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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王惩很少老实的过来检查,连医生都严肃地皱紧了眉头,叮嘱王惩如果还想要他这只手就好好的养着。

    王惩还是第一次被医生指着鼻子批评也没有任何的反叛心。

    回去的路上,王惩安静了不少,但陈戈徒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

    对方一路乖乖的跟着他上了电梯,自然而然的进了他的公寓,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陈戈徒。”

    王惩叫住了他。

    即便这段时间他没有回来住,但公寓依旧纤尘不染。

    陈戈徒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惩当真是个执着的人。

    陈戈徒脱下外套,端着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说:“答案就是你问的那样。”

    王惩心口一滞,随即就是不受控的怒火。

    什么叫就是他问的那样。

    他就是不联系他!

    就是不回公寓!

    就是要和孙家见面!

    王惩气的眼睛发红,正要发作,陈戈徒却把那杯水推向了他。

    “吃药。”

    王惩猛地一顿,神色恢复如常,老老实实的从袋子里拿出药,随意倒出来几颗,看也不看的就要塞进嘴里。

    “医生说了最多只能吃两颗。”陈戈徒眼尾微抬,声音不冷不热。

    王惩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将药倒在桌上,认真地数了数。

    该吃两颗的拿出来两颗,该吃一颗的拿出来一颗,数清楚之后,将多出来的药重新干干净净的放回去,他就着陈戈徒帮他倒的水将药吃进了嘴里。

    “吃完了。”

    他抬头看向陈戈徒,对上陈戈徒那双沉静的眼睛,他又张开嘴,示意自己全吞干净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脑子一抽就做了。

    “嗯,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陈戈徒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王惩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站起来将公寓的门反锁,又把钥匙藏了起来,然后心安理得躺在了沙发上。

    想了想,他又将那包药抱进了怀里。

    第016章 都市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王惩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但陈戈徒已经不见了。

    他抱着那包药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冰冰的客厅,忽的发出一声阴冷至极的低笑。

    过了一会儿,他随手将怀里那包药丢在地上,走进浴室洗漱干净,又赤.条.条地走向陈戈徒的卧室,从里面随意翻出了一身衬衫长裤。

    陈戈徒的肩没有他宽,衣服样式也是规规矩矩的白衬衫,穿在王惩身上有些紧。

    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隐隐露出紧绷的胸口,看起来气势凌人又有种西装暴徒的优雅。

    他走出门,拿走了被他藏起来的钥匙,想了想,又将被他丢在地上的药揣进了怀里,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

    这段时间孙家不太好过。

    他们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去开发那块地,又碍于不敢得罪王家,没人敢出资和他们合作。

    钱家置身事外,对这块地没兴趣,求来求去,最后只能求到陈戈徒身上。

    坐在陈氏集团高耸入云的大楼中,这里明亮耀眼的一切都仿佛在争夺他的空气。

    孙大少觊觎上三家的位置已久,这段时间如日中天的发展也蒙住了他的双眼。

    可当他站在陈氏集团这栋大楼,面向坐在椅子上的陈戈徒的时候,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才让他知道他所有的骄傲自满到底有多可笑。

    看着合同上的字,孙大少沉沉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份对赌协议。

    陈戈徒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贯的冷漠淡然,好像这份合同与他而言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张纸。

    “所有的资金需求我都会满足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双腿交叠,眼睫下的阴影掩住了他眼中幽幽闪烁的暗芒。

    听到他这么说,孙大少松了口气,又重拾信心。

    “那就多谢陈少了。”

    商场本就是一个互相争个输赢的赌局,只要他能在期限内把那块地好好的利用起来,他也不一定会输。

    一旁的孙亦郡也眼眸盈亮地看着陈戈徒。

    在他看来,这就是陈戈徒对他们另眼相待的证明。

    陈戈徒是一个怎样的人,从出生就站在高高的金字塔尖,任何东西都能唾手可得。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可他偏偏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这样一个冷淡又不近人情的人,却在这件事上给了他们无数次机会。

    要不然在第一次没有谈妥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有接触到陈戈徒的机会。

    他完全忽略了陈戈徒冷酷的态度,也忽略了这一切近乎诡异的发展。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被陈戈徒宛若恩赐的回应激昏了头脑。

    或许是事情尘埃落定,孙大少心里也松了口气,他重新提起精神,人也恢复了几分自信。

    坐直身体,他对着陈戈徒说:“趁着现在天色尚早,不知道陈少能不能赏把脸,一起出去喝杯酒来庆祝我们之间的合作。”

    陈戈徒瞥了他一眼,没有发话,秘书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对他小声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