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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7h1小说网 > > 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 > 第375章
    “我只是有些好奇,马建国当年想必是想要斩草除根的,孙重也一定是受到他们严密监视的——那么,这封自首信是怎么到您的手上,您又是怎么避开马建国他们后续出手的?”

    这段话听着怎么都像是质问,但偏偏问问题之人的语气还十分诚恳认真,搞得连孙莹莹都有一时的疑惑。

    但不等她生气,青年的补充就马上到了。

    “孙姨,这不是质问,我绝对没有质疑您和马建国他们是一伙的意思,您眼中的仇恨做不得假,并且我本就知道您被池澜救下正是在马建国想要欺负您的时候才来寻找您的;更没有质疑这些东西仿造的意思,您既然愿意交由警方,就足够证明这些是真的。”

    “只是啊……”

    所有人都听到青年轻轻叹了一声,语气更加软和了一些。

    “孙姨,你们都太倔了,吃了什么苦,做了什么事,都爱一个人撑着,都爱做那无名英雄……可我不喜欢。”

    “当了英雄就该让世界知道,孙姨,若没有你,这封信这些证据绝对不可能撑过几十年的光阴传递到我们面前,您就是英雄。”

    “所以,我只是想听听您的英雄事迹。”

    没有人知道凌榆口中的“你们”除了孙莹莹还有谁,但是青年软和的语气中掩不住的潇洒恣意,却是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的。

    视频里,孙莹莹明显被震撼住了。

    她大概是在想,现在的年轻后生的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胆了?

    现场也有人被震撼住了,他们的想法大概和孙莹莹一样。

    只不过当他们看看前方席位上淡然冷静的青年人,再看看身旁那些双眼冒光,浑身都在往外冒着“他好酷”、“这话好帅”等字眼的热血中二后辈们,笑了笑,突然就释然了。

    他们能看出来,身旁的这些年轻崽们,就算有人表情不太爽,也是出于“又被凌榆装到了”的不爽,而不是对他那句话的反对。

    大概是时代真的已经变了,默默奉献、忍气吞声,以前长辈们常常教导他们的,现在的年轻人们都不乐意了。

    但这挺好的,不是吗?

    这些后生们直接、热烈,满腔热血、侠肝义胆,那是那些黑暗最为惧怕的光芒,他们年轻时没做到的,这群年轻人或许真的可以成功。

    也许是曾经年轻时也有过热血难凉的时候,不少老骨头们咂咂嘴,居然也从自己的胸腔里品出了一丝豪情万丈。

    他们也不愿意再看到池澜、孙莹莹……乃至唐鑫彤他们这样的悲剧了。

    回去掏掏看他们这边有没有那姓马的为非作歹的证据,怎么说也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印象里还是有些的。

    年轻人们尚不清楚身旁一贯选择苟着的老前辈们这次打算干票大的,也不知道主席台上看着冷静的凌榆其实因为装到了在偷偷暗爽,身后的隐形尾巴都快要翘上天,更没发现少年天才池惊澜在听到凌榆口中的“你们”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了一点点的心虚——

    他们只是热烈地注视着大屏幕,注视着里面那个表情怔忪的女子,期待着她启唇,说出一个“是”。

    远处警局里,马正豪绞尽脑汁,终于回忆起了当年早就被他丢到脑后,毫不在意的小错漏,目眦欲裂地挣扎着,朝着警察咆哮。

    “是不是当年我心善放过的那对母女?!”

    心善?呵。

    倘若池惊澜他们能听到这个假惺惺的词语,能当场冷笑出声。

    但有人真的听到了。

    在警察的带领下,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审讯室里。

    熟悉的,比礼堂大屏幕视频里更加清晰的声音在马建国的耳边炸开。

    “心善?马建国,你真当以为当年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孙莹莹质问道,她独身一人,却爆发出了无比冷冽、强大的气势。

    恍惚间,马正豪仿佛又看见了曾经那个令他无比恐惧的人物站在了面前。

    条件反射般,他就要表情凶狠地站起来,被盯着他的警察冷酷无情地摁了回去。

    “咚”的一声,马建国疼的龇牙咧嘴,他觉得这警察对他绝对带了私人情绪,却不敢说话,只能狠狠地盯着面前那个女人。

    很陌生的脸,但却有一点点微妙的眼熟,浑身上下也就那和池澜很像的气质让他感觉到熟悉。

    “你和池澜什么关系?”马正豪自认掌握了关键,冷冷地问道。

    “我和池澜没有关系。”

    池澜对孙莹莹来说是救命恩人,但孙莹莹对池澜来说,却的确只称得上是一面之缘,之所以相似,大概只是习惯了受伤的人都习惯了这样用坚硬的外表保护自己。

    但这些话孙莹莹不可能告诉马建国,她只是笑了笑,冷冽的气势也变得看似温和了起来。

    “看来马主席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样,您好好坐,而我呢——”

    隔着不知道多少公里,也穿梭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孙莹莹和礼堂大屏幕视频里那个曾经的自己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好啊,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和我父亲的英雄事迹。”

    “就好好给您讲讲——孙莹莹和她的父亲孙重的英雄事迹。”

    一个是被安抚之后的感动释然,而另一个,却是截然相反,是面对仇人,擦拭了几十年的宝剑终于出鞘的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