏洛蕖把德国产火花塞扔进他怀里。 上个礼拜的一个暴雨夜他借给她的黑伞还躺在衣柜深处,伞骨折痕里嵌着块赛车仪表盘的残片。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桃红苑新收的雏儿怯生生举着托盘,水晶盏里盛着今宵最贵的蓝带马爹利。 杨丽娟刚好从里面走出,看向阳台训斥完女孩走到夏洛蕖身边,翡翠烟杆敲在她肩头:我晚上出去一趟,玫瑰今天带带新人。 目送娟姐驱车离开后,夏洛蕖倚着门框,漆皮高跟鞋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地面。 听说你能修进口唱片机? 张敬之摘下手套,指腹抹开电路板上的积灰:那还是需要原版说明书的,还是说你能给我做翻译?” 他知道夏洛蕖最近在选择专业,只见她回身进屋子端来唱片机递给他。 “毕竟脱离学校这么久,我擅长什么科目总得重新再摸索一遍做决定吧。” 她身上玫瑰花膏的香气缠住铁锈味,墙角保险丝突然进出蓝色火花。 张敬之笑着接过唱片机,喝了一杯她泡的茶水就赶回市区车间加班了。 只是这一走,再相见已经相隔了半个多月。 他这段日子几乎都在市区的改装厂赶订单,虽然累了些,但完成一笔订单的收入可比修灯泡空调多得多,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就还完欠债。 梅雨把红木窗棂泡得发胀,夏洛蕖今日和几个小姐来市区购物,路过张敬之所在车间想起自己的留声机,和姐妹几个打了招呼后就暂时分道扬镳了。 推开修理间铁门时,张敬之正俯身在机床上测绘零件。 白背心被汗浸成半透明,肩胛骨随游标卡尺移动起伏,像两片振翅欲飞的蝶。 她故意将漆皮手包砸向工具箱,金属碰撞声惊落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小敬哥好忙呀。她斜倚着门框,长裙开衩处凝着雨珠,怎么唱片机修了这么久还没修好? 张敬之反手擦汗,机油在喉结划出黑痕。 你夜夜在铂金包间唱《夜上海》,我以为早忘了这东西。 他指尖转着六角扳手,忽然勾住她腰间流苏玩笑道。 夏洛蕖拍开他的手,珍珠耳坠扫过他腕间青筋。 那台老式留声机明明三天前就修好了,此刻却仍沉默地蹲在角落。 刹那间一个念头闪过,胭脂色从耳垂烧到锁骨 难不成这人故意留着引她来。 最近对商务外语感兴趣,但不确定具体学习哪国语言。 她拿起一支钢笔拨弄着笔帽,遮掩心慌,却见一旁废弃图纸上是他用德文做的注脚。 他的字一如他的人,端正俊秀。 张敬之突然握住她执笔的手,机床轰鸣声里,他带着薄茧的拇指顶开她指缝,字母?被添了几笔画成玫瑰形状,墨迹在图纸背面洇出心电图的纹路。 其实学习德语也很不错。 又写了几个字,英语字母逐渐变成德语情诗,夏洛蕖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Wie die Blume sich dem Lichtzuneigt...(就像花儿倾向阳光) 机油的苦涩混着他身上薄荷脑油的气味,夏洛蕖没听懂,但这样暧昧的距离让她不甚自在。 手肘撞向他肋间,高跟鞋却踩到滚落的轴承。 天旋地转间,她被抱上铺满图纸的工作台坐着。 干....干嘛?。 别动。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将冰凉的工具贴在她大腿内侧,裙摆勾住弹簧片了。 夏洛蕖看着他从自己腿间抽出发光的金属片,胸口的胸针因为刚才的纠缠松动了,正扎在泛黄的《汽车构造原理》的扉页上。 “等我手上的活忙完了,晚上再把留声机给你送去会所吧。” 暖黄灯光下,张敬之垂眸为她别胸针的模样虔诚得像在供奉神像,可指尖分明在她胸口徘徊了三个来回。 夏洛蕖猛地回神,脱口而出:“我人都在这里了,小敬哥还要单独跑一趟是为了见茉莉吧。” 像含了未熟的青梅,话说出口才惊觉酸涩。 张敬之垂着眼睑,不悲不喜的模样。 “只是觉得太重了怕你搬不动......不过都说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你现在就要拿回去我也不拦着。” 夏洛蕖红了脸,正好蔷薇来电催促她拼车回万山镇了。 挂了电话,夏洛蕖捋了捋头发丢下一句“晚上见”匆匆离开了车间。 夜晚如约而至,张敬之穿着常服驱车来到桃红苑。 小燕一开始以为他来找江念月,给他倒了一杯酒:“茉莉今晚八点才会来会所呢。” “嗯?我不找她......玫瑰今天有排班么?” 背景音乐嘈杂,小燕捕捉到他话里“玫瑰”的字眼,倾身上前扯着嗓子回答:“嗷嗷,玫瑰啊,她最近像转性了,这几天一直在坐班,不陪客的时候就窝在休息室看书呢。” 给她发了短信,张敬之走到后门数着廊檐下的雨滴。 连续几颗水珠坠进青砖缝时,后巷传来布料撕裂声。 红漆木门吱呀作响,高跟鞋在湿滑的石板路上敲出凌乱节奏。 美艳女人的旗袍领口被扯开两粒盘扣,发间桂花油香气混着威士忌酒气,在梅雨天发酵成某种糜烂的甜。 王总说好只唱《夜来香》的。她护着胸前往后退,水晶指甲抠进墙缝青苔,男人肥硕的手掌压住她肩膀,金表链硌得锁骨生疼。 张敬之摘下沾着机油的劳保手套,扳手在掌心转出银亮弧线。 巷口路灯突然熄灭,酒鬼的惨叫像被掐断的旧磁带,紧接着一个黑影扑进他怀里。 “小敬哥?” 女人声音还在颤着,缓缓试探来人。 张敬之摸出打火机擦亮,火苗照见夏洛蕖领口露出的半枚玫瑰纹身。 将扳手塞回工具包,张敬之把黑色雨伞倾斜过去。 伞骨上沾着赛车零件的金属味,盖住了她身上残存的龙舌兰酒。 桃红苑的霓虹灯管在暮色中亮起时,张敬之收起火机,打量夏洛蕖。 她今天换了月白缎面旗袍,发间别着珍珠流苏钗,像枚被投进机油池的月亮。 其实这片红灯区的派出所就在街头十字路口,不论多么红火的娱乐会所都不敢轻易把黄色交易放在台面上来,但张敬之今晚心头就是郁结了一股怒气。 耳坠好像掉了一只...... 张敬之抬脚跨过地上蜷缩的醉汉,抚上她的耳垂,伞面雨水顺着她旗袍开衩往下淌,他笑地纵容又无奈。 只是来帮小燕检查一下保险丝,怎么又被我瞧到你惨兮兮的一幕? 第六章 张敬之拉着夏洛蕖上到三楼,闪进一个包厢查看她状况。 一张小脸上水渍遍布,大约是被泼了酒水,单薄的衣衫湿透,起伏的绵软一览无余。 她就这么扬着脖颈,苍白易碎的模样。 刚把外套披上她的肩头,门外响起高跟鞋敲打地砖的声音。 郑丽娟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愣了下,随后迅速变脸,像是咬着牙。 “玫瑰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客人还等着呢。” 话音刚落,夏洛蕖像是只受了刺激的小兽,摇着头嘶喊。 “娟姐,我说了我不卖的,你明明答应我的!” 郑丽娟有些恼了,可看着还有第三人在场又生生把气咽了一半:“别闹了,你不是在攒钱么,乖......” 夏洛蕖摇着头后退,张敬之见状赶忙扶住她的后腰怕她跌倒。 “娟姐,你给我换一个工作吧,脱衣舞娘我都去,但我不想招待那些人了......” 郑丽娟抬眼看了看在场的张敬之,也不顾什么外人不外人了:“说缺钱的是你,中途撂挑子不干了还是你......玫瑰,你当我这里是佛堂么?” 张敬之感觉到臂弯里的女人颤抖如筛子,臂弯收紧了些,终于开口:“娟姐,这样就有点逼迫的味道了吧。” 郑丽娟美目圆睁,怒视着面前这个平静的男人,心中无名火起,刚想不顾交情破口大骂只听他又缓缓开口。 “她还欠多少钱?”张敬之淡淡地牵起嘴角,“娟姐卖我个面子,别为难她。” 一时间,郑丽娟和夏洛蕖都愣了,前者先反应过来,灯光下狰狞的面孔带着哂笑。 “小张师傅是觉得在茉莉身上费不了心思,打算换个人玩儿英雄救美的戏码吗?” 这段日子郑丽娟看出了夏洛蕖想离开的心思,原先还有个倪宇牵绊住她,只是最近她一反常态十分听话地陪客,几乎把“赚钱”几个字写在脸上。 茉莉如今被倪少霸占着,其他人不敢得罪倪家都开始退而求其次选择玫瑰,她现在确实不能放人。 “娟姐不是不清楚茉莉整天把出去的念头挂在我身上,我现在也是赚些血汗钱讨生活的人了,加上被倪少不停针对,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张敬之多少清楚,江念月一朝沦落死活不肯认命,无非自尊心作祟,再加上觉得自己哪怕需要被人赎身,对方也得是一个在世人眼里的正人君子,而不是像倪宇这种出入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 倪宇为了得到江念月的心,暗地里在他工作生活中使过绊子,次数多了张敬之只觉得厌烦。 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张敬之本身就不是兔子,是面具戴久了的豺狼。 他或许不懂如何哄人开心,还不知道让人死心么。 郑丽娟听了张敬之的言外之意,只是依旧不肯轻易遂了他的愿:“那真不巧,现在我对于玫瑰的安排是要不每月出钱包养,要么就老实按照排班登台服务。” 说白了就是暂时不愿意彻底还夏洛蕖自由,还补了一句“小张师傅修车赚的散碎银子,怕是不够玫瑰的胭脂钱”。 话音刚落,夏洛蕖突然推搡着张敬之:“你挣多少钱就想着包养我?赶紧滚,就当我又看错人,其实你们都一样!” 夏洛蕖毫无章法地呵斥想让他清醒过来,她知道郑丽娟被惹恼了,不放人是小事,狮子大张口坐地起价了该如何收场。 张敬之垂着眼睑任凭夏洛蕖辱骂撕打,他的眼神如残缺月光,温温柔柔地环绕在她周围。 无所适从的感觉席卷全身,夏洛蕖愤愤丢下一句“你包我我也不会和你上床”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啧,貌似不被领情呢。” 张敬之沉默地递上一张银行卡,郑丽娟捏着收起。 “泥菩萨在夜场渡不了茉莉,渡玫瑰啊......” 郑丽娟摆着臀与他擦肩而过,飘来的话语氤氲在包厢的黑暗里。 门外的夏洛蕖并未走远,来到楼梯口的台阶坐下,掏出打火机试图点火,几次都失败了。 指尖微微颤抖,她变得有些烦躁,突然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Zippo。 一抬眸,夏洛蕖撞进张敬之深沉如墨的眼,鬼使神差地拿出烟盒递给他,下一秒又被拒绝。 “戒烟了。” 夏洛蕖一愣,仿佛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反复确定他的那句话,许久后自嘲一笑:“我怕是这辈子都难有这种定力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自己专业选择,可是越看越没底气。 小时候就不是读书的料,如今被灯红酒绿荼毒的她,指不定那点注意力集中的优点都没了。 张敬之微微俯下身去为她点上火。 现在的夏洛蕖早已接受尼古丁,甚至感激烟草的存在可以平复她躁动的内心,所以在听闻张敬之舍得戒掉时心里有些不解,还有一些羡慕。 改掉一个习惯需要耗费许多勇气,而她身体里这抹能量似乎随着时间正在以流沙般的速度消逝。 “记得我第一次在桃红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不会抽烟。” 拿烟的手一顿,夏洛蕖侧过脸看了他一眼。 她和张敬之相识于一次借火。 那会儿夏洛蕖还没认识倪宇,郑丽娟每天思考着如何陪酒将她的价值最大化。 一些老板花了大价钱就会逼着她喝酒,喝了太多酒加上受不了烟味,夏洛蕖就跑到卫生间呕吐不止。 蔷薇撞见过几次后建议她也去抽烟,说是这样陪客的时候不会太难受。 一次上班前,她跑到外面买了一包烟和一个塑料打火机,躲到待维修的包厢里被呛得地泪花点点,下一秒钟张敬之推开了包厢门。 然后她借了他火,他教会了她抽烟。 认识那么久,张敬之吞云吐雾的时候并不常见,那天算一次。 很少能用漂亮来形容一个抽烟的男人。 烟雾从他薄唇间缓缓吐出,先是形成一小团浓郁的烟雾,紧接着慢慢变幻成一个个漂亮的烟圈,悠悠地朝着天花板升腾而去。 他的神色始终淡然自若,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丝不羁,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被他放在心上。 夏洛蕖吸了一口烟,逼着自己停止回忆,淡淡的白色从鼻腔飘出,像是一缕缕幽魂。 所有人卯足了气去攀金主的钱包,只有张敬之支持她去读书谋出路。 可夏洛蕖还是下意识垒起高墙,用以己度人的态度刺伤他。 “我之前不抽现在抽,你会抽又不抽了,这只能说明你和我一样善变......” 潜意识里,夏洛蕖也在害怕,张敬之今天说包养她会不会就是路过河边突发善心随手将她打捞,明天就又放任她自生自灭。 就像她也在倪宇身上获得过自以为的偏爱,可他还不是转头收回又给了江念月。 两厢沉默间,只见张敬之突然从她手中拿过烟,放在自己唇边,深吸一口,然后微微倾身,靠近她的脸。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夏洛蕖的心瞬间狂跳,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张敬之缓缓吐出烟雾,那烟雾轻柔地飘进她的口中,她下意识地轻吸,让那带着他气息的烟雾滑入肺腑。 她看着张敬之整个人在这缭绕的烟雾之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尽显风情。 “比起善变,我更愿意说这是在破戒。” 第七章 夏洛蕖这二十年来破过无数回戒。 比如不和异性分享食物,她却和无数男人共饮过一杯酒,也分享过同一根香烟;比如不和异性单独过夜,可她还是把陌生男人领回了家。 不论这群男人样本数量多少,总有张敬之这个人的名字。 夏洛蕖甚至怀疑那支烟里被添加了迷幻剂,不然怎么解释她不仅放任男人在自己浴室洗澡,还把他脱下的衬衫丢进洗衣机一并洗了。 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夏洛蕖看着吊灯发呆。 本来抽完烟该分道扬镳的两个人站在桃红苑门口,鼻间萦绕着男人身上浓重的酒精味,夏洛蕖看着街尾值班的交警,借宿的提议就这样脱口而出。 浴室传来开门声,感受到男人身上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水汽,夏洛蕖闻着和自己身上同样的乳液香味有些茫然起来。 本来她打算去请假回老家的蔷薇的房间里将就一晚上,不想蔷薇把房门上了锁。 无奈之下,夏洛蕖只好单独抱了一床被子给自己。 张敬之穿着T恤走到床榻另外半边,看着把自己整个人裹进薄被的女人:“就算还没到冬天,你盖这个被子睡一晚也会感冒。” 夏洛蕖一边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一边继续往床沿边挪动:“没事,没事.......啊!” 只听一声坠地重响,紧接着窸窸簌簌声传来,夏洛蕖扒拉着从地板上坐起,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就见另一头的男人笑地匍匐在枕侧。 “不许笑!再笑你就去挤沙发!” “好好好,我不笑了。”张敬之倾身上前,一手抓薄被,一手捉住她的手肘就往榻上拉,“求求玫瑰小姐别把我赶去睡沙发。” 夏洛蕖红了脸,嗫嚅着爬回床上:“在卧室里叫我艺名好像我出台了似的.......” 她因为姿势半只腿跪在床沿,塌着腰,圆润的臀部翘起,宽松睡裙的领口垂空,透过滑落的发丝,里面的白软一览无遗。 张敬之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给两人调换了棉被:“不叫你玫瑰,叫什么呢?” “唔,还记得你之前问我关于艺名的问题么?其实我本名根本没有什么洛神、芙蕖的意思。”夏洛蕖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莹白小脸,“我爸姓夏,我妈姓洛,我家边上有一条小水渠,就这么简单。” “村子里迷信,说属羊的女孩子取名要拿草字头来压一下,所以同宗的族长给我取了这个字。” 张敬之静静地听她讲述着自己名字的由来,突然她转过脸,枕头上长发铺散开来:“不过,我确实有个叫荷花的小名啦。” “荷花......”张敬之默念了一遍。 男人的声音低沉,尾音滑入夜色又钻进夏洛蕖耳朵,她脸上又升起了热度:“当时给你的回答确实是我真实想法,陪酒女用荷花、莲花做艺名,总归怪怪的...... “在我来之前会所里有个姐姐已经叫玫瑰了,但是娟姐让她去做了别的花儿。 “桃红苑所有花随时都会被取代,所以我是玫瑰还是荷花又有什么所谓?总归是别人一句话的决定。” 因为侧躺被枕头挤压了脸颊肉,张敬之看着她卸了妆后的小脸像白糯米团,没忍住伸手借着拨开她发丝的机会轻轻掐了她一把让人回神。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刚才那么抗拒娟姐口中的贵客了么,嗯?” 看着他躺下后保持和自己半臂距离后,夏洛蕖悬着的心也放下一些。 “最近新来了一个老板......他喜欢和朋友拿小姐做赌注,我之前运气好打麻将帮他赢了好多,但是蔷薇就惨了,衣服都被脱得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我放了一次水,结果就被他扇了一巴掌。” “他给钱爽快大方,我也就忍着了,后面他喝多了一定要茉莉也去陪酒。”夏洛蕖说话断断续续,像在努力措辞,“这怎么可能嘛,接着他就开始说我之前也是被倪少看中过的人,然后对我发难了......” 一只指头抚上她的脸颊:“是这半边脸么?” “不是啦,是左边......”夏洛蕖抓着手指移到自己脸颊另一侧,“摸到了么,一小条结痂了......你都大半个月没来会所,早就消肿了。” 夏洛蕖后知后觉自己越界,讪讪地松开他,胡言乱语地试图缓和自己的无措:“诶呀诶呀,赚钱的时候玫瑰是备选,挨打倒是被我轮到首选了......” 男人并未撤回手,滑到她的下巴,甚至用了点力将她的脸扭向他。 卸了妆的夏洛蕖比平时看着小了好多,或许是垂着眼,显得没有平日里的妩媚勾人。 张敬之确认完那条划痕,感受到她的害怕,低笑一声收回手。 “玫瑰容易沾染尘土,可荷花不会。” 夏洛蕖盛满笑意的眼睛闪烁着光亮:“别以为我不记得语文课都学过这篇课文......我这样的人自诩‘出淤泥而不染’未免太自恋了。” 真是傻姑娘。 张敬之掩去眼底翻滚欲色,正面朝上平躺。 “我还记得在那次表演以前,但凡有人想和你说句话,娟姐五十米开外也要冲过来让人先交钱,这样还不能让你有自恋的资本么?” 夏洛蕖气笑一声:“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我今晚还和你单独说了这么多话,你索性直接给我钱,别让娟姐赚了差价才好。” 张敬之侧过脸,抿了抿唇:“你忘了?今晚开始我已经‘买断039;了。” 所以,她现在每一滴眼泪他终于有了一丝身份去抹去。 话音刚落,夏洛蕖的笑意僵在唇角,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张敬之的话。 可她思来想去都难以解谜,心一横开口道:“你想和我上床?” 张敬之先是一愣,复又笑开:“我现在不是已经和你‘上床’了么?” 要问也该是问他想不想做爱吧…… 和她做爱啊。 自然是想的。 夜夜里都想过。 