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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7h1小说网 > > [家教] 偏执在左 疯子在右 > 第69章
    ......可是白兰又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发觉的?

    如果不是因为潜在犯会一直被关押在更生设施里,沢田纲吉几乎要怀疑白兰就是嫌疑人,再不济也是案发时的目击证人。

    总归应该是有什么自己忽略了但却被囚犯发现的要点,青年再次想起了白兰刚刚特意提醒他死者的死亡方式。

    沢田纲吉低下头,将指节放在下唇上,止不住的在屋内来回踱步,白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兀自沉思的模样,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默默计算着时间。

    上吊......对啊,上吊!

    青年猛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浑身一个激灵。

    想要发现那个夹层,除了站的够远以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站的够高。

    为了在房间中找到合适着力点的上吊者,很可能会多次爬到高处去观察屋顶的架构。

    同理,想要将死者吊到屋顶上伪造自杀假象的凶手,兴许也是就此发现了这个隐蔽的角落。

    可是这样一来.......别的地方却又说不通了。

    沢田纲吉停止打转,再次抬头看向那处夹层,决定鼓起勇气上去取样。

    青年带好一应装备,踩上位于夹层下方的皮质沙发,却发现恐怕还得再在沙发上加一个不矮的板凳,他才能勉强够到屋顶。

    “......”

    腿到用时方恨短,棕发监视官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身高。

    青年目色一亮,将期待的视线移到了还在阳台边看好戏的囚犯身上,把人牢牢套住,仿佛要将白兰拉下事不关己的观众席。

    白兰:“......”

    以囚犯现在的身份,想要继续高高在上、置身事外,以第三方的视角俯瞰一切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新晋执行官白兰·杰索想要习惯这一点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作为一个“完美的情人”,在“约会”期间,白兰会满足伴侣的所有期望,哪怕是一些无礼的、令人为难的小要求。

    囚犯有条不紊的卷起袖腕,就要去接过青年手中的取样棉签和物证袋,然而青年却反手递给了他一个板凳。

    “那就麻烦白兰先生在下面扶一会了。”

    沢田纲吉撸起袖子跃跃欲试地就要向上爬,显然是打算亲自上阵。

    白兰略微一怔,往往在案发现场,粗活、累活、脏活都被默认是丢给执行官去做。

    他们必须冲在最前面,抗下主要风险。

    囚犯抚稳凳子,挑眉轻笑,“不用我上去吗?只要你命令一声。”

    沢田纲吉已经试着踩了上去,“你还没有在训练所接受过培训,今天还是被我临时拉来的不清楚流程,而且我比较有经验,万一摔下来也知道如何防护,还是我来吧。”

    白兰微微眯眼,指尖轻轻点在塑料凳的凳腿上。

    虽然有白兰扶着,但站在凳子上还是难免摇晃,青年颤颤巍巍的踮起脚,用棉签小心翼翼从壁面上刮了一点血迹下来。

    “咳、咳......”

    沢田纲吉忍不住咳嗽起来,夹层里淤积了不少灰,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下,扑了满脸。

    与此同时,青年心中那个不敢确信的猜想又增加了一丝可能。

    见他已经差不多取好样准备下来,白兰嘴边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在青年看不见的视线死角,指尖轻轻一带,而后漫不经心的松开了双臂。

    “?!”

    猝不及防失去重心,沢田纲吉脚下一崴,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本来按照白兰施力的方向,他必然会摔在地上,可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强烈的求生欲让监视官爆发出了以往在训练所魔鬼锻炼下练就的反应速度和敏捷身手,肌肉记忆让他迅速的调整躯体,就像在那些高等脊椎动物中常见的翻正反射,每一寸神经都铆足了劲在补救。

    沢田纲吉自然不可能像猫那样在空中实现360度大反转,他只能做到微微改变朝向,但这已经足够。

    青年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向侧下方倒去、直直砸向沙发上的白兰,他只来得及用口型无声呐喊出“让开”。

    囚犯挑眉,似乎早有预料,张开双臂很有技巧的接住监视官一起坠入沙发,并化解了大半力道。

    噗——

    沙发的抱枕在他们的冲击下瞬间喷涌出大量绒絮,数不清的洁白鹅绒漫天飘荡。

    沢田纲吉躺在硬邦邦的胸肌上,整个人都是懵的,脑海中一片浆糊,他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心跳爆表,在疯狂袭来的窒息感中,青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甚至紧张到忘记呼吸。

    他猛然张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几乎骤停。

    青年本以为自己这次已经足够小心,应该不会出现意外了才对,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废柴体质。

    对了——!白兰先生!

    被他压在身下承受了大半重力加速度的囚犯肯定不好受,监视官惊慌失措连忙起身,“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

    沢田纲吉手足无措的把白兰扶起来,只听囚犯虚咳了几声。

    青年强装镇定的上下查看囚犯“伤势”,心里已经愧疚得不行。

    白兰按住了监视官想要呼叫救护车的颤抖双手,及时阻止了对方的小题大做。

    囚犯转而以袖掩面,哽咽道:

    “我没事......是我没扶稳,让你受惊了,抱歉。”

    白兰竟少见的善解人意起来,青年看着他似乎苍白了不少的脸色,良心再次受到了巨大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