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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臻转了转眼珠子,一句辩解也说不出来了,直截了当地问:那表哥是要把我交出去么?

    顾珩的脸冰寒彻骨:我且问你,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

    姜臻忙摇头。

    顾珩嗤笑:当真?

    自然是真的。

    顾珩又将南星收集来的情报纸张砸她怀里。

    姜臻摊开一看,又是说不出话来。

    顾珩的声音夹杂着失望、怒气与咬牙切齿的不可言状的情绪:盐为五味之首,自古以来就是国之大宝,一直由朝廷直接把控。私下贩盐是死罪,但盐的利润奇高,因此民间盐运私贩屡禁不止,为了银钱而扰乱盐市

    姜臻!你以为你有几条命,你脖子上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姜臻只是想,顾珩已经掌握了她所有的把柄,她的脑袋已经不由自己说了算了。

    大表哥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渝的安危与你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么?顾珩咬牙。

    姜臻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能够为自己着想,大渝朝的安危与我有何干系,有大表哥这样的肱骨之臣为君分忧还不够么。

    他盯着她的脸庞,忽然觉得,幸好她只是个商户女,若她这样的女人一旦爬得高了,只怕会成为祸国的妖姬。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是不能再坏下去了。

    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姜臻抱起地毯上的一个软枕,那表哥打算将我怎么办?

    顾珩重新舀水倒在水壶里,又放到炉子上去烧。

    自然是把你吃的利都吐出来!

    姜臻有些不可置信,就是这样?

    钱交出来没问题,只是一切顺利得有些过分。

    钱没了可以再赚。

    好,我会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姜臻表完态,静静等着顾珩的回复。

    表妹,你可是多罪之身,诛九族都不为过,你不会简单的以为拿钱就能消灾吧?你江南的外祖和你的表兄,还有你的父亲,他们的脑袋可都挂在你的腰上呢。

    姜臻一噎,沉默良久:那大表哥想要怎么样?

    顾珩抬起漆黑的一双眼,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你该庆幸,我对你甚感兴趣。

    果然!

    第93章 欺负

    姜臻的心急速下坠,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我如今与叔母势同水火,府里难以立足。

    顾珩点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姜臻咧起唇角:也好。

    表妹倒是看得开,怪不得之前我们都那样了,表妹还巴巴想着找门亲事呢。顾珩哂笑一声。

    姜臻亦嘴角含笑:大表哥莫不是以为阿臻被你轻薄了,就要委身于你了么?阿臻生长于滇地,那里民风开放,男女之欢视若平常,表哥实在不用负责。

    姜臻说的倒不是假话,滇地处于边境,比起讲究男女大防的上京,风气自然是要开放得多。

    那里有的女子,若是与男人瞧对了眼,就能急急和对方钻进路边的桥洞,成就一番好事后才出来。

    姜臻虽说不是十分开放的性子,但她确实理解不了上京的男女大防。

    有些事想起来就怒气填胸,顾珩自问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滑不溜手的女子:表妹好大的心胸,你在我这以后是什么也得不到的,这样你也不觉得吃亏么?

    姜臻抬眸:只要表哥觉得不吃亏就好,阿臻也不在乎的。

    她真能觉得不吃亏么?只是她能怎么办,若只是她一个人还好说,可如今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腰间还别着表兄、外祖、金钏、含珠,对了,还有自己老爹的脑袋,她只能如履薄冰,权衡得失,而不得不被他拿捏。

    她总不能哭着喊着让顾珩负责吧,若真的当了他的妾,那她就真的只能这样了,一辈子躲在国公府的深宅大院磋磨光阴。

    还不如这般赤果果的交易呢,哪天真要断了,也没那么多的麻烦事。

    呵原来阿臻喜欢野路子,这是要与我当一对野鸳鸯?

    姜臻这才诧异抬头,低声道:大表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想将你我之事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

    那她可就真的完了!打死她也不可能入了顾珩的后院。

    但是一想起国公府对男子的要求,她又放下心来。

    国公府有条家规,男子娶亲后,若到了而立之年依旧无子,才会被允许纳妾。

    顾珩冷冷地盯着她,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极其扎眼,有心张嘴再讽刺她几句,却发现自己几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闷头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失语。

    半晌,他抬起头,向她伸出手:到我这来。

    姜臻身子一颤,又神色自如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姜臻被他稍微使力一拉,她已从软垫上站起身,绕过树桌,被他反手一托,便倾倒在他怀里。

    他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她偎在他的胸前,安安静静的。

    两人互相凝视,眼里倒映着彼此的样子,皆是不动声色,不起波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