这边张敬之还在强压内心欲热,另一边的夏洛蕖听到他的玩笑,眼睛里先是充满了不解,下一秒转化成讥讽,刚想出声,可张敬之接下来的话又让这抹讥讽停在瞳孔中打转。 “但我不会和你做爱。” 第八章15R 张敬之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像在安抚,又像是欲情故纵的诱哄。 看着面前人愣住的模样,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做爱。” 夏洛蕖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脸颊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意卷土重来,转念一想,他似乎在和自己故意玩文字游戏,这个回答怎么听怎么奇怪。 “为什么说,不会和我做爱?”夏洛蕖声音闷闷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你是嫌我脏么?我其实不陪睡的,顶多算个二陪小姐......” 张敬之揉了揉山根:“没有嫌弃你。” 说完立即越过她关了灯。 “晚安。” 夏洛蕖没想到男人对此的回应是决定去睡觉,不敢置信地半坐起,开始在他耳边念咒般骚扰:“你说啊,你为什么不会和我做爱?” 张敬之不堪其扰,翻身与她面面相对,黑夜里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夏洛蕖不依不饶,毕竟按照他素来喜欢“捉弄”她的坏心思,不会和不想的区别大有文章可作。 “到底是不会还是不想?不说桃红苑,放眼望山镇我也是一枝花了好不好......” 女人绵软的胸脯贴在他的手臂上,张敬之喉结滚动,声音低哑道:“因为,因为我没买避孕套,行了吧?” 话音刚落,夏洛蕖立刻惊叫着拍打他:“好啊你,果然心思不单纯,你要是敢出尔反尔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合着不管说什么都是他包藏祸心了。 张敬之被她的反复无常搞得一头黑线,长叹一声,刚把人劝回自己被窝后,床头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喂?” 夏洛蕖噤声,回到自己那半片床榻,竖起耳朵听张敬之通话。 第六感告诉她对面是江念月,果然下一秒就从他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 “我人已经不在桃红苑了,车子还在是因为我晚上遇到朋友去喝了几杯酒......你也早点回公寓吧。” 张敬之有些意外江念月来电,正平静地回答对面的问题时,突然背后贴上一抹温热。 微微侧头只见一团娇小的黑影扒着他的胳膊,把耳朵凑地很近。 这么光明正大地偷听行为让张敬之失笑一声,拉过薄被试图裹住她:“别着凉了......” “你在说什么啊小敬哥,你那边有人么?”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女声,夏洛蕖咬着唇丢开被子,从男人臂弯中钻进去坐到他怀里开始胡乱挠男人痒。 她不知道他哪里最敏感,所以腰肌、咯吱窝都不放过。 张敬之没料到她这样大胆,闷哼一声,呼吸粗重起来。 “小敬哥,你没事吧?需要我来看看你么......” 张敬之一边制住怀中人作乱的小手,一边匆匆找了借口就挂断电话。 “小敬哥,你怎么躺在我的床上还和别的女人打电话啊?” 夏洛蕖故意模仿江念月的语气,在张敬之怀里笑地花枝乱颤,一边吊带滑落,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变得晦暗的眼眸。 长长的睫毛晃动,在眼下露出一排浓密的扇形阴影。 张敬之把手机关机后,立刻抽手抚上她的腰窝还击,惹得女人细细惊叫一声,笑着把脑袋往他脖子里缩去。 热而香的吐息打在脖颈处,灼意逼人,像是再摩擦一点就能起火。 “小敬哥,小敬哥,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夏洛蕖边躲边笑,哀求着往后倒去,墨发铺了一枕头,胸脯雪白莹亮。 张敬之伏在上方,一点点拨开她脸上沾着的长发。 有一绺在她大笑时被她不小心含进嘴里,他扯得缓慢温柔,夏洛蕖感觉到细密的酥麻感从齿缝传到唇瓣。 终于发尾也逃离了那方温热地带,唇角染上了口津。 夏洛蕖望着身上男人的眼睛,隐了一股类似野兽般的幽光,又像藏着无数只飞蛾,下一秒就要破茧而出。 “小敬哥,你......” 话音未落,夏洛蕖感觉到唇角被人舔舐着,温热的唇舌已经堵住了她口齿,吞没了她的惊叫。 夏洛蕖猛地睁圆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 在她的观感中,张敬之是沉默而深沉的。 小燕评价他像块玉,温中带了凉意。 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可又笑不见眼底。 玉石一般的人物沾上了情欲,温润秀致的五官也变得不逊又多情起来。 夏洛蕖颤抖着下巴承受他的吻,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这股情潮吞没。 彼此的口腔里上演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性爱把戏,此时的张敬之像头因为欲望没有满足而稍显急躁的幼狼,但又因为两人不太有经验的缘故,张敬之用着本能般的冲劲和侵略性,点燃了的火苗肆无忌惮地游走在相连的唇齿间。 张家家风森严,张敬之现在还记得青少年时期床榻上散落的白色纸巾,他能带进房间的只有那些桃色禁忌影片。 上了大学后的住宿生活也没法自由疏解,家里发生变故他忙前忙后地处理,再多的欲望也都消散在每天的工作还债中。 常年压抑自己原本的性子带来的后果就是极度重欲,张敬之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梦里频繁出现夏洛蕖的身影,或许是赏花宴后,或许更早,在她总是故意躲到待维修的包厢里,他期待着推开门就能看见她。 即便这个吻染上了要同归于尽的意味,夏洛蕖混沌之余也感受到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自己头发,陡然升出一股自己被他疼爱着的错觉。 舌头最后勾着她柔软湿红的软舌舔舐吮吸了一番,退出口腔后又轻咬了她的下唇一口。 吻慢慢下移,从脖颈到锁骨,张敬之揉着她的腰肢,叼住她皮肉上绽放的玫瑰用尖牙嘶磨着。 吊带的领口在夏洛蕖的细微挣扎下滑,柔软细嫩的胸乳像是儿时父母带回来的进口果冻,轻轻颤抖着。 “嘶,好痛!”夏洛蕖捧住他的脸想要让他松口,“这是纹身贴,会掉色的......吃进去了毒死你这个大骗子!” 听着头顶女人的娇斥,张敬之笑着松开嘴,支起身子对上女人映着水光的眼眸,他眼神晦暗着又蹭到她唇角,嗅着充斥花香和体香的脸庞,忍不住咬了一口脸颊的肉。 “我骗你什么了,嗯?” 尾音酥麻地让夏洛蕖一个瑟缩,她没好气地扭头躲避他的吻:“你刚刚还说不会和我做爱,现在就说话不算数......” 小腹处被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抵着,被桃红苑的前辈们调教过,哪怕她还没来得及有过性行为也知道这是男人起了欲念的意思。 “什么是做爱?是阴茎插进你的阴道里才算做爱。” 第九章15R 夏洛蕖没想到张敬之顶着这样斯文端正的脸,却用词下流地给她“科普纠正”性交过程。 一时间,她羞红了脸,还说不出反驳的话,于是恼了的夏洛蕖抬手轻轻挥向张敬之。 不想他正好一低头,掌心径直贴住他侧脸,“啪”地一声,两个人同时顿住。 意识到自己这是给了张敬之一巴掌的夏洛蕖率回神,先发制人道:“小敬哥这是要和我摆上金主的谱了?” 张敬之还维持着被打的姿势,她的力道不重,若是在外人看来似乎还带了调情的味道。 “接吻就要被扇巴掌的话,那这边也来一个......” 张敬之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另一侧脸颊,俯身亲吻她唇角,话语含糊,“我是借你钱还债,只能说是债主。” 他如果和她上床,绝不是用买卖作由头。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夏洛蕖的心,眼角沁出眼泪,张敬之尝到咸味后稍稍松开了她。 夏洛蕖垂着眼,那只手还被他攥在掌心贴着他清隽的脸庞。 “小敬哥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把你看作过我的恩客......” 即便他今天站在娟姐面前说要包养她,她都没有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粘腻情欲,可是现在的张敬之有些陌生起来,让她不自觉躲避。 张敬之沉默几秒,直起身连人带被地把夏洛蕖揽到怀里。 “都说了没有避孕套不会碰你的,我还是喜欢看你牙尖嘴利的样子,突然这样煽情,你不如扇我......” 夏洛蕖被逗笑,一巴掌拍向他手臂:“你是受虐狂么?你这样子让我想到海棠之前遇到的一个客人,喜欢让人抽他。” 桃红苑的有些陪酒小姐们会选择出台,娟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富少带人去他们自己的场子,姐妹几个也毫不避讳地分享着那些派对上的见闻,夏洛蕖时常被有钱人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惊掉下巴。 倪宇已经算是相对玩得收敛的富哥了,想到张敬之落魄前更是权贵阶层的翘楚,夏洛蕖平复心情后开始很好奇他的从前。 “不继续上大学不觉得可惜么?毕竟之前你可是住在云端的人啊。” 张敬之闻言一愣,然后把玩起她肩头的黑发:“云端么?荷花,你太高看那些人了。” “当年这么多的高官落马,有将近一半的人是和色情产业牵扯了关系,既然都是摒弃不了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又算得上哪门子的神仙?” 他侧过脸,神情淡淡:“身份变化只有几个夜晚痛苦,没有钱才是长久的痛苦。” “钱当然是头等重要的东西。”夏洛蕖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很多人拿快乐和金钱作比较,什么自行车上笑和宝马车里哭的......但我觉得吧,也不是不可以坐在宝马里笑啊。” 张敬之淡笑:“好可惜,我现在咬咬牙只买得起宝莱。” 夏洛蕖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这场变故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轨道,可那也是那个阶层的事情,根本影响不到她走上陪酒的道路成为玫瑰。 以及不论江念月在不在,倪宇也都不会真的带自己离开桃红苑。 “小敬哥,其实我们本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交集的。” 张敬之沉默了一会儿,燥郁褪去后的眉眼恢复清冷:“玫瑰的花名远播,怎么就笃定我不会慕名而来?” “因为你一看就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啊。”夏洛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模范代表应该住进那些高楼大厦,而不是小巷里的红灯区。” 听了她的话,张敬之垂下眼睑。 他不喜欢这样的假设,亦不能想象或许会有别的男人对她做着他今天做的事情。 非要说从云端跌落泥潭的话,张敬之情愿自己跌进的是夏洛蕖这座荷花池。 月光盈盈,他看着夏洛蕖锁骨处因为被他啃咬揉搓而斑驳了的纹身一角,玫瑰花瓣慢慢凋落,沿着她的乳沟消失在棉被后。 呼吸几欲凝滞,张敬之觉得自己急需夏洛蕖身上的什么来抚慰他的不安躁动。 张敬之勾住夏洛蕖的肩带时,她瑟瑟地往后锁了一下。 凝脂一样的皮肉向下延展,钻进吊带裙中。 肩带滑落露出大半胸脯,轻薄的睡裙被缓缓拉下,只堪堪遮住了乳头,却没遮住淡粉的乳晕。 张敬之用目光测量着半只微鼓的乳肉,思考自己能否一手握住那样柔软漂亮的弧度。 夏洛蕖微微打颤,看着男人埋首在自己胸前,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胸脯上。 下一秒睡裙又被往下扯了扯,她感觉到一边的乳尖被吸住。 张敬之探出舌尖,时不时舔弄了起来。 他嘴里含着一边,手上也没冷落另一边,捏着乳头左右拨弄,又握在掌心揉捏,直到两边的乳尖上都被浸成可怜湿嫩的粉红,张敬之才恋恋不舍地在上面落下几个吻。 夏洛蕖揪着他后脑勺的黑发,扬起小脸,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羔羊,嘴里溢出细碎的嗯咛。 忽然感觉有只手在内裤边缘游走,她猛地睁开眼捉住男人的手腕:“别.....” 张敬之抬起头吻在她唇角。 “乖,我们说好的不进去就不算做爱,是不是?” 第十章18R 夏洛蕖此时脑子已经一团浆糊,根本抵挡不住他的诱哄。 身体慢慢向后倒去,她的棉质内裤最终还是被轻轻脱下。 雪白丘缝中间,那里仿佛一个桃源洞,露出一线湿红的肉缝等待着被人发现探寻。 两根长指夹住了圆鼓鼓的花核,轻轻一拧,花蜜像是流不尽一样从洞眼里冒出。 穴道被粗砺的手指填满,张敬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因为害羞而把脸偏到一侧的夏洛蕖,雪白鼻尖沁出细汗,柔软的嘴唇微微战栗着。 收回目光,张敬之痴迷地看着微微泛湿的小穴,只觉喉间一片干涩。 他低下头去,舌尖拨弄着藏匿地隐蔽的小豆,含在嘴里逗弄了两口,惹得夏洛蕖微微颤抖了一下。 张敬之抬头观察她的表情,确认没有不舒服后又重新埋进她腿间,耐心地用舌头开拓着土地。 高挺的鼻子抵在阴蒂上,配合着舔弄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 敏感的肉壁被柔软的舌尖舔过,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男人逐渐开始毫无章法地舔她的下半身,夏洛蕖喉咙里溢出的声音稍显扭曲,断断续续,像被划过的绮丽绸缎。 湿漉漉的花蜜源源不断涌出,泥泞不堪,里面像是有一个丰盈的肉壶,在模仿性器进出的舌尖下不断挤出透明的露汁。 张敬之咽下一部分她流出来的水,鼻尖嘴角都是淫靡的液体。 此时的夏洛蕖已经是娇喘连连,看着重新覆在自己身上的修长身躯,她有些羞耻,悄悄偏开眼。 下一秒,酸软的下体被一个坚挺滚烫的东西堵上,她喘了一口,低吟从口齿间溢出。 张敬之绷紧脑中最后的一根弦,他捏着夏洛蕖的下巴吻了上去。 “把腿再夹紧一些,对......”他含住她的唇瓣辗转着,舌尖舔过她的牙龈,“别害怕,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点点。” 勾住她的舌尖汲取着口中香甜的津液,夏洛蕖刚依言并起双腿,下一秒就感觉那根性器开始擦着她的花穴前后抽插起来。 响亮的水声在唇齿、下体之间蔓延开来。 夏洛蕖的眼神变得迷离,犹如一汪潋滟的湖水,吻了片刻后,男人终于吐出她的小舌,唇瓣间牵扯出一丝银色。 好甜。 上下两张嘴都好甜...... 张敬之偏过脸,戏谑地咬着她腮边香肉一口,粗壮的性器摩梭着她柔嫩的花瓣,带起一阵酥麻。 夏洛蕖浑身的骨和肉都软软的,像是化成一滩春水,与他紧贴的私处越发潮湿起来。 虽然被桃红苑的人调教过一段时间,但到底没有真正与一个人这样亲密。 夏洛蕖下边承受着下面的撞击摩擦,她的耳朵却离他的心脏很近,竟然产生撞击声和心跳声逐渐同频的错觉。 张敬之看着身下人的每一寸肌肤都白皙细腻到极致,与他的身子贴在一处,对比明显却又格外和谐。 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过瘦,张敬之重新握住她的乳儿,掌心贴着她的心脏,揉捏着令他爱不释手。 呼吸交杂在一起,夏洛蕖觉得下面的性器越发肿大起来。 蜜豆被狠狠地摩擦,刺激地她蜷起脚趾才能抑制住喉咙口的低吟。 张敬之却毫不克制自己的声音,一声声喘息在夏洛蕖的耳边响起,他一偏头咬住晶莹的耳垂,嗓音染上了几分情欲,变得有些暗哑。 “荷花,叫出来......” 他要听着她因他而快乐的呻吟。 舌尖滑到那朵玫瑰附近,含住一块肌肤吮吸,留下暧昧的红痕,终于惹得身下人叫了一声。 那叫声色情又娇魅,就像是世上最好的催情药,让张敬之忍不住提速猛烈操干起来。 “对,就是这样叫......让我知道你也很想要我,嗯......” 两人紧紧贴合的下体又被冒出的一汪水反复打湿,夏洛蕖的目光涣散,心内渴望着被填满,但又羞于启齿。 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她整个人都被欲望所淹没:“够了,够了……” 张敬之充耳不闻,只是加重力道:“你夹得好紧,是要我死在你身上么,嗯?” 夏洛蕖咬着下唇,小腹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汇在了一起,让她有些难受。 “小敬哥,我有点不舒服了,真的不要了.....” 张敬之伸出指尖到下面,坏心眼地去揉弄着她的蜜豆。 还不够,还不够。 酥麻的感觉一下子更加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一样,夏洛蕖试图逃离这份不受控的感觉,同时又被夹杂着的快感折磨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快,停一下......啊,要流出来了……” 夏洛蕖攀着张敬之宽阔的肩膀,揪住硬邦邦的肌肉块呻吟着,然后一口咬上他。 她的力道对张敬之而言不过是小猫挠痒,他一下又一下顶弄着,把她两只手挂在自己脖子上。 又抽插了数十下,感觉到她的腰下意识抬起迎合自己的速度和力道后,张敬之重新吻住她的唇瓣。 “唔——” 一大股蜜液喷到了他的大腿上,张敬之稍稍退出一些低头看去。 夏洛蕖就这样又一次被他送上了高潮。 第十一章 梅雨季的桃红苑总泛着一股霉味。 小姐们进进出出,掀开水晶帘时指尖不同的香味便与夏洛蕖发间的玫瑰精油缠作一处。 陪酒女郎在更衣镜前描眉,镜面倒映着千禧年兰城最后一片霓虹。 夏洛蕖被包养的事情在桃红苑内部传遍了。 因为男主角不是倪宇,幸灾乐祸的声音不绝于耳。 夏洛蕖本没有打算透露关于这件事的一星半点,不想娟姐也没有多言,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她被包养了,却从未见到那位金主。 玫瑰的耳坠好别致。蔷薇将真丝披肩搭在夏洛蕖肩头,蔻丹划过她锁骨,笑着调侃,好像沾了机油味。” 镜中两朵花摇曳生姿,玫瑰红缎旗袍裹着秾艳,淡粉纱裙缀满碎钻。 娟姐常说她们是西子湖里泡着的琉璃盏,碰不得,碎不起。 蔷薇是少数几个和夏洛蕖交好的小姐,听着她的戏谑笑声,夏洛蕖拍开肩头那只玉白的手。 