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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那是来做什么?”

    韩宁回头往后望:“劳烦颜大人走快一些。”

    韩让愣了下,随后便见颜煜慢吞吞走了进来。

    “颜煜?”

    “韩尚书,你找到颜大人了!”王骞很是激动,“颜大人你快过来!”

    车马劳顿,几乎昼夜不停,刚下马车,又从宫门一直走到寝殿,颜煜敲敲腿,走得腿都木了。

    韩让见其不动地方,快步过去抓住颜煜的胳膊,把他扯到床榻边一把扔了过去。

    颜煜被摔了下,坐到床边身上疼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逃走快要了陛下的命!”

    颜煜看向韩让忍不住怒火:“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一切明明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活该!”

    “你!”韩让捏紧拳头挥起来,王骞吓一跳赶紧拦住了。

    “怎么了?你要打我?”

    颜煜轻笑一声,挑衅地看着韩让。

    “怎么不先问问你们的陛下现在舍不舍得呢?我告诉你,我自愿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你们别太过分了。”

    “对对对,颜大人说得对。”王骞把韩让的拳头按下去,小声对其说道:“韩统领还是客气些,若陛下醒过来,他但凡说什么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韩让不甘地放下拳头拂袖退到了一边。

    安抚住两个人,王骞又忧心起来:“张太医,现在药回来了,可如何医治呀?”

    张浦想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胡乱试试:“颜大人,您跟陛下说说话吧,或许....或许陛下听到您的声音,会好些呢?”

    “那颜大人您快跟陛下说话吧。”王骞期盼地看向了颜煜。

    “怎么说?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随便说。”

    颜煜犹豫一会儿推了推裴谞:“裴谞?裴谞?我是颜煜,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纸,跟往日凛然的模样相比,好似换了个人,出气多进气少,一动不动。

    “你真的...要死了吗?”

    “颜大人。”王骞微微蹙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还是莫要再说。”

    颜煜沉默少顷道:“好像没什么用,他怎么会突然这样?真的是因为我走了?”

    他还是不太相信,只是因为他走了而已就气到要死了?

    “不然是因为什么!你居然给我下迷药逃走!陛下听到你走之后吐了一口血就变成这样了!”

    “对不住。”颜煜心底因为此事对韩让还是存有愧疚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他晃晃裴谞的胳膊凑近些:“裴谞?你醒醒啊,我回来了不走了,你怎么不睁眼看看我呢?”

    “韩宁日夜兼程带我回来,不让吃饭,不让睡觉,又走了很远的路,我现在又饿身上又疼,你听到了吗?”

    被点到名字的韩宁,看看投过来的几道目光道:“未曾。”

    “陛下的眼睛动了!”张浦噌地从地上站起来,“颜大人你再说说,快点快点!”

    颜煜没看到裴谞眼睛动没动,闻言仔细想想后继续。

    “裴谞,你要是不醒过来,他们一定会杀了我,把我的脑袋砍下来还是轻的,凌迟车裂,要么把我活活丢到荒山上去喂狼!”

    王骞怔了怔无语道:“那倒是...不会。”

    “裴谞!你是不是真的要让他们把我扔去喂狼?你说话呀,你再不睁眼我就跑了!”

    颜煜说了一通准备起身休息下,刚松开对方的胳膊,手腕就被一把攥住。

    “裴谞?”

    不仅颜煜愣住,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愣了好一会才做出反应。

    张浦尤为激动:“居然真的有效果!陛下动了啊!颜大人您快再说说!”

    几人齐齐将目光放在颜煜身上,颜煜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几双眼睛定在身上,颜煜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尽量让自己不在意,俯身凑到裴谞耳边。

    “重光哥哥,你不是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我就在这,睁开眼睛看看我,重光哥哥?”

    “重光哥哥,我会永远陪着你,再也不走了,我...喜欢上你了。”

    “咳!咳咳咳咳咳!”

    裴谞突然睁开眼睛,噌地坐起来抱住他,侧头吐出一口血,而后浑身泄力倒回去又陷入昏迷。

    “陛下!”

    “陛下!”

    “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啊!陛下不是醒了吗!”

    张浦慌忙去给裴谞把脉,良久紧皱的眉头舒展,面露大喜之色。

    “没事了,没事了!淤血吐出去就没事了!只要好好静养,不出半月便能恢复!”

    其他几人皆松开口气,脸上也都露出笑来。

    “真是奇了,奇了,我现在就出去传消息。”

    王骞离开寝殿将皇帝无碍之事传与百官,群臣争辩就此结束便都散去。

    韩宁见此朝榻上之人揖礼:“微臣告退。”

    身边之人换了又换,来了又走,忙忙碌碌,擦血喂药。

    颜煜就在床边坐着,从白日到夜里,坐得身子乏累难受。

    他再一次尝试把手腕抽出,还是失败了,裴谞攥他攥得死死的,人虽然昏迷着,力气却丝毫不减。

    “陛下已无大碍,好好休息即可。”

    “有劳张太医了。”

    “陈公公言重,这是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