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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7h1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秽宴 > 第167章
    那只人面犬猛然间从杨思光的胸口处抬起了头,他咧开了嘴,唇齿间是杨思光依然还在跳动的心脏。

    它冲着杨思光吠叫了起来,并且,就像是纯粹的动物一般飞快地耸动起腰肢。

    ……

    类似的梦境杨思光做过无数次,早在黎琛出事之前,便时不时地重复一次。

    杨思光去找过网络上的心理医生,而医生总是会告诉他,那是他对自身性向的极度恐惧和压抑,化作了噩梦的形式展现出来。

    他便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还有很多很多的噩梦。

    唯有昨天的那一次噩梦,杨思光留终于记起了那个梦境所有的细节——那个梦对于他来说也变得异常鲜明,清晰,痛苦。

    而那个梦里的人面犬在梦境中施加给他的伤痕……

    如今也出现在了他现实中的躯体上。

    不,等等,现在真的是现实吗?

    他依然处于梦中?

    还是……梦中的怪物已经突破了屏障,将魔爪扣在了他的现实之上?

    杨思光用手捂着嘴,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那明明就应该是梦啊,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一切都是幻觉的话,为什么幻觉中带来的伤口会直接出现在现实中他的身上?

    “这不是真的。”

    杨思光轻声地说道,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异常沙哑。

    不经意间他看向了病房的窗口,一个念头忽然闯入了他的脑海中,很多人都说过,做噩梦的时候只要从高处跳下就能够醒过来了。

    不过那是谁告诉他的呢?他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

    黎帛依然在看着杨思光。

    男人的目光中带着奇异的包容和平静。

    但这反而让杨思光愈发焦躁起来。

    在黎帛面前,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妄想症患者以及……

    “抱歉,思光。”也就在这时,黎帛忽然开口打断了杨思光的自我厌恶,“不过,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可能会有一点恶心,但是我想你有必要看一眼……”

    说话间,黎帛将自己缠满了绷带的手递到了杨思光的面前。

    黎帛解开了那上面的纱布。

    而随着纱布一圈圈松开,脱落,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纱布下方散发了出来。

    紧接着杨思光便看到了黎帛之前一直隐藏在纱布之下的伤口。

    男人的掌心有个几乎可以透光的大洞。

    那个□□周围是一簇一簇黑红交织的皮肉,以及大量黄绿色的脓液。

    杨思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看得出来,曾经有人企图治疗过黎帛掌心的□□,然而。在泛白的骨头,深红色的肌肉和淡黄色的皮下组织间,交错腐败的血肉依旧清晰可见。

    当然,最让杨思光吃惊的,还不是黎帛那令人幻痛的伤口,而是伤口周围一行行深红色的,由朱砂写成的经文。

    无论从哪个方向想,这些经文,都不应该出现在伤患肢体上。

    “这,这是什么——”

    眼前的场景显得诡异极了。

    “我什么办法都用了。”黎帛眼帘低垂,定定看着掌心伤口,沉声道,“但是,我手上的伤口最多也就这样了……在某些难以解释的力量面前,科学的力量简直不堪一击。”

    显然如今的黎帛早已习惯了自己伤口,就连声音听上去都很平静。

    “总之就是怎么治都治不好,就算移植了皮肤也会很快腐败,搞得我差点因为败血症嗝屁。幸好最后还是想办法寻求了玄学的帮助,不然这回儿跟你聊天的人,恐怕只能是鬼了。”

    黎帛苦笑着自我调侃道。

    “虽然最后,也只能想办法以经文画在伤口附近镇压,这才保住了我这只手。黎琛那孩子,确实还是蛮凶的。如果没有经文的话,可能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截肢了……总之,我想告诉你,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妄想。我跟你遭遇了一模一样的事情。黎琛他也袭击了我,他现在,已经变成了非常可怕的恶鬼……”

    “黎琛他不是那样的人——”

    杨思光下意识开口反驳,但话说到一半,自己这些天遭遇的事情一件一件袭来,他瞬间又噤了声。

    攥在衣服上的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我想帮你,可以吗?”

    然后,他才听到黎帛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让我帮你,思光。”

    作者有话说:

    赶紧来补充说明一下,思光只是因为药物作用,潜意识里的恐惧和厌恶将自己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人影异化了。

    他最开始“做噩梦”那时候,某人还是活人呢!没那么猎奇!

    第62章

    那天下午,杨思光便在主治医生极为不赞同,却又只能默默忍耐的目光下,坐上了黎帛的车。

    黎帛带杨思光去找传说中那个“可以帮忙看一下”的人,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让秘书充当司机。

    开车的人变成了黎帛本人。

    他开着车在整个a市的大小街巷里来回转了好久,似乎是在遵循着某种杨思光搞不懂的规律。

    一直到傍晚时分,车子才在一个急刹车后,倏然在郊外一座类似于农家乐般的破旧院子前停了下来。

    杨思光下车先是干呕了一阵,然后才艰难地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