几个和夏洛蕖不睦的小姐见她被包养了还时不时出现在桃红苑晃悠,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命好,腿都不用张,坐着就把钱挣了。 这时候夏洛蕖都会忍不住恍惚,自己竟然也能被划入和江念月一样的好命评价体系里去了。 可无论怎么议论见她依旧不为所动,挑衅的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没了兴致。 有些不明就里的客人来唱歌想点夏洛蕖来陪酒,都被酒保告知情况三言两语给劝退了。 “玫瑰现在是家养玫瑰了。” 一般这时候客人都会带着遗憾地眼神,略有不甘地点了其他人,可是一般也惋惜不了多久,几个美女依偎上来,管她什么玫瑰还是蔷薇,立马抛之脑后。 兰城多雨,夏洛蕖此时正听着雨声,离开更衣室后蜷缩在大厅的小沙发里填写报名表。 那晚张敬之确实信守承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晨光熹微她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为自己掖了掖被子,让她等他忙完手上订单带她去机构报名夜校。 又是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不曾露面,夏洛蕖今天收到他的短信时正在用会所里的电脑查询资料,于是就和他相约在桃红苑大厅。 大概因为天气的原因,今天的客人不多,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透明玻璃上,并不那么隔音的材质,显得有些尖锐刺耳。 张敬之看到夏洛蕖的时候,她抱膝坐着,娇美浑圆的臀部陷下去,莹润的脚趾舒展着踩在有些破损的沙发上,上了淡妆的她在这个场景里实在是少见。 有那样一瞬间,张敬之觉得从前的夏洛蕖有些远去了。 他放下从市中心影音店买来的光盘,坐在她身边:“这些影片怕你到时候看不完过了租期,干脆全买下来了。” 夏洛蕖收起手册,兴冲冲地打开袋子:“谢谢小敬哥......” 影片大多是外国的电影,纠结了这么多天的专业选择,她思考着自己上学时擅长科目以及未来就业方面的问题,最后敲定了商务英语。 “这个怎么念的来着,我前几天刚背到过......” 夏洛蕖拿起一张碟片,指着封面上的一个单词嘀咕,张敬之闻言低头看去。 大厅里路过的人注意到角落的场景忍不住侧目,长相妖娆的女人露出懵懂的表情,试图听懂身旁男人嘴里的生涩词汇,男人容貌身形算得上出挑,只是穿着朴素,衣角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墙灰。 可就是这么不搭调的场景也能让人看上许久。 在纵情声色的糜烂里,他俩仿佛是角落细缝里开出的野花。 “小敬哥?” 一道女声在头顶响起,沙发上的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去,只见江念月蹙了秀眉站在大厅中央。 对于夏洛蕖被人包养的事情江念月也算略有耳闻,但比起其他小姐好奇背后金主究竟是谁,她更多惊讶夏洛蕖居然对倪宇死了心。 要知道从前夏洛蕖总是喜欢围着倪宇打转,时不时会说些让她当众下不来台的话。 江念月厌恶倪宇这种纨绔败类,同时也对试图在风月场里找靠山的小姐们嗤之以鼻。 可现在她就这么看着沙发上姿态亲密的男女,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消化“夏洛蕖琵琶别抱的金主是张敬之”这件事。 那可是张敬之,她从小仰慕的、如清风明月一般的张敬之啊。 江念月试图做着最后挣扎:“小敬哥今天是来修理什么东西么?” 夏洛蕖静静地看着江念月不停变化到有些扭曲了的神情,努力憋笑道:“小敬哥和其他客人一样,今天是来消费的。” 话音刚落,江念月一行热泪立即落下。 张敬之揉了揉额角,与看好戏的夏洛蕖低语:“雨小了些,我们走吧......” 他不想听夏洛蕖为了呛别人,就要笑眯眯地撕开自己伤口把自己摆在商品的位置上。 夏洛蕖撇撇嘴,抱起一摞碟片,歪着脑袋找寻地上的拖鞋。 因为视线被阻挡,脚趾头不停点着冰冷的瓷砖地,张敬之见状又蹲下身捡起她的毛绒拖,一脚一只穿好拉着她站起身。 “小敬哥,你怎么会......所以你是......” 江念月这一句话说地格外艰难,似乎“包养”这两个字与眼前男人牵扯到一起后变得格外难以启齿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包养我了,有那么难以接受么——” 夏洛蕖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惹得江念月的眼角溢出更多眼泪,抛下一句“我讨厌你们”就冲出旋转门。 看着那抹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雨幕里,夏洛蕖一时讪讪,偷偷觑张敬之的表情,可他依旧淡淡的,拿出车钥匙,一手打伞一手揽过她往路边走。 坐在副驾上,夏洛蕖系了安全带,犹豫开口:“啊呀,她就这么冲出去会不会出事啊。” 心里突然有些小后悔,毕竟江念月现在还是倪宇罩的人,哪怕她已经不再指望,但也没必要得罪他。 张敬之开启雨刮器,头也不回道:“她也只比你小一岁,知道下雨要打伞、天黑该回家的道理。” 夏洛蕖的住所离得不远,走路也不过十来分钟,开车更快。 车外的雨已经停止拍打车窗,夏洛蕖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刚摸上车门把手又被扣住。 她狐疑地侧脸,嘴唇堪堪擦过张敬之凑近的脸颊,下一秒夏洛蕖脸红了:“又干嘛?蔷薇已经回来了,我不方便再让你留宿。” 夏洛蕖故意不说今晚蔷薇的排班时间,想由此打发他。 张敬之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闻言笑道:“我只是想上楼讨一杯热茶喝,这样也不方便么?” 看了看怀里的一大迭光盘,夏洛蕖还是松了口。 走在台阶上,她不禁鄙夷自己怎么开始心软起来,甫一打开门,背后就贴上一具身躯,下一秒天旋地转,夏洛蕖只觉眼前一黑,带着淡淡松溪香味的鼻息压了下来。 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 怀里的包裹落地,夏洛蕖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张敬之的脖颈,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腰上的手紧紧地将她按向自己,似是要将人整个都融入他的怀中。 吻愈发炽热,从她的唇瓣,沿着下巴,一路轻轻吻到她的耳垂,轻轻含住引得她一阵轻颤,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嘤咛。 她的身体滚烫,在他怀中微微扭动了几下,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渴望,可她真正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娇娆的警告。 “你,你再亲,就只有冷水喝了。” 张敬之闷笑着松开她,抚开她唇角的银丝。 “没事,反正你已经替我解渴了。” 第十二章 夏洛蕖还是在厨房烧了一壶水,给张敬之泡完茶后就进了浴室洗漱。 浴霸的暖光散热,夏洛蕖故意磨蹭了好久,但又心疼水费,咬牙关了水出浴。 站在半身镜前,手指轻触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贴,一个月下来,已经斑驳到有些难看的地步了。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夏洛蕖刚拿下一块毛巾打湿,就听浴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荷花?” 张敬之连接好dvd的数据线后放了一张光盘进去,电影进程都过了四分之一还不见人出来,犹豫片刻才走向了浴室。 夏洛蕖听到声音后手一顿:“啊,我没事,dvd还能用吗......” 把手被拧开,扑面而来的水汽蒸地张敬之抬手挥散,视线恢复清明后,就见夏洛蕖赤裸着上半身惊恐地看着他。 “需要帮忙么?” 夏洛蕖一只手横在胸前,看着张敬之淡然自若地走近,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破门而入。 张敬之装作听不懂她的阴阳怪气,走到她身后:“这个洗掉之后要换新的么?” 夏洛蕖愣一下,摇摇头:“都要去上学了,总得有点学生样吧。” 脸蛋总被人说狐媚子,她打算去夜校后在穿衣和行为上遮掩一些自认为长歪的气质。 张敬之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又不是初中高中,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你想纹身还是染发也不会被请家长的。” 夏洛蕖看着镜子里自己和张敬之格外亲密的姿势,嗤笑一声:“看来小敬哥当年在大学是又染发又纹身的人啊。” “我身上有没有纹身,你难道不知道?” 张敬之的手顺着她的手臂缓缓下滑,最后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梭,带起全身一阵酥麻。 夏洛蕖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有所指,那天虽然没有做全套,但也属于是颠鸾倒凤了一回。 懒得和他纠结贞洁烈女那一套,夏洛蕖轻咬牙关克制住颤栗,嘴硬道:“太暗了,而且我没睁眼。” 张敬之把她的不自在收进眼里,遂不再调侃她,拿过湿毛巾,轻轻地扭过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在她锁骨处擦拭着,喃喃道:“其实很美。” 夏洛蕖红着脸低声说:“还是洗掉好。” 随着毛巾的擦拭,玫瑰连着枝干逐渐消失在那片雪肤上,张敬之的动作愈发轻柔,手指不时地触碰到夏洛蕖的锁骨周围的肌肤,她忍不住轻哼一声:“痒。” 张敬之笑了笑:“那我轻点。” 室内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暧昧气息。 终于,纹身贴被彻底擦掉,张敬之放下毛巾,然后缓缓拉下她挡在胸上的手臂,胸乳丰润,在失去遮挡挤压的一瞬间轻轻弹跳着冲击了张敬之的视线。 指腹划过她,那里的肌肤温暖而柔软,仿佛有着磁性一般,吸引着他不愿移开,手指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与光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仿佛流动着电流一般,带着一丝炽热与渴望。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把脸轻轻侧到一边,似乎在用这个举动来抗议他的无礼,可眼眸里闪烁着水润的光泽,在他看来又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却又带着几分大胆与放纵。 “这样也很美。” 夏洛蕖轻咬下唇。 她不知道张敬之是在说自己没有纹身也很美,还是像大部分普通男人一样,单纯对着女人的裸体发情。 好奇怪,她从小到大收到过无数对她外貌的点评,或真心夸赞或恶毒诅咒,她都全盘接受,现在却只对着张敬之有些无所适从。 张敬之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沉重,像是被蛊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缓缓地靠近夏洛蕖,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发丝,那股淡淡的发香让他更加沉醉。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黏稠起来,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夏洛蕖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阻止,可又想知道他下一步要有什么举动。 维持着这样相拥的姿势片刻,张敬之只是为她穿上了上衣,拨出藏在衣领下的长发,然后退回原位。 “玫瑰?你在家么?” 第十三章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到来打破了卫生间旖旎的气氛。 夏洛蕖心虚地瞬间低下了头,手忙脚乱地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一边拉开门一边快速警告张敬之:“不许出声!” 原来是蔷薇回来了,朝着浴室这边探头探脑,看见夏洛蕖走出来后又上前一步:“你的脸怎么怎么红成这样了,都让你别把浴霸开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说,家里有人?” 夏洛蕖迎上蔷薇饱含八卦的眼神,脑子里一堆借口闪过,临到头还是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嗯,他来给我送点东西,我让他在房间休息一会儿......” 眼见蔷薇面漏揶揄笑意,夏洛蕖立刻扯开话题:“你怎么回来了,这个点你不应该是在包厢?” “今天有从北都来的贵客,要转移场地不在桃红苑玩了,所以我来收拾行李。” 蔷薇被这样一提醒,恍然回神,冲进自己房间,头也不回地开始整理衣物。 “诶,听说娟姐找了东欧那边的人调教,啧啧,那身材那脸蛋真是顶级了,有时候我真的不爽,你说说,到底凭什么那群臭男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在桃红苑里,蔷薇和雏菊是她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夏洛蕖倚着门框静静听她的抱怨。 “我们以后还要和洋人抢起饭碗了,玫瑰你可抓紧,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倪少这条路走不通,小敬哥他也......” 眼瞅着蔷薇的嘴越来越不把门了,夏洛蕖想起浴室里的男人,心下一紧,立刻扬声打断她:“你们要去玩几天啊?” 蔷薇不觉有他,迭着衣服思索后回答道:“估计两三天撑死了.....诶对了,你也做好娟姐翻脸不认人的准备,我今天从会所卫生间出来听到娟姐有把你扫地出门的意思......” 夏洛蕖歪过头不解:“不可能吧,她现在都不肯放人,真要银货两讫了把我赶走,高兴还来不及。” “诶呀,不是和你解除合约的意思啦,娟姐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她这是回收你公寓使用权,你想想你都被包了还要吃她用她,可不得把你扫地出门么。” 一席话让夏洛蕖沉默了,静静思考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不论怎么想都是得出“娟姐干得出来”这个结论。 送走了风风火火的蔷薇,夏洛蕖迅速反锁门,汲着拖鞋小跑到浴室:“好了好了,她终于走了。” 张敬之环胸倚着门,似笑非笑道:“你这样急切地盼着蔷薇走人,我会以为是想腾出空间来和我过‘二人世界’的......” 夏洛蕖被最后那四个字雷了一下,哆嗦着推了张敬之一把:“胡说什么,我,我是怕你在浴室里憋死。” “唔,里面都是你的香味,憋死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 夏洛蕖的脸又红了起来,羞于今晚的张敬之各种暧昧的撩拨。 张敬之踱步回到沙发坐下,看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一眼:“我虽然很想给你留隐私,但这间屋子太小了,所以我真的很难听不到你们的对话......你要无家可归了?” “难说呀。”夏洛蕖抱着换下的衣物走向阳台,取下洗衣液,“实在不行,我只能回我自己家,就是通勤会很麻烦,村里的公交车只有早晚两班,时间凑不好就赶不上......” 张敬之抓过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都这样子了,你都想不到和我一起住么?” “反正你之后也要去上学了,和桃红苑割席也好。” 闻言,夏洛蕖停下启动洗衣机的手,狐疑转身看向沙发上的人。 他的话被她听出了一丝委屈低落的意味来,于是夏洛蕖故意开玩笑般拽了一句洋文:“I’m a lady(我是位淑女),所以矜持一下等张先生先开口。” 张敬之听着耳边响起的滚轮声,那道倩影逆光而来,脚步轻快。 “同时我还是位虚荣的lady,所以张先生的家不是大平层的话,我才不和你住。” 他牵起一抹笑:“大平层没有,小平层倒有一个,两室一厅。” “刚好你一个我一个。” 第十四章 夏洛蕖和张敬之开始了同居生活。 而且也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同居,她那天晚上之所以接受张敬之的提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和那句“一人一个房间”有关。 做了两年的陪酒女,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要包养她,只是那会儿除了对倪宇心存幻想,还有就是不敢轻易开了这个口子。 夏洛蕖十分害怕自己跨过底线,以后落了个覆水难收的下场,所以即使对面是张敬之,她也不敢轻易松口。 就像茉莉宁可陪酒喝到吐也不愿被倪宇包养一样,玫瑰也坚信着自己能清清白白地在桃红苑走这一遭。 除了还债和寄回家的一部分工资,夏洛蕖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后主动提出分担房租。 张敬之答应地十分爽快,倒让夏洛蕖有些吃惊,还以为自己要磨破嘴皮子和他推拉好久。 这样也好,她心里也能少一些波澜。 同座屋檐下的两个人的生活作息基本是错开的,一个起早就要去车间,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另一个刚准备出门去上课。 日子千篇一律地过着,就这样到了月底考试前夕,张敬之刚去接夏洛蕖下了学,回到家她就钻到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说是打算挑灯夜读。 夏洛蕖从厨房出来后,看见张敬之在书桌边坐下了,十分自然地拿过她的教材,打量起她书页上做的笔记。 字算不上多么好看,但胜在小巧清秀,还带着小孩子模样的工整。 都说写字如见人,一板一眼地,似她又非她。 “这里语法有些错误。” 张敬之温声指着一处笔记给她看。 夏洛蕖皱眉,但口气依旧笃定:“我可是对着板书抄的,怎么可能会抄错啊......” 张敬之也不反驳,拿出词典翻到某一页摊在两人面前,和她静静地对视着。 