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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禾赶紧拿针。

    如今这一直生不下来,很有可能是胎位不正,毕竟这个孩子并不足月,不应这么难生才对。

    扎完针后,又赶紧弄了补充体力的汤药让女人喝下去,先前难产时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力,现在补补,待会儿才有力气把这腹中孩子生下来。

    一碗汤药下去,虚弱的身子逐渐恢复了些体力,方才进来时因为流血过多,孩子又迟迟生不出,床上的女人已然开始昏昏欲睡,现在总算有了点精气神。

    “我方才已想办法将你的胎位转正,孩子很快就能生出来了。”沈青禾轻声安抚。

    女人先前一直生不出,听到接生婆初去询问保大还是保小,就知道今天这一遭恐怕是很难过去。

    现在听到沈青禾的话,想到爹娘都还在门口苦苦等待,女人顿时又有了力气。

    一旁的接生婆赶忙查看情况,“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劲,快出来了!”

    沈青禾也在一旁默默的祈祷,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最后结果如何,就只能看她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

    门口围着的人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婆家这边盼望着能生个孙子出来,娘家则并不奢求那么多,只要他们女儿能平安无事就行。

    可沈青禾进去了许久都没动静,娘家这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如今还碰上难产……

    此时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面面相觑,许久都未听到任何动静。

    就当他们以为出了意外时,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孩子生下来了!

    所有人转悲为喜,一股脑凑到门前想要知晓里头的情况。

    婆婆冲在了最前面,若不是门上了锁,此时早就冲进屋了。

    “生了个什么?是不是我孙子?”她趴在门上冲着里面喊。

    沈青禾此时刚把血给止住,接生婆也将孩子包好。

    耳边不断传来敲门声,他抱着孩子去给外面的人报喜,“生了,母女平安。”

    还好拖延的时间不长,不然的话就真只能保下一人了。

    听到母女平安,娘家这边顿时喜笑颜开,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方才听着屋内的喊声越来越弱,他们担心这么久生不下来恐怕会撑不住,如今听到喜讯总算安心。

    “来看看孩子吧,她母亲太累还在休息,先不要进去打扰。”沈青禾看到娘家人想要进去里头看望,思虑一番,将他们拦了下来。

    最后将孩子生下来已然力竭,如今正需要休息。

    听到这话,他们也没再要进去,纷纷围着孩子看,都高兴坏了。

    “这眼睛和嘴巴都像咱女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瞧着定是个美人胚子。”接过孩子的是外婆,对手里的外孙女爱不释手。

    沈青禾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也不由得为他们高兴。

    折腾半天他也累了,既然这边已经结束,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了,刚要走又被拦了下来。

    母女平安,娘家人高兴,但婆婆可不这样认为,百般期盼的孙子如今落了空,她还不信邪又亲眼看了,的确是女婴。

    “全都是因为你!我宝贝孙子就这样没了!”

    婆婆直接破口大骂,她百般期盼的孙子变成孙女怎能甘心?

    沈青禾一脸懵,这口大黑锅扔到他头上未免过于无理取闹了吧?

    “你们家媳妇怀的本来就是女婴,生下来自然是孙女,哪来的孙子一说?方才若不是我,你们连孙女都看不到。”

    沈青禾不想跟这婆婆继续吵,嘴说干都听不进去一个字。

    “什么叫本来就是女婴?明明就是你把我孙子惊走了!原本喝下转胎药我就有孙子了,结果被你阻拦,药没来得及喝提前生了,这不怪你怪谁?”

    婆婆三言两语就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沈青禾头上。

    他真有些佩服此人,明明自己帮了他们大忙,到最后居然能把他说得一文不值。

    先前也试图和这位婆婆解释那转胎药根本没用,可她丝毫不听劝,如今再讲,不过浪费口水。

    这家人实在愚昧无知,就算解释百遍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沈青禾想出一个最有力的证明方法,那就是从源头出发。

    不是说这转胎药是大仙开的吗?那他就去把这大仙找来,给这家人瞧瞧所谓大仙的真面目。

    正准备要去,院外匆忙跑来一个侍卫,定睛一看发现是王府的。

    以为是自己许久没回去,陆云霄派人来寻他了。

    “王夫,可算找到您了,王爷有急事找您,让您赶紧回去。”侍卫气喘吁吁的禀报。

    陆云霄说有急事,那肯定是真的着急。

    手头上这事自然顾不上了,反正孩子都生了,这婆婆再怎么纠结转胎药也无力改变生出来就是孙女的事实。

    “咱们走吧。”他点头要跟人回去。

    谁料到这家婆婆竟然还穷追不舍,刚走没两步袖子就被扯住。

    “你不能走!你把我孙子给害没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个说法!”

    沈青禾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刚才来传话的侍卫见状,直接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被剑刃折射的光一晃,原本扯着沈青禾不放的母子俩马上松了手。

    方才还嚣张得不行,现在怂得跟个鹌鹑似的,盯着侍卫手中的剑哆哆嗦嗦地跑回屋子里了,嘴里还在不停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