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与书再看不出来盛无极是有意照顾他他就是傻子——先是张周说自己是他的朋友、再是厉放有意引导他们是在狼山认识的,以及从上飞机开始盛无极对他就没做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一切看起来就像,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可是为什么?兰与书不理解,盛无极明明可以直接讲他们的关系,但是他没有。
兰与书自己都做好心理建设了,结果盛无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被人卡住脖子吊在悬崖上,只要一松手他就死了。
这样还不如一上来直接伸头一刀坦白他和盛无极关系不纯洁。
“神经病!”兰与书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在骂盛无极,反正两个都一起骂了吧。
在床上来回翻了两圈后,兰与书直接大字摊在床上,决定先睡觉。
他想,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包括盛无极。
翌日,当斐济的第一缕阳光升起,兰与书醒了,他冲了澡后裹着浴袍开始逛别墅。
不愧是全球海岛顶奢酒店,他的这间住宅别墅位于岩石的上方,四周环绕着青山和碧绿的海洋,可以220度欣赏广阔的海景,别墅还带一个日光露台和私人泳池,泳池下面是一片私人海滩。
逛了一圈,兰与书不免想,太奢侈了。如果放在他家出事之前,他不会有这样的感叹,但是贫穷了两年,他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他心想回去之后得更努力工作赚钱才行,然后把之前欠的那些债还完,存一些钱,这样以后不拍电影的时候可以去相对便宜的小岛度假。
这样的岛屿,走狗屎运白嫖来一次就够了,人还是要靠自己。
坐在露台上欣赏了一会儿斐济明媚的早晨,兰与书联系私人管家送来早餐。国内现在还在深夜,没有工作需要对接,他就随手找了部电影一边看一边吃。
吃完早餐,兰与书看时间还早,微信群里也没有人说话,他决定自己先出去逛逛。行李箱里准备的衣服鞋子很多,除此之外竟然还放了一台全新的尼康d6——用来拍风光正好,兰与书心想整理行李的人考虑挺周全,这都能想到。
他换上白色t恤和黑色的短裤,戴上墨镜拎上相机趿拉着拖鞋就出门了。
整个度假村建在热带雨林之中,森林蓬勃充满生命力,蓝色的潟湖纯粹而深邃……刚开始他拍得很多,后来发现沉溺于拍照反而忘记欣赏真实的美景,于是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慢慢逛慢慢看。
他从早上逛到中午,逛累了就在海岸边的海滨酒吧休息。酒吧里服务的员工比客人还要多,而客人除了他,就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看样子像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
兰与书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份午餐。在等待的时间随意翻看相机里拍的照片,没翻几张,他无意间抬头,就看见酒吧外海滩上,由远及近走过来几张熟悉的面孔——是盛无极他们。
兰与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盛无极的身上。
他戴着一副黑超,裸着上半身,大方展示自己健康的肌肉和腹部的人鱼线,下半身则穿了条印着日落椰树图案的浅蓝色沙滩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一只手拿着跟裤子同样颜色与花纹的沙滩衬衫,边走边笑着和身边的厉放说话。
恍惚间,兰与书觉得时间的流动在某一刻变得缓慢起来,灿烂的阳光、金色的沙滩以及湛蓝的大海都变成虚化的画面,而整个画面的中心只剩下盛无极这个无比清晰的焦点。兰与书脑袋里突然响起《mondo bongo》的旋律——他觉得此时此刻的画面配上这首歌再合适不过了。
张周一路小跑冲在最前面,边跑边喊兰与书的名字。
“兰与书,你怎么出门不带手机啊?!”
霎那间兰与书回神,“啊”了一声,低头摸了一下裤子的两个口袋,才发现手机落在房间里了。待张周跑到他对面坐下,兰与书解释:“抱歉,手机落在房间里没带出来。”
张周:“还好这里工作人员多,告诉我们你在这里,你这一早上忙什么了?”
兰与书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拍照去了。”
“好家伙,让我来欣赏一下兰导的大作!”
两人说话间,剩余的六个人前后走进酒吧各自找位置坐下。盛无极极其自然地坐到兰与书的左手边,先是穿上花衬衫,再摘下黑超架到脑袋上,扭头看了兰与书一眼:“早上几点醒的?”
“不到六点。”兰与书说。
盛无极点点头,这个时候管家正好带着主厨过来说话,他就没再说什么了。
兰与书离他很近,近到放在桌上的胳膊只要挪动半厘米就可以贴上他的胳膊。明明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但兰与书还是因这半厘米的距离而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他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一行人在海滨酒吧吃完午饭后,就说要去打高尔夫,张周觉得这个运动很无聊,于是问兰与书要不要去海边骑马。虽然在兰与书看来骑马也挺无聊的,但为了避免跟盛无极待在一块,他还是答应了。
后面两个人骑着马沿着海岸走了一圈,张周终于也觉得无聊,就想回去找其他人。兰与书想回房间歇会儿,就没跟着去:“你去吧,我今天走了一天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张周见他确实有点疲倦的样子,也不强求:“行,那晚饭我给你打电话,记得看手机啊。”