最终还是夏洛蕖败下阵来,垂下眼睑倚过去虚心讨教。 后面又拿出了两三张练习卷,夏洛蕖一边咬着笔,一边改掉张敬之指出的几处错误。 “茉莉那么迷恋你也是有原因的,你学习真的很好。” 张敬之把书还给她,闻言也笑了:“会几句英文就算成绩很好了么?” 夏洛蕖被反问地一愣,嘟囔着:“比我成绩好还不算么?反正我就觉得算!” 张敬之不语,随手挽起她垂首散落的长发。 夏洛蕖有些痒,想要躲开,不料被张敬之直接抱坐在他腿上。 第无数次拍开腰上游走的手:小张老师就这样为人师表? 她故意将课本翻得哗啦响,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心跳。 张敬之消停一阵,看着她哼哼两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她放下杯子时,嘴角沾上了一抹白色的奶渍,张敬之无意间瞥见,目光瞬间定在那处,极快地闪过一丝情欲念头。 那抹白色在她粉嫩的唇边,显得格外诱人,呼吸微微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同样是白色,想把牛奶换成他的。 张敬之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涌起的冲动,只见夏洛蕖丝毫不察他的僵硬,仍低头继续写着,嘴里轻轻哼歌。 “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从来喜欢都会被爱成悲哀;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 悲哀么?可是他都得偿所愿了啊。 张敬之看着她,眼里多了许多夏洛蕖读不懂的情愫。 课余之外,张敬之偶尔还会带着她学习德语。 把玩着她洗澡时用来挽发的发簪,金属尖在桌面上划出德文字母。 Lust(欲望)这个词,你总是读得太生硬。他突然用簪子挑起她一缕卷发,舌尖要抵住牙齿,像这样--039; 夏洛蕖扭头盯着他的唇齿,有样学样。 张敬之笑着,把拇指按在她唇上:别咬自己。 这个夜晚,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被无限放大然后又被昏黄的灯光吞没。 翌日,夏洛蕖收到了郑丽娟的短信。 考试结束的下午,她回了一趟桃红苑。 走进夜总会那喧闹的大厅,夏洛蕖径直走向经理的办公室。 “娟姐,当初说好的价格,怎么能说变就变呢?”更何况还是直接翻了一倍。 郑丽娟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悠悠道:“玫瑰啊,你也知道的,现在行情变了,这费用不涨不行啊。” 夏洛蕖咬了咬嘴唇:“我离合同上约定的工作期限也只剩下三个月了,不如您给我个痛快,这样我明天就去银行一齐把钱还您......” “签好的三年,少一天我都算你违约。”郑丽娟跷着二郎腿,冷笑一声,“你还记得违约金吧,都够你再为我卖命三年了。” 夏洛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说:“娟姐,你何苦针对我呢?” 面前的女人根本不为所动,她心里明白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更不想让张敬之为难。 最终,夏洛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好,在他支付的那部分基础上,差价我来补。” 第十五章 夏洛蕖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强烈的疲惫,下到一楼,夏洛蕖便径直走向吧台。 小燕见她神色不虞,适时地递上一杯威士忌,刚想开口问些什么,突然瞧见身后来人,话锋一转:“倪少啊,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辛辣的液体刚刚滑入咽喉,听到小燕的招呼,夏洛蕖下意识也回头看向身后,只见倪宇踱步而来,在她身边站定。 男人勾起嘴角,语气熟稔与她攀谈: “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茉莉说,你被那个修车工包养了?” 夏洛蕖听着他语气里对张敬之的贬低,眉头轻蹙,并没有搭话,只让小燕继续上酒。 倪宇一挑眉,坐在她身旁的高脚凳上,转头笑着对小燕吩咐道:“玫瑰今天的酒我买单。” “倪少有空听茉莉说八卦,怎么不早点上楼点她开包厢让她多赚点钱?”夏洛蕖懒懒地抬眸看了倪宇一眼,心中毫无波澜,“这点酒我还是喝得起的。” 小燕听着夏洛蕖的话语,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偷偷觑着倪宇的脸色,生怕他生气了会为难她。 结果男人只是一反常态地突然笑了起来。 从倪宇的角度出发看不见夏洛蕖的表情,却捕捉到她最后一句话里的忧愁,他摇晃着酒杯:“不应该啊,蔷薇她们最近在滨湖别墅的派对上光是小费就赚不少,闷声发财怎么都不知会你一声?” 夏洛蕖闻言猛地侧过脸看向他,心里盘算着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意欲何为。 考了两场试加上酒精不停地吞噬着她尚存不多的清醒,夏洛蕖感觉自己很难保持独立思考,于是拿起包踉踉跄跄地跳下高脚凳。 “我就要走了,她们赚也是她们应该的......” 稳住身形后,夏洛蕖加快脚步朝门口走去,只听倪宇突然扬高了声音。 “好可惜,滨湖别墅的后花园里正缺一朵玫瑰呢。” 夏洛蕖顿住脚步,但她没有回头,下一秒继续往外走去,拦下一辆出租车回了市区。 冬夜的天黑得格外早,她踉跄地走上楼梯回到公寓,也没有开灯,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倒在沙发上。 倦意裹着酒精在体内的燃烧涌上大脑,夏洛蕖眯着眯着就要睡过去,突然想起自己和张敬之还有的晚饭约定来着。 此时她的脑海里思绪繁杂,场景变换中,一会儿是郑丽娟贪得无厌的嘴脸,一会儿又变成倪宇充满嘲弄的神情。 夏洛蕖坐在黑暗中,眼眶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 真以为读了几天书,就不会被当作坐台女对待了呢。 心里涌现一股浓浓的自我厌弃,夏洛蕖摸着越擦越多的泪珠,摸出手机试图给张敬之打电话,刚拨通的一瞬间,玄关处传来开锁声。 “喂——” 夏洛蕖维持着举着电话的姿势,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敬之换鞋走到她身边。 “从桃红苑回来多久了?” 心猛地一沉,夏洛蕖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迟疑着不知是否该如实相告。 一方面不想让张敬之产生误会,觉得自己自甘下贱,说着读书却继续往桃红苑钻;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知晓郑丽娟加价的事会伤害他的自尊。 诚然夏洛蕖很不喜欢今天下午在吧台边倪宇对张敬之的轻视,被娟姐这么挤兑,她愈发没有本钱和客人互呛了。 加上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给他徒添经济上的负担。 夏洛蕖并不愿意欠张敬之太多。 不论金钱还是感情。 正思索着如何回答,室内的灯光亮起,激地夏洛蕖眼眶刺痛了一下。 张敬之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的泪痕,还有眼角重新溢出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痛得几乎窒息。 收到小燕的短讯的那一秒,他当即就从饭店赶往了万山镇,不料却扑了个空。 张敬之没有为夏洛蕖的失约而苦闷,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竟然比不上她见那个人的一面。 强忍着内心犹如刀割般的痛楚,张敬之擦拭掉她的泪花:“只是见到他一面,就那么让你难过么?” “小敬哥,你听我说,我确实去了桃红苑......” 下一秒唇瓣堵住,他的指腹轻轻地描摹起她的唇形来:“是太想念他了难过,还是为不能和他上床难过呢?” 这下轮到夏洛蕖愣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我没有,我今天和倪宇只是......” “嘘......不要说话了荷花,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夏洛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擦破,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我疼,你放手......” 染上了哭腔的声音像在撒娇,张敬之置若罔闻,弯下腰慢慢凑近她。 含在这张嘴里的,应该是他的名字才对。 夏洛蕖看着张敬之眼眸里欲色翻滚,只听他突然笑了一声。 “荷花......荷花......不要难过了,你还可以和我上床啊。” “我会让你快乐的。” 第十六章18R 张敬之看着夏洛蕖迷离的眼神,脸颊泛起的红晕,还有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轻柔地捧起夏洛蕖的脸,拇指轻轻擦拭着她唇角残留的酒渍,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低头吻了下去,逐渐加深,舌尖撬开唇齿,与她纠缠在一起,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夏洛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任由他摆布。 张敬之的手顺着夏洛蕖的腰线向下滑去,抚摸着她柔软的肌肤,感受着肌肤的温度和触感。 手掌攀上女人胸前的高峰,隔着贴身的打底揉搓着。 胸衣下藏着的乳尖不知何时挺立了起来,张敬之很快就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另一只手拉高了她的衣衫,露出了被包裹着的胸乳。 如同沙漠中初次找见水源的行人,张敬之连胸衣都不解下,拨开胸罩后急切地含住其中一颗乳尖吮吸着,发出啧啧的吮吸声。 夏洛蕖整个人都像一朵承了雨露泽被的娇花,面色通红,娇喘吁吁又眼神迷离,浑身散发着被浸润的气味。 乳香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张敬之粗喘着,狠狠地吸吮着夏洛蕖的乳尖肆意舔弄,反观夏洛蕖更是粉眉微皱、身子发烫,娇小的身子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此时房内只剩啧啧的口水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肉体自然而然地纠缠在一起。 酒精在夏洛蕖的身体里发挥着余热,很快在男人灵活的攻势下她慢慢地躺倒在沙发,无力地垂着眼,哭红了的细薄眼皮浸染了那点湿黏的淫靡气息。 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夏洛蕖的衣服被张敬之随手扔在地上,他的手一刻也不停地在她身上点火。 重新握住她的一只乳,低头咬住顶端茱萸,感受着肌肤的柔软和弹性,每一次的吸吮都让夏洛蕖的身体轻轻颤抖。 热吻沿着她的曲线向下游走,最终停留在她的腿间,轻柔地拨开她的双腿,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湿润。 当手指伸进去时更是抑制不住地轻吟娇喘,时而钻入抠弄,时而按着粉嫩阴蒂捏弄着 “啊,不要……” 夏洛蕖不禁叫了一声,那酥痒的滋味让她不安地扭动着腰。 张敬之沉默着,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一边爱抚着她,一边享受她急促的呼吸和在耳边娇媚的呻吟声。 手指在那潮湿的腿间肆虐着,灵活地就像是毒蛇,让夏洛蕖把持不住,下意识并禁双腿夹紧张敬之的手,身体也难以控制地颤抖着。 双腿越来越无力,显然受不了席卷而来的剧烈快感。 张敬之的手指动得更快了,可以清晰听见啧啧的水声,每一次按住夏洛蕖的阴蒂时,她的身子都会一阵抽搐,双腿间流出的爱液也愈发泛滥。 夏洛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玩弄,没过多久,就迎来一次高潮,无力地瘫软在张敬之的怀里,满面潮红,喘着气。 这幅场景看在任何男人眼里,无疑是最好的褒奖。 张敬之俯下身又吻住眼神涣散的人儿,像一场风暴,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 先是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舌尖轻探,试探着进入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贪婪地吮吸着,品尝着她的味道。 口腔里都弥漫了点点血腥味,张敬之停止凌虐她的唇瓣,一点点向下吻去,掰开她的腿,含住了两片花瓣,舌尖寻找着那颗藏在里边的肉豆。 夏洛蕖的身体微微弓起,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她紧紧地抓住沙发布料,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嗯,啊......” 夏洛蕖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娇吟,下一秒意识到后立马捂住嘴,她实在不愿发出声音。 抑制住摆弄腰肢的冲动,她用贝齿咬住唇瓣,试图靠疼痛去驱散身下传来的层层快感。 嘴上一直说着不要又如何,身体的反应无法骗人,她也在渴望着他。 这个发现令张敬之心情愉悦,动作也逐渐变得轻柔起来。 张敬之捧着她的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她流出的花液,舌尖拨弄着阴蒂,又滑进穴里。 粗糙的舌面与最细嫩的软肉碰撞,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阴蒂,不知疲惫地用舌头模拟性交的姿势抽弄。 嫩肉层层迭迭地将柔软的舌头包住,他浅浅抽插几下,又退出来重新含住阴蒂,用牙齿轻轻地嘶磨着。 夏洛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声音里再度染上哭腔:“我不要了,出去,我好难受……” 有过一次实践的张敬之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偏偏他退离一些,只在那处的周围舔舐。 快感一波波袭来却迟迟没有达到顶点,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挺腰让张敬之的舌头能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张敬之也配合地将舌头重新伸入穴里,向前探去用舌尖顶弄着媚肉,往外收则会带出一股股蜜液。 一边舔,一边又加入一根手指在穴里缓慢地抽插进行着扩张。 顾念她是第一次,张敬之把前戏的战线拉地格外长些。 夏洛蕖感觉到下体有明显的饱胀感,秀丽的眉头蹙成一团,嗓子里唔唔地发出抗议。 整个人开始战栗起来,灭顶的快感让她眼前发黑。 泪眼迷蒙间,她看见张敬之从她的腿间爬起,勾起的唇角被她的花液打湿地一塌糊涂,嘴唇水润得发出滟敛的亮光。 他解开皮带,犹如婴儿小臂般宽度的性器已经兵临城下,夏洛蕖立即撇开眼,咬着下唇不住地摇头。 张敬之抬起她的臀,扶着性器缓慢地进入,感受着她的紧致和柔软,因为前面的扩张,进入地相对顺畅。 凝视着身下人的脸庞,张敬之不愿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变化的表情,像一个蓄势待发、耐心十足的猎人,她的眉宇刚刚松动了一分,张敬之掐着她的腰轻轻撞击起来。 保持着缓慢的速率,细细地品味着她的滋味,感受着彼此交融的快感。 “好紧......” 绞地他下一秒就要射了。 张敬之倾身上前咬着夏洛蕖的耳朵,低声呢喃着爱语,每一次的低语都像是一阵电流,直击她的灵魂深处。 夏洛蕖的身体颤抖不已,闻言侧过脸睨着男人:“你这个骗子......” 说什么没有避孕套就不会和她做爱,如果可以,她现在就该拿相机录下他在她身上的这副嘴脸,给所有被他温润外表骗过的人展示。 她算看清了,张敬之的本质上就是一只染上情欲就再也装不下去的大尾巴狼。 张敬之听了夏洛蕖的控诉,只是笑了一声,紧接着加深了动作,每一次的撞击都更加猛烈,每一次的摩擦都更加强烈。 夏洛蕖的身体紧紧地缠绕着张敬之,她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像是要把她彻底吞噬一般。 层层迭迭的快感随着他的抽插堆积,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肌肤 张敬之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身体的律动,夏洛蕖的脸颊潮红,眼角溢出了泪水。 夏洛蕖眼神涣散,他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将爱怜与征服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每一次顶弄充满了力量和技巧,每一次的抽插都精准地击中她的敏感点,让她欲仙欲死。 身体在他的身下扭动着,发出一声声动情的呻吟,像是在回应着他,又像是在恳求着他。 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在彼此的喘息声中,他抽身拔出,射在她软白的肚皮上。 又到达一次高潮的夏洛蕖像一滩软泥,懒懒地瘫软在张敬之的身上,被情欲侵占的小脸淫靡又娇媚。 张敬之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余温,心跳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轻轻的风声。 良久,张敬之将夏洛蕖打横抱起,走向淋浴间。 第十七章18R 浴室的水汽氤氲,镜面蒙上了一层薄雾,模糊了彼此的身影。 水流冲刷着两人交缠的身体,洗去爱液的黏腻,却冲不淡彼此间的余温。 张敬之仍旧紧紧抱着夏洛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肆意地揉捏着她的胸乳。 指腹在饱满的乳肉上画着圈,感受着柔软的触感。 他低头吻住她,舌尖灵活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下一秒,性器强硬地进入她的体内。 水流拍打在他们的身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与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交织着形成一首旖旎的交响曲。 浴室蒸汽熏红了夏洛蕖的蝴蝶骨。 张敬之握着高压水枪逼近,透明水柱冲开她腿间的泡沫:昨天背错好多介词搭配还没罚你呢…. 水流突然加大力度,夏洛蕖差点滑倒在防滑垫上,沐浴露瓶子被撞得东倒西歪。 当花洒变成刑具,热水冲刷着最敏感的地带,张敬之单膝压住她的大腿,沐浴乳泡沫抹在腿根 夏洛蕖抓着他的手腕在瓷砖上擦出血痕,却被翻过来按在磨砂玻璃上。 张敬之在她后背写着德语变位表,水珠顺着字母沟壑流进隐秘之处。 Der K?rperzittert vor Lust。 身体因欲望颤抖。 他咬着她肩胛骨刺入又抽出,向下看去带出粉红穴肉。 镜面水雾凝结成珠坠落,映出两具野兽般的躯体。 夏洛蕖的指甲在男人背肌抓出带血的指痕,恍惚瞥见洗漱台上摊开的浴巾上散落着避孕套盒子。 身体微微颤抖,升腾的水雾迷蒙了思绪,却麻痹不了身体的感觉,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像是抗拒,又像是享受。 张敬之将她的腿分地更开,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阴蒂,里面的凹凸起伏密密麻麻地包裹了柱身,随着她下意识地收缩,爽地几欲又交代了。 咬牙忍住射精冲动,伸手将夏洛蕖转身,被他抵在淋浴玻璃门上。 玻璃门冰冷的温度与炙热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格外刺激夏洛蕖的神经。 张敬之缓慢而有力地抽插着,摸索到她的敏感点后瞄着它精准而猛烈地提臀冲击起来,让她发出阵阵呻吟。 夏洛蕖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健的肌肉和充满力量的律动,她试图挣脱,却因为被他紧紧地抱住无法动弹。 他粗暴地撞击着她的身体,水流落地的噼啪声与囊袋击打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感到极致的快感,却又夹杂着些许疼痛。 下巴被掐住往后转,张敬之温柔地衔住她的嘴唇,用吻来安抚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在彼此的喘息闷哼声中,他们再次到达了高潮, 水声依旧哗哗作响,冲刷着他们的身体。 淋浴间的玻璃门上,水珠凝结成细密的珠链,滑落,然后消失不见。 水流洗去了夏洛蕖所有的精力,却只洗去了一丝张敬之心里的不甘。 看着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张敬之喘匀了气,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抱起来,裹上浴走向卧室。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晚缠绵的余韵,以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夏洛蕖蜷缩在被窝里,浑身酸痛,像散架了一般。 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雪白,床上空空荡荡,只有凌乱的床单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转头看去。 张敬之正站在那里,白衣黑裤,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与她此刻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会为昨天和你上床而道歉的。” 话说得生硬,可细细探究他的神情,格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夏洛蕖难得见他一副无赖样,昨夜的苦闷经过酒精和性爱的冲击,此刻也所剩无几。 张敬之一直等着夏洛蕖说话,他都准备好迎接她牙尖嘴利的回击或者干脆暴跳如雷来和他撕扯,但她就这么半靠着软枕一言不发。 不同寻常的沉默让张敬之隐隐不安,可心里对于夏洛蕖昨晚含糊不清的回应依旧有芥蒂。 终于床上的人张了嘴,却只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似乎因为身体的疼痛,一双眉微微蹙起。 张敬之有些犹豫,最后又像下定决心般缓缓走近床榻,脚步声轻缓但坚定。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了她身上遍布的红痕,那是昨晚激情过后的印记,也是他宣泄不满的证明。 夏洛蕖发现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夹杂着愧疚的怜惜,心里生出别的情思。 “你昨晚弄得我好痛啊......” 张敬之不语,只是拿着水杯喂她,垂下的眼睫在卧蚕下方洒下阴影。 夏洛蕖乖乖地喝完水,瞥见他眼下因为工作劳累而泛起的青紫,凸显出一股疏离的倦怠感来,她更打定主意不愿让他知道在桃红苑办公室里的事情,所以打算从另一件让他耿耿于怀的事入手。 她勾了勾他的手指,歪着头试图去和他对视:“印象里我没有得罪过小燕,所以他给你的短讯里也不会对我昨天和人偶遇的事情添油加醋吧。” 张敬之抬眸,对上她的眼。 小燕的原话是夏洛蕖在桃红苑碰见了倪宇,两个人谈话的气氛很不好,让他来接人。 单纯从这方面来讲,张敬之确实是理亏,但他生气的点在于昨晚打开门就看见她盈满泪水的样子,而这偏偏又是在她见完那人尽皆知的“心上人”之后,下意识就觉得她这是旧情难忘的表现。 “我不喜欢你见他,之前你只要一碰上他就会躲起来伤心。” 他不想见她伤心,更不想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夏洛蕖咬了咬下唇:“夜校里的同学都有正经工作,所以我真的很想摆脱陪酒女的身份,然后又正好到了月底交钱的时候,就想一次性把欠债还清,但是娟姐拒绝了,我很沮丧所以才去吧台喝了几杯酒......” 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听在张敬之耳朵里,他登时心软了半分。 “以后不管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张敬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夏洛蕖见他已然买账,于是挤出几滴眼泪乘势追击:“和倪宇真的只是偶遇,他调侃我们的关系还说什么请我喝酒,这样话里话外地看不起你,我都拒绝了......小敬哥明知道我现在只和你相依为命,还把我说的像白眼狼一样,真的太过分!” 张敬之猛地抬头,瞥见她眼角泪花有些手足无措。 叁年前他就认识到亲人并不可靠,朋友也会变成仇敌,即便如此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把这朵玫瑰收入囊中。 她是风月场里的一块纯净玻璃,折射出的却是他的卑劣。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昨晚……我太粗鲁了。” 张敬之取出自己的软肋供夏洛蕖赏玩,也害怕她看清自己的低劣后离开。 夏洛蕖依偎过去,嘴角含着狡黠的笑意。 “那怎么办呢,不如就罚小张师傅今天在家伺候我来赔罪吧。” 第十八章18R 对于赔罪内容,两个人显然有南辕北辙的理解。 夏洛蕖请假在家是想享受一回足不出户躺在床上被伺候投喂的日子,而张敬之难得放任她在床上进食,也是为了他更好“赔罪”。 一上午,姑奶奶折腾地他忙前忙后,牛奶一会儿太凉,一会儿太热,苹果一会儿太甜,一会儿又不够脆。 折腾到吃完午饭,夏洛蕖困意袭来,盖上被子蒙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一阵胸闷气短,半掀起眼帘,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闭眼亲地迷醉。 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她的乳房,感受着它们的柔软和弹性,另一只手移到她的下体,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敏感点。 夏洛蕖的身体微微颤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感觉到她的苏醒,张敬之退开一点,蹭了蹭她脸颊:“你睡了好久,耽误我伺候你就不好了。” 谬论! 夏洛蕖启唇欲争论,结果男人的唇再度压下来,以吻封缄。 这一次,张敬之的吻更加温柔。 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嘴唇,她的脖颈,她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吻过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的柔软和细腻,指尖轻挑,拨弄着她的敏感点,引诱着她发出阵阵轻吟。 张敬之挺腰将肉棒在穴口上下滑动,龟头沾着淫水,滑进了半个龟头。 夏洛蕖记得那根跟婴儿手臂差不多粗的性器,不禁让她心生惧意。 躲避着热吻,她侧着身就要往床沿滚去,又被张敬之掐着腰拉了回去。 纠缠中张敬之再次进入她的体内,温热的肉壁立即包裹上来,将他紧紧地吸附。 张敬之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在夏洛蕖耳边低语着一些暧昧的话语,撩拨着她的情欲。 “舒服么?” 昨夜几场性事的不受控让夏洛蕖心有余悸,她摇着头,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太撑了,我吃不下……” 张敬之笑着拉过她的手放在两人交合处,让她感受如何容纳他的全部。 “昨天你吃得那么多,今天也可以的......你看,你全都吃进去了。” 肉柱全部送进去后,张敬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捏着她岔开的大腿内侧,俯下身在她的香腮上轻咬一口。 他们明明那么契合,她的下面就是为接纳他生的,不然怎么刚好完全把它吃进去了呢? 夏洛蕖想要去堵那张净说些让她羞愤难当的话的嘴,但因为她突然的扭腰,男人突然动作,一种说不清的空虚瘙痒席卷全身。 张敬之被她刚才一动,差点没忍住射出来,伏在她发间溢出低喘,随即缓缓地抽插了起来,九浅一深,感受着夏洛蕖那里让人窒息的紧实。 夏洛蕖咬着下唇,急促地喘息着,她实在羞于出声,除非到了受不了的程度,否则根本不敢叫出声。 埋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又粗又硬,不自觉让她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声。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身躯依旧不适应地紧绷着,这巨大的尺寸总是让她觉得身体承受不住,酥痒、酸麻、不适,却又带着美妙的感觉刺激着她。 夏洛蕖被顶地前后挪动,娇喘连连,爱液横流,她发现只有在床上染了情欲的张敬之才有这种不可一世的气质,明显地更加外放,带着一种很张扬的魅力。 床很柔软,皱乱的被单散发着夏洛蕖特有的清香,让张敬之更是疯狂,精瘦的腰身挺弄着,只有龟头始终被留在穴里,肉柱刮过肉壁,不一会又重重顶进去。 尽根没入的感觉特别爽快,被嫩肉挤压得毫无缝隙的感觉相当美妙,张敬之感受着这具身体激动地发抖、阴道蠕动着,竭尽所能地刺激着彼此的性器。 时而轻柔,时而有力,将爱怜与征服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每一下都顶到了花心,刚高潮后没多久的小穴本就敏感,大概操了几十下,夏洛蕖就控制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先抵达了高潮。 张敬之依旧精神,他翻身躺倒,让夏洛蕖坐在他的胯部,扶着性器重新回到湿哒哒的肉穴里。 夏洛蕖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张敬之身上磨蹭着,她胸前的乳尖轻轻地撩过,带来一种十分酥麻的痒意 “小敬哥,不行……好硬,太大了,啊……” 夏洛蕖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就似催情的媚药般让人受不了,小小的身子随着张敬之往上的撞击晃动着,长发在空中飞舞着。 忍着射精的冲动,张敬之放慢速度,只是埋在里面。 夏洛蕖有了点力气,支着坐起身,脸颊飞霞,只是呼吸仍旧紊乱。 “你好美,好想死在你身下......” 听着张敬之又开始说这些荤话,夏洛蕖伸手拿过自己被仍在床榻上的内裤,在他的注视下凑到他嘴边想要塞进去。 张敬之微扬着下巴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放任她拿着内裤在自己脸上磨蹭,笑道:“是要堵我的嘴还是奖励我?不过我更喜欢你那条淡粉色的。” 夏洛蕖一愣:“我只有一条粉色的,可是前几天洗掉之后就没看见了......” 张敬之笑而不语,握着她的手腕对准内裤外缘舔了舔:“你说被风吹走的那条?其实是我拿走了,但我可能还不了了。” “为什么要拿我的?”夏洛蕖满心疑惑,后知后觉他拿去做了什么才会还不了后,一巴掌拍向他胸脯,“你是变态吧。” 张敬之抿嘴闷笑着,见她恢复了精力,遂坐起身与她相拥,一边动情地舔着她的耳垂,一边吹着热气,下身重新抽动起来。 因为夏洛蕖的呻吟声和肉与肉相撞的声音,也让她的身体很躁热,白皙圆润的丰满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张敬之瞬间就疯了,抱着夏洛蕖的美臀一阵蛮干,使劲地抽送着,让夏洛蕖不断呻吟出声,控制不住发出娇媚的声音。 挺着腰不知疲倦地操弄,在彼此的喘息声中,张敬之看着她隐隐翻起白眼,没能守住精关射了出来,到达了高潮。 埋在枕头里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夏洛蕖暗暗决定,明天一定不准张敬之请假在家了,自己哪怕走不动路也要去上课,再不给男人“伺候”的机会。 第十九章 九录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堂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精致菜肴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服务员引领着夏洛蕖来到预订好的座位,男人已经到场。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鲜花插在古朴的花瓶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听到我请客就提前下班了啊”夏洛蕖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没有等很久吧?” 柔和的灯光下映照在夏洛蕖精致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光彩。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白胜雪,优雅动人。 张敬之毫不掩饰自己眼里闪过的惊艳,嘴角微微上扬:“今天穿得这么漂亮,难道晚上学校里要领奖?” 夏洛蕖耷拉了眉眼:“奖状没有,领的是考试成绩单还差不多。” 张敬之点点头,笑道:“不管考得好不好,领卷子也要拿出像领奖状一样的气势。” 夏洛蕖看着张敬之的灰色西装,虽然款式有些过时,但剪裁依然贴合他挺拔的身形,再不懂时装的人也知道这套西服定是价格不菲。 宽阔的肩膀撑起了西装的轮廓,仿佛曾经的辉煌仍未远去,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一眼看去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模样。 衣香鬓影间,她仿佛看见张敬之那股隐藏在深处的骄傲与自信,这是与生俱来的。 谁会想到不久前他还在车间穿着工装满身汽油呢? 张敬之低头翻阅着菜单,没注意到对面一会儿欣赏一会儿又惋惜的眼神。 在听闻她要在九录饭店用餐后,当晚就找出当年大学里定制过的一套灰色西服,第二天下班后在车间淋浴室洗了澡后就换上赴约。 熨烫的时候他都有些恍惚,家里出事后他早就不再与这些高雅的内容打交道了,却不想再次穿西装打领带是为了夏洛蕖弥补她那天的失约请客吃饭。 “我之前听蔷薇说,这里的糖醋仔排和醋鱼是招牌,我们要不要来一份?” 唤来服务生,张敬之为她斟了一杯茶:“醋鱼都是哄外地游客的,你喜欢酸甜口的话我倒是建议你点酥鱼。” 他神色自若地点菜,向服务生额外叮嘱了几道菜肴的香料要求,和一些菜单没有标注的甜品馅料替换。 夏洛蕖看着张敬之对餐单内容熟练地吩咐,惹得服务生临走时都忘记收起眼里暗含的惊讶。 在她的认知里,在这样的地方用餐已经算是她人生达到过的一次高峰,然而对于张敬之而言来这种高级餐厅对他而言只是一顿家常便饭。 是啊,他原本就是过惯了这种生活的人。 张敬之递交了菜单,见夏洛蕖发愣,开了一个玩笑:“在担心钱不够?” 夏洛蕖回神,上挑的眼角撩起:“哼,说了我做东哪里好意思让你掏腰包?” 说笑间,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夏洛蕖夹起一块蛋黄仔排,眼里流淌着惊艳,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小敬哥,这个烧法好不一样喔。” 张敬之替她剔除着鱼刺,闻言笑道:“喜欢的话我去学着做做看,等休假的时候烧给你吃。” 他们能在一起吃午饭的机会一般都集中在周末,夏洛蕖上午上完课就会去找张敬之吃午饭,然后在车间的休息室里做作业。 车间里的其他工人经常调侃张敬之养了一个小孩子,后者只是擦擦手上机油,但笑不语。 餐厅里响起了悠扬的舞曲,身边有几桌的男女起身走向餐厅中心。 夏洛蕖在来时也发现了餐厅中央腾出的一块空地,现在看着起舞的人们才意识到用处。 “想不想跳舞?” 夏洛蕖放下筷子,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但又有点纠结:“可是一会儿还要去学校,会不会来不及” 张敬之取下餐巾站起身走到夏洛蕖面前,轻轻拉起她往钢琴处走去:“难得来一次,我想和你跳舞。” 一踏入舞池,张敬之便自然地搂住夏洛蕖的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顺势靠近了他。 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间,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主导。 夏洛蕖在桃红苑被调教的内容里包含了跳舞,万山镇有风景名胜,娟姐的目标客户除了镇上的土老板,更多是来度假散心的阔少,雅俗共赏下,她们不管是艳舞还是交际舞都有涉及。 随着音乐的节奏,张敬之的步伐稳健而轻盈,带着夏洛蕖如同在云端漫步。 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放松些。” 这叁个字偏偏也是某人在床榻上喜欢说的几句话之一。 思绪不知道怎么就飘到了卧室的几个瞬间,伴随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夏洛蕖的心跳瞬间加速。 张敬之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在想什么?怎么和在床上的时候一样喜欢走神,嗯?” 在一个旋转动作时,他稍稍用力,将她拉近自己,她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般飞舞。 夏洛蕖轻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肩膀,抬眸娇嗔:“在这么高级的场合说这么下流的话” 张敬之一脸云淡风轻,眼神始终锁定着她,带着一丝炽热。 夏洛蕖的脸颊绯红,眸光潋滟勾人。 被盯得不自在了,夏洛蕖想要侧过脸去,下一秒张敬之却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再次看向自己。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夏洛蕖凝视着他的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那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与其他把头发梳地一丝不苟的客人们相比,张敬之的头发有些凌乱,虽然只是用手指随意向后梳理,反而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音乐渐入高潮,他们的舞步也更加紧密。 很快围观的人群被这对外貌出色的年轻男女吸引了视线,几个眼尖的长者似乎认出了青年的身份,窃窃私语着。 然而青年的眼里只有与他共舞的女人,他看向她时,温柔而又深情,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小辈们不清楚大人们之间盘根错节的纠葛,伸长了脖子追寻那两个人的身影,少女怀春的年纪看着英俊绅士的男人对他美丽的情人溢于言表的宠溺与喜爱,不由得心生对恋爱的期待。 一曲终了,沉浸在音乐中的两个人全然不觉其他宾客们已经将他们从头到脚地讨论了一番。 夏洛蕖被张敬之搂着腰离场,她不禁捂着跳动的心脏,难以忽略那荡起了的点点涟漪。 张敬之则依旧神色自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早已波澜壮阔。 回到餐桌,夏洛蕖拿出信用卡,左顾右盼着:“都没见有人打包诶,我们这么多菜还没吃完,好可惜。” 张敬之为她穿上风衣外套,唤来服务生取了打包盒以及账单。 “打包怎么了,又不丢人,大不了接你下课后就当作我们的夜宵了。” 第二十章15R 夏洛蕖整理完资料背上包,一边给张敬之发消息一边往外走。 她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很不错,细高跟敲击地面的“哒哒”声都透着雀跃。 张敬之已经等在门口,他手机打字没有夏洛蕖快,好不容易写了一段话刚准备按下发送键,就见那抹倩影小跑着朝他奔来。 “小敬哥小敬哥,你看到我发你的消息了么?一门第三,一门第四,我可真厉害......” 夏洛蕖钻进副驾驶座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分享着自己的喜悦,突然想到什么又亲亲热热地依偎过去:“应该是我们真厉害,谢谢小敬哥这些日子的辅导。” 张敬之享受着她的依赖,闻言轻轻低头碰了碰的她的脑袋:“那也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不过锦上添花。” 一路上,夏洛蕖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今天上课老师的褒扬,挺着胸脯像一只骄傲漂亮的开屏孔雀。 “小敬哥,我要是能像你学问那么好,以后去做家教也能赚不少呢......” 驶入停车场后,张敬之一把倒车入库后,转过头发现她还拿着卷子在那欣赏,哼起不知名的曲调,水嫩的红唇弯起,看得让他心动。 心里在想什么,张敬之就立刻那么做了,他夺过她的卷子塞回背包,然后倾身上前吻住她,舌头灵活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缠绵悱恻。 车厢内,原本轻快的哼唱声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和暧昧的低吟。 张敬之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夏洛蕖的衣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霸道。 “我也给你补过几次课,照你那么说现在是不是该补交学费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颤抖。 暗夜黑车漆在月光下流淌,她看见后视镜里自己双眸泛着水光。 张敬之的裤子拉链磨着臀瓣,手指钻进丝绸衬裙,他突然顶胯,金属扣撞在尾骨 “别,这在外面……”夏洛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带着一丝娇嗔。 张敬之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着他大胆的挑逗,他的手已经探入夏洛蕖的衣内,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浑身战栗。 “嗯……啊……”夏洛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张敬之的手指在她敏感的部位游走,发香混合着她的体香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鼻间。 明明两个人用着同一款乳液,可张敬之总觉得夏洛蕖身上的味道更好闻。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甜得让我快要受不了了……” 张敬之的话语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刺痛着夏洛蕖的神经,她轻咬着嘴唇,眼神迷离,充满了情欲。 热吻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锁骨,她的胸前,每一处都留下灼热的印记,像是一把火,点燃着夏洛蕖体内的欲望。 “我记得这里,也很甜……”他轻柔地撩起她的裙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腿。 荷花知道座椅加热最高几度正好够烘干你腿间的水? 夏洛蕖的高跟鞋陷进座椅缝隙,张敬之欣赏着她羞恼的神情,忽然坐起身去摸索开关。 紧接着夏洛蕖往后仰去,背部就这么抵上方向盘。 真皮坐垫逐渐发烫,两个人相迭的唇齿间也在升温。 他的吻逐渐变得炽热而急切,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夏洛蕖也沉沦而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期间夏洛蕖偷偷眯了眼,只见面前的人正用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眼角眉梢间满是眷恋。 就这么吻了许久,张敬之的手从她的脸颊滑落,紧紧环抱住夏洛蕖的腰,将她用力拥入怀中,那个力道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 夏洛蕖顺势环住面前男人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插进他的发间。 空余的那只手一路向上,刚触碰到她内裤边缘,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室旖旎。 张敬之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腾出一只手掏过手机,蹙着眉试图缓解下体的胀痛。 看了一眼不识趣的来电人,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模样。 一旁静静喘气的夏洛蕖瞟到人名,直起身来,嘟着嘴不自觉带着几分吃味,拍拍张敬之示意他外放。 “喂,念月。” 车里响起江念月哭哭啼啼的诉苦声:“小敬哥,我和倪宇吵架了,他把我丢在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这个点好多公交都停运了,我打出租也没有钱。” 夏洛蕖不语,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张敬之,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张敬之本就没耐心听江念月流水账一样的讲述前因后果,两个人的身体迭在一起,不知谁轻轻一动,车载音响突然播放起了德语新闻。 女主播冷冽的嗓音在车内回荡。 翻译这段。 张敬之与夏洛蕖耳语,点击语音外放后,手机抛到另一个椅子上,然后笑着低头咬开她的腰带。 他顶弄着她身体的瞬间按下暂停键,嗓音低沉:错一个字就进去一寸。 禁忌背德的快感让夏洛蕖弓起腰肢,她开始故意念错复合从句的变位。 “故意的?张敬之扯开她最后的遮挡物,发狠的撞击使换挡杆撞上夏洛蕖的尾椎,她带着低弱哭腔的呻吟了一声。 电话里的人停顿一下,继续哭到:“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回家......” 夏洛蕖败下阵来,自觉无法在第三人面前表演活春宫,拍拍张敬之示意他先解决电话里的事情。 张敬之沉默了片刻,终是翻身回到驾驶位。 第二十一章 po18ai.com 张敬之舔了舔唇瓣后开口:“他可能只是在气头上,等会儿冷静下来说不定就掉头回来找你了,要是我贸然去接你,被他发现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便利店进去等一等?他还是没来的话,我再来接你回桃红苑。” 只听江念月还在哭泣着,声音颤抖而可怜,应答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张敬之转头看向夏洛蕖,刚要开口解释,她却刻意别过头去,冷冷地说:“你想去就去吧,不用管我。” 此刻的夏洛蕖在张敬之眼里,就像一只被雨淋湿透的小猫,一边装作不在乎地放任自己淋雨,一边又期待着有人拿着毯子把她裹住抱走。 张敬之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试图以此来按下她周身立起的小刺。 “我去那里干嘛?刚好有同事住在那块,如果倪宇真的没去接她,到时候我就让同事去接一下,明天晚上请一顿夜宵的事” 夏洛蕖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身上干净的洗衣液味道,有些恍惚起来。 从前她也经历过和江念月一起坐上天平两端的二选一事情,只是那会儿她毫无意外是被放弃的那一方。 夏洛蕖轻轻地咬着下唇,把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痛感让她清醒了一些,却也让她更加迷惑。 张敬之真的选择了她吗? 可是经过这段日子接触,张敬之此人做事是如何的妥帖细致,顾全所有,滴水不漏,夏洛蕖全部看在眼里。 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便他没有丢下她去找江念月,似乎也不能证明自己被人坚定选择。 看着张敬之解开安全带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像极了她曾经无聊翻看杂志时看到的那些雕塑作品,充满了力量感和美感。 可此刻,夏洛蕖却觉得那双手似乎带着某种让她心惊胆战的魔力,仿佛能轻易掌控她的情绪。 走进楼梯间,张敬之的侧脸轮廓在楼道灯下被镀上了一层冷光,他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张敬之总是用不敢得罪倪宇来拒绝江念月的示好,可听在夏洛蕖耳朵里,思绪一发散就想到当时他和娟姐博弈时,明确表示自己包养她很大原因是想要江念月对他死心。 如果惹怒倪宇会招致暴风,那么她何尝不是一处极好的避风港?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把夏洛蕖原本平静的心湖搅得天翻地覆。看更多好书就到:2haitang.com 明明害怕再次受伤,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自己实在没出息,怎么三番两次地都是和与江念月有关的男人牵扯不休。 又偷偷地瞥了一眼张敬之,他的侧脸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夏洛蕖的内心深处,一缕小小的情丝却如同春芽般,悄悄地破土而出。 一月中旬的时候夏洛蕖买了一张长途巴士的票。 她很久没回家了,千湖屿比万山镇还要偏远,到村口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 刚推开门,屋内熟悉而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家里只有大哥的女儿静静在一旁安静地玩着布娃娃,再走几步是厨房,飘来饭香。 女孩看到夏洛蕖,欢快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欢喜地叫着她:“姑姑姑姑!” 夏洛蕖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疼爱。 夏父对于她的到来有些震惊,忙加了一道菜。 饭桌上,夏洛蕖咬着筷子,询问父亲:“爸,关于静静上学问题,我还是想让她去镇上最好的学校读书,不用担心路程,那里也可以寄宿的,周末休息我也照顾地过来。” 老人坐在那张老旧的木椅上,沉默地扒了一口饭:“学区不对得借读啊,又是一大笔钱吧。” 大哥走后,大嫂也改嫁了,她倒是没有像父母一样对于大嫂的决定格外不满,毕竟拖着孩子确实不好再嫁,再说了她嫁去外省后也不是全然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每个月都会寄来一些生活费。 “我马上就还完经理的钱了,亲戚这边的钱我会慢慢补上,静静的学费问题您别操心,我还要和大嫂再商量的。” 夏父放下碗筷,没有说话。 午饭结束,夏父挡着夏洛蕖自己收了碗筷去清洗,她拗不过,走到门外看着静静在田里刨土玩。 母亲在大哥离世后没几个月也走了,如今一个老人拉扯一个孩子终究辛苦,夏洛蕖也不愿静静被拘在这个山沟沟里,更不愿她有一丝步上自己后尘的可能。 手机里发来短信,来自银行的余额查询,交完房租和桃红苑的差价后的数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还是张敬之已经包圆了她上学的学费后的情况呢。 夏洛蕖眉头紧锁,抬头看向广袤的蓝天,阳光明媚,可她的世界却一片阴霾。 没有久留,夏洛蕖和爷孙俩告别后离开千湖屿。 一路上,她的心情如同乱麻,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张敬之在做的跑车改装都是车间额外的收入,没有订单时他也只拿基本工资,临近年关,车间的客流少了许多,夏洛蕖不愿意他在包养费用上赔上自己两个月的工资。 上学之后不再陪酒也没有了经济来源,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她或许就要重新被郑丽娟拽回桃红苑,等到那时,她定是不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价值不罢休。 想什么来什么。 夏洛蕖看着电子屏上闪烁着郑丽娟的名字,一开始以为转账出了问题,打开发现居然是在请求自己帮忙。 原来是红灯区另一家娱乐会所在和桃红苑抢生意,卯足了劲儿把自家姑娘往滨湖别墅的派对里送,郑丽娟气不过也要和对面打擂台。 难得见这个女人在她们这群小姐跟前低三下四,夏洛蕖丝毫没有觉得解气,沉默地盯着那行“约期一满立刻放人”的允诺出了神。 郑丽娟不仅退回了这个月的差价,还保证派对上的小费绝不来抽成。 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她选择给蔷薇发了消息。 第二十二章 夏洛蕖到了桃红苑直奔化妆室。 找到蔷薇时,她正坐在镜子前补妆,夏洛蕖深也开门见山地问:“蔷薇,在那个派对上如果只是服务生的薪水多少?” 蔷薇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她:“干嘛,这才多久,小敬哥就受不了你了?” “不是,我就是手头有些紧......”夏洛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中带着一丝绝望,“我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两个月后我就彻底离开桃红苑了。” 蔷薇在镜子中看了她一眼,开始讲述派对的情况。 那些公子哥的恶劣行径,派对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她不是不知道,夏洛蕖觉得别无选择,但为了自己和家人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未来,那她和张敬之呢,会有未来么?夜校的阶段性课程也告一段落,正逢假期,夏洛蕖也不必为了请假为难。 就是面对张敬之时,找借口成了第一等头疼的难事。 于是,她把在夜校里的同学拉出来当挡箭牌,说要和几个朋友去唱歌看电影。 对于这个说辞张敬之深信不疑,还贴心地询问是否需要他去接送。 夏洛蕖本就心虚,哪里还敢挑叁拣四提要求,一高兴还做了个十二点前到家的保证。 来到滨湖别墅,她穿上侍应女郎统一的制服,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 派对上鱼龙混杂,可到底也是娱乐情色性质的聚会,即便是侍应生工作,挑选的小姐也都是艳光四射的大美女。 夏洛蕖扯了又扯堪堪到她大腿根部的短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去看那些放浪形骸的场景,配备的面具也刚好遮挡她微红了的面颊。 派对现场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人们的欢声笑语和酒杯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她看到几个桃红苑的常客面孔,但还好没有见到倪宇。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朝她伸出手,夏洛蕖连忙侧身躲开,换上笑容礼貌地说道:“先生,您的酒。” 男人嘟囔了几句,接过酒杯便又转身投入到狂欢之中。 夏洛蕖松了一口气,摸上相对冷清的二楼,这里大多是一些房间,影音室、游戏厅一应俱全。 刚把酒水放在桌子上,夏洛蕖就被一群看起来未成年的青少年叫住了。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孩喊道:“喂,你来陪我们玩电动!” 夏洛蕖心里一紧,连忙说道:“各位少爷,我是来送果汁小吃的,你们要什么喊我就是。” “少废话,让你来你就来!”另一个戴着耳钉的男孩不耐烦地说。 夏洛蕖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跟着他们走到电动游戏区。 这群小少爷们开始兴奋地玩起了游戏,还不停地催促夏洛蕖参与。 无奈地笑了一下,夏洛蕖硬着头皮拿起手柄,生疏的操作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你这技术也太烂了吧!”黄头发男孩嘲笑道。 夏洛蕖又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啊,我真的不太会。” 好在这些孩子们并没有过多为难她,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插曲。 他们一边玩一边互相打闹,渐渐地,夏洛蕖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一些。 玩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孩说饿了,让夏洛蕖去拿些吃的过来。 夏洛蕖如获大赦,赶紧去准备食物。 当她把食物端过来的时候,戴耳钉的男孩丢开手柄抱怨道:“今天真无聊,他们在一楼玩,也不给我们喝酒,早知道不来了。” 另一个附和:“明儿的赛车才是重头戏,盛二也会来呢。” “他不是飙车飚地一条腿都骨折了么,还要来凑热闹?” “谁说不是呢,打小就爱这些玩命的玩意儿,这次伤得这么重,听说下面也......”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我见了他一定刺刺他,就见不惯他那副要死不活地轻狂样儿。” 夏洛蕖默默地听这群未成年挤眉弄眼地讨论一个不在场的人的性功能问题,对于他们口中的人物她并不感兴趣,一心祈祷着时间快点过去。 终于,派对渐渐接近尾声,客人们开始陆续离开前往另一处度假庄园,夏洛蕖拖着疲惫的身体换好衣服,走出派对场所。 外面的空气清新而凉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解脱出来。 从滨湖别墅山脚和其他人拼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夏洛蕖自知理亏,看了眼手机上的几通未接通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能已经生气的张敬之,毕竟上回阴沉发怒地把她按在沙发上的状态还历历在目 客厅里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她探头看向卧室,发现张敬之已经睡下,心里安慰自己没有回来地非常晚,他明天早上起来不会那么容易发现。 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夏洛蕖匆匆洗了个澡后,想了想还是回到侧卧。 自从两个人上过床后,她就稀里糊涂地被张敬之留在了主卧,日日同床共枕,侧卧空置也变成了书房。 站了一晚上的小腿酸痛不已,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入眠。 第二十三章15R 或许是神经紧张了一夜,所以夏洛蕖没睡很久就醒了,床榻另一边似乎有人睡过的痕迹。 夏洛蕖有些疑惑,起身走出侧卧,对面的房间房门打开着,被褥整齐。 阳台传来滚筒洗衣机工作的轰隆声,似乎一切和平时一样,可她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原以为张敬之去上班了,厨房里传来了轻微动静,走近一瞧,炉灶前站着人。 夏洛蕖倚在门边偷瞄了一眼张敬之,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打起鼓,思索着要不要提起昨天晚归的事情。 夏洛蕖走过去,试图打破这有些压抑的沉默:“早啊。” 张敬之也“早”了一声,继续专注地煎着鸡蛋,没有抬头看她。 夏洛蕖又等待了一会儿,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过来吻她,撇撇嘴先去洗漱。 刷牙时夏洛蕖越发觉得张敬之在生气,只是他生气的方式不是大吵大闹,而是这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沉默。 走出卫生间,夏洛蕖几次想开口解释,可看到张敬之那冷冷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食不知味地嚼着吐司,她偷偷观察着张敬之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安静地吃着早餐,动作优雅却透着一丝疏离。 吃完饭,夏洛蕖坐在沙发上,张敬之在一旁收拾碗筷,她犹豫了一会儿:“今天不上班吗?” 张敬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今天轮休。” 依旧是简短的回答,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又补了一句:“昨天你出门前我和你说过的。” 一提到昨天,夏洛蕖心里越发不安,可见他没有接着那句话茬向她发问,夏洛蕖按捺住冲动,想着在试探一下他此刻的脾气和耐性:“能帮我热杯牛奶吗?” 张敬之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 夏洛蕖小声说了句“谢谢”,张敬之还是没有回应。 握着温热的牛奶杯,心里却慢慢开始降温。 他明明还是那么体贴温柔,可还是感觉难受。 收拾完餐桌张敬之转身进了小房间处理工作,夏洛蕖往常从没想过在他面前转悠,可现在她频繁开始吸引张敬之注意力, 时不时拿着练习册去问他问题,他都会停下手中工作,可对话内容也仅限于解题。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午饭,她说想吃苹果,张敬之默默地拿起苹果,仔细地削皮,然后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她。 可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和夏洛蕖交汇,仿佛她是一个透明人。 终于忍不住了,夏洛蕖委屈道:“小敬哥,你别这样。” 他还不如像上次那样用性爱泄火,这样她反而撒撒娇就能轻松把错误混过去。 张敬之终于看向她,可这双清冷的眼眸中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回来晚了就不和我一起睡?” 夏洛蕖没有料到他生气的居然是和他分房,愣了一下后赶进解释:“对不起,昨天电影开场太晚了,回来之后看你睡了,不想吵醒你嘛......” 从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张敬之双手抱在胸前,又是一阵沉默,仿佛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夏洛蕖伸手轻轻抓住他的胳膊:“小敬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张敬之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挣脱她的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不是想责怪你,只是担心你。” 夏洛蕖瘪瘪嘴,眼睛登时红了:“对不起嘛......” 张敬之微微低头,心中一软。 他昨晚一直等到十二点,那种担心和焦虑让他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等到门口处传来开锁声,最后也没等到她躺在自己身边。 黑暗吞噬着理智,他沉默了片刻就冲到侧卧,伫立在床边注视她恬静的睡颜,心里叹息,轻轻依着她躺下。 今天一整个上午看着夏洛蕖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虽然表面上依旧冷淡,但心里其实也在纠结和挣扎。 一方面生气夏洛蕖的不当回事,另一方面又心疼她的认错和小心翼翼,张敬之想要问个清楚,却又怕她抗拒自己的掌控欲。 张敬之又沉默了片刻,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抬手轻轻擦掉她的泪水。 “有时候是我逼着自己无条件相信你的话,可每次又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 夏洛蕖被戳中心事,但又因为无法启齿的痛苦而继续做着保证:“小敬哥,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有一瞬间,她恨不得立刻来一排警察端了滨湖别墅,让今晚的派对无法照常举办。 可这终究只是幻想,已经半只脚踏入这片沼泽,越挣扎越加速陷落。 想到今晚还得出门,夏洛蕖咬咬牙贴上张敬之,双手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肉体一路滑到裆处。 张敬之被她扑地往沙发靠垫里一陷,紧紧抱住夏洛蕖,望着她湿漉漉如水雾迷蒙的眼睛和主动袭来的丁香小舌,狠狠回吻她。 在激烈的拥吻中,张敬之把人打横抱起回到卧室。 双方的衣物都落了一地,夏洛蕖用颤抖的手摸着张敬之的强壮身体,男人浓郁的气息冲击着她的思绪。 夏洛蕖本来就只穿着一件小睡裙,一脱下便是一丝不挂,雪白的身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红润。 维持着观音坐莲的姿势,张敬之引导夏洛蕖的小手一路往下,握住下体快速地套弄着,夏洛蕖咬着唇,含煳不清地说道:“好烫……” 张敬之舒爽得有点受不了,埋进她的发间,然后舔着她的耳朵,惹得夏洛蕖如哭泣般哼出声。 夏洛蕖妩媚地白了张敬之一眼,要张敬之在床上坐着,在他欲求不满的目光中,塌着腰缓缓低头往他那处去。 张敬之一惊,迅速拉起夏洛蕖,语气里染上愠怒;“这是干什么?” 夏洛蕖的小脸上满是情动之色,被他这样一训斥又红了眼眶:“我,我想弥补啊......” 话音刚落,张敬之又气又心疼,心里泛起酸泡泡,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吃你的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你作践你自己......” “我给你口交怎么就是作践了呢?”夏洛蕖有些不解,软了语气,刻意地引诱道,“算我刚刚说错话,你难道不想我给你快乐么?” 张敬之对上她漂亮的大眼睛,眼神中除了腼腆外,更多的是戏谑,粉红的小脸则带着几分勾人,散发着她特有的性感。 “小敬哥就当检验一下桃红苑的教学成果嘛...... “过期不候喔。” 第二十四章18R(加更) 夏洛蕖打量着让她每回欲生欲死的罪魁祸首。 顶端是鸡蛋般的大小,柱身是深红色,此刻完全立起,看起来凶神恶煞,似乎还比平时更硬了一些。 张敬之顿时深吸一口气,拉住夏洛蕖的那只手,在她的手心上轻挠,似乎在脑海里做着思想斗争。 夏洛蕖不给他再三思考的机会,随即笑盈盈地埋首,舔了一口他的顶端。 这一下爽地张敬之头皮发麻,他反手撑在床上,刺激地后仰。 显然被她盯着的举动让张敬之更加兴奋,夏洛蕖垂下眼,慢慢含住,小舌灵活地在上面绕着8字。 夏洛蕖忐忑地看了张敬之一眼,似乎是在担心张敬之会觉得不舒服,可当看到男人脸上已经有些扭曲了的表情时,明白张敬之是喜欢这样的。 她轻笑一声,继续下移,用舌头开始舔起睾丸时,舔弄带来酥痒的感觉让张敬之闷哼一声,他控制不住地身子一颤。 随着夏洛蕖的动作,张敬之闷哼声从口中不断溢出,即使夏洛蕖的动作很温柔、很青涩,但看着在床上一向被动又极其容易害羞的她难得主动一回,心理上的满足比下身带来的酥麻更让他觉得快活。 张敬之颤抖着身子,这股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被一阵阵的快感侵袭而变得僵硬。 红了眼看向腿间的女人,昏暗的灯光下隐隐可见夏洛蕖那白晳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圆润的肉臀微微翘起,低眉顺眼地舔舐着自己的欲根。 这样香艳无比的场面极具冲击力,张敬之不再满足于她舔棒棒糖般的玩乐,摁住她的脖颈挺腰把自己往那张湿润的小嘴里送。 夏洛蕖噎了一下,抬眸瞪了他一眼,不想换来的是主动权彻底丧失。 肉根开始在她的唇舌间横冲直撞起来,偶尔被她的牙齿碰到带来丝丝疼痛也成了催情剂。 虽然喉咙口被顶地有些难受,但“心怀鬼胎”之下,夏洛蕖忍住想要推拒的冲动,对张敬之可谓是予取予求。 配合他狂躁的律动,夏洛蕖卷着舌头将上面黏稠的分泌液舔入口,灵巧的舌尖还顽皮地往马眼里钻,又湿又热,一层迭一层的快感让张敬之本能地抽搐起来。 这一瞬间,张敬之觉得此刻的自己就要魂飞魄散,几欲升天,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她再吮吸一阵就会发疯了。 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张敬之伸手把夏洛蕖捞起揉进怀里,肉柱抵住她湿淋淋的洞口厮磨。 “我迟早有一天死在你手里......” 张敬之喘着气发出一句满足又无奈的喂叹后,一边舔着她的耳朵,一边朝耳里吹着热气,掌心将她的胸乳完全包裹,揉捏着变化出五花八门的形态来,充满弹性,让他爱不释手。 夏洛蕖的嘴巴终于得到释放,她娇喘着趴在张敬之耳边呻吟,故意用下体蹭着他坚硬的腹部:“你顶地我下巴都要脱臼了,下次不给你口了。” “没事,我会给你口......” 说着,张敬之就要换个姿势抬起她的腿。 夏洛蕖哪能这么容易让他如愿,她并了腿侧过身,轻轻抬起上面的脚点在他的胸膛:“等,等一下.......” 因为她侧躺的姿势饱满的乳房挤在一起,一条深邃的乳沟,张敬之半跪在床上看着她呼吸为之一滞。 这具身体带来的诱惑根本让他难以抵抗,被她这么一阻挠,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房间内静悄悄的,瞬间只能听见张敬之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 夏洛蕖一抖,想到自己的最终目的,颤巍巍道:“我,我其实今晚和蔷薇也有约......” 张敬之眼眸一暗,俯身压上去,一只手揉搓着她的花瓣。 下面的茎身彻底挺立了起来,涨得生疼,恨不得直接插进湿润的穴洞里,但他还是忍着冲动:“去哪里?” 中指放进穴里,夏洛蕖双臂攀上他的肩膀,难受地扭了扭腰:“嗯......蔷薇想来市里的医院检查一下......小敬哥也知道的,做我们这行总得格外顾惜自己的身体......” 她的语气可怜,可张敬之最听不得她讲这种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满,登时一颗心酸软地冒泡:“但你不可以又不接我的电话知道么?” 夏洛蕖心内一喜,知道有戏后勾住他的脖颈唤他:“小敬哥......” 声音软软的,轻声一唤特别甜腻,让张敬之的骨头都发酥了,看到她的脸上带着腼腆的红润,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亮。 张敬之将夏洛蕖拉到怀里,用力吻住她的唇。 “嗯,想要……” 夏洛蕖忍不住轻声嘤咛道,眼含动情的水雾,主动地往张敬之的怀里靠,用胸乳磨蹭着张敬之,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小猫,用特有的方式表达她含蓄的情意。 “那说好了,我今天晚上出门万一回来晚了你不许生气。” 张敬之双眼发红,下体硬得就快要爆炸,头脑发昏已经管不了太多她到底说了什么,哄着人把腿张开就要进去。 “我知道了,好荷花,先让我进去......” 张敬之先抱住夏洛蕖的脊背,在她满足的呻吟声中,用龟头挤开那如花瓣般漂亮的小阴唇,进入她的体内。 双手抓住夏洛蕖的小胯往自己的方向拉,腰则使劲地往前顶,每一次的进出不只快速,更是无比沉重,每一下的撞击都让夏洛蕖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感觉到身体被剧烈的冲撞撞得无法控制地摇晃起来,夏洛蕖随即慌张地咬住下唇:“啊,太快了......慢一点啊臭东西……” 夏洛蕖哼出声,发出哭泣般的呜咽声,强忍着剧烈的快感,因为这突然的快感勐烈得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张敬之充耳不闻,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两个人的交合处,他伸手掐住夏洛蕖的下巴,邀请她和自己一起观看这场活春宫。 小嫩穴湿润异常,但那紧实的感觉让人窒息,张敬之忍不住更快速地抽送着。 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夏洛蕖的眼皮都染上清透的淡粉色,身体火热却敏感,情欲被激发到顶点。 张敬之食髓知味,雪白的身体在他的劲猛抽插之下愈发灼热起来,散发着白里透红的红润,面庞娇美动人。 一阵接一阵的快速抽送带着最原始的沉重,张敬之的撞击毫无温柔可言,也带来最剧烈的酥麻,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夏洛蕖几乎快把嘴唇咬破,依然难以抑制住层层迭迭的快感。 床上的晃动愈发剧烈,肉与肉相撞的声音频率密集得让人无法想象。 紧接着又是抽动了数十下,夏洛蕖张嘴咬住男人肩膀处因为用力格外磅礴的肌肉,抖着臀攀登上了欲望的高峰。 几乎是用尽了精力的一场性爱,夏洛蕖强掀着眼皮,再三确认自己今晚可以出门。 “忘了告诉你,车间临时来了一大批订单,我今晚要在单位加班了。” 张敬之缱绻地吻着身下这具高潮过后绵软的身子,回到她枕边躺下。 “所以,和蔷薇玩得开心。” 夏洛蕖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困意全无。 第二十五章 夏洛蕖提前半小时抵达滨湖别墅,一边换衣服一边和隔间的蔷薇控诉着张敬之的“恶行”。 其中当然省略了床上那部分的细节,只说自己白费了力气去哄骗,人家今晚本来就不在家,压根不需要她“出卖色相”。 换好衣服后,夏洛蕖推开门,蔷薇半撑着梳妆台描唇,两个人在光亮的镜面中对视。 “为爱奔波的坐台小姐,最后都被她们的所爱抛弃。” 多么痛心疾首又怒其不争的控诉。 夏洛蕖没有否认,沉默地拿起皮筋给自己挽了一个低髻,戴上面具就准备出去。 出门后,夏洛蕖听到蔷薇的最后一句叹息。 “玫瑰啊玫瑰,你怎么又爱上了客人?” 今晚的主场在山腰,大部分侍应女郎哪怕光着大腿也更愿意往寒冷的外场挤,毕竟人在哪钱在哪,别墅瞬间显得空荡荡起来。 夏洛蕖穿着单薄的制服,端着酒水在寒冷的夜风中在客人之间穿梭。 周围的人群欢呼雀跃,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而夏洛蕖却无心关注这些,只盼着收完这一轮小费就回到别墅里取暖。 突然,她看到了昨天在派对上一起打电动的几个小孩。 “嘿,这不是昨天陪咱们玩电动的姐姐吗?”黄毛眼尖,先看到了夏洛蕖,指着她叫道。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夏洛蕖朝他们点了点头,端着盘子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他们这群人中多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 他的头发很长,染成了火烧云一般的橙红色,凌乱地遮住了眉眼,消瘦的脸庞轮廓分明,却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 “姐姐,你穿这么点不冷么?” 夏洛蕖回神,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工作呀。” 几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夏洛蕖说着话,倒让她暂时忘却了寒冷。 这时,一个男孩指着远处的赛道:“这次的比赛肯定很精彩,北都和海城都来了很多厉害的车手。” 夏洛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有些迷茫。 “你觉得谁会赢?” 轮椅上的少年突然开口,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轮椅,目光在人群中游离,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屑。 不等夏洛蕖回答,另外几个少年笑着打趣起来:“盛二,她连赛车游戏都玩不明白哩......姐姐你千万别理他,他最小心眼了。” 原来他就是他们昨日谈话里的人。 明明顶着一头那样热烈的颜色,他的眼神却阴冷,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夏洛蕖不小心与他的目光对上,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一道冰冷的电流击中,心中不禁一颤,随即摇摇头:“不好意思,盛少爷,我不太懂赛车。” 少年又看了她一眼,招呼来一旁专门收赌注的人,拿过一张选票和一支笔。 “压一辆,输了算我的。” 夏洛蕖怔愣了一瞬,然后接过纸笔,努力把赛车上这些跑车和平常张敬之偶尔给她科普过的知识进行对应,最后选定那辆迈凯伦,写上了型号和车牌。 其余几个少年见状,纷纷参与进来。 夏洛蕖瞥到了男孩行云流水写下签名和金额,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退出这场豪赌。 记票员离开后,比赛开始了,赛车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盛予灼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的扶手,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专注。 随着比赛的进行,那辆迈凯伦一度落后,夏洛蕖看着电子大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心自己的选择会让这位盛家少爷输钱,毕竟这群人里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这能赢吗?”跟着她一起选择了迈凯伦的男孩也着急了。 夏洛蕖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然而,在最后一个弯道,迈凯伦突然加速超过了其他车辆,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少年转过头,看着夏洛蕖,嘴角上扬:“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夏洛蕖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只见盛予灼从一大迭钞票中分了一半给她。 她惊恐地抬眸,那对毒蛇般的眼睛都染上了喜悦:“我说了,输了算我的,那么赢了也有你的份。” “你可以提早下班了。” 此刻的观众席人声鼎沸,夏洛蕖一瞬间只听得见被风吹动后这一大迭纸钞的沙沙声。 盛予灼有些不耐烦她的迟疑,把纸钞卷起来后示意她低头,下一秒就塞进她制服领口内,转身离去。 这个行为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实在轻浮且冒犯,但夏洛蕖已经懒得害羞,朝着他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就抱着托盘往别墅里钻。 一楼客厅有一对男女在接吻,夏洛蕖下意识躲避,转角处透过扶梯间隙发现是倪宇和江念月后,立即加快了脚步上了二楼。 通过蔷薇的讲述以及自己亲身体验一遍,夏洛蕖有点不敢相信倪宇会把江念月带来派对,毕竟这里的人随时会把女伴当作随意交换的赌资。 转念一想,倪宇这么在乎江念月,大概也不会轻易把人输走。 夏洛蕖并未多想,倚着一旁的高脚凳放松脚踝,拿出纸钞细细清点着。 虽然她不清楚盛家在海城是怎样的光景,但捏在手里的钱实打实地告诉着夏洛蕖,她马上就可以拥有一个她盼望的生活了。 别墅外传来交谈声,客人们正在从外场回到别墅内玩乐。 体温逐渐回暖,夏洛蕖觉得下半场的工作都有了动力。 耳麦里突然响起呼唤铃,夏洛蕖整理了仪容仪表,重新端上餐盘回到一楼。 什么叫做福祸相依?现在就是了。 被包养的小姐怀揣着别的男人给的巨额小费,迎面碰上自己的金主就是很好的生动写照。 张敬之拎着工具箱和几个富家少爷有说有笑地进门,即便穿着朴素也难掩清贵之姿,他嘴角含笑,眼风撩动间便与阶上的女人正正对视上。 夏洛蕖登时停住下楼的步伐,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立马将张敬之今夜的临时加班和山腰处刚刚结束的赛车联系在了一起。 “高少爷,呀,小敬哥也在啊......” 蔷薇摆着腰上前招呼两个人,被张敬之投来的阴骘目光看得一愣,但还是先朝高鸿笑着继续说道:“今晚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盛公子说高少爷到了直接上去就行。” “至少留下来和盛墨怀见一面再回家嘛,他钱多车也多,就当给你自己拉拉投资......”高鸿搡了搡张敬之,丝毫没注意男人此刻表情变化,热情挽留着,“你说要回家喂猫,不着急的话要不我让我的司机跑一趟算了。” 从赛前准备到最后零件检查结束,高鸿一直在央求他留在派对,张敬之本来想着今晚忙完就回家找夏洛蕖,但现在看着面前本应在市中心的两个人,他改变了主意。 “那就喝一杯吧。”张敬之一眨不眨地盯着试图逃离现场的女人,挑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来,“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猫其实今天已经喂过一遍了。 “就是可能没有喂饱而已。” 第二十六章18R(angrysex) 明亮的私人化妆室内,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的光亮映照在夏洛蕖制服上的褶皱,以及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张敬之粗暴地扯下她制服的纽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侵略性的快感,指尖划过她肌肤,像电流般让她战栗。 夏洛蕖此时的脑子格外混乱。 她本来想趁张敬之被人架着去了二楼,自己可以溜进化妆室换衣服,谁知刚换到一半突然被人破门而入。 理智告诉张敬之应该先解决问题,但实话说在看到楼梯上穿着制服的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要立刻按着她做一场,而后才是被欺骗的愤怒。 紧接着张敬之就把她堵在隔间里,逼着她把脱了一半的制服重新穿回去。 “出去玩要穿成这样,怎么今天勾引我的时候不穿上?” 裙子格外紧身,夏洛蕖穿得艰难,但男人就这么紧贴着她,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吓得她根本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她一穿完,张敬之就反锁了门后把她拽出来重重压在沙发上。 他咬着夏洛蕖挂脖的绳结,用牙齿轻轻一咬就能脱掉。 张敬之拉着她腿间的金属扣突然收紧:还带腿环?比我今天在半山用气门弹簧更适合量测张力呢。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夏洛蕖耳边,带上了情欲的气息,让夏洛蕖忍不住轻颤:“小敬哥,你听我解释......” “我今天听的谎言够多了,如果你还要说谎,我希望你还是留着力气等会儿叫给我听。”张敬之打断她,语气冰冷,“毕竟你在做爱时候的呻吟声至少还算是真心。” 下一秒,他开始毫不怜惜地撕扯着夏洛蕖的制服,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同时也点燃了他们之间更加危险的火花。 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轻柔的抚摸和粗暴的揉捏交替着进行,每一次触碰都让夏洛蕖敏感地战栗。 张敬之开始亲吻她,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留下星星点点的吻痕,像烙印一样宣示着他的主权。 昨天的德语补课好像还没完成,不如现在补上?好荷花,来帮我翻译一下...Fick mich, bis die Sterne zittern(操我,直到群星颤抖)是什么意思 包臀裙撕裂声里,张敬之慢条斯理解着皮带顶住她尾椎,金属扣陷入臀肉,又扫过她战栗的小腹。 德语颤音发不好,这里倒是抖得漂亮。 下一秒,他粗暴地进入她,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将她贯穿。 夏洛蕖闷哼一声,身体弓起,试图躲避这种剧烈的冲击,但他丝毫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 明明下面十分干涩,张敬之自己也抽动艰难,停滞几秒后他忽然低头一口咬在夏洛蕖的肩头,想借此疼痛来让她对自己感同身受。 “嘶,太深了啊!” 夏洛蕖惊叫出声,张敬之吻住她的唇,摸向她的下体,用拇指快速拨弄着阴蒂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渐渐地,夏洛蕖感觉到体内涌出一点花蜜,润滑了彼此的交合处。 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每一次抽插都让她感到极致的快感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奇怪,怎么上锁了?” 夏洛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害怕被发现,害怕被外人看到他们此刻交欢的模样。 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沙发,夏洛蕖试图忍住自己的呻吟,但这却让张敬之更加兴奋,肉刃被她狠狠的地铰住,像是有千百张小嘴吸着,爽地天灵盖一阵酥麻。 门外的人还在低语:“咦,蔷薇上哪里去了,她有钥匙的吧......” 夏洛蕖推搡着他,但张敬之却丝毫不在意,反而继续着身下的事情。 他加深了动作,每一次撞击都更加猛烈,仿佛要将她彻底撕碎。 欲根的顶部恶劣地磨蹭着夏洛蕖的敏感点,让她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呻吟:“有人......啊.......她......” 酥麻感贯穿了所有神经,张敬之在她耳边低喘着,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么?” 他故意碾磨着她的蜜豆,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夏洛蕖再也无法忍受,细碎的呜咽声从水润的红唇间溢出。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夏洛蕖终于松了紧绷的心弦,可下一秒身上的男人突然把她抱起,抓着她的臀肉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抽插都带着惩罚般的意味。 夏洛蕖的身体已经麻木,只剩下本能的反应,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沙发的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棉麻布料里。 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快要被撕裂了:“太快了,太快了......” 哭求但这并没有让张敬之停止,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他狠狠地撞击着她,鲜红的穴肉随着他的动作翻开又收进,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宣泄般的快感,惹得夏洛蕖只能先安抚他的狂躁。 “我,我只是做了侍应生,我没有去给别人当女伴,你,你轻一点好不好......呜呜,要被插坏了......” 肩头女人的啜泣着,张敬之还是缓了频率,变成九浅一深地操弄着。 “为什么又回桃红苑了?‘ 夏洛蕖抽抽嗒嗒地抬起头,泪光与情欲夹杂在美丽的眼睛里,发丝粘在被泪水濡湿的侧脸。 她从元旦回家后断断续续地讲起,把侄女读书和郑丽娟加价叁言两语带过后,就可怜兮兮地凑在他嘴角亲着。 “小敬哥,你别生我气了,我也是想着给我们补贴家用嘛......” 张敬之忍着心头的怒火,被她气笑了一声,偏头躲过她的索吻:“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补了多久了?” “你就那么点工资,我欠你够多了,哪里再好意思......”夏洛蕖嗫嚅着,迎上张敬之的眼又往后缩了一下,“补了两个月,然后我就来这个派对了。” 张敬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抽身。 夏洛蕖感觉到下体一空,连带着心里也一阵空虚感弥漫开来。 “你干什么去?” 张敬之散乱着衣衫找到耷拉在沙发上的长裤,掏出钱包和手机:“你交的所有房租我都单独给你存了起来,我会让娟姐把钱还给你......荷花,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穷困潦倒,拼命工作就是为了让你不用再为那里的事情烦心的。” 夏洛蕖怔怔地盯着他递来的存折,嘴唇微微颤动:“小敬哥......” “你见过哪个被包养的小姐还回头倒贴金主的?”张敬之苦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揉碎了眉眼的倦怠,“我现在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给你太多我已经十分落魄的错觉,以至于我这个‘跳板’当地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夏洛蕖咬着唇,慢慢垂下眼睑:“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觉得伤了自尊心嘛......” 张敬之看着她身上被他撕得不成样子的衣裙,脱下自己的衬衫为她披上,默了默,还是伸手将圈进怀里抱着:“你还不懂么,我被你伤的从来不是什么自尊心...... “荷花,你说你和我相依为命,我当真了的,所以我不只是想你在肉体上坦诚相对,我想要知道你的所有,快乐或者痛苦。 “我要你的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